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都一聽,才敢推門進入,感受那種蒸氣四冒的氛圍,他才想起,原來自己也好久沒有洗過澡了,不過眼前緊要關頭,那裡還有那個閒情逸志。
明志道:「地精老怪答應救你妹妹了吧?」
奧都「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表情並不怎麼高興。
明志道:「那真是恭喜你了,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奧都喃喃的說著:「地精先生說能救醒我妹妹。」
明志大喜:「想不到地精前輩真得這麼有本事,那真是太好了,我都替你高興。」
奧都根本提不起精神,說道:「地精先生雖說能救醒我妹妹,但是我妹妹還是活不了,我知道他已盡力了,所以一點也都不怪他。」
明志一愣,頭一個想法同樣是:「怎麼前言不對後語。」連忙問道:「是怎麼一個情況。」
奧都也便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明志。
明志聽了,感覺闇然神傷,歎氣道:「真是個不好的消息,你真的打算冒這個險嗎?」
奧都道:「是的,我覺得妹妹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不聽她把話講完,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明志道:「以你的脾氣,確實沒人勸得了你,怎麼樣?是不是要我陪你一起去?」
奧都連忙阻止道:「不用,我此來也不是為了這個,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救醒妹妹,不讓任何人幫忙。」
明志知道奧都的個性,他自己都這麼說了,想必已經做好了決定,也就不強求,說道:「兄弟我這裡祝你好運。」
奧都道:「謝謝,如果我有命活著回來,我希望能跟在你的身邊,做你的奴僕,償還我欠你的一切。」
明志微微搖頭:「奧都,你錯了,你沒有欠我什麼,我明志也沒有什麼讓你還的,我不會要脅你什麼,一切都要你自己拿主意。」
奧都道:「我明白的,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不知大哥答不答應我這個請求。」說著又要下跪的樣子。
明志連忙勸止,說道:「我很蒙幸,真的。」
奧都微微露出了笑容,自從妹妹受傷了,他還從來都沒有嘗過笑是什麼滋味,似乎連怎麼笑都忘了,笑的有些僵硬。
奧都告辭退去,明志仰頭沉思:「地精先生的醫術確實神通廣大,一個失血七天的人,他竟還有辦法讓她醒過來,簡直神乎其神,看來文萊也有希望。」想到自己歷盡千辛沒有白費,心裡就高興不已。
奧都剛走,一連竄的腳步聲就隨即而來,弄琪兒等人到了門外,詢問道:「志哥,奧都忽然來找你,是不是要難為你。」
明志笑道:「沒有,他已經走了,他只是跟我聊了會天,沒有惡意的。」
眾人聽了,才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對奧都的態度有些改觀了,但是誰又能保定他不會突然發瘋,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人剛走,一群人就來,一群人剛走,又一個人來了,同樣是走到了門口停住了腳,這一回是有禮貌的在門上敲了敲。
明志笑笑道:「又來了,我說過沒事,不用擔心。」
門外那人身形吱唔一聲:「你,你怎麼知道我會來的?」
明志一聽這聲音竟是扎木娃,倒是史料未及,連忙道:「沒有,胡亂猜的。」
扎木娃的臉早就紅了,說道:「這麼多人你都不猜,怎麼偏偏猜到是我?」想到明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那種虛榮心便高高的升起。
明志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扎木娃羞怯的道:「沒,沒事,只是想見一見你。」
明志道:「那好,你等我一下,我擦乾身子就出來。」
雖然隔著一道門,不過明志起身的響動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扎木娃左右一聯想,想到明志現在光著身體,那個害羞,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連忙道:「不,不用這麼急,我在老地方等你。」說著拔腿向前就跑,生怕明志不穿衣服,就出來開門了。事實上她想的太多了點。
明志愣了愣:「什麼老地方?」隨即一想:「難道她指的是昨天晚上相遇的那個斷崖,那裡什麼時候變成我們的老地方了。」沒辦法,女人就是敏感,有時候對一些極小的事情,就能看得很重,明志笑了笑:「那就當是老地方吧。」
明志一會兒功夫穿好衣服,穿上了乾淨的衣服,全身頓時舒服不已,感覺暖烘烘的,因為這衣服還代表扎木娃的一片心意,能不暖呼嗎?
