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之後,我便和雲娜去找冕池城守邱德,我只是在入質期滿的時候和此人有過一面之緣,記得他很會阿諛奉承,並不討我的喜歡。
邱德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冕池,接到手下稟報後,慌慌張張沖出了府邸,來到我面前跪下道:“卑職邱德不知平王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我淡然笑道:“邱大人何必這麼拘禮,趕快起來,我只是恰巧經過,前來探望一下你。”
邱德受寵若驚地站起身來,將我請入府內。
我和雲娜落座之後,邱德仍然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入座。我也不招呼他,微笑道:“邱大人,我今日進入冕池城的時候,看到盤查十分嚴格,究竟是怎麼回事?”
邱德道:“殿下有所不知,近日韋州發生瘟疫,七日之前還僅僅限於一個村莊,現在已經波及到十二個鄉鎮,而且只要染病,便無藥可醫,傳播的速度很快,我已經將通往韋州的邊界封鎖,城門前的盤查已經是我所設立的第二道關卡。”他面露擔憂之色:“雖然如此,我只怕仍舊阻止不了疫情的蔓延。”
我點了點頭道:“有沒有將疫情上報給朝廷?”
邱德道:“早就將疫情報了上去,不過朝廷方面還沒有消息過來。”
我皺了皺眉頭道:“韋州是顯王所轄,他難道沒有相應的舉措嗎?”
邱德卻歎了一口氣道:“卑職有句話不得不說,自從韋州發生了疫情,顯王便離開了那裡,前往衡州,名為去體察民情,實際上……”邱德苦笑了兩聲。
我當然明白,顯王龍胤祖肯定是害怕感染到疫情,跑到衡州避難去了。
邱德道:“卑職聽說殿下去了康都,真沒想到會駕臨冕池。”
我歎了口氣道:“我本來打算去康都,可是聽到韋州發生了疫情,便中途折返了過。康都以後可以再去,若是疫情控制不住,百姓恐怕又要受苦了。”
邱德不失時機地獻媚道:“殿下心系百姓,卑職佩服。”
我向邱德道:“你幫我安排一下,今日我便要出發前往宣城。”
邱德道:“平王殿下這次只有向南繞行了。”
我點了點頭道:“你看著辦,還有一件事,我寫好了一封奏折,你讓人加快給我送往康都去。”
邱德恭敬地答應了下來。
盡管邱德盛情挽留我在冕池做客一晚,可是我心系韋州的疫情,已經沒有這種心情,下午我便帶著五百余名手下出發。
韋州疫情正凶,我從冕池向南途經青州衡州輾轉前往宣城。
一路之上我並未驚動當地官員,這兩座州郡因為和韋州並不直接相連,並沒有見到冕池那樣的緊張狀態,可是關於疫情蔓延的消息仍然不斷傳來,當我踏上宣城土地的時候,整個韋州大部分地區已經陷入瘟疫的籠罩之下。
翻騰洶湧的曲沽河水在拓寬後的河道中顯得溫柔了許多。我凝望滾滾的流水,不禁長長歎了一口氣。
身邊的雲娜輕聲道:“你還在擔心韋州的事情?”
我低聲道:“越是接近宣城,我越是擔心,如果這場瘟疫真的蔓延到了宣城,恐怕這裡的百姓又要歷經一場劫難了。”
雲娜道:“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我們既然無力阻止它的發生,只有嘗試將它改變。”
我點了點頭道:“我一定要將這次的疫情控制住!”
雲娜握住我的大手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
遠處一隊騎兵向我們的方向而來,來到近前我方才知道,原來是突藉和狼刺率領二百名武士前來迎接我了。
兩人縱馬馳騁在隊伍的最前方,翻身下馬跪拜道:“突藉、狼刺拜見主人、夫人!”
我哈哈大笑道:“快起來吧!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從這條道路返回?”
突藉道:“因為發生疫情,通往韋州的道路已經暫時封閉,這裡是殿下返回宣城的唯一途徑。”
我最為關心的就是疫情擴散的情況,問突藉道:“宣城有沒有被瘟疫波及?”
突藉道:“宣城東邊臨近韋州的地方發現了幾名病人,趙大人已經親自前往邊境指揮,凡是發現病人的村鎮已經被全部隔離。”
我心中變得越發沉重,疫情終於侵入了宣地。
傍晚時分,我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了宣城。今日雖然風和日麗,可是我的心情卻始終高興不起來,疫情沖淡了我回歸故土後的喜悅,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燕臨思綺她們聽到我返回的消息,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迎了出來,我逐一擁抱了我的妻子,才發現楚兒和慧喬並不在王府中。
燕琳已經有了九個月的身孕,近日就快臨盆,我摟住她肩膀道:“小東西老不老實?”
