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百萬大軍源源開進比利時。阿爾貝國王在強大的德軍面前不得不選擇投降。但是他的命令並沒有在軍隊中得到徹底的執行。依托列日要塞的熱拉爾·勒芒將軍率領他的兩萬五千名要塞守備部隊故意忽略了國王的命令,繼續抵抗德國人的攻擊。
列日要塞,由著名的軍事工程師亨利·布裡亞爾蒙特將軍親自設計。於1913年完工,耗費了整整25年的時間。要塞由14座鋼筋混凝土炮台為主幹。炮台上配置了可升降的裝甲炮塔,三角形的象小孤山一樣的炮台三角上,裝備了速射炮。整個要塞擁有400多門大炮和機槍,其中包括口徑為八英吋的大炮。而在設計之初,將軍就考慮到要塞炮台本身必須能夠承受八英吋炮的攻擊。
炮台之間是30英尺深的干壕溝,配合著炮台上的大功率探照燈和值班機槍,可以有效防禦夜間的突襲。當然敵人如果是在白天大張旗鼓的進攻,那將會遭遇更大的傷亡而無法攻克炮台。重炮和探照燈以及一部分機槍巢可以升降,整個要塞通過地下的坑道系統相互交通聯繫,所有的指揮電訊線路和電力設備全部在地下十英尺。
列日要塞裡所有的重炮全部面向來自德國的四條鐵路以及其他道路。很顯然,在設計建造這個要塞的時候,比利時人就把德國人當成了潛在的侵略者。這種遠見也部分影響了世界大戰的最終結局。
德軍指揮官是奧托·馮·埃米希將軍,他統率著兩個騎兵師和六個步兵旅的兵力,在他地軍後面。有德國第二集團軍的強大兵團。因此,自信滿滿的將軍在命令部下「盡快乾淨快速地消滅比利時的人零星抵抗」後,又派使者打著白旗去見比利時指揮官勒芒將軍。不過,已經忽略了國王命令的將軍對德國人的招降禮貌而輕蔑地予以拒絕。換來了此後德軍猛烈的炮火和飛艇的轟炸。不過,這些攻擊手段對堅強地列日要塞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德軍在炮火的掩護下,像潮水一般湧向要塞最東面的兩座炮台,成團級建制的集團衝鋒是華麗而壯觀的,但是當炮台裡的機槍和大炮迸發出威力時。這種華麗不會帶來半點戰果,只在炮台的壕溝前留下了齊腰高的屍體堆。列日要塞完全封鎖了德國向法國攻擊的任何道路,奧托·馮·埃米希派出地工兵部隊也在試圖架設跨越默茲河的浮橋行動中遭遇火力急襲,不得不中止了這種不切實際的行動。
德國指揮官只好向第二集團軍司令部求援,這個時候,擔任集團軍副參謀長的魯登道夫上場了。
德軍連續不斷的無效進攻帶來的是巨大的傷亡,旅、團級指揮官時有陣亡。集團軍副參謀長到達一線觀察戰況的時候,適時地接管了一個步兵旅地指揮權。這個番號為第25步兵旅的上校指揮官在他到達前三分鐘被一發八英吋的炮彈送回了老家。
華麗的強攻沒有任何的效果。那是否就代表著所以的攻擊辦法都無效呢?面對擁有機槍和大炮的堅固要塞,魯登道夫想起了他在中國將軍身上學到的一種戰法:滲透突擊。
這種戰法在列日是很有市場地。因為列日要塞動東面地弗萊龍炮台和埃夫涅炮台間有一條大約20英吋寬地缺口。不,應該說是火力盲點。而駐守在連接兩座炮台之間的陣地上地比利時軍力量很薄弱,經過德國炮火的攻擊後只能勉強待在工事裡了。
第二天,一陣猛烈的炮擊後。經過短暫訓練的德軍萬步兵旅的官兵分成班排級的單位,在魯登道夫的親自率領下成功地擊破掩護工事裡的比利時軍,進入列日市區。
不過,這次成功的攻擊並沒有給德軍帶著決定性的勝利。只不過在表面上佔領了列日而已。而要塞依然在勒芒將軍手裡,還在用炮火和機槍抵擋著德國的大軍團。
8月10日,11日,德軍花費了巨大代價才攻破了兩個炮台,而代價之大令奧托·馮·埃米希將軍也感覺抵受不住了。整整兩個步兵旅被打殘。他不得不命令手下的騎兵下馬作戰,去填充一線的屍山血海。
