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打電話回家告訴爸媽說我差不多能出院了,爸媽本來也不相信我好的這麼快,但是過來一看我活蹦亂跳的樣子也沒什麼意見了。
轉眼又過了三天,我覺得身體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就向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早上思思過來接我直接回學校了,主治醫生倒是對我依依不捨的,他對我身體上的怪事覺得很不理解,恨不得能我拿我去做醫學研究。
我對自己身體的恢復能力也是很吃驚的,以前我被蚊子多叮幾口,出點血就頭昏眼花,要休養個好幾天才能恢復的,聽醫生說那天我有人把我剛送到醫院時候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口和鼻子都流個不停,還有全身在地上擦傷的,成了個大紅人。現在出這麼多的血居然好的這麼快,我也覺得實在是非常意外,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後來照了好幾次鏡子,發現還是許逐沒錯,放下心來,也懶得去深究,反正這是好事,也沒什麼好追究的。
回到學校,張可最高興,可能一個人坐一桌子這麼久了也無聊,平時他最喜歡就上下課時候和我吹牛,我住院這麼久他沒個牛友也真難熬的。
同學們少不得噓寒問暖一番,有些稍微熟點的乾脆就靠過來,東摸一把,西捏一下,看看瘦了多少。誰知反而摸出點肉感來,我也不知道住院期間是不是休息多了,還是營養品吃多了,身體非但沒瘦下去,反而長了點肉。有幾個偏瘦的同學看到這情況都很羨慕,膽子大點的躍躍欲試,只是撞車這種事實在太危險,一不小心恐怕就只能和家人朋友夢中相會了,不得已只好放棄嘗試。
張雯也看了我幾眼,可能久了不見我,英語沒有對手還真有點不習慣。我住院住了差不多半個月,抽屜裡亂七八糟地東一張西一張塞了十多張試卷和複習資料,看這放東西的手法用牙齒也想得出來是張可幫我拿的。
不久上課了,進來的竟然是老古董,我猛地想起來今天是星期三了,剛好是物理課,我心裡暗歎自己歸不逢時。不過拖下來的課多了,終究還是要補上去的,況且現在已經第8周了,期中考試也不遠了,心裡下定決心咬牙認真聽老頭講幾節課。
老頭進入戰鬥狀態飛快,一下就在上面講的口沫橫飛。我已經做好受折磨的準備,然而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老頭講課講的很不錯,條理很清晰,要點也很明確,重點的詳細講解,有些不太有用的東西基本是幾句話帶過。除了口中對流嚴重以致發音不太清晰之外,還真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再次證明了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老話的正確性。
我為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不過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以前我看到物理就頭痛得要命,特別是綜合題,覺得非常煩瑣,但是現在我覺得這些知識很有條理地儲存在我腦子裡,一道綜合題各個知識點之間的關係也很清楚地浮現在我腦子裡,各個知識點的分工,作用以及應用條件,範圍都很明確,沒有以前那種亂成一團絲的那種感覺。
我聽得很投入,張可在旁邊閒極無聊,想找我說話,以前我們物理課每節基本都要低聲聊下天的。一轉頭過來發現的坐的直直的盯著黑板,以為我又開始神遊了,剛想拍醒我免得重韜覆轍。忽然發現我眼珠子是在轉動的,他和我混得多,通過這跡象可以判斷我靈魂還在身體之中,沒有外出遊歷。這種現象實在極為罕見,張可不由大吃一驚,懷疑我腦子是不是被車撞壞了,竟然老古董的課也聽得津津有味的。
一節課45分鐘,以前感覺上內容好像很多,現在想想其實說來說去也不過那麼幾個要點,我拿出個筆記本,隨便記了一下這節的重點和一些容易出錯的東西,張可看見我做物理筆記,臉上神色更加古怪了,心裡初步結論是我的確是腦震盪了,至於有多嚴重,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定論。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我從來沒覺得物理課原來也是這樣容易過的,感覺還有點意猶未盡。我有種很清晰的感覺,這節課的東西我已經完全掌握了,隨便問一下這節課所講的內容,我都有信心輕易回答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條理清晰,所以記憶起來也容易,像是烙在腦子裡一樣。心情一好之下,對老頭的印象也大為改觀,覺得他還是一位很不錯的老師的。剛好他這節講的是上一章的總結,囊括的內容比較多,我也想不通這麼多的內容我是如何一下消化掉的,以前就一節物理課就要弄得我好幾天消化不良。
我從抽屜裡拿出張可幫我拿的上一章的物理複習題,理論結合實踐印證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完全明白了。瀏覽一遍下來,發現剛教完這章都沒什麼大問題,就有些知識是前幾章的因以前學得不好有點不大明白,不過以後複習一下前面的再做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接下來的幾節課依次是數學,化學,英語課,我腦子思路依然很清晰,很輕鬆地搞定了,數學和化學和以前相比聽課的質量大大提高,我驚訝之餘也暗暗欣喜,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可以確定的這不是壞事。至於英語,聽不聽都沒什麼問題,初中的英語對我已經沒什麼挑戰性了。
上午課上完了,我仍然繼續留在教室,拖下的課太多了,而且還有兩個星期多一點就要期中考試了,不抓緊點就完蛋了。平時隨便揮霍時間,現在有點「時間到用時方恨少」的味道了。
張可一反常態,居然沒有踏著下課鈴聲飛出教室,陪我在教室看書。我翻出物理書和上章的複習資料,翻書翻到今天不懂的部分,看了一遍下來,感覺沒想像中難,還是比較基礎的東西,搞不懂以前怎麼就學不會。看完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走的話飯堂就沒飯打了。
站起來看看教室沒剩下幾個人了,張雯還在,心裡很佩服她,人這麼聰明,成績又那麼好,還是那麼用功。張雯看到我們也覺得很奇怪,按慣例我們都是一大早就溜了的,轉念一想我住院這麼久抓緊點時間也釋然了。
和張可一起到飯堂打了飯,好久沒在學校吃過飯了,心裡還真有點想念,雖然味道並不怎麼樣。張可通過我整個上午目不斜視的極度異常表現,已經斷定我是重度腦震盪,非藥石能治,一邊吃飯一邊搖頭歎息著,好像我認真學習是腦筋不正常,像他那樣整天無所事事的反而是理所當然的那樣。不過他的確有無所事事的資本,他是練體育的,有一副好身材,基礎的體育項目都不錯,而且球打得也很好,是學校裡籃球隊隊長,練體育的文化分用不了多高,以他這實力,考上我們市的重點高中——冰際高中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了。
我也懶得理他,吃完飯躺到床上,想著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那種頭腦異常清晰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很害怕這只是曇花一現,說不定一覺醒來,就會像西遊記的老豬一樣被打回原形,緊張得不敢睡覺。不過以前一天從沒試過用腦如此之多的,的確是累了,後來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