燕琳笑著搖了搖頭道:“每日都不停地踢我,想來是個頑皮的小子!”
我大笑道:“還未生出來哩,你怎麼敢斷定就是兒子呢?”
燕琳俏臉紅了紅道:“我只是隨口說說。”
其實我何嘗不想要一個兒子,雲娜和思綺先後為我誕下了兩個女兒,希望這次燕琳和慧喬能夠為我生下一個兒子。
拓跋綠珠最後一個從房內出來,她畢竟年紀尚小,看到我來到面前,眼圈兒都紅了,撲入我的懷中嚶嚶哭了起來。
眾女笑道:“綠珠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哭了起來?”
綠珠泣聲道:“我……我只是太高興了……”
燕琳笑道:“你既然這麼高興,今晚便由你陪他!”
綠珠俏臉嫣紅,嬌羞無限,眾女齊聲笑了起來。綠珠羞得轉身逃入房中。
我笑道:“琳兒,綠珠還小,你還是多給她留點情面。”
燕琳啐道:“還小嗎?我怎麼不覺得?”
我知道她下面定然沒有什麼好話,干咳了兩聲道:“我先去看看瑤如,回頭再跟你們說話。”一提起瑤如,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瑤如的病情仍然沒有任何的改善,她靜靜地躺在床上,比起我離開之時又消瘦了許多,我握住她的柔荑,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見。我心中一陣酸楚,雙目不由得濕潤了,心中默默道:“瑤如,我回來了,你為何不起來迎我?”
思綺在我身後道:“慧喬姐姐說,瑤如恐怕今生都無法醒來了……”
我默默點了點頭,輕輕吻了吻瑤如的前額,轉身離開。
疫情緊迫,楚兒和慧喬已經前往邊界的城鎮巡視,看看有無方法控制疫情。
我在途中已經向雲娜講明了酈姬和曲諾的事情,雲娜建議我先將這個消息隱瞞一段時間,等到災情過後,慢慢處理這件事。
我顧不上在宣城停留,便前往邊界去和楚兒她們匯合,拓跋綠珠執意要跟我一起前去,我拗不過她,只好帶上她同去。
前往邊界的途中,我留意到不少百姓正拖家帶口地向宣城西方遷移,看來溫州瘟疫的事情已經讓百姓受到驚嚇,對他們來說,走得越遠,染上瘟疫的可能也就越小。
綠珠和我同乘一輛馬車,小嘴兒撇了撇道:“龍胤空你好生混蛋!”
我故意板起面孔道:“大膽丫頭居然敢辱罵本王!”
綠珠道:“你在大漢之時為什麼騙我,居然還詛咒我父汗病危,害得我擔心了好些天!”
我呵呵笑了起來,綠珠摟住我的脖頸道:“你知不知道人家多麼擔心你……”
我吻住她柔軟的櫻唇,綠珠的俏臉頓時紅了起來,她主動將香舌奉上,我們吻了許久方才分開。
馬車被逃難的人群所阻,走走停停,我掀開車簾望去,卻見道路兩旁俱是逃難的百姓,深深憂慮道:“這樣下去,民心必然渙散,需要盡快想個法子,將百姓的恐慌情緒穩定下來。”
綠珠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治療瘟疫的方法,慧喬姐姐這次去就是為了調查出究竟是什麼病。”
我低聲道:“慧喬的醫術精湛,定然可以找出治療瘟疫的辦法,不過……我總是擔心她的身體。”
宣城北部的兩個小鎮沐川和南豐因為發現了九名病人,而被完全隔離。焦鎮期派出五千名士兵,在兩座小鎮的四周布防,嚴禁鎮中的居民出入這裡。
我在當晚夜幕降臨的時候抵達了南豐鎮,這座小鎮與韋州接壤,連接宣城和韋州的官道從中通過。
公孫祿在鎮子外面負責統籌,聽到我親自到來的消息,慌忙迎了出來,驚慌道:“平王殿下怎麼親自來了?”
我微笑道:“既然你們都能來,我又為何不能來呢?我的兩位王妃呢?”
公孫祿回答道:“兩位王妃現在正在南豐鎮中。”
我皺了皺眉頭道:“你為何沒有阻止王妃進入疫區?”