德軍統帥部和第二集團軍司令部緊張地關注著列日之戰,由50多個師組成的大軍團就因為列日的存在而停滯不前。在前兩天。也就是8月9日。英國遠征軍已經登陸法國了。每消耗一分鐘。德軍的作戰計劃成功實施的可能性就要減少一分。況且,這個計劃還被毛奇將軍固執而無知地修改過。具體到戰場的兵力佈置上是:原史裡芬伯爵將軍認為征服法國需要的最低限度兵力為陽個師。而毛奇則只分配了50多個師,兵力比原計劃減少了接近三分之一。
德軍很快找到了對付列日要塞的辦法,一門綽號為「大貝爾塔」的英吋半(420mm)的巨型攻城榴彈炮被搬運過來。這門大炮能夠發射重量達一噸的定時穿甲彈,在它的轟鳴聲中,一個又一個炮台變為瓦礫,連比利時守軍的最高指揮官勒芒將軍也被爆炸震暈,成為德國人的俘虜。
不過。列日要塞的頑強抵抗讓德軍的作戰計劃沒有順暢地執行,他們多花了一周的時間才通過比利時威脅法國北部國境線。也就是在1914年的8月日,列日才陷落。德軍才蜂擁進法國。而此時。法國人和英國人已經在法國北部邊境線上作好了他們認為比較充分的迎戰準備……
大中華帝國廣西省邊境。鎮南關外七星橋。這裡,駐紮著一個連部隊。此時。中尉連長正帶著幾個戰士護送著一個從安南來的客人去關內的司令部。
這位客人穿著普通安南農民習慣穿地細麻布衣服,全身皮膚都被常年的陽光暴曬搞成黑紅黑紅的顏色。不過,客人之所以是客人,是因為他能夠說出連長本人才知道的暗語。
中尉把客人帶到了國防軍第刀旅司令部門口後,愕然地看到兩名將軍滿臉微笑地迎了上來。先後拉著客人的手握個不停。奇怪又能怎麼樣?回崗位上去吧!
牛進才,現在是安南獨立軍游擊隊的參謀長。在那個鬼地方他已經呆了整整五年有餘的時間。也正是因為這樣。使得軍事情報局華俊林少將難以在第一時間認出自己這個得力的部將來。
「……法國人用兩個集團軍進攻阿爾薩斯和洛林,卻被可恥地趕了回來。說來好笑啊。法軍地作戰方式簡直不能夠理解。他們總是隊型整齊地在軍樂隊的伴奏下迎著機槍火力進攻,我們的軍事觀察小組成員報告說,沒有一個法國人能夠在離開出發陣地後走上100碼的。他們的軍官總是在最前面拿著軍刀戴著白手套,他們的士兵總是穿著很乾淨大紅軍褲跟著軍官的口令一二一地走向死亡。勇敢的人在愚昧的思想控制下,真是無話可說。」華俊林說著歐洲的最新戰況卻忍不住走了題,唏噓中表現出了他對那些無知送死地傢伙的一種「無奈的佩服」。
「死得越多越好!歐洲打得越慘,我們當面的壓力就越小。」牛進才幾乎沒有感情地說了兩句,語調的冷酷無情讓華俊林都感到十分吃驚。
少將隨即就明白了。他可以想像到牛進才在安南大山和叢林中與優勢的法軍周旋5年的艱苦卓絕。也可以想像到一個又一個國防軍軍人倒在叢林裡時上校(此時牛進才的正式軍銜)地心情。他已經被殘酷的戰鬥磨練成了鐵石心腸。
華俊林略微愣了一下,道:「目前法軍已經下達了抽調安南軍去歐洲的命令,估計法德邊境之戰的重大傷亡已經讓法國人感覺到兵力不夠。總參估計,再過幾天,等德國人在法國北部地區給法國軍隊和英國遠征軍更大的教訓後,安南軍的抽調迅速和力度會加大。最遲就月中旬,我們就可以動手了。現在,獨立軍的情況怎麼樣?」
「目前。獨立軍剛剛完成整編,共有12個游擊縱隊六千餘人,裝備還是國內提供的仿毛瑟,作戰能力嘛。目前中隊以上地軍事幹部都在分批地進行培訓,扭轉長期以來形成地游擊習氣。不過,我們需要一些重型火器和充足地彈藥補給。」牛進才還是面無表情地匯報著,不過語氣裡卻帶著一絲憂慮。顯然。他對手下的游擊隊並沒有太充足地信心。叢林游擊戰和即將面對的大規模的城市攻擊作戰是兩碼子事兒!
