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生變故,雲豹也顧不得去咬豹口奪食的黃榕了,第一時間扒上了石榴仔的背。
石榴仔則長嘶一聲,四蹄奮力,生生將腿從網眼裡拔出,一躍兩丈,眼見離網緣己是不遠……
只可惜,這時候一張同樣大的網又從天疾落……
單這樣倒也罷了,問題是它背上的雲豹,這畜生反應神速,見勢不妙,踩著石榴仔的背一蹬,留下四道血痕的同時,就從兩網即將合攏的縫隙鑽出去了,竟硬把石榴仔蹬回了網裡。
兩網合攏,立刻把裡面的獨孤鴻黃榕石榴仔裹了個嚴嚴實實。
雲豹饒有興致的圍著網粽開始轉圈,裡面獨孤鴻黃榕則額頭冒汗,這是什麼豹?竟然曉得布設陷阱?
幸好,這個時候遠處一陣高呼聲傳來:「落網啦!那畜生落網啦!……」
一陣歡呼聲過後,敲鑼打鼓的聲音自對面傳來,然後數十上百盞燈火伴著急促的腳步聲,迅速逼近兩人一馬一豹的所在。
原來是玩家布下的陷阱,網裡兩個人先鬆了口氣,旋即又提起了心,難道是唐春雨如此神通廣大,竟然曉得在這裡打個埋伏?
雲豹警覺的看著燈火的方向,猶豫半晌,大概還是覺得好漢架不住人多,好豹架不住群狼,夾著尾巴沒入林間消失了。
「怎麼回事?好像有些不對勁,那頭畜生有這麼大個麼?」舉著燈的人漸漸圍攏過來。
「嗜,怎麼是一頭馬?還有兩個人?」等一群人走近,獨孤鴻和黃榕也看出不對了,這些人並非他們預想中的玩家,竟然是一群npc,都穿著粗布衣服,有的手裡提著鋤頭,有的拿著鐵鍬,若不是還有幾個人有弓有槍,這麼一群人站那,就是堆農民。
獨孤鴻和黃榕還沒出聲,一邊樹上卻笨手笨腳跳下一個人來:「嗨」,別提了。本來那畜生都入網了,生生被這三個混蛋墊出去了。」
原來,這群人設下這麼大個陷阱就是為了捉那豹子的,可惜豹子機靈,最後關頭逃了出去。
聽這位語氣不善,竟把責任推到了自己身上,正試圖脫身的獨孤鴻慌忙開口,可憐兮兮:「各位,我們也是受害者亞!」
「閉嘴!倭寇還說自己是受害者呢!」一個領頭的惡狠狠吼了句,將手一揮,「綁起來,連人帶馬一起抬回去。」
「石榴仔,別怕,別怕,沒事的。」黃榕安撫著急欲掙扎的天馬,扭頭悄悄問獨孤鴻,「這應該是個任務吧?咱們該怎麼辦?」
獨孤鴻也是搖頭:「任務很少會有這麼觸發的,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這些莊稼漢打扮雖土,力氣著實不小,七手八腳的,就著那些戟錢鉤叉,還真把人和馬都抬回了不遠處的小村,這是個很小的村子,黑夜裡看去,也就幾十戶人家,座落在天台山山腳。
農民們在一幢類似祠堂的建築前把他們丟下了,很明顯有意的狠摔了一下,帶著發洩式的怒意。
領頭的走進了祠堂,獨孤鴻爆發聽力,就聽到領頭的恭恭敬敬的對另一個人說:「大師,您的天羅地網的確神妙莫測,天下無雙,那畜生原本就要被抓住了,可惜被兩個突然冒出
來的松蛋破壞了,您看這事……」沒想到那地上飛起天上掉落的兩張網,就真叫天羅地網。
「沒成?」大師似乎愣了愣,「那網呢?」
「還在外面,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了。」
聽到網沒事,那大師先鬆了口氣,然後不耐煩的道:「那你們換個地方撒網,重新下餌不就行了麼?沒事別來打擾我,我還得練功呢。」
聽到這裡,獨孤鴻伸手摸摸身外的網,使力扯了扯,果然覺得材質有些怪異。
「別扯了,沒用的,金蠱蜂豬刺都割不動。」黃榕卻早己經試過了,「恐怕得你的冰魄寒光劍。」
祠堂裡,被大師呵斥,領頭的益發恭謹:「大師,您有所不知,這頭畜生自從一年前出現,不知擄走了我們多少牲口,傷了我們多少人,我們不是沒動過做陷阱下繩套這類的念頭。」
「可這畜生奸猾似鬼,簡單的陷阱它一眼就能看穿,能把餌叼走愣讓機關不動,偶爾有一兩次發動成功的,也都能被它躲開,而且,只要中過一次的陷阱,它就不會再中。我擔心,這天羅地網……」
那還能怎麼辦?」
「大師,我記得您剛來的時候提過,您還有一個機關叫做捕獸籠……」
那陷阱必須活人當餌,在裡面發動,你們當初不是不同意麼?」
「用我們的人我們當然不同意,但如果是外人……」
好麼,這真是那個土頭土腦一臉忠厚的農民伯伯麼?聽到這裡,獨孤鴻心下悚然。
「外人?那兩個人是從外面來的?」聽到領頭的這句話,大師三步並作兩步出了祠堂。
跟這位大師一照面,獨孤鴻登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這個所謂的大師,竟然是個穿著道袍的玩家,很顯然,捉豹子的任務就是這位觸發的,自己跟黃榕又是適逢其會了。
與道士大眼瞪小眼一番,道士忽然扭過了頭:「兩個問題,第一,捕獸籠是很難造的,需要不少材料,你們這裡有麼?第二,這兩個誘餌……」道士這時才看清了黃榕樣貌,不由為之驚艷,好一會兒才偏過頭繼續說道,「他們願意麼?」
「材料我們明天就可以開始準備,至於這兩個人……」領頭的獰笑,「哪由得他們願意不願意,如果不是他們,今天晚上那畜生就落網了。既然是他們壞了事,當然要由他們來收拾!」
道士露出一臉得意,玩家做任務都不喜歡外人打擾,他借npc逼迫獨孤鴻和黃榕也是人之常情。
哪料聽了領頭的話,獨孤鴻只是微微一笑「我可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