公孫祿面露無奈之色:“王妃執意要親自為病人診治,卑職也沒有什麼辦法。”
我點了點頭道:“你帶我去鎮中看看。”
“殿下……”公孫祿本想阻止我,可是看到我凌厲的眼神,只好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走入南豐鎮中,眼前的景象無比的落寞,街道上除了負責巡視的士兵之外,再無一名百姓經過,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公孫祿解釋道:“南豐鎮已經發現了六名病人,是宣城遭受疫情波及最為嚴重的地區,我們為了防止病人流竄到其它地方,只好強行將他們留在家中。”
楚兒和慧喬暫時留在鎮東南角的一個清幽的院落,院落四周栽植著無數綠竹,顯得生機盎然,如果沒有瘟疫的威脅,這裡倒是個雅致的住處。
剛剛走入宅院的大門,便看到快步走出的楚兒,她深邃明澈的美眸頓時濕潤了。由於眾人在場,我們彼此深深凝望著,並沒有再多的舉動,充滿深情的眼光已經融合在一起。
我牽住楚兒的柔荑,輕聲道:“你瘦了!”
楚兒咬住下唇,兩行晶瑩的淚水終於無可抑制地流下:“胤空,我無時無刻不在盼著你回來……”她投入我的懷中,多日以來的堅強終於在我的面前瓦解。
擁住楚兒的纖腰,我們偎依著向內宅走去。
楚兒輕聲道:“慧喬已經查出,瘟疫主要是因為水源所觸發,不會通過空氣傳播。”
我心中稍稍感到安定下來,能夠查到致病的原因,想來克服它並不算難。
慧喬在內宅指導兩名士兵煎制草藥,她的小腹比前些日子和我分手的時候明顯凸出了許多,想起她這些日子的辛苦,我心中不禁一陣感動。
慧喬似乎意識到了我的來臨,轉過身來,溫婉一笑。我大步來到她的身邊,掏出絲帕為她擦去額頭的汗水,關切道:“累不累?”
慧喬搖了搖頭,輕聲道:“我觀察過這裡的病人,瘟疫應該是通過水源傳播的,我針對疾病開了一劑藥方,可以起到預防的作用。”
我驚喜道:“照你這麼說,瘟疫可以治愈?”
慧喬點了點頭道:“雖然可以治愈,可是我並不知道藥物能不能跟上瘟疫傳播的速度。”
楚兒插口道:“我下午剛剛收到消息,冕池已經發生了嚴重的疫情。我們興建的運河將周圍的幾座城池連接在了一起,如果疫情通過運河的水流傳播,恐怕很快就會將周圍的所有城池波及。”
我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是我始料未及的。
慧喬道:“我有件事始終無法想通,宣城處於韋州的上游,冕池位於下游,為何疫情先波及上游而後才傳播到下游的冕池?”
我深感不解道:“難道說有人在水中下毒?”
慧喬淡然笑道:“天下間恐怕沒有人能夠制造出這樣聲勢的一場瘟疫。”
楚兒道:“當務之急就是先准備足夠的藥材,力求將瘟疫對宣城的危害降到最小。”
慧喬道:“焦將軍已經派人出去大量采購藥材。”
我不無憂慮道:“災情如此嚴重,短時間內恐怕無法籌集到足夠的藥物。”
楚兒懊悔道:“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當初就不該將大量的藥材賣給赤魯溫。”
我安慰她道:“天有不測風雲,有些事情並非人力所能夠控制。”
夜晚慧喬因為疲倦,早早回房安歇了。我和楚兒偎依在院中傾訴著別後衷腸。
楚兒道:“爹爹前些日子專門捎信過來,擔心你直接返回康都。”
我笑道:“你以為我會傻到主動去送死嗎?”
楚兒溫婉地笑了起來,嬌軀縮入我的懷中:“我自然知道你不會這麼做,可是我還是有點小小的擔心,因為你凡事都喜歡冒險,越是危險的你越喜歡嘗試。”
我微笑道:“原來的確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可是現在我做任何事情之前必須先想到你們,危險的事情不敢再輕易嘗試了。”
楚兒嬌笑道:“你雖然這麼說,可是心中一定不是這麼想。”
我摟緊了楚兒,低聲道:“你放心,不到迫不得已,我絕不會只身涉入險境。”
楚兒靠在我的肩頭,輕聲道:“你終究改變不了自己的性子,明明知道疫區危險,為何還要來呢?”
