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小卓再也沒有出現過,正當我為她的安危擔心的時候,她托人給我送來了一封信。信應該早就寫好,落款的日期是三日之前,也就是發生宮變的日子,信中並沒有提及太多的內容,只是讓我保護玄櫻的安全。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桓小卓和玄櫻看來早就相識,可是之前卻為何表現的形同陌路,她們之間究竟藏有怎樣的秘密?
五日之後焦鎮期率領五萬士卒安然抵達燕都,此次共計發兵八萬,另外三萬人留守鐵赤城,控制燕國北疆的局勢。
我將眾人召集到盧氏行館,一來為焦旗期一行接風,二來為了商量對付夏恕泰大軍的辦法。
高光遠和許武臣破天荒的坐在了一起,許武臣雖然和他再次同殿為臣,可是對高光遠的鄙視仍舊顯而易見,看來他有生之日是不會和高光遠有所緩和了。
我首先講他們一一介紹給對方,眾人寒暄之後,擁我入席。
我端起酒杯道:「今夜這場酒宴,主要是為了迎接焦將軍,當然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夏候怒泰的大軍。」
我之所以將高光遠和許武臣請來,最重要的原因是盡快的讓他們融入我的政治集團之中,讓他們感到我對他們的信任。
我微笑著望向高光遠:「高大人這段日子一直關注夏候怒泰大軍的動向,就由你來介紹一下情況吧。
高光遠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色。他恭敬道:「起稟太子,這些事情一直都是由犬子去做,由他來敘述應該更加清晰明瞭。
眾人的眼光同時望向居於末席的高晗。
高晗起身道:「太子殿下,夏候怒泰共計統領十萬燕軍征討韓國,其間並未發生真正的大規模衝突,人員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燕王死後,夏候怒泰便打著替天行道,征討判逆,中興王室的放號向燕都進軍。」他停頓了一下方才道:「他們的大軍第一日向北推進了一百里,這一日逃亡的士兵將近五千人。第二日開始夏侯怒泰便放慢了進軍的節奏,接下來的四日之內他們只向北推進了二百里。這四日內逃走的士兵又有七千人,所以他們現在實際兵力只有八萬八千人左右。
我微笑道:「夏候怒泰現在離我們還有兩日的路程,等他來到燕都,恐怕手上只有八萬人了。
高晗道:「燕王既薨,這八萬士卒,早已人心惶惶。真正願意替夏候怒泰賣命的只怕連一半都沒有。
狼刺哈哈大笑道:「這麼說。我們豈不是勝卷在握了?」
焦鎮期搖了搖頭道:「我這段時間搜集了夏候怒泰的一些資料,此人絕非浪得虛名之輩,他放慢行軍速度乃是刻意所為,我們既然可以想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夠想到,他拉慢節奏除了為了控制燕國南部的土地以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等待來自韓國的援軍。
高晗道:「焦將軍說得沒錯,韓國軍隊開始大規模在燕韓邊境集結,人數在十五萬左右。不過他們暫時沒有進入燕國境內的徵兆,也許仍然在觀望之中。」
我皺了皺眉頭道:「也就是說。一旦我們和夏候怒泰交戰,韓國的後援部隊極有可能閃電般突入燕國,而夏候怒泰的十萬軍就成了先頭部隊。
高晗點了點頭道:「太子殿下說得不錯,所以我們需要面對的並不僅僅是夏候怒泰的十萬軍,真正的威脅來自韓國的十五萬軍。從這兩天夏侯怒泰大軍的推進情況來看。他的速度是越來越慢,應該是在等待韓國的援軍。」
車昊道:「不如我們以閃電戰的方式解決掉夏候怒泰的軍隊。」
焦鎮期搖了搖頭道:「以我們的兵力守城尚可,若是主動出擊豈不是正中了夏候怒泰的下懷?」
一直沒有開口的許武臣道:「當下之計,最好就是迫使夏候怒泰加快進軍的步伐,拉開和韓國軍隊的距離。」
高晗笑道:「許大人說得道理每個都明白,可是有什麼辦法讓夏候怒泰這隻老狐狸上當呢?」他父子向來和許武臣不睦,是以話中不無嘲諷之意。
