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已有些虛浮了,我踉踉蹌蹌地將慕容倩扶到大廳的沙發上躺下,然後我蹲坐於地,屏息集神,慢慢調動體內的氣息運轉。這個練氣人最基本的姿勢並非是故弄玄虛的,它能讓人在最大程度上集中精神,去駕御精氣在經脈中的流轉,要知道那些精氣其實都是高純度的實體型能量,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很容易對身體造成損傷,嚴重的甚至讓人死亡。
我已慢慢摸索出自己的真氣運行軌道,從右手手臂處到丹田處數條經脈構成的循環通道。我曾翻閱過許多氣功書,姑且不論它們是真是假,都沒發現像我的氣道那麼特殊的。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般的氣功師都沒有操縱術這種技能。
氣功所說的吐納之法就是以意念駕御真氣在體內循環流轉,吸收從身體各部分散發出來的能量,並且還會帶動體內的毒素極其他有害物質,於毛孔等地排出。因此吐納完的人總會感到神清氣爽,就是這個道理。對人體已極為瞭解的我開始了對自身氣息的探索,它應該是屬於氣功的一種。其實很簡單,只要調動氣息一圈又一圈的流轉就行了。其實我並不知道,這個簡單只是針對自己而言,由於我的氣脈產生與車禍後新開拓的那片腦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使得我用思想控制氣息分外的容易,對許多氣功師來說,都要非常謹慎,否則在練功時就很容易走火入魔。
氣功是神奇的東西,擁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功能,醒酒便是其中之一。血液中的酒精濃度超過一定含量之後肝臟就會自然對其產生排斥,不過在一般情況下只能慢慢排出,醒酒是很緩慢的。但擁有氣功就不同了,數十分鐘後,一陣蒸汽從我身上冒出,幾乎將我整個人籠罩在內。
從吐納中醒來後我精神大振,如果不是怕被宿舍的人以為是練習異教邪功的話,我每天晚上只需要入定一個小時就不需再睡眠了。不過睡眠其實也是一種享受來的,賴在床上感受那什麼都不用去想的時刻,總是特別放鬆,一醒來就要面對殘酷的現實。因此小孩喜歡睡懶覺的並不多,在他們心中,世界總是美好的,睡夠了就迫不及待地爬起來去玩。而日復一日老是重複同樣的事的大人就不同了。
整個大廳都充滿了濃烈的酒味,可見這瓶紅酒並非是那麼簡單。瓶子就被我扔在身旁,我俯身將其撿了起來,廳中的日光燈照耀下,很容易看見標貼上面以與酒一樣顏色的「KO」兩個紅色英文。
我哭笑不得。「KO」是有「酒國」美譽的卡裡所產的名酒,儘管其味道與顏色都像紅酒,但其實上是烈性白酒來的,剛喝下去不會感覺什麼,但後勁超級強,比燒刀子還厲害得多。由於其味道獨特,既有有紅酒的華貴又有白酒的香醇,深受酒鬼的歡迎,只是前提得是有錢的酒鬼。這酒的價格可不菲啊,在國內正貨每瓶至少得三千塊錢。慕容倩很顯然是個酒中白癡,看著價格以為是好的紅酒,就買下來了。
將瓶子丟到垃圾簍中,轉頭看著身旁的慕容倩,她還在熟睡之中,發出細微的鼻息,臉上紅潤得幾欲滴出水來。她喝了近兩杯「KO」,沒到明天早上大概是醒不來的了。若是到時都醒不來就不好了,第一天上班就放醫院鴿子。但我也沒有辦法,這種酒是不能用普通的冷水或茶醒過來的。哎,不管那麼多了。
