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是我們的人」徐錫麟坐了起來。「之徽你能確定此事嗎?」
「我可以肯定,那個死的人不是汪育田,汪育田已經被送到蕪湖去了。」
徐錫麟憂鬱地說道,「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他是我們的人啊!」
「實際我最擔心的就是那批藏在汪家米鋪中的貨,昨天楊洪森讓蔡禺將其子刺殺曹如芳和將要大搜查的事密告汪富民,可把我嚇壞了。好在汪富民沒有做出過激的反映,今天他讓邵儀對汪家米鋪進行大搜查。「
「貨物怎麼樣。」徐錫麟最關心的還是那批『貨』。他從兩江分別購進了一批『貨』,分別寄存在汪富民等人處,因為起義時間一拖再拖,這些『貨』就一直放在那裡。
「放心『貨』安然無漾,邵儀除了米什麼都沒有發現。在我派人給汪富民報信之前,已經有人以你的名義送過了。」
「你是說有人以我的名義嗎?」
「是的,你也應該猜出這個是誰了。」
「張寶森嗎?你安排一下,我要和他見個面。」
「這個由我來安排吧。」
楊洪森就這樣在搖身一變就成為了另一個打入安徽省『公安系統』的『革命黨』,當然現在他的身份還有待於進一步核查,但是對於徐錫麟來說,楊洪森或許可是一個可以拉攏的對象。
對於曾經救過自己命的人,楊洪森沒有必要去隱瞞自己的身份,他對自己的事略作了一點加工後告訴了二喜。當然他不能告訴二喜他是穿越眾,只是告訴他自己其實是——『革命黨』。
「大哥,你真的是革命黨?」
「怎麼了?」
「可是你為什麼又抓革命黨呢?」
「他們不是革命黨,而我們革命黨中的叛徒。我們革命黨的理想就推翻這個腐朽清王朝,建立一個我們漢人天下,我們領袖孫文將帶領我們建立一個新國家。」
「新國家。」
「平等、民主、文明、富強的中國,到那個時候中華大地不在有滿漢在之份,天下百姓一律平等,真正做到耕者有其田的新社會,那些在長江遊蕩的洋鬼子不敢在我們家門撒野。」
「真的這樣的地方嗎?」二喜一臉憧憬看著楊洪森。
「現在還沒有,所以我們鬥爭,我們要革命,將那些盤剝我們滿清貴族、洋人老爺們統統推翻,只有漢人當家做了主,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
二喜的思想比較單純,在『警隊』所處時間不長,並沒有染上什麼壞習慣。而且,生活上江邊那些多年,對洋人他是深惡痛絕,對官府的不作為以及不間斷的盤剝早生不滿,在他看來楊洪森說的話一點沒有錯,要想有好日子,就要漢人當家作主,「我也想成為革命黨。」
「現在你還不行。」
「為什麼,我有的是力氣。」
「作為一個革命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尤其是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我們要有一顆堅定的信仰,堅信我們的革命必將勝利。」楊洪森何嘗又是一個革命者,說好聽點也就是一個不知從什麼地方掉落下來的投機分子,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個時空『騙子』。
楊洪森心裡暗喜,這是自己的第一小弟,以後會更多,他要把自己身邊的人都發展起來。
他二喜描繪著『社會主義』的美好未來,雖然孫文領導的是資產階級革命,這不影響楊洪森瞎掰,這中間可能會出現一些時空的混亂,楊洪森發現自己對二喜講唯物世界觀、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是不是有一點太深了。
「我願意為這個神聖的事業而奮鬥終身。」
「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同志了,要知道我的事業,是為了全中國的勞苦大眾站起來,這是無限光榮的,為此我們甚至會犧牲生命。」
「砍了頭,也只有碗頭一樣大的疤。」
