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楊天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這個人,在五年前一直訓練著圍巢,風捲,雲襲三人。
這個人,外冷內熱,但卻很固執
這個人的出現完全顛覆了楊天內心的所想,這個人的出現讓楊天憤怒,激動和疑惑。
楊天之所以憤怒,是因為五年前那場事故
楊天之所以激動,畢竟這個人曾經陪伴他們三人一起成長.
楊天之所以疑惑,是因為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疑惑他為什麼失蹤這麼久,疑惑他的身份,疑惑五年前那場事故
就這樣緊緊盯著對面那輛黑色轎車裡的這張充滿剛毅的臉。
行走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風依舊吹著,依舊凜冽,依舊寒冷。
寒風吹打著楊天的髮絲啪啪作響,寒風吹打著楊天的外套,外套順勢飄動著
就這樣孤立著,過了許久,許久.
「為什麼?」
楊天沉聲吐出三個字,之後依舊緊盯著對面車裡的人。
「上車!」
一道極為沉肅的聲音從車裡傳來,是車裡之人喊出的,喊話的同時,他的表情無任何變化,有的只是剛毅和嚴肅。
「楊東海!」楊天再次吐出三個字,過了約莫一分鐘左右,他才上車。
沒錯,此人正是楊東海。
鐵面教官,楊東海!
車啟動行駛,楊天在後面坐著沒有說話,而前面的鐵面教官也沒有說話,一直在謹慎地開著車,車速極快。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天黑了。
而,車依舊在大道上行駛著,車速似乎更快了!
卡!
兩個小時後,車停止。
外面漆黑一片,沉滯連燈光也沒有,楊天坐在後面什麼也看不到。只能隱隱聽到寒風的忽忽聲。
啪!
車門打開,鐵面教官閃身走出。
隨後,又是一道車門聲,楊天也跟著出去。
外面的風很大,很冷,四週一片淒涼,楊天走到鐵面教官身旁停下。環視一周,這裡應該是北京郊外的一條大道上。
「五年過去了,圍巢,你依舊是老樣子!」鐵面教官雙臂交叉,端身站的筆直。
楊天不語,只是緊盯著鐵面教官。
鐵面教官一直望著前方,似乎並沒有看他,只是繼續說著,「五年前的你,懶散,頹廢,頹廢中掛著邪惡!而如今的你卻不一樣!表面上的你依舊是頹廢,懶散,實則是......」說著,鐵面教官猛的一轉身和楊天對視著。
剛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嚴肅。
話語也漸漸沉重起來。
「現在的你,頹廢中掛著孤寂,孤寂中包裹著壓抑,怨恨,沉怒!」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圍巢,這不應該是你!」
楊天聽著,沒錯,他一直在聽著。
孤寂,楊天能感覺到。
怨恨,楊天沒有怨恨。絕對沒有,如果真有怨恨的話,楊天也是在怨恨自己不能找到雲襲!
沉怒,絕對是沉怒!
楊天每天都活在這種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孤寂中,漸漸的他已經脫離現實,走在現實的街道上,楊天會沉怒,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只喜歡那種屬於自己的虛幻中!
「告訴我為什麼!」
楊天和鐵面教官對視著,突然開口詢問。
為什麼?這個問題雖然籠統,但是鐵面教官卻很明白!
「不要問!我也不會說!」
又是這一句話,又是這種堅定的語氣,五年前鐵面教官把楊天送到中國後,就是說的這句話,而此時依舊是這句話。
楊天深深呼吸一口氣,絲絲寒氣被吸入肺裡,沒有冰冷,只有無奈。
「雲襲的下落告訴我!」
雖然還是那句話,但是楊天不管其他,他只想知道雲襲的下落。其實他並不知道鐵面教官是否已經找到雲襲,但總有一種感覺。
沒錯,是一種感覺。
那種感覺告訴他,鐵面教官已經找到雲襲!
鐵面教官一雙虎目緊盯著楊天,半響過後,轉身望向前方。
「我說過,不要問,我也不會答!」
「呵呵!」
楊天笑了,笑的很無奈,笑的很苦,笑的很憂傷......
啪!點燃一支香煙,抽上一口,隨即閉上眼緩緩吐出,「教官,你知道麼?我很懷念五年前我們三人和你還有博士一起生活的日子,真的很懷念!」
又抽一口香煙,繼續說著,「我們三人都是孤兒,是你還有博士帶給了我們許多,許多!然而,上天卻不允許我們生活的這麼快樂,五年前突然發生了那場災難!就是那場災難把我們幾人送上不同的道路!代價卻是分離!」
「五年前那場災難,你清楚,我想博士也清楚,但惟獨我和風捲或許還有雲襲,我們三人不知道,但這已經不重要,此刻,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找到雲襲!」
說著,楊天沒有睜開雙眼,他的眼一直閉著,不是風吹的原因,更不是他不想睜開。
而是他不敢,他怕流淚,第一次,楊天第一次把自己的內心的所想告訴其他人,之前甚至連風捲都沒有告訴過。
鐵面教官沒有任何回應,依舊寒風中筆直的站著。
但是,楊天知道他在仔細的聽。
這還不夠,楊天的話還沒有說完。
「教官,你把風捲送到中國,你應該知道他過了將近四年的地下生活吧!雲襲呢?雲襲呢?他此刻在哪裡?你能告訴我麼?恩?教官?」
「呵呵......」楊天苦笑一聲,苦笑中夾雜著太多的無奈和情感!
「或許只有我自己過的太安逸,我只想找到雲襲,讓風捲和雲襲兩人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風捲,雲襲和我都是孤兒,但是我們也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教官,你知道麼?」
壓抑,絕對的壓抑!
把內心的所想說出來,內心的壓抑並沒有釋放,反而更濃,風強烈更壓抑!
壓抑已經聚集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