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好大,寬長都達數十丈,而且殿連殿,屋連屋,根本就分不清哪哪是哪裡,總之一眼望去,都是鋪著紅色瓦片的屋頂。
走著走著,明志忽然感覺一股好強的真氣,就出現在腳下的宮殿裡。
明志蹲下身來,揭開身前的幾塊瓦片,感覺好重,每一塊就有幾十斤重,怪不得不容易被踩碎了,聖殿的屋頂可不是蓋的,連瓦片都這麼堅硬牢固,更別提整個建築了。
揭開一米空隙的瓦片,四人也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聖殿裡頭的情況,只見聖殿大門緊閉,裡面都是一些樣子古怪的人,看來不是北義聖教的一些星使,就是一些長老之類的。
聖殿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一處看去,集中在了一個的身上,那人滿面皺紋,身上的皮膚好似樹皮,粗糙異常,她面無表情,與眾人緊張的神情相比,顯得鎮定異常。
潔亞一看到這個老人,心跳一下子加速了不少,喃喃的道:「她,她是我的母親?」
明志道:「十之八九是吧。」
弄琪兒見教皇的面前擺著一個巨烈燃燒的火爐,火爐旁觀放著許多瓶瓶罐罐,透明的瓶子裡裝著綠色的水,教皇水喝進肚子,然後神色變得很凝重,額頭不斷冒著汗水,像是很痛苦的樣子,不禁奇怪的道:「她在做什麼?」
不一會兒,教皇將手指放進一個罐子裡,可以看見淡綠色的粉末從她的手指表皮脫落。每喝下數瓶,就會產生這麼一點粉末。
明志詐舌了,驚道:「莫非,她在配製薩滿解藥?」
弄琪兒道:「原來她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煉製解藥的工具,怪不得這麼寶貴了。」
潔亞吱唔的說著:「母親一定很辛苦,我要下去幫她。」
明志連忙把她拉住,勸道:「千萬不能衝動,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又是多事之秋,大家都是閉門自守,若是我們冒冒險下去,一定會把我們當成叛匪,不等我們解釋,就會攻擊我們,到時真是百口莫辨。」
潔亞也是一時衝動,聽明志說的這麼鄭重,想想確實甚有道理,也便暫時安靜下來。
教皇一聲不吭,正在抓緊時間煉製解藥,過了好長時間,恐怕煉出的粉末也不到一克,這麼緊張的時刻,她還能安靜下來煉製解藥,看來解藥一定對她很重要。
聖殿裡的人緊張的看著教皇,眼中滿是著急的神色,終於有人忍耐不住了,上前勸道:「教皇大人,不要為我們浪費體力了,你要留著力氣,對付多薩這個叛賊。」
這個叫多薩的人看來就是叛賊的首領,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大主教。
剛才講話之人一身水色服飾,身體瘦小之極,衣服卻誇張之極,足足比他的身體還要大出一倍,巨大的服飾,襯托出他那小小的身體,除了看得清楚腦袋外,已分辨不出哪裡是手,哪裡是腳。他有著一雙白色的眼珠,如水般的透明,從來都不用眨眼睛,好像瞎子一樣。
弄琪兒道:「這個人的長像太奇怪了,會是什麼人?」
明志的心裡無比的興奮,道:「我知道他是誰?」
眾人一遏,齊問道:「是誰?」
明志道:「這個人一定就是愛沙口中的水靈王。」
弄琪兒驚訝道:「水靈之泉,也就是他身體的血能救文萊?」
明志嘴角略過一絲詭異的笑容:「不錯,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了。」
弄琪兒左看右看:「那麼裡面哪個是火樹王?」
明志仔細看了看聖殿裡的三個人,看不出哪一個長得像火樹王,微微失落的道:「或許不在聖殿裡,可能在反叛的隊伍裡也不一定。」
弄琪兒冷笑道:「火樹王和水靈王各為其主,還真是一大奇事。」
教皇那深邃的眼睛微微瞧了瞧水靈王,重新低頭煉解藥,忽然感覺心口躁動異常,吐出一口血來。
所有的人都是一怔,一齊圍上前去。
水靈王道:「教皇大人,求你保重身體,每煉製一克解藥,起碼得休息十分鐘才行,你這麼沒完沒了的煉製下去,就算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求你保重身體。」
其他人齊聲應和,表情誠懇。
潔亞看到自己的母親吐血,心如刀絞,緊緊的抓著明志的手臂,不忍看下去。
