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半酣,已到了深夜,搬運寶物的山匪還沒有停下手來,那能容納數千人的大殿,倒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寶物堆滿了,爽口的美酒,無法估算的金錢,若再加上女人,那真是連神仙都羨慕的日子,不過有弄琪兒在身邊,大鬍子不敢安排女人來侍候明志,甚至大殿上除了大男人,連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因為明志的實力驚人,弄琪兒一樣不能得罪。不過有高級武士弄琪兒做陪,明志對山寨的女人根本提不起興趣。原因很簡單:「山匪的女人,那還能稱其為女人嗎?」
以流星為化身的明志,任何一個方面,都比肉身要強上數倍,酒量自然也是驚人,眾人知道武功不是明志的對手,還真想把他灌醉,想看看他醉酒後會不會失態,結果沒把明志灌醉,反倒是一個個先倒在了地上,看看明志,連酒後滿臉的暈紅都沒有,喝到半夜,不但沒有一點疲憊,反而精神飽滿,不禁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接近凌晨,酒宴終於要散了。乍得隊長告別明志,就要回佣兵工會覆命了。明志突然想起來,忙道:「基斯,把搶劫來的十萬金幣還給乍得隊長,另外再多給他二十萬金幣,算是我花兩倍的階錢買下偃血戰甲了。」
乍得全身一顫,驚道:「什麼,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你要把金幣還給我們!」明志笑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或者你以為我喝醉了嗎?」乍得使勁搖頭:「我怕是我自己醉糊塗了,所以聽錯了。」明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沒有聽錯,轉身看看吧。」
乍得轉過身來,只見身前擺著滿滿二十個箱子的金幣,同時大鬍子向明志覆命道:「大哥,金幣數目已經清點完畢。」明志道:「做的好,還有,派二百人,幫忙把金幣送到傭兵工會去。」大鬍子應道:「是」
乍得迷茫,所有傭兵呆滯:「哦,我的上帝,難道是做夢。」乍得還是不敢相信:「進入沙特寨的金幣,還會吐出來?從來只聽說山匪搶劫,如今還要倒貼,這究竟是不是真的?」明志笑道:「我當你是朋友,自然不會讓你因為任務失敗,而賠的傾家蕩產,不要多想了。」哈哈一笑,抱著弄琪兒,趨著酒意,回屋享樂去了。
眾傭兵看著明志離去的背影,久久的不能回過神來。大鬍子提醒道:「乍得隊長,可以下山了嗎?」乍得道:「哦,啊,好的。」
下總壇過關卡,直到離開沙特寨勢力範圍,乍得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大鬍子曾經殺人不眨眼,對外人總是一副猙獰的面目,但對待自己的朋友,卻是照顧的非常周到,一路上看傭兵們緊張的不敢說話,竟然還講了幾個笑話。
過了沙特山脈,前方就是陽光大道了,看著滿滿二十箱子的金幣,乍得再一次的遲疑了。大鬍子笑道:「乍得隊長,還有什麼要做的嗎?大哥吩咐了,要好好的關照你們,直接說出來吧。」乍得忙道:「沒有,都到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我只想再問一次,這一切都是真的?你們確實把這些金幣還給我們,並不是玩弄我們?」
大鬍子聽了,不禁哈哈大笑:「乍得隊長,沒想到你這麼小心緊慎,你可放一百個心。只是大哥吩咐,要送你們回佣兵工會,否則眾兄弟現在轉身回寨,也免得你們疑心了。」笑的坦然的很,看不出有什麼偽裝。
眾傭兵也隨著笑笑,乍得也釋懷的道:「說出去還真是沒人會信,山匪……」語氣一轉:「你們竟然肯歸還金幣,難道是上帝的意思。」大鬍子道:「你錯了,這不是上帝的意思,這是我們大哥的意思。你若要把我們大哥比作上帝,我基斯不會有任何異議。」心裡在想:「上帝,有誰見過上帝,而我們大哥,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兩者怎能相提並論。」
「三當家真會開玩笑。」乍得也勉強笑著,從來沒想過會和一個山匪有說有笑。大鬍子趕忙道:「千萬別再叫我三當家了,以後沙特寨只有大哥一位寨主,我們都是他的下人,什麼事都能混,輩份一定要弄清楚。」
「是的,是的,這是當然。」看到大鬍子一本正經的講出這一句話來,乍得連連點頭,說道:「話雖如此,若是你們以後都把搶劫來的東西還給別人,那沙特寨這麼多的人,用什麼維持生計。」山匪搶劫天經地義,沒有人會覺得不對,但若山匪從此不搶劫了,倒是讓人傷起腦筋來,現在的乍得就是如此。
基斯再次大笑:「這個乍得隊長就不明白了,大哥肯做我們寨主,可是立下了數條規矩。」眾傭兵「哦」了一聲,顯是非常想知道。
「基斯續道:「大哥立下三不搶,一不搶平民百姓,二不搶正當良商,三不搶軍隊軍餉(行軍打仗,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勝敗最基本的就是軍餉,若軍餉被搶,很有可能導致一場戰役的失敗,更有可能動搖帝國的根本,不包括例外)」
「那你們搶什麼?」乍得想不通,這也不搶,那也不搶,還能搶什麼呢。大鬍子笑道:「大哥說了,搶的就是不義之財!」
「什麼是不義之財?」眾傭兵齊聲問道,對於這個新鮮的成語,不解釋給他們聽,他們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大鬍子道:「大哥曾解釋給我聽過,只是我太笨了,愣是沒聽懂,後來大哥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我就懂了。」
眾傭兵瞪大了眼睛仔細聽著,大鬍子道:「大哥說:『若是你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突然被搶了,那你怎麼辦?』我想也沒想,就答道:『這還了得,我馬上招集弟兄,滅了他們。惹到沙特寨頭上,我看是不想活了。』大哥笑著道:『若你只有孤身一人,又打不過人家又怎麼辦?』我當時愣住了,辛苦錢被搶了,那還不愁死。大哥便道:『你說的沒錯,所以這種錢我們絕對不搶。』我當時和你一樣問道:『那搶什麼?』大哥道:『無良奸商,收刮民脂民膏的貴族,貪官污吏,能搶就搶,該搶多少就搶多少,絕對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