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傳說 吟風弄月 第一百八十八章 揭秘
    我說出那個名詞時就已後悔了,記得外公千叮萬囑我不能將其洩露於第三個人知道的,但一般人聽說上帝禁區四字只會滿頭霧水才對,哪會像他這麼激動。

    我矢口否認:「沒有什麼。」

    吳念急急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有認識的人叫趙建國?」

    我心下驚訝萬分,不知他怎麼會知道我外公的名字。

    吳念鬆開手道:「我的真名叫葉維民,你既然知道上帝禁區的事,那麼我的名字你也應該會聽說過的。」

    我立時記得外公最好的同學和朋友,亦是一同研究上帝禁區的人正是葉維民,大奇道:「是你?我確實聽外公說過。」我說這話時很放心,因為除了他們和我之外,不會再有人再知道上帝禁區的事了。看他年紀也和我外公差不多,這更是無疑的了。

    葉維民朗聲大笑道:「哈哈,果然是故人之後,故人之後啊!」過了一會才道:「是老趙的外孫,怪不得這麼聰明。對了,你外公他還好吧?我們也有幾十年沒見面拉。」

    我心道這也實在是太巧了,想不到麗麗的爺爺居然就是外公的那位同學:「外公他身體很好,現在住在一個平靜而偏遠的小山村中。」

    葉維民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啊,老趙真的能甘於平淡,也怪不得我找他不著。哎!」

    他感概萬千,過了好一會才記起我就在身邊,和顏悅色了的,稱呼也親切了許多:「小逐啊,既然你是老趙的外孫,那就不是外人了。上帝禁區的事不知他怎麼會告訴你,但他這人做事總是有他的道理的,我也就不多問了。麗麗之事,我也就和你明說了罷。」

    我不出聲,只是靜靜聽著這個改變了我們命運的故事。

    葉維民才道:「當初我們研究上帝禁區之事,你外公也和你說了吧?」

    我點了點頭,吳維民眼望前方,思緒彷彿回到了年輕時的歲月:「你外公和我當時都是血氣方剛,做事不顧後果也不夠慎密,後來因那次意外事發,我們上了北平日報,引起了軒然大波。不久文革爆發,我們被當成邪教徒批判,研究也就停滯了許久。動亂之後,我依然躊躇滿志,但你外公在外出些日子回來後,忽然告訴我他不想就將這個研究繼續下去。當時我很不理解,以他和我的聰明才智,總有一天會成功的,我有那個信心。直到你外公告訴我原因之後,我才改變了主意,這原因相必你也知道了。」

    葉維民頓了下道:「醫學方面我非常執著,不謙虛點說在某些方面可以說比你外公還要高明一點。但你外公的目光要比我長遠得多,他做事也鮮有錯誤的,這點我最清楚不過了。因此我當時雖是很不甘心,亦只好把研究停止。」

    葉維民歎了口氣,顯是甚為惋惜:「當時動亂剛剛結素,國家尚未穩定,我們的研究相關方面也沒注意,但卻引起了一些發達國家的重視,美國政府科研局的人曾找上我們,說可以給予我們最好的待遇,最先進的儀器設備,最大的自由去研究。我當時也是一個一心只想報國的熱血青年,再加上聽從了你外公的話,自是斷然拒絕。後來為了避免其採用強硬措施請我們為其效力,只好離開北平,隱姓埋名。但我不甘於醫術埋沒,便開了一個小藥店——建康藥店,也就是今天的建康集團。」

    外公曾說過葉維民不會願意沉寂的,他的確猜對了。

    「我一直都在暗中操縱,所以時至今天,建康集團董事長的身份對別人來說仍然是個迷,就連我兒子祁凌當時也不知道——如果沒有麗麗的意外的話。」

    「麗麗確實是死於那場車禍,突發性死亡,相對於現今的醫學水平來說卻是無法挽救的,而我雖然沒有申請確立課題光明正大地研究上帝禁區,但一直都在暗中摸索,冰際市其實就有一個我的秘密實驗室,也有了一些突破性的發展。儘管如此,我通過手術亦只有10%不到的把握讓麗麗復活。但我當時已沒有選擇,麗麗的遺體在醫院宣佈死亡後我便偷偷送到實驗室之中,幸好最後我成功了。」

    我忍不住插口道:「那西郊墓地為什麼會有麗麗的墳墓?」

    葉維民笑道:「很簡單,那只是一座空墳。」

    我恍然大悟,葉維民道:「這事委實驚世駭俗,我自知不能再在冰際市呆下去了,我並非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從此也瞞不了祁凌,而且建康集團是我的心血,我也無法將其交由他人管理的,這事他遲早得知道,於是我們到了建康總部所在的天落市。我把祁凌扶上了總經理的位置,而重生後的麗麗,便以祁凌養女的身份出現在別人眼中。以我們的財力,要憑空塑造這樣一個人的身份很容易。」