教皇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極是慈祥和藹:「多薩叛亂蓄謀已久,聖殿不久就要被攻破,你們一干月老重臣,都將被他屠毒,我實在心有不忍,我得馬上煉製出解藥,解除你們身上的薩滿紅線,讓你們可以離開這裡。」
其中一個臉長得酷似青蛙,鼻孔朝天,身材五短,他就是九大星使之一的海王星使。他上前道:「我們誓與聖殿共存亡,就算教皇煉製出解藥,我們也不會吃的。」意意堅定。
另外一個人身體泛黃,就像穿著一身閃閃發光的鎧甲,他就是金星使,他接著海王星使的話道:「說得沒錯,我們既然不肯投降多薩那個叛賊,就早就做好了一死的準備,難不成還會貪生怕死嗎?」
明志歎了一口氣,北義聖教何以會落到這副田土,堂堂九大星使,忠心的只剩下兩個,而且年紀都這麼老邁,就差一隻腳踏進棺材了,這勢力相差也太遠了。
教皇聽了甚是激動,淚眼盈盈的,說道:「你們三人跟隨我多年,海王和金星使兩人更是幫我登上教皇之位,其恩盛大,如今我管理不善,導致生出多薩這個叛賊,弄得眾叛親離,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真不想連累你們。」
水靈王,海王星使,金星使一看到教皇這個樣子,也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流。
水靈王道:「我們生是教皇的人,死是教皇的鬼,我們不想忍辱偷生,若是多薩那個狗賊攻進來,我們就跟他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若是苟且偷生,還不如死了乾脆。」
水靈王意氣堅定,雖然喊殺聲越來越近,卻沒有半點懼意,臉不改色氣不喘,忠心可見一斑。
明志心中一怔,水靈王越是忠心,越是表現的大仁大義,他心裡就越掙扎,若是水靈王隨著多薩叛亂,到時殺了他,取走他身上的血,不用有任何顧忌,可是現在,他顯得有些猶豫。
金星使雖然年邁,可身為九大星使之首,也算是老資格,年老志不老,揚高噪子道:「水靈王說得沒錯,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足懼,教皇大人,我們已經向你表明心機,你若還是要趕老夫走,老夫寧願自盡於你的面前。」說著舉起掌來,便朝自己額頭拍去。
水靈王和海王星使連忙阻攔:「金星使,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教皇也連忙勸阻:「金星使莫急,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成嗎?」
金星使喜道:「為了證明大家視死如歸,我馬上替教皇大人毀去解藥,聖殿在人在,聖殿亡人亡,說著上前拿起裝著解藥的瓶子,便要往地上砸去。
明志心想:「真是老糊塗,表明心機就行,何必做的這麼絕,你用不著,別人未必用不著。」連忙伸指一彈,一根無形的空氣無聲無息的打中了金星使的手背。
金星使感覺手指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怎麼奇癢無比,手不由自主的一鬆,裝著解藥的瓶子順勢落在地上,竟是沒破。若是用力一砸,那可是非破不可。
教皇,水靈王,海王星使連忙上前去看:「怎麼?」
金星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搖了搖頭,忽然大門外一聲巨響,鋼鐵所鑄,重達數千斤的聖殿大門,被硬生生的炸了開來,嘩啦一聲巨響,倒在了兩邊,一個人哈哈大笑,當先走進殿來,身後跟著無數的心腹,更有成千上萬的士兵陸續彙集。
這一人滿臉鬍子,根根如刺,身體魁梧,高2米有餘,他手中提著一個高一米,身上的羽毛都像鎧甲一樣的老鷹,那老鷹目光如矩,視力可以看見5公里外的事物,並且還能分辨出什麼顏色,比任何望遠工具都要厲害。
滿臉鬍子的人手一揮,老鷹張開那寬闊的翅膀,足足有一米多寬,朝著教皇飛撲而去。
老鷹張開嘴來,叫聲尖銳異常,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水靈王閃出身來,叫喊:「膽敢對教皇大人無禮,我殺了你這個畜牲。」右手一揮,一個透明的水球朝著老鷹飛去。
滿臉鬍子的人吹一聲口哨,老鷹乖乖的飛到了他的手中,那水球不離不棄的跟隨而來,大鬍子揮手一拍,硬生生的把水球拍的四分五裂,力量也是隨著盡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