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當海盜 第六章 第九十八節 苦命鴛鴦
    1914年,因為美國金融危機引發的經濟大蕭條在西歐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英國政府為了盡快平息危機,不惜將世界第一位的黃金儲備大量出售換取現金,以彌補國內的現金流動虧空,維持英鐫在國際國內的地位,避免貨幣失信導致的整體經濟災難。只有大量的現金流進入,那國民的恐慌才能消除,在銀行門口擠兌的長龍才會縮短直到消失,但是,金融危機對工業的打擊尤其的沉重,這對一個工業相當發達的國家來說,足以影響政府在國民心裡的地位。因此,英國政府不得不尋求轉移國民視線,以避免在危機未消失之前爆發國內矛盾。

    法國的情況比英國好不了多少!早在1901年到1905年,大量的法國資金就進入倫敦金融交易市場,避免了英國在布爾戰爭後發生災難性的金融危機。可是這些資金都毫無例外地被石油泡沫所吸引,最終被無情的財務報表化為灰燼。這樣一來,法國也發生了程度比英國、美國稍微輕一些的金融危機,但是,這些受損資金主要來自辛迪加,因此,法國政府不得不給國內資本一個交代。而最好的交代就是把阿爾薩斯和洛林的煤鐵資源從德國人手裡搶回來!法國政府和民間,迅速掀起了一股反德的民族主義浪潮。

    對協約國的另外一個成員來說,金融危機變相地截斷了來自英國和法國的資金援助。而俄國的社會改革、經濟建設和軍隊更新都需要大量的資金,因此,俄國馬上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東方。

    相對可憐的協約國和美國來說,同盟國的經濟體系基本沒有被觸及。

    此消彼長下,歐洲兩大軍事集團的實力對比發生了逆轉。至少在短期內,在英國沒有率先復甦前,同盟國在經濟能量上要高過協約國不少。而此前,情況剛好相反。

    協約國陷入經濟危機,正是同盟國主張自己利益的大好時機。

    1914年6月28日。一列火車從奧地利向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地首府薩拉熱窩開去。火車上有一對在歐洲皇室裡飽受非議地夫婦奧匈帝國皇儲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爵和他的妻子霍恩貝格女伯爵索菲。

    今天是夫婦倆結婚14週年的紀念日。這讓在花車裡的兩夫妻既感覺幸福又有些激動,總是不停地相互回憶著,說著過去的事情。儘管有些事情並不那麼令人愉快,但是對他們來說卻具有特殊的紀念意義。

    索菲並不是貴族出身,她的血統遠遠沒有哈布斯堡家族來得高貴。1889年,美麗的索菲幸運地成為伊莎貝拉公主的侍女,也因此結識了當時還不是皇儲的大公。兩個年輕人一見鍾情,不可遏止地陷入了愛河。也不知道是否是愛情的發生給大公帶來好運氣,他的堂兄早逝了。因此,他作為哈布斯堡家族的最佳繼承人選被皇帝弗蘭西斯·約瑟夫看中。皇帝對侄兒與侍女的戀情很是不滿。在他看來。這是有辱皇家風範的行為,必將引來其他國家皇室地嘲笑,成為奧匈帝國在國際上給人地笑柄。因此。他堅決地反對侄兒與侍女的交往。

    大公沒有屈服。仍然堅持他的愛情。而同情他和索菲的伊獲貝拉公主也積極地給皇帝施加影響。

    1890年,皇帝終於心平氣和地與大公深談了一次。這不是一次伯父與侄兒的親情交流,而是封建貴族意識和自由戀愛精神之間的交戰,是在權力和愛情之間的無奈地妥協。大公立誓答應了伯父皇帝的要求,即:他和索菲在結婚以後,皇家並不按照慣例晉陞太子妃以更高的貴族頭銜(因為她的出身本來就不是貴族);同時,大公和索菲的子女不能承襲大公本人以及奧匈帝國的爵位和皇位;最令人難堪的是索菲在皇宮只能享受侍女級別的待遇。也就是說,她不能和她的丈夫在宮廷裡面挽手並行,出門不能與皇儲同車,甚至宮廷的大門也只給皇儲地妻子打開一小半……這樣,大公才成為奧匈帝國的皇儲。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則一直受到皇家的冷遇、白眼和歐洲皇室的嘲笑。

