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明志,幾乎連眼流都哭干了,傷心難過的心情,讓他全身都感覺到疲憊不堪,看到心愛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他真的不敢去想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上天既然有意跟他過不去,下一個不知會讓誰離開他,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他寧願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可是又怎麼能當沒有發生呢?
說來說去,他還覺得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北林魔界的時候,他若是早一點回來,文萊就不會受傷,也不用殺火樹王和水靈王來救她,愛沙也不可能服毒自盡,這種種的一切,編織成一個因果循環,是巧合還是天意?
明志閉上眼睛,眼裡看到了愛沙自傲,帥氣的臉寵,而對著自己時候又有的那種害羞和靦腆,對人對事更是很我主見,這一些優點,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曾發現,現在人離開了,也都一一的浮現出來,可一切都太晚了,明志唯一想的是:「愛沙,我和你還能不能再見面?你會不會在天國等我呢?」
潔亞命人帶走了愛沙的屍體,在歷代教主長老安葬的教會聖地安葬了她。
弄琪兒和奧都當時正巧跑到多薩的墳前去見明志,所以沒看到發生的事情,忽然間聽到愛沙死了的消息,那叫一個驚訝,飛撲上前詢問潔亞:「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愛沙怎麼死的?是誰害死她的?」那神情似乎讓他們找到兇手的話,一定會替愛沙保仇。
潔亞臉上流露出來一絲尷尬的神情,眼神抖顫,眼裡淚光閃閃,若在平日,她一定會痛哭失聲,好似淚人,不過現在身份不同了,她現在可是一代教皇大人,在別人面前,乞能像以前小女孩一樣哭泣,就算有什麼不開心,也只能放在心裡面了。
弄琪兒看到潔亞這麼為難的神色,微微感覺到有些不尋常。
奧都道:「這件事情明志大哥知道嗎?」心想若是讓明志知道的話,後果更加難以預料。
阿妹一直坐在愛沙的墳前,不斷的燒香燒紙,聽了奧都的話,不禁大吼道:「就是明志這個壞蛋殺死愛沙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弄琪兒和奧都一聽,恍如睛空響起了一個霹靂,簡直不敢相信。
弄琪兒道:「阿妹,你為什麼要胡說。」在她看來,明志疼愛愛沙還來不及,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錯誤,都會願諒她,沒有任何的可能會出手殺死她。
阿妹厲言相加道:「這是我親眼看到的,難道我會冤枉了他嗎?」眼裡流露出極度的憤怒,彷彿要咬人一般。
潔亞責罵道:「阿妹,不准亂說。」
阿妹傷心愛沙,道:「我沒亂說,事實就是如此,他是壞人,他是個大壞人。」
潔亞知道愛沙和阿妹之間的關係,阿妹會這麼傷心,也是情有可願,就算開口罵她,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弄琪兒看著潔亞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真的是志哥殺死了愛沙?」
事實上,潔亞自己也不清楚,當她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明志抱著愛沙痛哭,致於愛沙為什麼會死,只有明志一個人知道,他沒向別人解釋之前,別人都不可能清楚。
潔亞自然是相信明志的,想替明志辨解說好話,可想起愛沙的死,讓她不敢面對事實,什麼話也講不出來。
看到阿妹這麼憤怒,看到潔亞說不出話來,弄琪兒不禁連連退後:「不可能的,志哥不會這麼絕情的,他不可能這麼對待愛沙,一定是你們胡說。」
奧都安慰道:「我也相信明志大哥,這其中一定是個誤會。」
阿妹道:「怎麼可能誤會,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還會冤枉他嗎?」
弄琪兒道:「志哥現在在哪裡,我要親自去問他。」
潔亞道:「他現在在郊外的小溪邊,不知道有沒有走開。」
