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響起的慘叫聲,把大鬍子基斯驚醒了過來,氣牆只能保護幾個人,還有數百兄弟,正在飽受無情箭的折磨,每當一個兄弟倒地,都會向基斯投來迴光反照的一個眼神,這眼神不知是在埋怨還是依依不捨。
大鬍子一下子心血來潮:「兄弟們為我而死,我怎麼可以偷生。」馬上站起身來,向氣牆外跑去。明志看了他一眼,也不阻攔。
大鬍子跑到懸崖邊,雙手張開十字,大叫著:「要死,也要死在兄弟們前面,射吧,把箭瞄住我射吧。」總壇那邊的山匪自然也認識大鬍子,在沒有任何停止命令的情況下,一下子停止了射箭,響起了一連竄議論之聲:「他是三當家,他是三當家。」弓箭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怎麼辦。
基斯又道:「我們本是一寨的兄弟,為什麼現在要自相殘殺,難道你們真的忍心嗎?」基斯的話,無疑是給弓箭手當頭棒喝,同為一寨山匪,大多都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他們弓箭所指的人,很多都是曾經大快吃肉,大碗喝酒的好兄弟,如今要刀戈相向,他們也有些下不了手。
大灰狼和大狗熊一臉死灰,指著弓箭手大罵:「你們幹什麼?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停止射箭,否則立斬不郝。」弓箭手兩頭為難,開始兩兩散散的射起箭來,遠遠沒有先前那麼密集,更有大半沒有射到對面,就掉進了深淵裡,看來大鬍子一番坦誠的話起了作用。
大灰狼氣的不行,去搶一個弓箭手,嘴裡罵著:「大鬍子,叫你煽動人心,我先射死你再說。」那弓箭手死不肯放手,嘴裡哆嗦的說著:「那,那人是三當家。」大灰狼大氣:「連你也敢違抗我的命令,三當家又怎麼樣?不聽我的命令,就是這個下場。」拔出配刀,將這弓箭手砍成兩段,其他弓箭手且憤且怕,一個個離的大灰狼遠遠的。
大灰狼滿面猙獰,搭起三枝箭來,朝著大鬍子射去,嘴裡說著:「去死吧,該死的大鬍子,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就在三枝箭要在大鬍子的身上穿出三個窟窿的時候,一件眾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發生了,明志快速的躍上前來,右手一揮,產生一股勁風,將三枝箭打落在地,眾人很是驚訝,似乎在說:「為什麼出手救人的會是他?」
大鬍子基斯也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明志,喃喃的道:「你,你為什麼要救我?」明志向他點了點頭,道:「我最佩服講義氣的人,剛才你不顧自己的安危,都要去保護你的兄弟,說明你的為人不錯,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基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你要交我這個朋友?」張大了嘴巴,這是他從來都不敢想的事情。明志點頭道:「沒錯,你既然叫我大哥,我就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嗖的一聲,一枝火箭又朝大鬍子快速的射來,明志兩手指一夾,鐵鑄的箭攔腰便斷。大鬍子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竟是講不出話來。其他山匪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曾經患難的兄弟要殺自己,被認為是危險的人卻救自己,怎麼會這個樣子。
「弄琪兒,該我們出手的時候了。」明志向身後的弄琪兒叫著。弄琪兒心領神會,跑上前來,緊緊的抱住了明志的腰,明志使出輕身無引,身體飄浮在了空中,向著對面總壇飛去。無數聲音驚呼著:「他們飛起來了,天吶,他們還是人嗎?」聲音過後,隨著而來的是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不敢吭聲,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仰頭看著竟自呆住了。
輕身無引,至高無尚的輕功,那種不受重力約束的感覺,當真美妙之極,什麼萬丈深淵,什麼相隔數十丈的斷崖,基本上成為了空的擺設。看著數千人的羨慕與驚訝,弄琪兒欣慰的笑了,朝明志看了一眼,抱的他更加緊了。
大灰狼和大狗熊也是驚的不行,指著半空中的明志,大叫大嚷著:「快,快把他給我射下來!」弓箭手在大灰狼的淫威之下回過神來,一個個都拉滿了弓,朝著明志射去。眼見密密麻麻的箭網羅而去,就算是半空中飛著一隻麻雀,也非被射中數箭不可,可是這事情沒有發生在明志身上,不管來箭多麼勁急,就在離明志週身一尺左右的時候,紛紛力竭,齊唰唰的向萬丈深淵掉了下去,這自然是防護罩的功勞。
弓箭手還要拔箭再射,一股勁風吹過,明志和弄琪兒已經穩穩的落在了牆頭上。城牆上數以千計的弓箭手頓時手忙腳亂,你推我擠,數十人摔落城牆,摔的粉身碎骨,大家都離的明志遠遠的,生怕惡夢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看著已經丟了魂魄的山匪們,明志帶著邪氣的笑著:「我只殺匪首,其他人,馬上放下弓箭,我可以饒他性命。」弓箭手一陣迷茫,大灰狼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見兄弟們有些動搖,硬起頭皮大笑著:「大家別相信他,只不過區區兩人,絕對不會是我們沙特寨的對手,給我亂箭射死他。」弓箭手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決定不下來。
大灰狼恩威並施的道:「兄弟們一鼓作氣殺了此人,取其頭顱者,賞金幣十萬,坐沙特寨第四把交椅,投降者,格殺勿論!」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弓箭手再次拉箭向明志射去。明志伸手在眼前一抹,一堵無形有實的氣牆從地面升起,將箭盡數擋了下來,「執迷不悟的傢伙,也別怪我辣手無情。」明志見這群山匪不知好歹,微有氣的說著,正欲大開殺戒,忽然綠珠裡的王牌又不安份的叫喚著:「主人,讓王牌替你解決他們。」聲音充滿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