    「麗麗的下頜骨在車禍中稍微有些變形,我還刻意通過一個小手術將她的聲線稍微改變了一點。這讓她和原先的形象有些不一樣,原本我以為這兩個特徵會將別人的懷疑完全打消的。」吳念苦笑一下:「只是我想不到,你會考和麗麗一樣的大學,並且知道她身上的胎記。更想不到你居然會在比武中做出那樣出格的事來確認,據資料和我觀察所知,你應該是一個老成沉穩之人才對。」

    我搔搔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搞的,鬼使神差一般。」

    葉維民歎道:「天意,都是天意啊!當我得知此事後,就知道事情不妙了,立刻叫祁凌把麗麗接了回來。去美國只是我為了混淆耳目而故意散佈出來的消息,不是真的,我們只想暗中送她去讀另一個大學。讓麗麗打理生意更不可能,她在經營管理方面不成。」

    我想起麗麗那沒有耐性的火爆性子就暗中好笑,讓她去商場混,那肯定是敗事有餘。

    葉維民似是想起什麼頭疼之事:「只是自麗麗再生之後,本就有些刁蠻的性格更是變本加厲。而且在武學方面簡直是個天才,她也特別感興趣,什麼功夫到她手裡總是無師自通。還有一點,她特別痛恨男人,除了我和祁凌之外,對其他人都有些仇視。以前建康集團的一個大型禮交宴會上,有幾個公子爺向麗麗示好,她被糾纏到不耐煩之後把那幾人都打傷了,以致此後我都不敢讓她參如此類活動。」

    我心道麗麗的情況和我大同小異,難道也是腦域開發的結果?只是我在智力方面開發的更多一些,她看來全都發展到暴力之上了。

    葉維民說到此瞇著眼睛看了我一下:「小逐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對不起麗麗的地方,醫學上說來,一個失憶了的人會在潛意識裡排斥傷害過她的人或事。比如,被水淹窒息而導致腦細胞死亡而失憶的人,會特別畏懼水,不敢接近河流,湖泊,海洋等地,甚至下雨天都會無端的害怕;如果是從高處掉落摔成腦震盪而引起的失憶,當事人很可能會患上恐高症;如果是感情受過傷害的話,若失憶者是個女人,她就有可能厭惡男人。這是人類自我保護的本能所驅使的。」

    我想了好一會,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吧,我和麗麗的關係自初三後一向很好,最多也就像個朋友一樣打打鬧鬧的。」

    葉維民語重心長道:「年輕人對於感情之事總是懵懵懂懂的,有時傷害了別人也不知道。麗麗以前是個很直爽開朗的女孩子,許多事也喜歡對我說。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便變得和普通少女一樣的多愁善感了,還時不時的發呆。現在想來,除了你的原因,還會有誰?」

    多愁善感?我在腦中搜索麗麗和這詞語相關的一切,很遺憾沒有半點收穫,她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

    「你和麗麗最好的朋友,我們在冰際市的鄰居張市長家的女兒張雯是不是也有些瓜葛?我聽麗麗說過,你們三人關係甚是密切。不管怎麼樣,你和麗麗的親密關係總是真的了罷?否則你怎麼會知道她腿上的胎記。」葉維民不住的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哪,荒唐,太荒唐了!」

    我漲紅了臉:「其實我和麗麗之間也沒發生什麼。」葉維民只道我不好意思,哈哈大笑:「罷了,你是老趙的外孫,性子除了優柔寡斷一點之外,倒也深得我心。記得我們曾有一次開玩笑地說過,如果我們的下一代是異性的話,就結為親家,想不到這隨口的一句玩笑卻在孫輩身上成真了。」

    我心中忽然間變得迷惘,以前以為麗麗,現在麗麗沒有死,我又該如何面對與她之間的感情呢?思思,張雯,李曉,慕容倩,現在又多了一個麗麗,當真是錯綜複雜。

    葉維民見到我的神情,有些誤解:「這事你也急不得,畢竟麗麗現在已喪失了以前的記憶,不會記得從前的事,現在好像她對你好像還有些反感。幸好她記憶部分腦細胞並完全沒有死亡,大部分只是沉睡,我們好好想個法子,亦不是沒有喚醒的可能。」

    我聞言大喜道:「喚醒,還能喚醒她的記憶?」當初張雯在得到麗麗噩訊之後整天以淚洗臉的情景,直到現在還是鬱鬱寡歡。如果她知道麗麗沒死,定然會高興萬分的,但麗麗多半連她也認不得了。而且,我該怎麼對她說,有關上帝禁區的事是個天大的秘密啊!

    此時門被用力推開,撞到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我背對來人,不知道是誰,但甚是驚奇,還有誰敢直闖建康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而且除了吳祁凌外,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吧。

    葉維民低聲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爺爺,我不去其他地方讀書!我在北平醫科大讀的好好的,認識了不少朋友,倩姐又在那,為什麼要走?」

    熟悉的聲音讓我不由自主地轉頭過去,麗麗一身黑衣,氣呼呼地站在門口。見到我時一呆,既而渾身發抖,伸出食指指著我:「死,死色魔,你怎麼會在這裡?」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