將慕容倩橫抱起來,滿頭烏絲頓時如瀑布般散落。她的嬌軀很輕盈,纖腰柔柔的,彷彿沒有骨頭那樣。直將她抱至床上,慕容倩還是毫無所覺,一雙美腿大張,這也許是她唯一不優雅的時候了,不過那種姿勢反是勾起了我心中的火焰。即使此刻我和她發生了些什麼,到時也可以推到酒的身上,也許根本就不用推,慕容倩也心甘情願。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只是看著慕容倩美麗性感的胴體胡思亂想了好一會,給她蓋上被子,然後退出房間。多年來與思思,李曉接觸而經受的無數次考驗已讓我心志如磐石,最多也是衝動到心中干想過把癮的地步。
慕容倩臥室旁的房間就是客房,今天晚上就在這裡休息了。吐納從毛孔中排出的汗水讓我感覺有些膩滑,粘粘的甚是難受,而且有些異味了。對喜乾淨的我來說實在有些難以忍受,三兩下將身上衣服清光,丟到地板上,就這樣赤身裸體走向洗澡間,橫豎慕容倩在熟睡中,一時半刻也醒不來。
舒服地從了個涼水澡之後,回來我才發現一個問題,我沒換的衣服了,來慕容倩這裡之前就在宿舍洗過澡,根本沒想過還要再洗一次,所以沒有隨身帶著乾淨的衣物。我皺著眉頭將地上的髒衣服撿起來,剛想穿到身上。忽然發現到床旁有一個衣櫃,我想到慕容倩臥室還有一個衣櫃,那這個應該不會是她放衣服的了。
不過最多也就是個空櫃子吧,我懷著渺茫的衣服打開櫃門,赫然發現裡面竟然真有幾套衣服,內衣外衣都有,而且全是男式的,衣服全新,上面掛著的牌子還沒拆開。顏色,式樣與衣料都是我喜歡的,隨便拿起一套,在身上比一下,長度剛剛好。此時我才注意到整個房間中,無論是床單,枕頭的顏色,還是其他佈置,都深合我意。據我所知,根本沒有與慕容倩接觸稍微親密點的男子,也就是說,這個房間很顯然是特別為我而準備的。
我有些感動,一直以來我從沒對慕容倩說過我喜歡什麼。但她心細如髮,察言觀色,把我喜歡的東西摸索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全心放在一個人身上,判斷力是沒有那麼準確的。如此癡心而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在世界上已經越來越少了,我真的要放棄嗎?忽然想起了外公所說的話,我不想像他那樣永遠遺憾。強烈的意念讓我第一次產生了欲同時擁有兩個女人的出格念頭,但只是稍縱即逝,世俗與道德的那道深深的鴻溝讓我望而生畏。
躺在床上,我心煩意亂,這次吐納的時間並不久,再加上「KO」的後勁夠強夠長,身體中還有部分殘餘的酒精沒有排走。不一會酒意加睡意侵襲,我沉沉睡了過去。
好久沒睡過這樣好的覺了,夢裡彷彿回到了冰際市的老家中,朦朧中聽到「丁咚」「丁咚」的門鈴聲不斷在響,我爬了起來,迷迷糊糊地還以為自己身在家裡,揉著眼睛打開房門埋怨道:「誰那麼早啊?」「慕容……」在我出聲時,對方同時發話了,門口站著一個臉帶幾顆點小雀斑,約二十三四歲年紀的女子。
我們均是一愣,此時我才記得是在慕容倩房子中,早上的涼意提醒我只穿著內衣內褲而已。
雀斑女孩忙轉過臉,期期艾艾的道:「對,對不起,我是住對面的慕容倩的同事,你,你是她男朋友吧?」我覺得甚是尷尬,老臉一紅:「嗯,她還沒起床,我去叫一下。」雀斑女孩一聽之下更下肯定了我的身份,以為我們兩個昨晚幹什麼了,忙喊住我道:「不用了,我是找她一起上班的,既然她還沒起床,我先去好了。」說完紅著臉走下樓梯。
我苦著臉,看來這個糊塗帳是要背上了。一個自私的想法在我腦中蹦出,這樣也不錯,女人的嘴巴總是封不住的,通過那雀斑女孩的口讓慕容倩已有男朋友的消息傳出去也好,否則醫院中追求她的年輕男醫師肯定一大把。
恩,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叫醒她吧,否則剛上班的第一個月就要被扣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