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的恢復能力依然驚人,幾天之內能自由行動已是個奇跡。那天晚上我雖無生命之憂,但身上的傷實是不輕,甚至連穿抬手穿衣服這樣簡單的事都成問題,最後還是李曉幫我穿上的,她是我「表妹」,三個女孩子之中自然是她不避嫌,但誰又知道我們之間其實並無血緣關係。一向古怪的她在這種情形之下也和普通少女並無二樣,臉上紅得像晚霞,手都在顫抖不已。我也覺得很丟臉,一個大男人還要別人幫穿衣服,奈何連動彈都成問題,之後還是她送我回家的。
回到家中時爸媽已去上班,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渾身疼痛有如把思思從水泥廠救回來的第二天時差不多,吃晚飯時在爸媽面前還得假裝若無其事。
當晚思思見我死蛇似的躺在床上連連追問,我只好推說是感冒了,身體不舒服,這小丫頭一聽頓時緊張得像是世界末日來臨,到處去找藥,弄的我哭笑不得,忙解釋說是小感冒,休息一下便無事了,這才沒有露餡。
這幾天除了吳麗麗,張雯和李曉也發了不少留言給我,都是詢問我的身體恢復狀況,李曉的最多,一天十數條,每一個注意的細節都提到了,包括傷處別碰到冷水,晚上睡覺的最好姿勢,現在不能吃什麼東西,不知她如何得知這麼多。這些基本的醫學知識我自然是懂得的,但還是感激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即使是親表妹,也不外如是了。
到得第五天,身體終於沒什麼不適之處,晚飯時我和爸媽說明天去外公家玩一段時間.回家後在床上修養的幾天,每次一想到當時所受折磨時那萬針穿透一樣的恐怖感受,我都不寒而慄。身體的情況實在是太不妙,容不得我再拖下去了,否則總有一天,我會被活生生折磨而死。
晚上我上網時,一開QQ,張雯和李曉的頭像就在跳動。還是詢問我的身體情況的,我各回了一句說我已沒事,想了一下,再把我明天早上去外公家的消息一併告訴她們,以免有什麼急事找我不著,思思今天晚上在家陪阿姨沒有過來,看了會電影覺得無聊,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門鈴響了起來,想必是思思無疑了,這個時間來我們家的人除了她之外別無他人。我急急忙忙爬起來穿衣服,倒不是怕曝光,反正被她看的多,我早已習慣了,只是再睡下去的話肯定要被她揪著耳朵催我起床。
直至我穿完衣服,思思還是遲遲沒有進來,我一向都是風風火火直闖進我房間的,今天居然這麼反常,我不由有些奇怪。
打開房間門,客廳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我眼簾,隨之熟悉的笑聲傳來:「表哥,我是和你一起去感受鄉村生活的。」她身邊放著一個大包,估計是衣物之類的東西。
我媽埋怨我道:「小逐啊,曉曉也去,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我頭頓時大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在車上我慢慢才想清楚,我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那就是把回外公家的事告訴這令人頭疼的表妹。在她身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外公家住一個我們省淮春市一個叫義村的偏僻的小村莊中,冰際市沒有直接去那的車,得先到淮春,然後轉車,去淮春市有3小時車程,這一路上有了李曉相陪,倒是不覺得悶,說下話兒不覺間便到了。
轉車後的路上就比較無聊了,其實路程並沒冰際到淮春遠,但山路崎嶇不平,行車甚慢,到義村反是要用四小時之多,而且每天只有一趟車而已。
李曉剛上車時對路兩邊的山村景色還覺有些新奇,但看的久了也覺索然無味,懨懨欲睡,此時正值午後,是夏天最容易犯困的時段,李曉強撐著和我說了一會話,不知不覺間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
我滿腦都是有關身體異常的事,又哪能像她那樣輕鬆自在。萬一外公都沒辦法,那我該怎麼辦才好,這樣下去我是必死無疑的,但思來想去,亂成一團麻,終究還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這種奇怪事是聞所未聞,我甚至不知該怎麼開口和外公說才好。
一陣帶著花草和泉水清香的山風把幾根青絲吹到我臉上,搔的我癢癢的,被打斷思緒之後我索性不再去想那麼多,轉頭看著偎在我肩上睡得正香的李曉,她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似乎在做著每一個花季中少女特有的美夢,哪裡還有半分那個狡詰得讓人頭疼的小狐狸之樣。
我不禁有些感概,這個平日裡幾乎所有的冰際高中男生見到都會自慚形穢的天之驕女,竟然溫順得像只小貓一樣靠在我身邊,如果被人知道,只怕會羨慕死的。以前的我除了思思之外,誰又會多瞄幾眼?現在我享盡艷福,卻是有些煩惱,當我知道我對思思的感情不僅僅限於一個小妹妹那麼簡單之時,我就開始時不時的警惕與其他每個女孩之間的關係。
但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很喜歡她們。
車裡幾個拿著菜籃子的大嬸和叼著旱煙的老農都好奇地看著我們,他們大概從沒過這麼漂亮又有氣質的女孩子,我們那親暱樣子被他們看在眼裡,不免又嘀嘀咕咕議論一番,其中一句大聲點的被我聽到:「這小伙子真有福氣,能娶到這麼水靈的媳婦。」
我聽得臉一熱,山中思想比較保守封閉,我如果說旁邊的李曉如果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只怕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我這年齡就已結婚生子的在這種山村來說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雖然法律規定已婚年齡,但這裡的人不吃這一套。
車忽然急煞,慣性將沉睡中的李曉帶得往前面的座位撞了過去,我忙伸出手去,一把將她抱住。
李曉揉了揉眼睛迷糊說:「表哥,到了?」
我搖搖頭道:「沒呢,還有兩個多鐘頭。」
李曉「哦」了一聲,鑽進我懷中,一邊喃喃道:「表哥,你抱緊點,別讓我摔著了。」
懷中軀體溫軟香滑,我不禁心中一蕩,輕輕拍了拍她的玉背道:「你倒是舒服。」
李曉哼了兩聲,沒有說話,不久又沉沉睡了過去。
那幾句話已讓身邊之人聽見,一位大嬸從後面探頭上來道:「小伙子,你這表妹有了婆家沒?我們家的鐵柱壯實勤勞,是村中的幹活好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