許武臣還未說話。
高光遠搶先答道:「我有一個想法,夏候怒泰的母親和妻子都在我們的手中,我已經將他手下幾名主要將官的家人控制,只要我們以此來要挾他們,不愁他們之間不產生內亂,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將他們的親人殺死,激怒這幫將領,擾亂他們的心神。
我心中暗笑,這高光遠最善於的就三個這種手段,我早就料到他要提出此事,果不其然他在眾人的面前提了出來,這奸臣的角色,他扮演的的確是兢兢業業。不過有他在省下了我的不少功夫,這些卑鄙齷齪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他去做。」
許武臣不屑笑道:「夏侯怒泰對他的結髮妻子從來沒有過任何愛意,早在燕都之時動輒打罵,他的母親也非生母,乃是他父親的第三房妾侍,你以為夏候怒泰會在乎她們的性命嗎?」
高光遠神情尷尬的笑了笑,因為我在一旁,他畢競留給許武臣幾分薄面,若是換作過去,他早就跟許武臣大吵了起來。
高晗的涵養遠不如其父,他大聲道:「許大人想必有什麼過人的想法,不如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高光遠斥道:「混賬東西,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滾出去。」
我笑道:「高大人何對他如嚴厲,我也想聽聽許大人的想法呢。」其實剛才許武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已經請出他大概有了破敵之法。
許武臣道:「夏候怒泰生平有一位摯愛……」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故意向高光遠看了一眼。
高光遠脫口道:「你說得是古纖纖!」
許武臣不置可否道:「纖纖在夏候怒泰心中的位置要比他的妻子和母親重要的多,不過夏候怒泰表面粗獷,暗地做事卻是精細之至。」
高光遠道:「那古纖纖只不過是一個歌妓,夏候怒泰最多將她當成一個玩物而已,怎會珍視她?」
許武臣微笑道:「高大人好像並沒有什麼耐性,我還未將話講完呢。」
高光遠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許武臣道:「三年前夏候怒泰終日流連仙雨樓,當日所為的便是古纖纖這名歌伎。」
我點了點頭,一名將軍迷戀歌妓並不是什麼神奇的事情,單憑這件事也無法確定谷纖纖在夏候怒泰的心日之中最為重要。
許武臣道:「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知道夏候怒泰對谷纖纖的感情無人可以取代。」他望向高光遠道:「高大人可記得三年前大王壽辰之時發生的事情?」
高光遠點了點頭道:「我自然記得,當日我給大王祝壽,專門從仙雨樓請來二十名歌妓獻舞,不曾想二王子竟然看上了谷纖纖,出言調戲,夏候怒泰當場便和二王子反目,不惜刀劍相向。」
許武臣笑道:「高大人記得果然清楚,可是那次壽筵以後,又發生了一件事情,二王子率人去仙雨樓鬧事,試圖將谷纖纖搶入王府。」
高光遠顯然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皺了皺眉頭,沉默了下去。
許武臣道:「夏候怒泰及時趕到仙雨樓,兩方激烈衝突起來,我當時正擔任燕都的府尹,這件事歸我管轄。」
所有人的目光都關注在許武臣的身上,每個人都感覺到夏候怒泰和谷纖纖的關係不尋常。」
許武臣道:「夏候怒泰對谷纖纖的關愛溢於言表,而谷纖纖對夏候怒泰卻是冷若冰霜,我多方查探,直到最後才知道夏候怒泰並非貪谷纖纖的美色……」
他停頓了一下方道:「他們根本就是父女,谷纖纖是夏候怒泰和一位妓女所生的女兒!」
我都被匪夷所恩的故事所吸引,低聲道:「可是夏候怒泰為何要讓自己的女兒淪落風塵呢?」
