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當海盜 第六章 第八十節 總統候選人
    秦關等著馬漢上校說下文,可上校在印證了他的心思後自己在打主意,並沒有馬上開口的意思。場面頓時冷淡了下來,正當秦關打算找個話題來說的時候,警戒線那邊又有些騷亂的聲音傳來,他忙轉頭看了過去,身邊的馬漢上校也帶著慍怒看了過去,畢竟在海軍的地盤上出現騷動,是對美國海軍的侮辱,何況今天有重要人物在場呢?

    重要人物?是的!世界各國政治界高層人物都在估猜著1908年中國國慶盛宴時,這位年輕的親王為何坐在首席,坐在皇帝的左手邊?

    馬漢上校臉上的表情變了,因為他認出穿過警戒線向這邊走來的人是誰。不就是民主黨國會議員休·杜蘭特先生嗎?這也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在今天的美國更是如此!

    上校尊敬著的西奧多·羅斯福前總統閣下現在非洲探險呢!不過他離開美國之前就退出了共和黨,在和老朋友馬漢、穆迪等人的談話中,前總統表示將在休假回來後組建新的政黨。那就是說,共和黨已經分裂!分裂後的共和黨從擁有對民主黨絕對優勢的龐然大物一下變成了人心不穩的,亟待改組的共和黨,喪失了明年大選與近年來蒸蒸日上的民主黨的競爭優勢。結果,幾乎現在就可以預測出來,民主黨將贏得大選,而杜蘭特先生,則是民主黨內的唯一候選提名人,在這位年富力強的紳士背後,有美聯集團、洛克菲勒財團、杜邦家族、摩根財團、哈里曼財團的強力,可謂風頭正勁一時無兩!連現任的政府國務卿諾克斯,都在弗裡克(壟斷集團在政治上的代言人,真正的美國政治大佬)的穿針引線下靠攏了46歲的候選人。

    「嗨,親王殿下,我的小侄子。」杜蘭特大大咧咧地招呼著秦關,快走到的時候才加了一句:「噢,馬漢上校也在,親愛的將軍,您身體好些了嗎?」

    杜蘭特說著,走到馬漢面前伸出了雙手,握著年老的將軍的有些老朽了的手。他地臉上寫著擔心、也有些意外的神色,動作卻無比的熱烈。這讓馬漢覺得心裡非常的舒服,完全打消了杜蘭特沒有先招呼自己而產生的不快,相反,因為剛才的失落和現在的滿意,造成了心理上巨大的反差,給上校帶來對這位候選人真正重視自己、關心自己、毫不虛偽的感覺。

    秦關現在還看不出杜蘭特在嫻熟地玩弄著手段,施展著魅力。畢竟歲地年齡,在人際交往方面的經驗還相當的淺薄。待兩個美國人寒暄一陣後,中尉才上前擁抱了一下這位「叔叔」。是的,杜蘭特為美聯集團的初期創業,為這家華人企業融進美國經濟,為舊金山革命力量在祖國扎根立下了汗馬功勞,可以稱得上是龍劍銘的親密合作夥伴了。當然,這位美國人也是因為那一系列的貢獻,才贏得了取得目前身份地位的基礎,才贏得了美國經濟界幾乎一致地擁護,才能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在明年贏得大選,榮登總統寶座。

    「中尉,不錯!我親愛的將軍,我個人認為美國海軍應該給親王殿下授予一個實際的軍銜。我記得,在英國威爾士親王喬治閣下在格林威治讀書的時候,已經被授予英國皇家海軍中尉軍銜了,對嗎?」杜蘭特拉著秦關邊走邊回頭對馬漢說著,當然,「個人認為」是不起什麼作用的,純粹是一種拉攏人的說辭而已。他已經把這些形成了生活習慣,說話習慣,對大中華帝國的親王殿下也是如此。

    馬漢哪裡不知道這些的呢?忙道:「先生,這是海軍部的事情,我們海軍署可不好插足啊。」

    「海軍,真應該有個參謀部了,上校,您認為我這個時候建議總統先生將海軍署正式改為海軍參謀部怎麼樣?陸軍有參謀部和參謀長,海軍也應該這樣。」杜蘭特說應該給秦關授銜的真意在這裡!他還是在拉攏馬漢和杜威、穆迪、亨裡克等人。本來就是這樣,他和秦關之間的關係根本就用不著再去增添點什麼了。

    一直謀求成立海軍戰略、戰役參謀機構的馬漢大喜過望,卻老練地沒有表示態度。政治上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一兩句話的事!羅斯福總統都沒有解決的問題,塔夫托總統更解決不了,也許只能期待著下一屆總統來解決了,就是面前的這位先生!