華俊林重重地歎了口氣卻沒有回答。而是站了起來走到牆上的地圖前看了一會,才道:「諒山,諒山,打破諒山才能讓游擊隊和我們建立補給聯繫。上校,進才,你有把握嗎?那裡有一個團的法軍駐守,即使法國人大量抽調兵力估計也不會抽到這個團頭上去。」
6000人的游擊隊,裝備不足、訓練不足的游擊隊要去進攻一個有一個法軍正規團設防的重點城市,難度是想像得到的大!
牛進才也站引起來。向旁邊的27旅旅長蕭乾元准將點了點頭,旅長會意地和他一起走到地圖前。
「我打算用兩個縱隊向河內佯動,盡量偽裝成主力攻取河內的態勢,待諒山法軍增援時。在黎亢山一線伏擊之,爭取最大化地消滅法軍諒山守備部隊的有生力量,然後再集中兵力攻取諒山,與祖國建立聯繫。」牛進才的邊說邊指點著地圖。他的語言很簡潔明瞭,卻有兩個字象重錘一樣狠狠地砸在兩位將軍的心頭。
他說的是「祖國」而不是「國內」!從這個詞的不經意的運用上,將軍們能夠體會到在關外的安南那些國防軍軍人們的心情。山關阻障,區區的幾百里的路途隔斷了這些優秀兒女與祖國的直接聯繫,卻不能割斷他們對祖國的思念,更不能影響他們對祖國的忠誠!為了大中華帝國的利益和絕對國防圈的完善。他們犧牲得太多……
蕭乾元畢竟是經歷過中俄戰爭磨練的,那個英雄的羅長貴營就是他的部下。因此他控制住了激動的情緒,帶著些微的顫音道:「搶點打援,不錯的戰法。這樣的打法再不濟也可以在攻擊失利後撤出戰場繼續游擊作戰。不過,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獨立軍有長期游擊的經驗,打這種山地伏擊戰沒有多大的困難。這樣,我請示上面給游擊隊空投一些迫擊炮、機槍和彈藥。上校。稍等。」
准將很清楚地知道。幾門迫擊炮和幾挺機槍對游擊隊來說的重要性。這是他們唯一可以依仗的攻堅殲敵手段了。他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聽筒道:「要師部。」
略微等了一會兒,准將又開了口:「報告師長,我是27旅蕭乾元,對。來了。是這樣,華局長和獨立軍代表也在這裡,我們已經拿出了有效的作戰方案……」
牛進才一直尖著耳朵聽著。直到准將「啪嗒」一聲擱下電話時才放鬆了一下聽覺神經。
「師長要請示總參。不出十分鐘總參的電話就會直接打過來。」蕭乾元准將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抬手指了一下茶几上的清茶。
一時間,三人寥寥地說了幾句喝了幾口茶,因為惦記著總參回復的關係。所以談話在這個時候有些不搭調。
「丁零零」的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三個人都是全身一震轉頭望向電話機。准將更是一大步就跨了過去拿起聽筒。
完成聯絡工作的牛進才在兩位將軍的陪同下走出了司令部,他必須盡快地回去安排接應空投物資。也要把剛才被獨立軍在軍事上的指導上級——蕭乾元准將批准的作戰計劃盡快落實。因此,在祖國的土地上待了不到三小時的他又要離開了。
鎮南關內的街道上並沒有太多的行人,8月的太陽阻止了人們過多的進行戶外活動。
牛進才眼看自己就要走到關門了,正要向兩位將軍告別,卻突然聽到街道邊一間商舖裡傳出一曲熟悉的旋律。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眼睛突然覺得發熱,那首曲子不就是幾年前聽到過的《我的祖國》嗎?
「我,走了,華將軍,請代我問父親好。」
牛進才壓抑住內心的萬般滋味潦草地給兩位將軍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他害怕自己會突然失去控制,從此賴在這片土地上邁不開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