許武臣笑道:「夏候怒泰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女兒的下落,他曾經有過兩個兒子,可是先後死於戰場之上,現在他只有這麼一位親生骨肉,你們說,谷纖纖在他的心中究竟要佔有怎樣的地位?」
我和高光遠對望了一眼,彼此都流露出一個心領神的表情,許武臣一招的確精妙,可是也有卑鄙之嫌,看來奸臣和忠臣本來就沒有什麼明顯的界限。
高光遠道:「許大人的意思是用谷纖纖來威脅夏候怒泰?」
許武臣搖了搖頭道:「即便是威脅了夏候怒泰,又能如何,你殺掉谷纖纖,夏候怒泰悲憤之下率軍加速挺進,哀兵未必能勝,可是兩方交戰我們的損失一定很大。」
高光遠迷惑道:「難道許大人還想讓谷纖纖來勸服夏侯怒泰歸順不成?」
許武臣道:「谷纖纖雖然在夏侯怒泰心中的地位重要,可是單憑她還不足以使夏侯怒泰投降。」
焦鎮期道:「許大人的意思是還要在大軍的內部做些文章。」
許武臣點了點頭道:「這些士卒早已在燕韓之戰的連場敗退中磨去了銳氣,攻打燕都並非是所有人的願望,更何況正如某些人所說,多數將領的家人都在燕都,他們不能不有所顧忌,這就為我們從內部分化夏侯怒泰的軍隊奠定了基礎。」
高晗臉上流露出不屑之色,大概是以為許武臣不過如此,只不過是在其父建議的基礎上加以發揚罷了。
許武臣道:「韓國至今仍然沒有派出援軍,從另一方面表明,他們仍然處在觀望的狀態。韓王莫安遷生性多疑,我們可以從此下手,讓人在他的面前進言,詆毀夏侯怒泰和我們暗中達成同盟,這次是想引誘韓軍深入,趁機將之一網打盡。」
高光遠提出異議道:「夏侯怒泰和韓王之間早有勾結,他們的關係豈會輕易受我們挑唆?」
許武臣道:「這句話由我們來說,韓王自然不會相信,可是若是由他的寵臣管同御說出,他定然會深信不疑。」
高光遠雙目一亮,低聲道:「管同御此人生性貪財,只要多使些銀子,他任何事都會去做。」
許武臣道:「高大人是否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高光遠道:「工部侍郎趙子岳是管同御的同窗好友,若是由他去遊說,這件事可以水到渠成。」
許武臣道:「管同御那邊我們暫且可以認定已經成竹在胸,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谷纖纖。」他停頓了一下道:「如果能說服谷纖纖倒向我們的陣營,我們再將她和夏侯怒泰的關係透露給韓王,這件事就算大功告成。以韓王多疑地性格,一定以為夏侯怒泰意圖引誘他們,韓軍若是按兵不動,夏侯怒泰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到時候即便是他不投靠我們。手下那幫將領和士卒也會四散逃去。」
我暗暗稱妙,許武臣的攻心之術的確厲害,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許武臣最終為我所用。若是他處在我的敵對陣營,對我來說將是一個巨大地麻煩。
我微笑道:「谷纖纖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女子?」
高光遠道:「為人清高孤傲,雖然人在風塵之中,難得出污泥而不染,算得上一位奇女子。」
我笑道:「能得到高大人如此推崇的女子想必不凡。我倒要親眼見識一番。」
尋花問柳本來就是我的強項。加上許武臣和高光遠對谷纖纖的那番推崇,早已激起了我地好奇之心,這次剛巧打著為國為民的幌子前往仙雨樓。
高光遠親自為我引路。現在燕都人的心中高光遠的地位儼然已經超過了新任燕王,仙雨樓的老闆柳燕娘親自迎接到大門之外。
柳燕娘身材臃腫,體態肥胖,據說當年曾經是燕國地一代名妓,可是現在從她堆滿厚厚脂粉地臉上絲毫找不到任何的風致。讓我不由得感歎歲月無情。
或許是燕王李兆基剛剛遇刺不久,仙雨樓的生意異常地清淡,除了我和高光遠兩人再也沒有其他光顧的客人。
柳燕娘嬌滴滴道:「燕娘不知高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高光遠點了點頭道:「這位是我的好友焦公子,今日專程來拜會谷纖纖。」