我深情道:“我怎麼放心你和慧喬留在這裡?我們既然是夫妻便應該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楚兒芳心感動萬分,緊緊偎依在我的胸前。
我遙望空中的明月,感歎道:“康都方面仍然沒有消息,不知道父皇打算怎麼對我?”
楚兒輕聲道:“有一點我敢斷定,只要你去了康都,他便不會輕易放你回來。”
我點了點頭。
楚兒道:“聽說他最近又找到一個邪門的方士,正利用童男童女作為藥引,煉制長生不老藥呢。”
我冷笑道:“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萬壽無疆嗎?”
楚兒道:“爹爹聯合眾臣勸過他,可是陛下一意孤行,看來他不將大康搞得天怒人怨,是不會罷手了。”她悠然道:“你雖然成功地瓦解了五國聯盟,又和大秦締結攻守盟約,可是陛下收到消息之後並沒有下旨封你為太子,足見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誠意。”
我淡然道:“對這件事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備,他嗜權如命,根本沒有將皇位傳給我的打算。”
楚兒笑道:“這次你沒有返回康都,陛下不知道會有多麼失望。”
“管他作甚,還是沈馳說得對,太子只不過是一個名號,我又何須太過在意。”我貼近出楚兒的俏臉,低聲道:“夜深了,我們還是回去歇息吧。”
楚兒看到我一臉的曖昧,自然知道我想的是什麼,俏臉微紅,輕輕點了點頭。
我摟著楚兒回到房內,經過拓跋綠珠門前的時候,卻見她房內的燈火已熄,楚兒俏皮地向我吐了吐舌頭,我們躡手躡腳地來到房內。
反手掩上房門,楚兒的嬌軀宛如常春籐般纏繞了上來,我撩起她的長裙,沿著她柔滑的纖長玉腿一直撫上她的豐臀。
楚兒囈語道:“我去點燃燭火……”
我低聲笑道:“難道你不覺得黑暗之中更有情趣?”
我的手撥開她的肚兜,楚兒細嫩如脂的雙峰很快落入我的掌握之中,她開始發出輕聲的呻吟,我的嘴離開她的櫻唇去吮吸她胸前的嫣紅。
楚兒嬌噓喘喘道:“不要這樣,我癢的受不了……啊!”我的手探入長裙下,輕輕的撫弄讓楚兒的聲音開始發顫,她不由自主地將並攏的秀腿分開,我解開楚兒的裙帶,長裙從她曲線完美的嬌軀上緩緩滑落了下去。
我口中含著楚兒嬌嫩的舌尖,用力吸吮著她的柔唇,楚兒心底的激情已經被我完全撩撥起來,她緩緩倒在床榻之上。我用身體分開她想要合攏的雪白修長美腿,楚兒動人心魄的呻吟聲,輕輕在我耳邊響起……
清晨我醒來的時候,楚兒已經梳理完畢,坐在旁邊深情地望著我,我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赤裸的胸膛上仍然留有楚兒深吻的痕跡,我笑道:“沒想到我的乖楚兒現在變得這麼厲害!”
楚兒紅著臉在我胸口上捏了一把,然後投入我的懷中,俏臉緊貼在我的胸口之上。她黯然道:“胤空,我嫁給你這麼長時機,可是總是無法有孕……”每當說到這個話題,楚兒總是顯得無比失落。
我安慰她道:“也許這次就會有了哩!”
楚兒歎了口氣道:“慧喬也幫我診過脈,說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毛病,可是姐妹她們一個個的都有了身孕,只有我……”
我摟住她的香肩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反正我最近不會出去,等到瘟疫的事情處理完畢,我便陪著你去綠海原散散心,順便我們去好好地耕耘一番,我們連續做上一個月,我就不信你懷不上身孕。”
楚兒含羞啐道:“誰要跟你連續做上一個月!”
我笑道:“昨晚是誰要和我連番大戰來著?”
楚兒羞得將頭埋入我的懷中,纖手狠狠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叫你胡說!”
房門被輕輕叩響,我們慌忙分開。
綠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楚兒姐姐,你們起床了嗎?”
楚兒笑著站起身來,打開房門,卻見綠珠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外,一股濃重的藥味隨風飄入房中。
我詫異道:“你這是做什麼?”
綠珠將托盤放在床邊,微笑道:“慧喬姐姐讓我送來的,她說可以預防瘟疫。”
楚兒嫣然道:“你還是喝了吧,我們來到疫區的每個人都喝過這藥物。”她向綠珠道:“綠珠,我出去看看慧喬,你服侍王爺洗漱更衣。”
楚兒這邊走出房門,綠珠馬上收斂起笑容,虎視耽耽地瞪著我。
我權當沒有看到,將碗中的藥物喝了,咂了咂嘴巴道:“這藥還真有點兒苦呢!”