    離三人稍微遠一些的大使館一等參贊嚴鳳藻把這些話都聽在了腦子裡。他不得不去佩服杜蘭特的手段,這個候選人在交際能力上可謂是異常突出啊!難怪,帝國會選擇這樣一個人來合作。

    「來了!」秦關突然失聲叫了出來,並迅速舉起了掛在胸前的望遠鏡。眾人馬上去看海面,只見從岬角延伸出去的海天之間,幾個小黑點正在快速地變大。那,肯定是由美國海軍大西洋戰列艦隊護航而來的洛陽號戰列艦。

    不久,海上響起了12響禮炮,隨即洛陽號也發出了驚天動地的18響禮炮。因為,中國戰艦上掛著准將旗,而美國戰艦上掛著中將旗。

    馬漢偷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親王。這名中尉一直在看著戰艦,身體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如果那艘叫「洛陽」號的戰艦換成美國名字,紐約也好,威斯康星也好,甚至波士頓,也會讓美國老將軍象年輕的中國親王那般激動。

    「美國,一定要有比現在更強大的海軍。」杜蘭特一副感慨的樣子小聲地咕噥著,他的聲音剛好能夠被馬漢聽得清楚,又不至於驚擾了其他人。

    馬漢愣了一下,這位在海軍裡有強大影響力的老軍人從此暗自決定影響海軍以及海軍的議員們。積極地擁護「有大海軍意識的」侯選人。

    隨著「嗚」的一聲汽笛長鳴,碼頭上爆發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面對如此高大巍峨的超級戰列艦的雄姿,中美兩國人同時發出了驚歎、歡呼,用漢語和英語喊出了「洛陽號萬歲」的口號。在美國人心裡,中國姻親擁有的戰艦技術會出現在美國,而實際上,早在1907年9月的時候,洛陽號戰列艦的設計圖就交給了美國海軍造船廠。是大中華帝國皇帝陛下親手交給當時的美國總統羅斯福的,只不過因為有限的海軍經費和目前海軍追求數量和「一定技術優勢」的造艦理念,圖紙始終沒有變成現實罷了!相關建造技術也沒有從兄弟中國轉移到美國罷了!

    在巴拿馬充分補給後的洛陽號並不打算在紐約長島多待一分鐘。美國人已經去英國了,中國戰艦還指望著在這裡接上首席代表——果毅親王殿下去追趕美國戰艦呢。所以,在秦關匆匆和杜蘭特、馬漢道別走上戰艦後,洛陽號再次汽笛長鳴,漂亮地完成了u型掉頭,向港外駛去。

    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人們就為了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從東部趕來,就是要看一看「世界上最偉大的戰列艦」。因此,他們並沒有覺得遺憾,也許照相機裡膠片會成為他們一生珍藏的寶貝。

    「這麼說,這個角色注定是我當嘍?」唐紹儀在自己的艙室裡會見了自己的下屬——一等參贊嚴鳳藻,此時正哭笑不得地抖著手裡的電報問著參贊。

    嚴鳳藻能夠如何回答?閉嘴默默點頭而已。在帝國駐美大使館裡,所有人都知道親王具有很強的獨立性,也有罕見的堅定的意志,完全符合他的封號——果毅二字的深切涵義。本來,這是件大好地事情,可落在如今的兩人身上,卻是製造麻煩的「優良品格」。

    「我看,暫時不說,等訪英任務結束後再說,如何?」唐紹儀想了一想,拿捏出一個比較穩妥的「揭幕」時間。

    參贊還是點頭。

    唐紹儀站了起來,拉開了舷窗的隔板,讓陽光穿透進來後伸了個懶腰道:「這段時間,隨從人員盡量從政治利益、民族利益的角度談些問題,但是不能涉及這個事情,要從側面盡量影響親王,明白嗎?」