    大公之所以借到波黑的機會帶妻子出來,是想給妻子一個愉快的結婚紀念日。在這裡,妻子能夠和軍職丈夫一樣享受最高的待遇。作為奧匈帝國武裝部隊的總監(檢察長),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網、剛結束對駐波黑兩個奧匈軍的檢閱,此時去薩拉熱窩完全是一次臨時的訪問。無非是想讓妻子在那裡感受了太子妃的光榮而已。在大公心裡,一直對妻子索菲,兒子恩斯特、馬克西米連和女兒索菲抱有愧疚。他希望通過這次旅行,能夠向妻子在這10多年來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作出一點也許微不足道的彌補。

    可以這麼說,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不是一個好皇儲,也不是一個好軍人,但是絕對是一個好丈夫和父親。難得的是,他一直摯愛著妻子而沒有任何的緋聞發生。當然,14年的努力堅持也得到了一些回報。1909年,在帝國成功吞併波黑以後,高興中的皇帝大發善心給了宮廷侍女一個伯爵的頭銜,這樣才使得索菲的處境略微改善了一些。

    在維也納遭受不公正待遇,可在薩拉熱窩又會怎麼樣呢?

    6月28日,對巴爾幹的斯拉夫人來說也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在很久以前的1389年的這一天,斯拉夫人在科索汰戰爭中敗給土耳其人,從此開始了長達500多年的被奴役的生活。因此,這個日子被成為「維多萬。」即恥辱日。到了1912年,這個日子因為土耳其的失敗從恥辱紀念日變成了狂歡的節日。

    再看1914年,奧匈軍隊代替了土耳其人駐紮在波黑,這個日子又很快成為使民族主義者愈發仇恨奧匈的警醒日。這一天,「團結或死亡」組織發佈了暗殺令,這個命令由七名外圍成員來負責執行。他們。現在就潛伏在市內街道上。準備襲擊來訪的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

    可憐的大公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當然暗殺者也沒有意識到這位大公並不對駐軍問題負責,但是他作為奧匈帝國地皇儲,卻必然成為暗殺者們垂涎的目標。

    車隊從薩拉熱窩火車站接到了大公夫婦,因為這次訪問的隨意性和臨時性,警衛安排得很鬆弛,在車隊經過的街道沿途,只有少量的警察在維持秩序。大公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擔心奧匈軍隊進城保護自己會激化這裡的民族矛盾和反奧情緒,所以他把自己的安全。把妻子的安全交給了不稱職的薩拉熱窩市警察專員。

    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夫婦坐在第二輛車上,他們盡量地保持著善意地微笑,還不時地向周圍的群眾揮手致意。也許,他們希望自己成為弗蘭茨皇帝和茜茜皇后那樣有魅力的人。前輩可以用個人魅力征服匈牙利人民和貴族的心,造就了二元君主國的長期穩定,那麼大公也想在波黑重現這一幕。他們沒有想到。自己實際上成了奧匈帝國壓迫波黑斯拉夫人的象徵!

    車隊在經過市中心楚穆爾亞橋時。兩名刺殺者發動了襲擊。一名刺殺者在正要掏炸彈的時候,恰好一名警察走到他面前,於是,他停止了動作。而另外一名刺殺者則向大公地綠羽毛將軍頭盔扔出了炸彈。

    「轟隆」一聲,炸彈在大公座車後方爆炸,因為敞蓬車的帆布車蓬把炸彈彈了開去。這顆炸彈只炸裂了大公後面一輛汽車的輪胎,並用彈片殺傷了幾名圍觀者和奧匈帝國駐波黑軍政長官波蒂奧雷克將軍的中校副官及索菲的女官蘭尤斯女伯爵。