柳燕娘聽到谷纖纖的名字,面色突然一變,低聲道:「燕娘恐怕要讓兩位失望了,纖纖姑娘從半年前便已經成為自由之身,再說她近日得了風寒……」
高光遠冷笑道:「柳老闆難道不給我高某這個薄面?」
柳燕娘嚇得魂不附體道:「高大人請息怒,燕娘只是照實說話,並沒有推脫的意思。」
我微笑道:「柳老闆,你放心,我這次前來專程為了拜訪纖纖姑娘,你只需為我們轉達便是,若是她不願意見我,我也不會勉強你。」
柳燕娘仍然顯得有些猶豫,我向高光遠使了一個眼色,高光遠將預先準備好地兩千兩銀票交到燕娘手中,柳燕娘哪裡敢收,推脫道:「高大人千萬不可如此,燕娘以後還要靠高大人多多照顧,您的銀子我斷然是不能收了,既然這位龍公子如此誠心,我拼著被纖纖姑娘罵上一頓,將你們的意思轉達給她便是。」
她讓小婢為我們倒茶,轉身向後院而去。
那小婢雖然年紀幼小,可是卻深諳勾人之道:「做出諸般撩人姿態,引誘於我,想來是在這煙花之所耳濡目染的緣故。
過了片刻,那柳燕娘笑瞇瞇回到我們的身邊,看到她的神情想來事情一定相當的順利。
柳燕娘道:「纖纖姑娘答應見龍公子了,不過……」她看了看高光遠道:「不過她只讓龍公子一個人進去。」
高光遠笑道:「想不到這谷纖纖的架子還挺大。」
柳燕娘善於察言觀色,生恐高光遠遷怒於她,低聲道:「燕娘馬上將仙雨樓的紅牌姑娘叫來陪高大人。」
高光遠笑著搖了搖道:「你給我泡壺好茶,我便在這裡等待公子。」
柳燕娘看了看我,目光中流露出敬畏之色,能讓高光遠耐心等待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麼平凡人物,像她這種女子善於揣摩客人的身份,想來已經猜出了我的來頭。
柳燕娘親自為我引路,仙雨樓後院佈置的極為雅致,園內修竹成行,綠草茵茵,雖然仍舊是早春,可是這裡已經是一片春意盎然。
花園的正中有一塊奇巧的太湖石。石下有一泓池塘,裡面有五彩斑斕的錦鯉在來回游動,繞過太湖石,前方道路的盡頭現出小樓地一角,朱簷碧瓦。掩映在綠樹叢中,讓人賞心悅目之感頓生。
柳燕娘道:「纖纖姑娘雖然已經是自由之身,可是她在這燕都之中並沒有親人,所以暫時住在我這裡。」
我點了點頭。談話間已經來到小樓前方,兩名身穿黃色短裙的丫鬌笑意盈盈的侍立在門前,她兩人容貌清麗,和剛才我在仙雨樓所遇的小婢全然不同,身上找不到任何的風塵味道。
柳燕娘道:「老公子。我只能送到這裡了。纖纖姑娘在上面等你哩。」她地臉上露出一個頗為曖昧的笑容,在她的心中定然將我和其他的嫖客等同起來。
我暗暗好笑,這次是為了退去夏侯怒泰地大軍。從未有過這樣冠冕堂皇的嫖妓理由。
來到三層軟閣,一名長身玉立的侍女指了指帷幔之後,我向她笑了笑,那侍女極為害羞,俏臉羞得通紅。垂下頭去,煞是可愛。
走入帷帽,卻見一位少女背身坐在憑欄之處,遠眺著花園內的風景,黑色秀髮流瀑般流淌在她曲線柔美的雙肩之上,粉色長裙,飾以白色裙帶,嬌軀玲瓏地曲線隱約可見,這種朦朧輕柔地色彩讓她的整個背影變得異常溫柔,雪白的粉頸越發流露出致命地誘惑力。
我的唇角泛起一絲微笑,從她所處的位置可以看清花園的全貌,看來她已經觀察了我許久。
谷纖纖並沒有轉身,輕聲道:「殿下既然來了,為何還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她聲音宛如出谷黃鶯,悅耳之極,溫柔之極,尾間巧妙地一個上場,恰到好處的撩動我的心扉。此女果然非同尋常,第一句話便道破了我的身份。」
我笑道:「纖纖姑娘見過我嗎?」
谷纖纖淡然道:「高光遠權傾朝野,即便是燕王李國泰他也不會放在眼裡,能讓高光遠親自陪同前來的人,只有大康的太子龍胤空,這種簡單的事情,任何人都可以想到。」她緩緩轉過身來,我雖然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仍然被她的氣質所震驚了,谷纖纖真正吸引我的是她的氣質,俏臉之上揉合著清純與嫵媚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我從未在任何女子的身上看到兩者和諧的統一,谷纖纖恰恰是一個例外。
