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用電話廳打了個電話報警後,我回到了宿舍。
第一個見到我的宋雄斌奇道:「老五,你幹什麼,見鬼了?臉色這麼差?」
我胡亂敷衍了幾句,用電熱器燒了滿滿的一桶水,洗澡時用沐浴露在身上不厭其煩地洗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身上總沾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
晚上爬上床睡覺時,腦中儘是那醜陋的三弟如流星一般墜落到懸崖底,和高大蒙面人捂著狂噴鮮血的胸口時的情景,竟是怎麼都睡不著。
第二天中午,此事就在北平地方電視台新聞中播了出來,鬧的沸沸揚揚。據調查,那三人是三兄弟,從西南部的大都省來北平闖蕩的。但他們都是初中畢業,加上也沒什麼別的本事,在北平闖不出什麼名堂,而身上的錢花的差不多之後,就專門幹這種搶劫的勾當。
老大比較有腦筋,專門挑雪夜或雨夜人稀少的地方下手,老三自小和老大的一次戲耍中不慎掉滿是開水的鍋中被毀容,自此之後心理有些變態,此前有幾單案子,女性受害者受害者被搶劫並強暴,估計就是他所為。
有關這案子的處理卻是有些可笑,只說他們三人在山上因某事意見不合發生了爭執,老大把老二和老三殺了後潛逃,現在正在追捕之中。大概是因為大雪和山風把幾乎所有的線索都給弄斷了,查不出來,只好不了了之。
此事已了,我也鬆了口氣,萬一真捲進去的話是非常麻煩的。
但之後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我的操縱術憑空消失了。
對,是憑空消失了,連發出一絲的氣絲也不行。這幾天,我想盡了一切方法集中意念,全神貫注,用吃奶的勁去催動體內的力量,都沒有絲毫的效果。
以前擁有這只能捉幾隻蚊子,蒼蠅,或是在無人的時候將一杯水或書移到身邊,食之無味,棄之有肉的技能時總不覺得怎麼樣,直至今天才突然間想起,它已經不止一次在危急關頭幫過我的幫了。
沒有它做我的賺錢幫兇的話,我媽早已不在人世間了;在外公家大瀑布的漩渦之中,若沒有它將李曉拉回來,我將會遺憾終生;也不能在和葉柔的比武中得知她就是麗麗,還有前幾天,它還救了我和成怡一命,否則的話我逃脫不了被殺的命運,而成怡會更悲慘。再追溯起來,在救思思的千鈞一髮間所發出的氣柱,也肯定和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此時我分外地懷念操縱術,雖然它是由我體內那如野獸一般危險,隨時都會爆發,反噬自身的氣息所產生的,但還是阻止不了那強烈的思念感。如果沒有它的話,我早已死了,更妄說什麼危險不危險,一個死人,是沒有危險之說的。
操縱術已是一直陪伴著我的老朋友了,失去它首先是生活上的不習慣,雖然天氣冷,沒有蚊子騷擾我。但平時打開水時宿舍若是無人,我就直接把杯子移動到開水機旁,用操縱術按下打水鍵,然後再吸回來,非常方便。有時宿舍其他人沒注意時也會使用,只是有一次被老大無意發現,大呼見鬼,還說要請個道士回宿舍驅邪。
久而久之我也養成了一點惰性,現在操縱術沒了,覺得甚是不便。從不便發展到不爽,從不爽再發展到極度不爽,這直接導致這幾天我整天在宿舍舞手劃腳的,目光凝視著杯子,或書本等物體,口中喃喃道:「動!動!動!」
我試圖讓操縱術重現的舉動卻讓宿舍其他人大惑不解,甚至引起了誤會。
老大首先道:「他***,老五你是不是中邪了?」
宋雄斌補充一句:「我看他那天回來之後就一直有點不大對勁。」
沐青樺道:「我們都是大學生了,別說那麼幼稚的話。照我看,老五定是在感情的事上受了什麼打擊。對了,你在北平大學不是還有個女朋友嗎,難道是被她撞破你和慕容倩的約會了?」
顏飛長歎一聲:「哎,我早叫你要專一些,入山多終會撞到虎,看,這會出問題了吧?」
我像沒聽到他們的話那樣,依然是雙眼迷離,繼續喃喃道:「動!動!動!」
最後老大歎了一聲:「哎,老五真可憐,小小年紀就得了癡呆症。」教導其他人道:「你們看清楚了,這就是愛情,愛情害人不淺啊,還是單身的好,女人,女人有什麼好的,婆婆媽媽,囉嗦得要命,還整天爭風吃醋!」
顏飛和謝如玉受教,頻頻點頭,老大洋洋自得,但宋雄斌和沐青樺卻是老大的不以為然,宋雄斌心道:「老大粗莽漢子一個,不懂女人妙處,才會這樣說。」而沐青樺自是把美女等同於藝術,老大對美女的態度就是對藝術的褻瀆,因此更是反對,只是嘴上沒說出來。
一連幾天嘗試操縱術無功,我終是放棄了,宿舍的人見我恢復正常,也沒再把我當神棍或是愛情失意者看待。
與此同時,期末考試也悄然而至。
大學的大半個學期轉眼間就過去了,回想一下,似乎什麼都沒學到。能想起的,只有打打牌,逛狂街,玩玩遊戲,看看球,上上網,聊聊Q,還有在幾個女生之中混來混去。除此之外,學習方面是幾近一片空白,不禁有些慚愧。
這就是所謂的大學嗎?以前常聽一些學長說過大學生活是既充實又無聊的,當時還不甚相信,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啊。只可惜我全充實到玩上面了。
而且我還發現另一件要命的事:自己初入學時的雄心壯志已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哎,拿起課本重操舊業吧,我這個高考狀元假如要補考重修的話,那就要讓人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