明志當作平時散步一樣,慢慢往所謂的「老地方」而來,可是昨天是誤打誤撞,追扎木娃到了山頂,一時之間還認不出哪裡是哪,兜兜轉轉走了好幾個地方,才走對了路。
到了山頂時,已是近黃昏,西邊那紅透了的殘霞,意示著一天很快就要過去,今天是十四,月亮已算是渾圓,慢慢的從山邊露出頭來,似乎臉上掛著的,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一聽到腳踩草地的聲音,扎木娃就敏感到明志來了,連忙轉過頭來,道:「你來了。」她就坐在懸崖邊,雙腿在那裡來回搖蕩,真夠大膽的,難道不怕摔下懸崖去。
回眸嫣然一笑,這是個美麗的動作,加上扎木娃傾國傾城的美妙,讓明志的心都為之一蕩,笑道:「是不是讓你等很久了。」邊說邊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她都不怕,明志更沒理由怕了。
山頂上就兩個在,扎木娃也少了眾人前的一些羞怯,主動腕起明志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懷中,甜甜的說著:「一點都不久,我還很高興,你能記住我們之間的老地方。」
明志額邊冒出一滴尷尬的汗水,剛才找不到路的事情,自然是絕口不提,否則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沒完沒了,說道:「當然,我們第一次邂逅的地方,我怎麼能忘了呢。」
扎木娃呵呵而笑道:「明志,你真好。」
明志道:「我好什麼?」
扎木娃道:「好,你什麼都好,你是個好人。」
明志無奈的笑了笑:「好人,很少有人這麼說我。」
扎木娃道:「那他們都是有眼無珠。」
明志道:「為什麼這麼說?」
扎木娃道:「從你看文萊的眼神,我知道你心裡是多麼的喜歡她,可是你卻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狂戰士,把救文萊的機會恭手相讓,就憑這一點,很少有人能做得到,你是我見過第一個心胸寬廣的男人,我現在靠在你的懷裡,感覺好幸福。」
明志仰頭沉思,若真說起來,他也想不通,當初為什麼就會把機會讓給奧都,或許被他們的兄妹之情所感動吧。
扎木娃忽然伸嘴親了一下明志的臉頰,說道:「你怎麼不說話,在想些什麼?」一回生,二回熟,這一吻,比昨天少了許多害羞和顧忌。
明志笑道:「沒想什麼,我在想,我臉上被你抽得本來還痛,被你這麼一親,馬上就不痛了,真是神奇,要不再親一下。」
扎木娃氣得拍打了一下明志的胸口:「你老是取笑我,不理你了。」
明志笑道:「不要生氣,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扎木娃甜甜一笑:「我知道你是開玩笑,本來以為你這個人很嚴肅很難相處,想不到還挺幽默。」
明志道:「那你喜不喜歡?」
扎木娃先說喜歡,後又說不喜歡,努著嘴道:「你對每個女孩子都這樣,我才不稀罕,不過我以為跟著你會很悶,不過看來剛好想反了,你以前一直沉著個臉,都是為了文萊吧。」
一提起文萊,明志又感覺到無限的仇悶,說道:「文萊是個好姑娘,她落得今天這副田土,都是為了別人,我真不希望她就這麼離開我。」
雖然明志在自己面前,提起別的女人的好,可是扎木娃一點都不介意,她在想:「這樣重情重義的男人,才是自己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明志道:「你約我到這個老地方來,不會只是想跟我聊天而已,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扎木娃道:「你瞧,我都給忘了,我當然有事才找你。」
明志道:「什麼事情?」
扎木娃用手指戳了一下明志的腦袋,說道:「你這個豬腦袋,我白天一直向你使眼色,你為什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壞了大事。」
明志確實注意到了扎木娃白天跟自己使眼色,不過他自然不會承認說故意看不到,只說著:「有嗎?我沒有注意。」
扎木娃還真相信了,說著:「我想也是,你是太緊張文萊了,否則我那麼大的動作,就差說出嘴來,你怎麼可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