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志見達黎巴如此可氣,真想一個邊腿把他翻倒在地上,但想起他既是鎧麗的哥哥,所謂不知者不罪,就饒他這一回,他若還敢對自己無禮,那就什麼人的情面都不給。「哼」的一聲,轉頭便走。圍觀的人早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他們剛才都見識過明志的凶狠,見他出來,都乖乖的退到一邊。
達黎巴甩甩被握的快要脫臼的手臂,喃喃的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圖匕,多若,沒看見他對我無禮嗎?給我追上去教訓教訓他。」剛說到這裡,感覺左臉頰勁風撲面,一小塊東西擦了過去,鉗入對面的木板之中。
達黎巴一摸左臉,一絲紅血,驚的大叫:「快保護我,快保護我,有人暗箭偷襲。」圖匕走近木板看了看,見一個金幣死死的鉗在裡面,恐怕徒手根本無法取下來,他曾親眼看到明志將金幣鉗入夥計的手心,知道他對達黎巴的話不滿,剛才若不是手下留情,這一個金幣足以要了達黎巴的命,達黎巴還渾然不覺,真是可笑。
圖匕略帶緊張的對達黎巴道:「主人,明,明道長,你可惹不起,你可千別不能惹他。」達黎巴一陣漠名:「為什麼,難道我會怕他。」圖匕只怕是明志走了以後,伯番馬上就要為難自己,馬上帶著達黎巴先走再說,片刻不停的離開丹陽鎮。
達黎巴還覺不過癮,埋怨的道:「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那貴族被你們打的像豬一樣,他還能把我們怎麼樣?聽說紅珠那本事不錯,我還想試試。」多若始終沒講一句話,心裡卻在想:「不知死活的傢伙。」表面上達黎巴是他主子,但誰又規定不能在心裡面罵髒話呢。
圖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達黎巴說了個遍,語氣帶著微抖,達黎巴聽了,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只差哭出聲來,吱唔的道:「這這這,怎麼不早說,這該如何是好,明大哥一定生氣了,這該怎麼辦?」圖匕道:「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別說你現在是個沒權沒勢的王子,就算滄田國還在,全國上下也找不出一人能打贏得了明道長,你得罪了他,乞不是找死嗎?」
達黎巴從小嬌生慣養,本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一聽圖匕講的如此慎重,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這麼說來我不是死定了,圖匕伯伯,還有,還有多若大哥,你們一定要向明大哥求求情,就說小弟我無意冒犯,叫他不要生氣,願諒我吧。」
多若見達黎巴有悔改之心,才開口道:「我們兩人的話根本沒有份量,不過,想必明道長會看在一個人的面子上,原諒了你,否則你剛才就已經沒命了。」達黎巴一愣,圖匕解釋道:「剛才鉗入木板的那個金幣,就是明道長教訓你發的,別說是你,就算我身上中初的鎧甲,都會被洞穿,你啊,真死活不知。」
達黎巴全身抖顫個不停,面部表情只差痙攣了,「有什麼辦法,救救我,快救救我。」多若道:「我替你去說說,可話說在前頭,明道長若還生氣,這裡沒人保得了你。」達黎巴感覺下體有些溫暖濕潤,竟然嚇得尿褲子。
「明道長,話該怎麼跟你說呢?」多若猶豫不決的說著:「鎧麗公主就這麼一個哥哥,兩人感情極深,若是這個哥哥有什麼好歹,鎧麗公主她一定會很傷心!」
明志繼續向前走著,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看不出心裡想些什麼。多若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著:「達黎巴王子也知道自己錯了,他一開始就不知道真相,所以也不能全怪他,他現在嚇得就差暈過去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尿褲子,說起來真是丟盡了班不爾國王的臉,如果明道長肯願諒他,我想他馬上會來向你道歉,鎧麗公主也會感激你的。」
明志撲赤一笑,雖然沒有說話,但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這麼簡單一笑,在別人眼中,就好似突然郝免就要處斬的死囚,那是那麼大的恩賜,達黎巴聽了大喜,上來便說一通道歉的話,嘴巴像抹了蜜似的,什麼肉麻,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說了出來,明志還真拿他沒辦法,心想:「鎧麗怎會有這樣一個哥哥。」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圖匕,多若,達黎巴快要提到噪子眼的心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達黎巴看來天生是個多舌的人,一路上吱吱喳喳,就屬他一個人話最多了,比那八十歲的老太婆還囉嗦。圖匕和多若紅著臉,離達黎巴遠遠的,低著頭跟在明志後面,雖然郊外沒什麼人,可兩人就怕被人知道認識達黎巴一樣。
明志一陣無奈,實在聽不下去了,轉頭瞪了達黎巴一眼,達黎巴說話之聲嘎然而止,馬上躲到圖匕身後,道:「護著我,護著我。」圖匕為圖清靜,更在他耳邊恐嚇幾句,達黎巴這才安靜下來。
明志在前,三人在後向清溪村回來,明志果真不用一個金幣,就救出了達黎巴,圖匕和多若對他更加崇拜了,這時還多了一個達黎巴。
明志卻在想:「本來還以為要跟那二十幾級的家奴大戰一場,怎麼他們會不在,看來不會這麼簡單,我在鳳紅樓的包間裡,感覺有一股氣好像在偷窺我,這股氣跟靈魂控制有些像,到底會是什麼人?」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忽然,翅膀揮擊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腳步來。「怎麼了,明道長?」圖匕疑惑的問著。明志不答,抬頭望著天空,三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天空上方三隻大鳥並排而立,大鳥通體火紅,翅膀張開足能遮下十來個人,嘴巴微張著,裡面火焰纏繞,大概一隻眼睛相當於人頭,一隻頭相當於一個人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