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漂,這三個字絕對不可能在他楊洪森的字典裡出現。為此他在水警局推行了一套了內部獎懲制度,這個制度可以簡單的用五個字來概括『有能者居之』。
水警局有正式的巡警五十名,楊洪森能過貫徹上級的政策與方針,通過末位淘汰制,讓其中的二十人被迫下崗,下崗人員每月只能領取50%的工資,也就是說他們的工資一下子從十元降到了五元,當然一味的懲罰是不夠地,還要有一套獎勵機制,那就是上崗的三十名巡警,將能享受每人每月一元錢的津貼,經過一系列的運作後,理論上楊洪森每月可以增收(增加工資收入)七十元。如果每月都能增收七十元的話,一年之內這筆虧空應該能填。
老人們講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水警就是水上的警察,要想掙錢那還不容易,只要放下包袱,解放思想,天天都能有雞有鴨。經過調研楊洪森發現走私『生藥』(煙土),而且對於這一行他們水警得天獨厚的優勢,如果能與英國人長期合作的話,那可謂是『錢』途無量。
中國自煙土戰爭以來深受其害,但是國人吸食不減反增。而隨著國產煙的迅猛發展,政府吸取了國際上的先進經驗,結合本國的實際,在國內推行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煙土專賣制度。官府頒發准入的營業執照,業主持證銷售,政府抽稅。而楊洪森水警局的主要任務就是要讓水面上那些無視法律,偷稅漏稅分子受到法律嚴厲地『制裁』。
當然『制裁』範圍中不包括大英帝國的公民們。在長江航運之上走私生藥的主力還是英國人,他們從大老遠的印度支那運來上等的『生藥』,通過各種運輸渠道運抵中後,由於內運航運輸往內地。這個老牌資本主義國家靠著這種『邪惡』的貿易,從中國掠奪走了大量的白銀。
此時,在這在一艘停靠在碼頭的英國兵艦上,楊洪森再次召會了大英帝國一位『優秀』艦長.
「約翰遜艦長,再次見到您我實在是太高興,聽說您將要回本土了。」
「張,我親愛朋友,看來你的消息真的靈通啊!」
「昨天有幸能與領事大人一起共就晚餐,聽到這個消息我太為您高興了,不知您何時歸國,我也好為您準備一份大禮啊!」
「你與領事大人認識嗎?」約翰遜沒有想到這位水警頭子這麼神通廣大。
「有一點小小地生意上的往來。」準確的說應該是賄賂。
「哦,看來你的生意做的很大啊,只可惜我將要回本土了。」
「親愛的艦長,雖然我們相隔千里大洋,但是對於你們英國海軍來說,這片海洋不過是一個澡盆而己。」
約翰遜大笑起來,勾著楊洪森的肩膀,「我親愛的張,到我的船艙裡來一點英國的白蘭地如何?」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啊!」
在甲板上英國的水兵正在上下忙碌著,他們將船上的貨卸到水警巡邏艇上,又從巡邏艇將一箱箱的東西拉上船上,從英國船上卸下來的箱子裝的都『硬貨』,而英國水兵拉上去的是整箱的可卡因,楊洪森稱之為『白面』,英國水兵喜歡叫他『白金』。
約翰遜雖然將要離開中國回到本土,但是卻是很不情願的,與楊洪森相處三個月來雖然卻比他之前三年掙到要多,煙土生意不比以前好做了,競爭壓力很大,而且煙土在中國越來越本土化,進口煙土在價格方面拼不過中國貨,所以要求新、求發展,而楊洪森給他帶來的『白金』正好填補了這一塊,在上海和香港『白金』很受喜歡,因為這東西稀少,所以價格可比黃金。
約翰遜給楊洪森倒了一杯白蘭地,「我親愛的張,這可是我們英國上好的白蘭地。」
「你真的是太客氣。」
「我的朋友,你要知道你的東西現在可是緊俏啊!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擴大呢?」
「擴大,我的朋友,如果我能搞到哪個該死的配方,我早就自己做了。」
「真的是太可惜了,如果你能搞到那配方,我們合作的話一定能賺大錢。」
楊洪森貪婪一瞇著眼睛,「賺大錢?」