    扔出炸彈的刺殺者立即被逮捕。這個時候大公有些惱怒了。他甚至不顧安全常識地跳下座車到後面來安慰受傷者。所幸的是,附近沒有出現新地殺手。

    現場很快得到了處理,傷者被送去醫院,訪問繼續進行。

    市政廳裡,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抓住了市長的手臂抗議道:「我來這裡友好訪問卻遭到了炸彈的對待!市長先生,這,真是豈有此理!您,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可憐的市長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了暴怒的大公。當然,索菲的幫助勸慰是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如果這個時候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就此待在市政廳以炸彈事件為借口招來軍隊的話,下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可是。在市長和要員們向大公致以熱烈的「歡迎辭」後,大公卻想到了醫院裡面受傷的人們,他決定改變訪問計劃去醫院探望。所以,他對市長先生說了一句:「我對你們的關心與好感並不因為小小的愉快而改變。」

    車隊再次出發,而司機們卻意外地沒有接到改變後的行程通知。在加強了警戒的車隊發現走錯路掉頭的時候,大公的座車剛好停在了暗殺者加夫裡洛·普林齊普的面前。這位年僅19歲的謀殺者是7人小組中最為堅決、最為執拗的成員。他迅速地拔出了比利時生產的勃郎寧手槍,在相隔不過的距離上五英尺開了兩槍。隨後,刺殺者被包圍起來,他吞了隨身帶著的氰化物卻因為藥品濃度的問題沒有死亡,只是劇烈地嘔吐而束手就擒。

    一發子彈射進了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的脖子,切斷了頸靜脈。另一發子彈則鑽進了索菲的腹部擊破了一根動脈,但是突然來到的襲擊和因此帶來傷害讓兩夫婦完全沒有反映過來,只是呆呆地坐在汽車後座上。軍政長官沒有發現殿下夫婦已經中彈,為了避免再次受到襲擊,他中斷了訪問醫院的計劃,命令汽車返回市政廳。此時大公的副官哈拉希伯爵領會到了將軍的意思,從前座轉過頭向殿下報告:「殿下,我們將回到市政廳。」

    身受重傷的大公一開口,鮮血就噴射到了副官的臉上。

    索菲在中彈後的麻木狀態中看到這一幕,驚惶地抓住她的丈夫喊道:「上帝,我的上帝,你怎麼了?」然後,她自己也從座位上無力地滑落下去,只能用臉去貼在大公的膝蓋表示自己的關切和擔心。

    「索菲,親愛的,死不得!活下去,看在上帝和孩子的份上,活下去。」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一句一口鮮血地向妻子喊道,可是他的妻子卻陷入了昏迷狀態。

    大公鼓起餘力想摟起妻子,卻無力地失敗了,只是把頭上綠毛頭盔弄掉在座位上而已。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副官一邊催促司機開車一邊問道,他想通過問話來保持殿下的意識清醒。

    「沒什麼,沒什麼,沒什麼……」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在摟住妻子的身體含糊不清地說著。這個時候的他在瞬間回憶起了14年來的生活,想起了還在維也納的三個孩子。

    1914年6月28日上午11點,奧匈帝國皇儲弗蘭西斯·費迪南德大公夫婦在薩拉熱窩醫院去世,一對苦命鴛鴦最終幸運地一起往登天堂……

    謀殺。並沒有馬上引起國際局勢的惡化。

    當正在薩爾茨堡夏季別墅休憩的奧匈帝國皇帝弗蘭西斯·約瑟夫從他年輕時代的好朋友,他一直沒有更換過的副官——愛德華·帕爾伯爵手裡接過電報記錄後,只咕噥了一句:「上帝,太可怕了。」然後,這位皇帝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出了口氣,說了一句讓伯爵記錄在日記裡的話:「觸犯全能的上帝是不能不受到懲罰的,老天爺恢復了我不幸未能維持的秩序。」

    這是一句很明顯的暗示,皇帝對皇儲的被謀殺並未感到悲痛,而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味道。他對他的繼承人以犯貴賤通婚之罪來向他挑戰而遭到了上帝的懲罰表示出了對神的敬畏和感謝。

    不過,老皇帝的思想並不代表奧匈帝國所有人的思想,也不代表全世界的思想。在當天晚些時候,在「霍亨索侖號」皇家遊艇上的德國皇帝威廉正在慶祝德皇威廉運河(基爾運河)開通19週年,他接到電報後,臉色發白,一聲不響地回到了艙室。大公是他的好朋友好獵伴,皇帝真心喜歡並尊敬這位專情倔強的朋友。

    消息,很快就傳遞到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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