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捨到了……”隱約中聽到幾個字,車子到站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忙跳下車來,看一下表,用了近25分鍾,我記得張雯和我說過她來的時候十多分鍾就到了的。是不是她搞錯了,我環顧一下四周,幾乎全是女生,確是女生宿捨沒錯,北平大學男女生宿捨區大概是分開的,算了,不管那麼多了,找對地方就行。
除了我之外,門口旁邊還有幾個男生,大概是在等女朋友的,還有有個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一束花,看表情好像在苦苦哀求,似乎是和女朋友吵架了,現在來亡羊補牢。
事前我不知道到她宿捨要多久,所以沒有打電話叫她提前下來等我,當我大踏步走了進去時,一個男生在我身後說了句話,但我沒有聽清楚,也沒注意到門口右邊一個橫匾上的幾個大字:“女生宿捨,男生止步!”
進到裡面後我發現了一件事,幾乎所有的女生看見我都露出驚奇的神情,三幾個在一起的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難道我臉上長了花不成?我摸摸自己的臉,並無異狀,卻不知怎麼別人看我的眼光都是如此奇怪。在千百對眼睛注視下我有些吃不消,只是低頭匆匆走著,好不容易找到了7棟,但在樓下找來找去都沒發現有公用電話,最後無奈之下我只好等找管理員,叫她幫我叫一下張雯了,但我發現樓梯間裡連個管理員宿捨都沒有,也沒有鐵門,醫科大的男女生宿捨可以自由出入,北大卻是不知道,所以我不敢貿然行事。
我等了好一會,終是沒有看見有管理員模樣的人出現,眼看天色也已不早,只怕張雯她們也等急了,無人看守,就是可以自由出入吧。想了一下我徑直走了上去。
張雯在309,我從一樓走到三樓,意外地發現許多女生只穿著睡衣,甚至是內衣在進出房門,走廊上也有不少在聊天,見到我那些穿只穿內衣的都尖叫著跑回宿捨了。
我暗暗納悶:“不想給別人看干嘛要穿得這麼暴露到處亂跑?”
到了309房間,從走廊經過時注意我的人是更多了,難道北大沒幾個男人,又抑或如李曉所說的我真的長的很帥,一念到此我有些飄飄然。
我敲了敲門,一把好聽的女聲傳了出來:“進來啊,門沒鎖,只是虛掩著的。”
我略一思忖,張雯應該告訴她捨友我來此的消息,她們不會穿著睡衣的吧,想著推開了門,但眼前的情景卻差點讓我鼻血流下來,我看到的是一個只穿著淺藍色內衣的女孩,身材凹凸有致,曲線優美,背對我坐於床上,和一片白得耀眼的粉背展現在我眼底,她似是剛睡醒,伸了個懶腰,美臀翹起,圓潤如玉的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美妙的姿勢誘人犯罪。
除了她之外,宿捨裡便別無他人了,我已來不及思考張雯為何會不在宿捨,第一件事還是先退出去再說了,否則我要被當成色魔處理了。
但已晚了一步,那女孩已經看見了我,眼中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情,張口便叫:“救命……”
事出突然,我想不到她居然會喊救命,情急之下冷汗頓時冒了出來,萬一她一叫,我縱使有萬千理由也說不清了,必然要被當成變態色魔抓起來,到時一傳十,十傳百,傳遍整個北大,我臉面全失,但這還只是小事,再傳到醫科大,初到學校便犯此大錯,被處分也說不定,我前途豈非全完了?
我反腳踹上門,一步沖上前去,在她喊出第二聲時用手把她的嘴封住:“請你不要喊,我是來找人的。”
但她哪肯相信,眼中的驚恐更甚,不斷掙扎,我另一只手忙也把她抓住,急促間也碰到了她赤裸的嫩滑肌膚,只是我沒有心情去品味。
我把門踢上實是出於大腦思考的本能反應,當時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讓她的聲音傳出去,以免別人知道,人一多的話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當時並未多想到其他的東西。但這行為卻很是不妥,分明似是有別的意圖,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好暫時把這壞人繼續扮演下去。
我抓住她胸罩帶子惡狠狠道:“你再喊,我把這拉下來!到外面逢人便說說我看到了你的裸體。你不喊的話,我保證不會對你怎麼樣,我真的是來找人的。”
我發現自己威脅的方式很下流,但沒辦法,這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當然我只是嚇一下她,只要喊的話我是絕對不敢的,扯下來也無濟於事。但她若是個性子烈點的女人,拼命反抗怎麼辦?這甚至可以歸結為強奸未遂,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我腦中登時亂成了一團麻,冷汗滾滾而下,背上剎那濕透了,但話一出口,再也無法收回來了。
幸好我軟硬兼施的話起了作用,女孩一驚之下停止了掙扎,但大眼睛中的驚惶沒有消退。我低聲道:“請你別喊了好嗎?這真是個誤會。”
她的嘴被我捂著,發不出聲音,只是眼睛眨了兩下,這大概是答應的意思了。
我小心翼翼地松開捂著她小口的手,她沒有繼續呼喊,我大大松了口氣,驚魂未定道:“對不起,我是來找張雯的,沒想到她你在,而你沒穿外衣就叫我進來了。”
她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我,我們宿捨沒有叫張雯的。”
我驚訝不已:“怎麼可能?我記得是在東區7棟309沒錯的啊。進來時我看了幾次宿捨門牌號的,絕對不會有錯!”
女孩的聲音提高起來:“什麼東區7棟309?”說完卻又有些害怕,聲音又低了下去:“這裡是南區7棟309.”
我大吃一驚,怪不得會坐了這麼久的校車,大概是剛才在車上想得太出神以至錯過站點了,這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差點就毀了我的前程。我只覺背上冷汗未干,濕漉漉的。
“你穿著內衣的話,為什麼要讓我進來?”這是我到現在都還想不通的事,還有一路上那些女生見到我時那奇怪的眼神,我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眼圈已有些微紅了:“女生宿捨區門口有人看管,男生是不可以進入的,就連所有的修理工都是女工。還有,你的手能放開嗎?”
這時我發現我另一只手還放在人家的肩膀上,剛才她掙扎之中內衣也被我弄松了不少,露出半邊羊脂白玉似的豐滿玉乳,甚是誘人,我很尷尬,無可否認的是,也有一點點忍不住想繼續看下去的念頭。
我忙松開另一只手苦笑道:“我上來時並沒看見門衛啊,我們學校的女生宿捨是可以隨便進出的,我以為北大也是,因此就直接進來了。”
她立刻拉過被子遮掩著,沒有說話,我轉頭到另一邊連聲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但我先是看到了她半裸的身體,既而讓人家受了不少驚嚇,區區兩句道歉的話當然是遠遠不能補償的,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別的了。“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她說話,也沒聽到她穿衣服的聲音,我不敢轉頭過去,只是靜靜地等著,忽然間我聽到了啜泣聲,時斷時續地傳來,她在哭?一時之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敲門聲傳來:“艷艷,你怎麼了?怎麼把門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