谷纖纖微笑道:「纖纖的臉上難道有什麼異常嗎?還是我粗鄙的容貌嚇壞了太子?」
我呵呵笑道:「胤空早就做好了驚艷的準備,可是仍然沒有想到纖纖姑娘的美貌是如此的傾國傾城。」我毫不客氣的在谷纖纖的對面坐下,有時候面對美麗的女人也需要勇氣,絕大多數人的男人都不具備我這樣的心理素質,而這種勇氣恰恰是我吸引眾多美女的原因之一。
谷纖纖微笑道:「太子很會討女人開心,難怪別人都說天下的美女都要被太子殿下一網打盡。」
我笑道:「纖纖姑娘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谷纖纖淡然道:「纖纖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太子的這句話我是不是該理解為調戲呢?」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谷纖纖道:「太子有什麼目的,儘管直說吧。」
我沒有想到谷纖纖是這樣聰明的一個女人,和這種女人談話總是要省卻了不少力氣。
我並沒有直接將來意說明,笑著問道:「既然纖纖姑娘輕易便猜到了我的身份,想必也猜到了我的來意,不如你說出來聽聽。」
谷纖纖看似無意的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髮,長袖隨著動作滑落了下去,露出雪白晶瑩的手臂,我內心不禁狂跳了一下,若是能夠享受她晶瑩的肉體,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谷纖纖輕聲道:「纖纖只是一個尋常的女子,出身更只是一個歌妓,太子身邊美女眾多,應該不會是專程為纖纖而來。」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谷纖纖道:「康國的大軍已經抵達燕都,燕國雖然新王登基,可是這個國家早已名存實亡。換句話來說,燕都以此的地方實際上已經掌控在太子的手中。」
我笑了起來。
谷纖纖道:「聽聞夏侯怒泰率領十萬大軍從韓國邊境返回,厲兵秣馬準備攻打燕都,若是纖纖沒有猜錯,太子便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我點了點頭道:「纖纖姑娘說得不錯,胤空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谷纖纖目光轉冷道:「太子的情報功夫果然出色,不過可惜纖纖沒有幫助你的理由。」
我微笑道:「纖纖姑娘怎樣才願意幫助我呢,若是有什麼條件,可以對胤空明說。」
谷纖纖歎了口氣道:「想必你已經查出夏侯怒泰是我的生父,想利用他對我的感情,說服他歸順。」
我坦誠道:「胤空的確有這樣的念頭。」
谷纖纖道:「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我最恨人是誰?」她大聲道:「這世上我最恨的就是夏侯怒泰,若不是他背信棄義,我母親就不會鬱鬱而終,他的死活和我又有何干係?」
她凝視我道:「我是燕國人,是你一手造成了燕國今日的局面,纖纖事實上已經淪為亡國之人,你以為我會幫助你去說服仇人嗎?你們之間的戰爭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們拚個你死我活,也許我心中會變得開心呢?」
我笑了起來:「纖纖姑娘心中好像並不是這樣想得。」
谷纖纖秀眉微挑道:「你豈能知道我的心事?」
我笑道:「胤空雖然看不穿纖纖姑娘的心事,可是我知道,纖纖姑娘若是真的抱有這樣的念頭,根本不會見我,你既然願意見一位讓你亡國的仇人,恐怕不僅僅是出自好奇這麼簡單,纖纖姑娘或許是在關心夏侯將軍,或許是對我龍胤空抱有非同尋常的興趣。」
谷纖纖笑道:「太子的自信心好像很足,未必每一位女子都會對你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