她氣呼呼道:“你昨晚為何不來找我?”
我笑道:“我看到你已經熄燈了,所以怕打擾你休息。”
綠珠氣得跺了跺纖足道:“我就知道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我心中暗笑,沒想到小丫頭居然還挺能吃醋,我一把抓住她的纖手,將她拉入我的懷中。綠珠掙扎了一下,嬌軀馬上在我的熱吻下融化了。
我隔著衣衫撫摸著她的酥胸,這段時間她的嬌軀又豐滿了許多。綠珠俏臉微紅,好不容易才從我的懷中掙脫出來,啐道:“楚兒姐姐隨時都會回來,若是看到我們這樣,羞都羞死了。”
我被她天真的樣子逗得大笑起來。
疫情蔓延的速度遠遠超過我的想像,五天之內,包括韋州、宣城、青州、衡州在內的七個州郡,全部被瘟疫所波及。我所開挖的運河成為疫情擴散的根源,我的另外一塊領地楚州成為附近唯一的一塊淨土。
慧喬制定出一套完整的治療方案,可是我們所擁有的藥材無法滿足這麼多人的要求,韋州和冕池成為疫情最為嚴重的兩處地方,死亡人數仍然在不斷增加著。
最為滑稽的是,為了躲避瘟疫逃到衡州的顯王龍胤祖,仍然沒有逃過這場瘟疫,不久便傳來他感染疾病的消息。
焦信在我回到宣城十天以後從康都返回,此次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雍王龍天啟,雍王素來膽小,這次居然能夠深入疫區,也是出於無奈。
我是在當天的下午才從疫區返回,慧喬和楚兒在我的堅持下跟我一起回到了宣城王府。
雍王抵達宣城之後便發起燒來,本來我還以為他染上了瘟疫,慧喬為他診治之後,才知道他不過是受了寫風寒,加上本來就對瘟疫畏懼異常,所以病情才顯得嚴重起來。
探視完雍王,我才將焦信喊到書齋之中,康都的形勢時刻牽動著我的內心,我迫不及待得想知道焦信此次前往康都的情形。
我招呼焦信坐下,楚兒親自為我和焦信泡了一杯香茗,我招呼焦信坐下:“怎麼樣,父皇有沒有生起?”
焦信道:“其實陛下已經算准了你不會返回康都,聽翼王說,他當著群臣的面,狠狠大地將殿下斥責了一番,說你居功自傲,目無尊長。”
我哈哈大笑道:“他總算找到了一個斥責我的借口,我為大康免去了一場戰火,難道他沒有誇獎我半個字?”
焦信道:“陛下現在對煉丹的興趣遠遠超過了其它,他對立殿下為太子的事情只字不提,好像全然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
楚兒道:“有沒有其他人主動提出這件事?”
焦信搖了搖頭道:“大家都看出陛下無意立嗣,誰還會提出此事。本來翼王准備提出這件事,可是陳先生勸他不要說出來。”
我點了點頭道:“陳先生勸得對,這件事若是由岳父提出反倒最不合適。”
焦信道:“陳先生也是這麼說,他說現在無論歆德皇立嗣與否,在眾臣的心中殿下已經是太子的當然人選,其他的皇子無論從功績還是聲望上都無法和殿下相提並論。”
我又道:“我途經冕池的時候,讓邱德加急送去的奏折,陛下有沒有收到?”
焦信道:“收到了,陛下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殿下處理,讓殿下務必在一個月內將疫情徹底清除,雍王這次就是來傳達這件事的。”
楚兒怒道:“這種事情豈是用時間可以限定的?他若是這麼有本事為何不自己來做?”
我微笑道:“我若是做不到,他會不會趁機治我的罪呢?”
