楊洪森到上海雖然時間不長,但卻結交了很多外國友人,但是結交與打入他們的上流***卻是兩回事,就算要進入東方最大的賽馬場,楊洪森都需要迂回前進。
卡特給他介紹了一位律師‘朋友’愛德華·康利給了楊洪森,他是一個不怎麼成功的淘金者,而且完全迷失在上海的醉紙迷金中,而楊洪森全身上下最能吸引康利的地方就是他的口袋,鏗鏘的銀洋和整卷的大額英鎊讓他激動,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肥羊是什麼樣子。
卡特同情的看著這位同胞,這位‘摯友’,因為貪婪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而本人卻渾然不知。
“今天有馬會,康利不如你陪賠我的朋友去看看吧,我的這位朋友可是一直想加入馬會,如果有您的幫助話。”說著卡特把康利拉到了一邊,“親愛的朋友,請你抓住這次機會吧,他可是很有錢主。”
“我真的想知道,你是如何認識這位朋友的。”
“說來話長,我的這位朋友叫阪本征四郎,請務必帶我好好照顧。”
“一定,一定,我的朋友,我是不會忘記您的,好好的去喝上兩懷吧。”康利塞給了卡特一張一英鎊紙票,微笑著向楊洪森走去。
卡特將一英鎊放進了上衣口袋,看著康利的背影不屑的冷笑著。
“親家的朋友你好,我叫愛德華·康利,聽說你是第一次來上海。”
“是的,因為我的家族生意所以我才會被派到上海。”
“那真是遺憾,不知你的家族做什麼生意?”
“一些小生意,我們還是去賽馬場吧,上海可真是一個好地方啊。”
“是的,你絕對為她著迷,在這裡你會感受別處所沒有……。”
“有您這樣一位朋友,真是太好了。”
上海賽馬場在整個亞洲都是最大,最頂級別的,馬會從來不吸納中國會員,當然這並不表示日本人就能例外,在中國人看來日本人根本就不能算是洋人,而老牌列強的眼裡日本就是一個小暴發戶。當然在英、法租界內日本人雖不招人愛,但是待遇卻比中國人要高多了,不過在西方人的眼中日本人與中國人單純從長相上還真的不好區分。
楊洪森入馬會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為此他願意支付十塊銀洋的高昂入會費,為了入會他可以容忍康利剮了他三百銀洋。
“你看,我說的不錯吧,這裡是全亞洲最好的馬會。”
“的確不錯,有什麼好介紹嗎?”
“我認為第二場了黑色之星不錯,他在歐洲可是取得過不俗的戰績。”
楊洪森微微的笑了笑,“我親愛的朋友我還是看看再吧,那我就先下去了。”康利跑下看台不停的向騎手揮舞著,據說他因為迷戀一位婦人而來到上海,為了女人他可沒少花錢,而在中國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他找到了一條穩定的生財之道,如果只是維持一般的生活水平的話,這筆收入已經完全足夠了,但是他有了一個好賭的習慣,尤其是好賭馬,只可惜他不是‘馬神’。
楊洪森不喜歡賭馬因為他不會,他盤算著如果在這裡發動一次襲擊一定能轟動全世界,而他的挺進社會比塔利班還要出名。當壞笑著轉過身的時候,兩位警衛正站在他的身後。
“先生,請您從這邊走,我們這裡不歡迎中國人。”
楊洪森冷笑著拿出了他的護照、會員證。
“對不起,阪本先生,希望你在這裡過的愉快。”警衛將護照、會員證交還給楊洪森,並極其友善地向他指點了休息室的方位,楊洪森給了他們一個一英鎊小費微笑著走開了。
在休息室坐著的婦人,他們都在相互攀比著頭上的帽子和手中的扇子,當然一個黃種人的出現多少讓她們有了更多的談資,坐了沒有過多久,康利就來了,實際上在馬會找一個中國人不是一件難事。
“嗨,我的朋友,在這裡。”
“啊,我的朋友,你真的會找地方。”
“你的黑色之星怎麼樣。”
“實在是太糟糕了,也許是長途遠行的緣故,他的氣力不足,被遠遠的甩了後面。”
