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志向她點頭示意,然後推門進入。
一進入屋裡,一股芳香撲鼻而來,屋裡的擺設明顯就是女兒家的閨房模樣,掛滿了各種裝飾,白色透明的窗紗隨風飄揚,一股溫馨的感覺撲面而來。屋子左首是梳妝台,上面放滿了各色胭脂,右首靠牆擺放著一張床,床單潔白,床背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一切都顯得那麼井然有序。
明志端詳了一會兒,輕聲說著:「扎姑娘,我已經來了。」也不知扎木娃在不在屋裡,竟沒有人答應。
明志有些疑惑,試著再叫了一聲,結果還是沒有人應答,屋裡一眼看透,除了床底和衣櫃外,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住人,況且扎木娃無原無故也不會躲在這樣的地方。
明志準備問一問門外的映紅,扎木娃為何不在屋裡時,竟發現映紅已不知什麼時候走開了,現在屋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明志倒沒有往壞處想,只是笑了笑:「扎木娃到底想幹什麼?莫不是跟我捉迷藏。」明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不知什麼東西吸引他走到梳妝台前,看著擺滿一桌子的畫妝品,明志還真沒想到扎木娃原來這般愛打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也無可後菲。
明志不經意的朝著梳妝台前的鏡子裡一看,不禁一呆,只見一個人雙手雙腳撐開,像壁虎一樣伏在天花板上,那個人就是扎木娃無疑。
明志嘴角一瀲:「這個鬼靈精,不知搞什麼玩藝。」他假裝沒有發現,把屋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看了一遍,偏偏就是不抬頭。
他有意沒意的往銅鏡上瞄了瞄,看到扎木娃在自己的頭頂朝著一個地方不斷的在指,就是啞語,並不出聲,明志看懂她嘴上的意思:「怎麼這麼笨,就放在眼前都看不到。」
明志奇怪,什麼東西就放在眼前,仔細在梳妝台瞧了瞧,發現了一張神契卡。
明志看了眼銅鏡,發現扎木娃連連點頭,看來她剛才所指的就是這張神契卡了。
明志心想:「她把這張神契卡放在梳妝台上,又故意讓我看到,到底想幹什麼?」忽然想通:「莫非她想給我錢?又怕我不好意思拿,故意布下這個局。」
明志無奈的笑了笑,心想:「真是個可愛的女子。」他將神契卡放回原位,然後就往門外走去,速度有些慢,因為他知道扎木娃一定會現身阻止。
果然,明志剛要伸手去開門,扎木娃就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
明志裝假不知道的樣子,笑著:「原來你在屋裡,我怎麼沒看到你?」
扎木娃噘著嘴:「你是不是發現我了,為什麼不把神契卡拿走。」
明志道:「神契卡又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拿走?」
扎木娃道:「笨死了,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你是豬啊。」
明志道:「什麼這麼明顯?」
扎木娃指著明志的鼻子說著:「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故意把神契卡放在這裡,就是想送給你。」
明志等得就是她這句話,表情嚴肅的道:「無原無故給我錢幹嘛?」
扎木娃連連搖手:「你不要誤會,我可沒有把你當成吃軟飯的男人。」
明志道:「那你為什麼給我錢?」
扎木娃吱唔作聲,本來不想把真想說出來的,只要明志拿走神契卡,就當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乞料明志如此正直,不但沒有不問自取,反而非打破沙鍋問到底,無奈之下只得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實話跟你說吧,我爺爺是出了名的恃錢如命,你若是讓她救人,一定要給他很多的錢,所以……所以……」話講到這麼明白,傻子也知道了。
明志道:「所以你就偷偷把錢給我,讓你爺爺救文萊。」
扎木娃點了點頭,說著:「你不會怪我吧。」
明志笑道:「我怎會怪你,不過這張神契卡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扎木娃道:「為什麼?」