    「明白。」參贊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不,是兩個字。

    外交大臣有些失態地抬手摳了摳頭皮,皺著眉頭在艙房裡走來走去,半晌才停住又說道:「給親王講講男女之間的事情。」

    「明白。」

    這裡的兩個人都清楚,都明白,反正自己承擔的這個任務真的很棘手,而且兩人也沒有這方面的任何經驗。所以,他們的談話完全是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在進行著。唐紹儀總是想著想著說一句,嚴鳳藻也是想著想著回答一句。無奈啊……

    「侯爵,其實我……」嚴鳳藻在看到上司無奈地坐在床邊後,終於靈機一動把握到了點什麼,卻一下子說不上來,剛開口就打住了。

    「說吧。」唐紹儀苦笑著鼓勵下屬。

    嚴鳳藻有些慌了,還好他馬上找到了思路,道:「其實我認為,這個事情只要一個人一句話就成。那就是德齡皇妃,一個電報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大使館有信件記錄,皇妃和親王每月通信從不間斷,而且我們都知道,親王非常尊重皇妃。所以,皇妃一句話頂我們百句千句而且絕對有成效。看來北京也糊塗了,認為我們跟親王接近就可以說動親王,實際上,最強有力的說客還是在頤和園。」

    「咳!可不是這樣嗎?馬上擬個電文說明這個事情,向皇妃請個旨意,哈哈,不就是一封電報嘛!說實在的,這日本內親王長得還不錯,就是年紀大了一點。去吧,立刻去辦!」唐紹儀這下不用死太多頭皮細胞了,臉上的神色也輕鬆起來。

    北京,頤和園。

    岑春煊一大早就趕到了紫禁城邊上的帝國藝術學院,在名譽院長的辦公室裡找到了德齡。皇帝說了不給秦關施加任何的壓力,政府可以做到,但是請皇妃跟親王談談心,說說家事國事天下事總可以吧?

    這個時候的總理大臣早沒有了前些日子對皇家插手政府事務的不滿了,完全認同了龍劍銘一句話——「身為皇家就要承擔責任。」

    德齡慇勤熱情地把稀客迎進了辦公室,請座泡茶寒暄一番後說上了正題。

    「總理這次來有什麼事情嗎?莫非是哪個國家要邀請我們去演出?」

    岑春煊就算早預料到德齡會這麼想也覺得有些尷尬,忙欠了欠身道:「不是,我是為一件私事來的。皇妃陛下,是關於果毅親王和日本內親王允子訂婚的事情。美國使館方面建議由您給親王說一說,以家事的角度來說似乎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這麼說,秦關已經表示他不同意了?」德齡有些擔心也帶著欣喜的意味反問道。她是不太主張讓兩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孩子就這樣為了政治利益匆匆訂婚的。何況現在秦關還擔負著帝國的重要使命出訪英國呢?政府的這些大臣們吶,怎麼把心思動在一個歲的孩子身上了呢?

    是,按照以前的規矩,歲完全可以成婚了,但是現在咨議員和伍老不是在制定《婚姻法》嗎?聽說以後要22歲才能結婚,那皇家豈不是有在法律沒有頒布前讓親王突擊結婚的嫌疑?這,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奏關根本就沒有跟那個勞什子內親王見過面說過話,更談不上什麼感情啊!

    岑春煊何許人?一下就基本從皇妃的表情裡讀出了全部的信息,早有準備的他訕笑了一下,道:「當初格格和督辦,不也是沒見面嗎?如今不還是神仙眷屬?孩子嘛,還小,容易接受,感情更容易培養,陛下,您說是不是?」

    德齡愣了一下,沒想到老狐狸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來了,這,這怎麼說的事?

    「我和劍銘也算有共同的理想,想幫助這個國家的窮人,這就是我們的感情基礎,可是秦關和那什麼允子,完全就不登對嘛!結婚只是為了控制日本,改變日本政體,是,這樣做對國家好,但是他們注定了生活理想是矛盾的,對立的,不會有好結果的!況且,那允子還比關兒大兩歲多,不合適。」

    「女大三、抱金磚,老百姓都這麼說,也有一定道理。陛下,民族融合對當前的日本人也是大好事,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政治交易。況且,日本王室女子是不過問政治的,她們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如何更好地服侍好丈夫,親王能娶日本王室公主……」

    「還是關兒的福氣?是不是?!」德齡有些激動了,語氣也嚴厲起來,完全沒有了一向的溫婉體貼。

    岑春煊腦門子上開始冒汗了,事情看來要辦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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