“不必這個沮喪,先喝懷咖啡,然後我們去買上一場,我保證你會贏了。”楊洪森神秘的笑了笑。是的,當然會贏,賭馬,不能光看馬、騎師,重要的是有沒有內部消息。
楊洪森付了茶點錢,另外把那幾位女士的用度也一起結了,並給了侍應二英鎊的小費,看著楊洪森充實的錢袋,康利後悔極了,入會時應該另索要一些英鎊,這樣他又能賭上兩把了。
“不會吧,我的朋友,你要買那匹沙地玫瑰,還押上了三百英鎊,那可是一匹很爛的馬,我認為你買玫瑰,還不買那匹極速閃電。”
“好了,我的朋友讓我們坐下來,如果贏了話我分你一半的獎金。”
賭馬的確是一種足以讓你心血管暴裂活動,尤其是在你下了重注的情況後,即便是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果,楊洪森還是緊張了一把。
出欄後沙地玫瑰位於中游,不過隨著進程的繼續沙地玫瑰不斷的超越前者後,這讓很多人的都大跌眼鏡,而康利都激動了站了起來,雙拳緊握不停的喊著馬的名字。
賽馬場響起一片歡呼聲,康利使勁的抱著楊洪森搖著,“我的朋友,贏了,贏了,你的怎麼做到的。”
楊洪森聳了聳肩,“我的朋友,讓我告訴你吧,賭馬是要靠內部消息的。”
當然康利並沒有把楊洪森的話當一事,他關心的是這個‘朋友’是不真的分一半的獎金給他,那可是一大筆錢啊!的確是一大筆,心痛的楊洪森想抽自己的嘴巴,但是他還是一臉不在乎的將一半的獎金分給了康利,康利假意推讓著,最後在楊洪森的強烈的要求下,他才勉為其難的收了下來。
英國紳士的虛偽讓楊洪森都想吐。
康利到是極其慷慨,仿佛是他贏了馬,在休息室他請所朋的人都來了一杯。贏錢的興奮讓康利把楊洪森這個真正的贏家給冷落在了一邊。對於楊洪森來說,贏錢不是目的,只要功課做足天天都能贏錢。看著得意忘形的康利,楊洪森轉身准備離去。
“祝賀你先生,你的眼光真的獨到。”一位漂亮的洋婆子走過來。
“在下阪本征四郎,不知小姐您的芳名”
“你可以叫我羅莉婭。”
看她用扇子半遮著臉,斷無與他握手的意思,楊洪森很無趣把手插進了自己的口袋。
“托你福我小贏了一把。”說著合起扇子在楊洪森的眼前搖了搖。
果然,中國的女人與洋婆子一樣,有時候都很無聊,“啊,那實在太好了。”
羅莉婭說道,“我與她們打賭您是中國人。”
楊洪森順著羅莉婭視線看到一群洋婦正對著他微笑,楊洪森向她們微笑著點了點頭,“那麼,親愛的女士您贏了,我並不是日本人。”楊洪森聳了聳肩,“順便帶我問你母親好。”
羅莉婭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在她看來這或許是中國人特有問候語,就好像中國人走上來就問,“你吃過了嗎?”,“你貴庚啊!”,不過以前怎麼沒有聽過麼特別的問候。
就在康利與酒友們慶祝勝利的時候,楊洪森卻已經又回到了看台上,手中握著馬票,但是眼睛卻不停的向周圍掃視著,實際上他看人多過於看馬,而那個羅莉婭陰魂不散,打著洋傘帶著她的朋友們再次出現了。
“先生,沒有想到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
楊洪森皺著眉頭問道,“我們,見面,真是對不起,請問,女士,您是?我們認識嗎?”
羅莉婭看著楊洪森豐富的臉部表情差點大笑出來,羅莉婭沒有半分不快,他只是覺得這個中國人實在是太有趣,太神秘了。
“我說阪本征四郎先生,如果你真的叫阪本征四郎,我很期待與你的下一次見面。”
“我看不用了,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這個就當作是我給您的贈別禮物吧。”
“馬票,你的禮物可真是不錯。”
楊洪森討厭自己成為焦點,此時,正有一大群人正盯著她,他現在的好心情已完全沒有了,迅速轉身離開尋他的朋友愛康華·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