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之間熟起來之後,各人的別名也相繼出現,別名只不過是加深我們友情的一種方式而已,並不會造成當事人的反感。
眼鏡和猴子這兩人自不必說了,還是照舊,而李欣給我的「支書」稱號也不知不覺在我們班上流傳起來,以致班上的人一見到我,「支書」二字便脫口而出,就連女生都是甜甜地這樣叫我,弄得有一段時間,我還真以為黨與我同在,在我身後為我撐腰一般。當然,張可和吳麗麗張雯那幫熟人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而我「表妹」也一般叫我「表哥」,偶爾也叫「支書表哥」,我苦笑不得。這女人,做什麼事都是與眾不同。
李欣由於其皮膚白皙嬌嫩,猴子率先提出稱之為「小白」,這名字倒是很貼切,只是有點像狗名。李欣極力反對,不過反對無效,一嘴難敵五口,我們其他人均是一致通過這稱呼。就連眼鏡都在看書的百忙之中都舉起右手贊成,連眼鏡這種甚少表態的權威都表明立場了,李欣自是無話可說。以前他對自己的皮膚是深引以為傲的,不過從此以後有事沒事他都要到太陽底下停留幾分鐘,不知道是不是要用紫外線療法。看著秦豪一身黝黑皮膚的時候甚至都會流口水,搞得秦豪心驚肉跳,惶惶不安。
而我們把秦豪叫做「老秦」,只因他為人老實勤快,一般某些機關單位都會有些人叫做「老李」,「老黃」的人,此類人也通常都是勤勤懇懇的人,秦豪對什麼稱呼是豪不在乎,因此也毫無爭議地定了下來。
張可就比較慘了點,不知誰惡作劇地叫他「小可」,張可人高大威猛,這名字實在有點配不上他,而且很有點古時候晚輩自稱的意味。不過眾口爍金,最後叫多了也大局已定,張可無力回天,也只好隨便了。
別名取好之後是推選捨長,這捨長雖是有個「長」字,聽起來似乎還算個官,但說穿了其實也不過是人民的公僕,不外是偶爾開一下會,收一下捨費,買一下日常生活用品之類吃力不討好的事。因此這時候大家都紛紛發揚中國人自古流傳的謙虛精神,互相謙讓,我說自己已是身兼三職了,忙得不可開交,自是不能再繼續堅兼任別的職位,張可也說自己是體育委員,已是個官,這捨長就讓給別人好了,這一說反倒讓我們覺得他為人甚是高尚一般,這小子平時頭腦那麼直,不過一到關鍵時刻是絕不含糊啊!
小白的借口最為誇張,歎口氣說:「你看我長的那麼醜,做捨長只怕會有損我們宿舍的光輝形象!」他要算長的醜的話,那猴子晚上到黑一點的地方可以嚇死不少人了。他也真夠厲害的,平時最為驕傲自信的地方,現在隨隨便便就可以踩在腳下做為墊腳石。
我們對這話嗤之以鼻,但張可聽後卻是頓時肅然起敬,心道這人臉皮之厚,居然可以與自己勢均力敵,不分上下。想到這不禁和小白惺惺相惜起來。本來小白性喜乾淨,而張可較為邋遢,兩人之間有些不對頭的,不過此時找到相同話題,越聊越是投機,最後是簡直相見恨晚。
猴子婉拒的方式就比較有技巧了,只是指指他那瘦小精幹的猴軀,歎了口氣,一副不勝唏噓的樣子說:「你看我這身體,哎……」說了一句話之後便已不再說下去,留給聽眾無限自由想像的空間。本來這身體瘦點和做捨長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件事,不過他這樣一說,卻讓我們感覺彷彿萬千理由盡在其中那樣。我對猴子大為佩服,這人的說話藝術已是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是我未來3年要達到的目標,學習的榜樣。
說來說去,最後這捨長大任自是落到老實而不善言辭的老秦身上了,他也不在乎,反正平時的宿舍清潔衛生和內務整理基本上是他全包,他也是這捨長的最佳的不二人選。
老秦責任心夠強,當天便把室費收了上去,將掃把拖把洗衣粉洗潔精廁所刷等大家共用的東西通通買了回來,再把宿舍徹底清潔一番,清潔過後的宿舍更是煥然一新,像再次裝修過那樣,地板亮得能當鏡子用,衛生間比學校飯堂甚至還要香上幾分,弄的我們都不太好意思上廁所了,生怕破壞這完美的藝術品。
生活方面是美滿的,身邊一幫有趣友好的舍友,在宿舍的時間絕不會感到無聊,還有一個勤快的捨長,萬事不用我們操心。
學習方面感覺自己還不錯,高一新開了幾門課,歷史,地理,政治,生物,全都是一些記憶性的課程。有關記憶的東西我是最為拿手,我發現自己現在的記憶力幾乎是無人能及,一篇文言文我看兩三遍便能背下來,而且差不多是一字不漏,我記憶的方法說穿了也就是分門別類,道理是很簡單,但卻沒哪個人能將書中內容整理得像我這麼清晰,條理分明的,基本一進入腦中時候就被分配好了,因此這些新開的課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大問題。
我是李曉「表哥」的事沒多久也傳得全校人盡皆知,我的大名也開始外揚,包括我中考英語滿分,還有在班上擔任班長,團支書還有英語課代表之事。
李曉打著找表哥的旗號,課間時候便光明正大往我們班跑,每當此時張可便乖乖地把座位讓出來給她,不過看他臉色表情,似乎也很為樂意,沒有一點勉強的意思。
班上男生對我這個美艷的表妹整天往我們班跑也不反感,反是求之不得,可以大飽眼福。她一來我們班時他們就基本不再外出,就是想去方便的人也拚死忍著,直到上課鈴響她剛走的一剎那,飛速奔出教室,利用僅有的幾十秒匆匆舒服完畢,然後搶在老師進入教室之前回到座位。
我這奇怪表妹的古怪花樣還是很多,有事沒事都讓我頭疼一下,她擺明和我是天生的冤家那樣,我們之間也是互有輸贏。不過我掌握了一條規律,每次我佔她便宜的時候,都是她不敵敗下陣來,只是這方法未免有些下流,我倒也不好意思經常用。
每天晚上我還是要送她回女生宿舍,幸好許多女生都知道我們之間關係,久了也不再覺得希奇。只是有一件事還是一直困擾著我,至今為止,我還不知道她認上我這個假表哥究竟有何目的。
轉眼5天過去,在冰際高中度過的第一周便這樣結束了。我答應過週末去接思思的事也還未曾忘記,今天是我履行諾言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