「我的朋友你的眼界太小了,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我香港***裡的朋友可都很喜歡這東西。」楊洪森依舊貪婪的瞇著眼睛,約翰遜可是很清楚眼前這個中國人貪婪與狡猾,「如果我把這些帶到世界的另一邊,那一定會帶來巨大的,十分可觀的利潤。」
楊洪森摸著下巴沉思起來,他思考不是能不能掙錢,而是在思考約翰遜是不是真的打算這麼幹,如果是的話,他很樂意助他一臂之力。
「親愛的朋友,我很想與你繼續合作,可是你將要離開,就算我弄到配方又怎麼與您聯繫呢。」
「這個你不必擔心,卡特先生進來吧。」一個年輕的英國海軍軍官走了進來。「這位卡特副官,在我走之後,他將接替我的位置。」
「這麼說您已經全權委託他了,他可以全權處理這裡的事務嗎。」
「是的。」約翰遜肯定的說道。
「那好吧,我的朋友,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撬開那些傢伙的嘴,把配方弄到手,到時候你想要多少貨都沒有問題。」楊洪森陰冷的笑了笑。
約翰遜當然明白楊洪森的冷笑代表著什麼,「我將靜心等待你的好消息。」
「我親愛的朋友你什麼時候回國?」
「至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離開。」
「這樣啊,那麼在我看來,親愛的朋友,我相信應該沒有太大的困難,他畢竟是個生意人,而不是革命黨。」
約翰遜與楊洪森共舉酒杯在船艙裡再次大笑起來,當楊洪森在英國軍艦徘徊半個多小時後才來到了前甲板,順著軟梯楊洪森回到了巡邏艇,他吹了兩聲哨響,巡邏艇向岸邊使去。
約翰遜一邊向楊洪森揮手,一邊轉過頭對卡特說道,「我的朋友,張一個很開明的人士,和他合作你會收益無窮。」看著年輕的卡特,他拍了拍卡特的肩膀,「放鬆一點,放鬆一點,在中國這塊富饒的土地,到處是黃金,你需要的只是一點點冒險的精神。」
「是的,船長。」
卡特很顯然還沒有完全適應當地駐軍的辦事風格,不過用了不多久,他將會成為約翰遜等眾人一員。約翰遜看著卡特感歎那份調令來的實在是太早了,看來有時候英國海水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在碼頭這些貨物被搬到了英國盛和洋行安慶分行碼頭四號倉庫內,盛和洋行是一家偽英國商行,是楊洪森通過蕪湖英國領事,借用約翰遜之名註冊的一家公司,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方便分賬和洗錢。由於業務量的擴大經過籌備便成立了安慶分公司,分公司的總經理是一個叫莫笛的英國人擔任,實際負責人是中國人趙維倫。主要業務就是走私一切可以走私的商品。通過幾個月的走私楊洪森為自己乃至整個社團積累了一筆巨額革命基金。這筆錢除了支援其它革命社團外,主要用於投資和購買軍械。
王之徽來到四號倉庫,摸著通過英國人購來的鋼槍愛不釋手,「這真是好東西啊!」
楊洪森哼哼一笑,「還有更好的傢伙。」說著讓人把另一個箱子給撬了開來。「怎麼樣,這傢伙不錯吧。」
「機關炮,這可是好傢伙啊!」
「東西是不錯,不過不能放在城裡,有了這些傢伙,咱們就可以幹買賣了。」
王之徽將楊洪森拉到一邊,輕聲說道,「那邊難道要動手了。」
「還沒有,不過我估摸著我們那幾十人也應該練練,至少要學會怎麼放槍是不是?」
「是的,你的意思的是……」
「干他一、兩票。」
王之徽微微一笑,「我們把這水攪混了他們才好下手。」
楊洪森所說的干他一、兩票就是指打劫來往於兩地的銀商。早在皖浙起義時,徐錫麟擔心學員實戰經驗不足,想用這個方法增加收入的同時好好錘煉一下,可惜的是這個計劃最後並沒有實現。
「這年頭毒販子都當了,還怕背上個搶劫犯的名聲。」楊洪森根本就不在乎這中間的過程,因為歷史向來都是由成功人士譜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