「我將作為你的介紹人,歡迎你加入了我們的陣營中來。」
「我們能將這件事告訴我大哥嗎?」
「暫時不行,現在的鬥爭環境很惡劣,我們隨著都是暴露的危險,我們都是一個人,但是你哥哥卻還有家室,明白了嗎?」楊洪森發展手下要慢慢來,二喜他絕對信的過,但是大喜還要考察後方能吸納,另外他目前他還是喜歡單干。不過現實注定,想單干門都沒有。
很快王之徽就找了一個機會請他吃飯,楊洪森很少有機會能像如今這樣的腐敗,實際上他對別人的請吃從來不拒絕,就算拒絕也是吃過後,而且看到王之徽請的這一頓不便宜,少說也要七、八塊錢。但是這頓飯可不是他一個人請的,還有一個重要的客人。
「今天不是我請你,是另一個人?」
楊洪森用腳丫子都能猜出誰,「徐錫麟?他在這裡與我會面?」
「放心這是我們自己人開的飯館,所以很安全。」
楊洪森一臉原來如此的點了點頭,但是他想的不是安全問題,而是盤算著看看這裡的菜色怎麼樣,為以後長期在此掛單做前哨,反正以後都是『革命』大家庭的一員。
「我們不如先上一點冷盤,邊等邊吃吧。」楊洪森不喜歡等人,尤其是在吃飯的關頭。
王之徽,「先生,很快就會來了。」
楊洪森聳了聳肩,「你們這裡說話應該很安全吧。」
「當然。」
「你肯定這裡不會出現叛徒?」
「這裡的老闆是我們會裡的老同志。」
「你是什麼會來著。」
「岳王會。」
「我能問一下誰創立的嗎?」
「陳獨秀等同志組織建立的。」
楊洪森差一點就成為了第一個因喝茶而突然死亡的穿越眾,陳獨秀這個名字熟悉的不能再熟了,學過黨史的人都知道,這傢伙不是擴共產主義的,他怎麼在搞資產階級革命。
「你莫非認識仲甫先生?」王之徽發現楊洪森的表情極為古怪。
「久仰其大名,只可惜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而已。」楊洪森這句話雖然是大實話,不過在王之徽看來楊洪森可能認識陳獨秀。
楊洪森與王之徽談論間徐錫麟推門而入,「公務在身,來遲一步,玉琨賢弟多多見諒。」隨徐錫麟一同來的另有陳伯平(別號「光復子」)、馬宗漢(別號「宗漢子」),也一同走了進來。楊洪森起身向他們抱了抱拳,對於陳伯平、馬宗漢的名字,他並不知曉,他又不是搞中國革命史的,不過他可以肯定,這二個人與王之徽都是核心成員。
徐錫麟介紹說道「這位是陳伯平,這位是馬宗漢。」
楊洪森,「在下楊洪森,兩位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今天得見,失敬,失敬,請。」
「請。」
「楊兄,既是革命黨的志士,為何不與我們聯絡,也好共舉大事。」陳伯平開門見山道。
「你認為殺手有必要與目標聯絡感情嗎?」楊洪森滿臉堆笑著,雖然他不喜歡賭,但是他還是大大的賭了一把。
陳伯平略顯不滿,「不知是何人派你來此。」
楊洪森,「這種事你又何必去問我是誰派來的呢!」
馬宗漢,「既然這樣我也不問了,大家都是革命同志,當精誠團結,我認為大家彼此間應當相互溝通,以免出現不必要的誤會。」
「誤會有時是不可避免的,比如這次吧,如果您沒有那麼早早的離開,你很可能將成為曹如芳,當然這件事的前因是我造成的,可以你們是不是應該對自己身上找問題呢?」楊洪森可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
「有話就直接說吧,這裡的都是革命同志。」徐錫麟說道。
「那我就是冒犯了,組織內同志在紀律方面需要進一步加強,應該做到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而我們的同志是怎樣的呢?我們是在準備起義,不是在過家家,我們是堅定的革命者,不是一群烏合之眾。那麼莊青和不過是一個組織內的外圍人員,他又是如何知道起義事情的呢?」看著這三個革命家,楊洪森臉上嚴肅了起來,「革命難道就如此兒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