焦信道:“我針對此事專門求教了陳先生,陳先生說歆德皇是借機想為難殿下,所有人都知道疫情無法在一個月內控制下去,這樣一來,歆德皇就能夠理所當然地將殿下的領地削減。”
我笑道:“他果然打的如意算盤,只可惜這次未必能讓他如意。”
焦信道:“陳先生說這次的瘟疫反倒是殿下的擴張之機。”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幾天我始終都在考慮這個問題,被疫情波及的幾個州郡之中,只有我的領地是受損最輕的地方,其它各個州郡都沒有能力控制住這場災難。我如果幫助他們將疫情控制住,將進一步鞏固我在這一地區的權威。
焦信道:“南方各地的民亂仍然持續不斷,陛下似乎對翼王不太放心,將平定叛亂的事情交給了左逐流的兒子左東翔。此人指揮的能力也頗為出眾,最近可謂是戰功彪炳。”
我冷冷道:“也不知道左逐流給父皇吃了什麼,他居然對左氏父子如此信任。”
楚兒道:“百姓不是被逼無奈,也不會揭竿而起,單單依靠武力鎮壓,很難收回已經失去的民心。”
我點了點頭道:“我們姑且不去管康都的事情,現在將這場瘟疫控制住才是當務之急。”我在房中踱了兩步,又來到焦信面前:“我打算召集疫區的諸位皇兄商談一下,將所有州郡的士兵交給你父親同意調配,藥材也實行軍管統一發放。”
焦信雙目一亮,微笑道:“殿下是想借此機會將周圍藩鎮的軍權集中在一起?”
我淡然笑道:“上天給我這麼好的機會,我豈會輕易放過。你馬上去通知你的父親。”
“是!焦信馬上就去辦!”
楚兒等到焦信出門離去,方才歎了一口氣道:“胤空,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明顯了,朝廷之中一定會有人舉報你意圖割據一方。”
我冷笑道:“舉報又怎麼樣?父皇現在還有能力對付我嗎?再說沒有我謀反的切實證據,他能奈我何?”
楚兒道:“據我所知,冕池、韋州、青州、衡州的兵馬共計有六萬左右,加上我們本來擁有的五萬兵馬,若是合並之後,我們便擁有了十萬大軍,整個大康的北部幾乎落入我們的控制范圍之內,即便是歆德皇再糊塗,他也能夠看出你的真正用意。”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已經老了,很多事情,他根本無力去控制!”我仰望牆上的八國地圖,停頓了一下又道:“只希望漢國最近不要挑起事端,給我一段的時間讓我將陣腳穩住。”
三日之後我將附近藩鎮的諸位皇兄靖王胤遲、達王胤東召集到楚州商議對策,顯王胤祖因為染上了瘟疫臥病在床,並沒有前來。
當我提出將軍隊集中在一起統一管理的建議,他們馬上便表示同意。正如楚兒所說,每個人都看出了我真正的目的,可是在眼前的情況下,他們根本無力與疫情抗爭,再加上我的功績早已讓他們敬服,沒有人敢提出相反的意見。
我拿出事先擬好的協議書讓他們每個人簽字蓋印,整個過程由雍王監督驗證,我委托雍王將這份協議書送往康都,交由歆德皇親自過目,同時提出要求朝廷調撥大量物資支援疫區,不過這恐怕只是一個形式而已,現在空虛的國庫根本沒有多余的銀兩可以提供給我們,凡事只能依靠自己。
遷延了兩個月後,瘟疫的勢頭終於慢慢平息了下去,這場突然的災難,極大地損耗了我們這幾個州郡的財政。剛剛有所起色的經濟,重新變得衰落了下去,如果想重新復蘇恐怕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階段。
歆德皇對我的舉動也是無可奈何,讓人送來一張聖旨,表面上同意了我的建議。其實他也是無力阻止,干脆聽之任之。
宣城進入了隆冬季節,冬至之日我遇到了兩樁喜事,一是陳子蘇從康都趕來探望我,二是燕琳又為我生了一個女兒。
我和陳子蘇並肩站在已經冰封的曲沽河邊,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陳子蘇微笑道:“公子喜添小郡主為何歎氣呢?”
我苦笑道:“我並不是不開心,不過……我有些奇怪,怎麼我連生了三個都是女兒!”
陳子蘇哈哈笑道:“只是時機未到而已,公子這麼多王妃,早晚都會生出一位小王子的!”
一絲沁涼沾上我的額頭,隨即被我的體溫融化,雪水沿著我的額頭滑下。我仰首望向空中,昏沉的天空之中不知何時落起了雪花。
陳子蘇道:“大康南部的叛亂越來越厲害了,趙福通為首的軍隊攻陷了不少城鎮,陛下絲毫沒有感到危機,仍然醉心求道,這幾個月被他害死的童男童女就有一千多人。”
我怒道:“他恐怕早已失去了本性!”
陳子蘇點了點頭道:“很多大臣對此都是頗有微詞,不過除了翼王勸諫了幾次,其他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翼王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歆德皇害怕他坐擁軍權和你裡應外合,已經將他的軍權全部奪走,現在翼王基本算是賦閒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