明志道:「因為我不須要。」
扎木娃道:「你不想救你的紅顏知己了?」
明志道:「你爺爺若真喜歡錢,那就好辦多了,我自己能搞定。」
扎木娃一遏,說著:「我爺爺可不是普通的貪錢醫生,他可是會獅子大開口的。」
明志不在意的道:「我可以應付的。」說著轉身出門。
扎木娃還想再說,明志已經消失在了眼前,她兀自不解:「難不成他很有錢?其實我爺爺這麼貪錢,也是想把自己的雙腿醫好。」
明志回到房裡,眾人詢問什麼事情,他只笑了笑,也不回答。過了一會兒,扎木娃命人送上早餐,照顧也算極其周到。只是這對人的態度改變的太過蹊蹺,讓人有些狐疑,但隱隱猜到與明志有關。
早餐剛罷,便有藍衣人傳話道:「我家老爺請幾位到客廳見面。」
明志心中一喜,還以為地精老怪答應救文萊,心情一下子大好。
眾人到了客廳,地精老怪早已經在那裡等候,嘴巴叨著一根煙桿子,扎木娃就在旁邊相陪。
明志朝著扎木娃點頭微笑,扎木娃的笑頓時紅了,低下了頭,這一切別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地精老怪看著自己的孫女,也不知是不是被煙嗆到,連續咳嗽了幾聲,對眾人道:「都起來了,一夜睡的還好,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包涵點。」
明志連忙道:「前輩肯通融借宿,晚輩等人已感激不已。」
地精老怪道:「年輕人,懂禮貌多了,不過你要謝不必謝我,謝我的孫女就行,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與老頭無光。」
扎木娃的臉更加紅了,扯了一把地精老怪肩膀上的肉,咬著牙道:「爺爺,你這是什麼話。」連忙把聲音放粗,對著明志道:「不必了,小事情而已。」
地精老怪尖笑著:「我孫女說不必,那就不必了。你們住也住了,吃也吃了,也該告辭了,老夫不送了。」
地精老怪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愣。
明志看了看扎木娃,扎木娃連連搖頭,似乎在說她也不知情,原先不是這麼說的。
地精老怪吐著一口煙,說著:「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為什麼還不走,是不是要老夫下逐客令才行。」
明志連忙道:「不知晚輩還有哪裡得罪了前輩,前輩大可以說出來。」
地精老怪的一雙豆眼,也不知瞧向哪裡,說著:「得罪?應該沒有。」
明志繼續道:「既然如此,晚輩的朋友現在性命危急,還請前輩救救她。」
地精老怪的小眼睛睜了睜,不過也就那麼大,他說著:「救她?」搖了搖頭:「不救!老夫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救人,你們還是快走,不然老夫發起脾氣來,糟殃的可是你們。」
扎木娃道:「爺爺,剛才不是說得還好好的,你怎麼……你怎麼……那你說說,誰又惹你生氣了,你心情怎麼不好了?」
地精老怪道:「還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因為你。」
扎木娃指著自己:「我?爺爺,我可是你的乖孫女,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
地精老怪像是在跟人賭氣,說著:「你以前是我的乖孫女,脾氣也像我,可是昨晚開始你變了,你看看你,打扮的像什麼樣子,濃妝艷抹,花枝亂顫,你這個打扮,準備給誰看吶。」
若不是地精老怪提醒,眾人還真沒注意,扎木娃確實比昨天打扮的更加漂亮美麗了許多,齊齊的看著明志,心想:「又是你幹的好事。」
扎木娃被說的滿臉通紅,氣道:「爺爺,孫女打扮的漂亮一點,你臉上也不是有光?你不要再取笑我了。」
地精老怪搖頭:「有光?我不覺得有光,我看不慣你這個樣子,像個丫頭下人一樣,我就怕男人看了你,忍不住會把你吃了。」
扎木娃氣的一跺腳:「你為老不尊,不跟你說了。」
眾人看地精老怪的樣子,哪裡像是生氣,簡直是在鬥氣,都將近百歲的人,脾氣還像個小孩,讓眾人忍不住想笑。
地精老怪道:「你們笑什麼?怎麼還不肯走,來人,給我送客。」
兩個藍衣人正要上前,扎木娃揮起龍筋鞭,啪的一聲,嚇得兩人不敢動彈。
扎木娃撒嬌道:「爺爺,孫女求求你,救救她吧。」邊說邊搖著他的身體。
地精老怪道:「不救就是不救。」
扎木娃道:「為什麼?剛才……剛才,不是還說的好好的。」
地精老怪道:「剛才是剛才,我現在改主意了不行嗎?」
扎木娃弩著嘴道:「那你怎麼樣才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