弄琪兒想也沒想,逕朝郊外衝去。
奧都喊叫一聲:「弄琪兒,我跟你一起去。
弄琪兒和奧都在郊外尋找著,火樹王將草萍弄的不成樣子,老遠就能看出異樣,無疑是指引他們明志的方位,只見明志一個人站在小溪邊,站在水前發呆。
弄琪兒本來很相信明志,可一見到他,情緒就難以控制,憤怒的走上前去,道:「他們說是你殺死了愛沙,是不是真的?」
明志聽到聲音,轉身道:「是你們兩個!」
弄琪兒看到明志臉色蒼白,一天不見,竟是憔悴了許多,心中又軟又恨,一把推向明志的身體道:「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奧都連忙拉住弄琪兒,勸說道:「不要衝動。」
明志踉蹌的退後幾步,身體像沒有骨頭似的搖了一搖,差點就摔到水裡面去了,一想起愛沙,除了難過還是難過。
弄琪兒道:「不說話是不是代表你承認?為什麼不向我解釋。」
明志道:「愛沙雖然不是我親手殺死的,也是因為我而死,我對不起她。」
弄琪兒聽到愛沙不是明志殺死的,總算安心了一些,不過聽到又因他而死,就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志正愁沒人傾訴,也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是我逼死愛沙的,若不是我,愛沙不可能服毒自盡,都是我的錯。」
弄琪兒聽了,同情愛沙的時候也同情起明志來:「這也不能全怪你,為了文萊,我也會這麼做,誰又會想到愛沙和火樹王,水靈王之間有著這麼不尋常的關係。」
奧都道:「現在阿妹誤會了明志大哥,連潔亞都一樣,我們得把原因告訴他們才行。」
明志道:「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吧,若是不相信我,就算怎麼解釋,也不可能使他們相信,若是相信我,又何必我解釋這麼多呢?」
奧都道:「話不能這麼說,解釋好過不解釋,我想他們會明白的。」
明志道:「愛沙現在怎麼樣了?他們帶她去了哪裡,準備對她怎麼樣?」
弄琪兒道:「潔亞已經命人把愛沙葬在了聖地裡,愛沙已經入土為安了。」
「入土為安」,也就代表一個人真正死了,不像文萊那樣,還有一線生的希望,明志再一次的感到心絞痛,好似心中有一塊肉被人割去了一樣。
弄琪兒道:「志哥,不要太難過了,愛沙現在一定在天上看著你,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不想你為難,她也不想看你這麼頹廢。」
明志仰頭看著天空:「她正的在看著我嗎?」彷彿天空出現了愛沙的身體,正在對著自己笑一樣。
明志來到愛沙的墳前,想燒香祭拜一下,訴說心中的愧疚。
阿妹一看到他,便是無比憤怒,將他往後一推,道:「大壞人滾來,你還來幹什麼?都是你害死了愛沙姐姐。」
潔亞道:「阿妹,不得無禮,怎麼這麼沒禮貌。」
明志沒有怪她的意思,阿妹之所以這麼激動,是由於跟愛沙感情深厚才會這樣。
弄琪兒把明志跟她講的話訴說了一遍,潔亞聽了有些欣慰,也為不相信明志而感到自責。
阿妹卻一點都不買帳,喃喃自語的道:「敢做不敢承認,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明志道:「我想給愛沙燒一柱香,跟她說說心裡話。」
阿妹本來想說不,可知道潔亞等人定會阻攔,只會發生爭吵,於是道:「你害死了她,該好好的懺悔。」
明志不理她說些什麼,在墳前點上三柱香,心中的想法,心中的愧疚,心中的不捨,都一一訴說了出來,聽得潔亞,弄琪兒眼淚窪窪。致於阿妹,彷彿鐵石心腸,一點都不為之動容。
明志道:「我一意要殺火樹王和水靈王,才把愛沙害成這樣,我想我是沒有勇氣再殺這兩個人了。」
弄琪兒道:「你打算怎麼辦?不管文萊了嗎?」
明志道:「文萊和愛沙在我的心中一樣重要,為了救文萊,我害死了愛沙,我還能做些什麼。」
弄琪兒道:「你不要把害死愛沙掛在嘴邊,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
明志道:「我打算明天回無花谷,好好的看護文萊,只要她在我的心裡,醒不醒來都無所謂。」
潔亞道:「北林魔界未被開發,來回一趟,危險萬分,我派人保護你回去。」
明志道:「不必了,我近日學會了『瞬息移動』,可以一瞬間回到無花谷去。」
眾人知道明志心意已絕,勸說也是沒用,只能設宴為他戒行。
明志哪有這個心情,晚上獨自一人也不知去了哪裡,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