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當海盜 第六章 第十三節 一網成擒
    1908年6月27日零點剛過,真田峻少佐就敲響了聯隊長辦公室的門。

    「真田君,不必客氣,請進。」喻天明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來,真田稍微猶豫了一下,再次檢查自己的裝束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真田欣喜地看到,滿頭白髮的山縣有朋赫然端坐在椅子辦公室裡,除了山縣有朋和喻天明(玉置次郎)等幾個軍官外,還有桂太郎、寺內正毅、東鄉平八郎、小村正雅等四人。很明顯,聯隊長已經兌現了承諾,把幾個元老重臣都置於自己的保護下了。

    「真田君,辛苦了!大日本帝國有象玉置君、真田君這樣志士,真是大和之福、天皇之福啊!」山縣有朋這個時候已經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本已經萬念俱灰的他現在又是雅心萬丈。他相信,有三大財閥武裝起來的黑龍軍,至少可以在日本鬧出一番動靜來,有井上馨和歐洲列強的聯繫,就有可能在日本陷入混亂的時候引來列強的干涉,把日本從什麼大中華帝國割裂出去,重新獲得獨立。因此,他並不介意對眼前的幾個軍官大加讚賞並隨口以天皇的名義給予封賞。「我宣佈,玉置次郎為大日本帝國陸軍總司令官,真田峻為參謀本部總長。今天晚上的行動和帝國的復興之戰,就拜託二位了。」

    「是,元老大人。」喻天明正兒八經地接受了這張空頭支票,而他表現出來地,是與真田峻一樣的興奮。而實際上,在山縣口中的「大日本帝國陸軍」,不過就是目前喻天明手裡的一個聯隊和外面山野中潛伏著的3000烏合之眾而已。在喻天明心裡,這些純粹就是比狗屎還臭的垃圾東西。要不是做點樣子出來讓真田準時發動攻擊的話,他才懶得把這幾個老怪物從牢房裡提到自己辦公室裡來呢!

    等幾個以為自由在望的老傢伙輪番誇獎了「年輕忠勇」的軍官以後。喻天明走到真田峻面前說道:「真田君,黑龍軍是否按時到達了?向久保田中隊地攻擊能否按時發起?北一君何時到我這裡接元老大人去海邊?」

    「總司令官閣下,」真田是現炒現賣地改了稱呼。「黑龍軍已經進入了預定位置,三號地區已經被遙遙地包圍起來,三時整發動攻擊。那時候,北一君會到這裡接走元老大人。」

    「辛苦了,真田君,您下去準備吧。我想元老大人也需要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啊!」喻天明放下心來。現在是支走真田,讓山縣等人重新享受囚徒待遇的時候了。

    三時整,一發紅色的信號彈騰空而起,三號地區周圍立即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和嘈雜的鬼嚎聲。3000名黑龍軍暴徒拿著制式雜駁的武器邊開槍邊向久保田中隊的陣地猛衝而來。

    打了信號彈的真田峻帶著北一輝和幾個黑龍會骨幹也到達了聯隊長辦公室。門,緊閉著,在真田峻在疑惑中不斷敲門的時候。周圍黑暗處無數個黑洞洞地槍口已經瞄準了他們。

    「咿呀」一聲,門突然打了開來,手提輕機槍的喻天明橫在門口悠悠地說道:「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

    四周嘩啦啦地出來一大隊荷槍實彈的士兵。領頭的正是黑龍軍想要除掉的久保田一夫大尉。而此時,三號地區傳來的槍聲突然間密集起來,臉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真田知道:黑龍軍對上帝國國防軍了!完了,全部都完了!

    真田猛地去掏腰間的手槍,他的手還沒解開槍套上的扣子,就聽見「啪」地一聲,眼明手快的楊保田搶先開槍擊中了真田地右手腕。槍聲一響,久保田中隊的士兵們就蜂擁而上,將幾個暴徒下了槍捆綁的如同粽子一般。

    黑暗中。一片片的黑龍軍被密集的子彈掃倒在地。

    國防軍的陣地上,輕重機槍、半自動步槍和著迫擊炮、自動榴彈發射器暢快地收割著暴徒的生命。3000名黑龍軍暴徒,在「通通」作響以三發連射的自動榴彈器的面前,只能無可奈何而盲目地充當被連續地爆炸沖飛的角色。這些暴徒,本來還等著真田這邊完成任務後過去指揮的,可是現在真田永遠也不可能指揮他們進行有效的戰鬥了!日本老軍人的狂性在他們的身上得到了體現,他們認為沒有骨氣的久保田中隊只需要一個密集沖鐸就可以完全摧毀。

    現實是,被摧毀的正是這些以破爛的槍械和密集的隊型面對國防軍主力部隊的烏合之眾。

    與此同時,在札幌西北的海邊上,帝國海軍巡洋艦不經警告就開炮擊沉了聚集在這裡的所有漁船,海軍陸戰隊迅即上岸,清剿札幌沿海的零散黑龍軍。

    東京,深夜的街頭突然傳來大量軍隊運動的聲音「匡匡」作響的整齊的腳步聲驚醒了大部分東京市民的美夢。一隊隊國防軍按照手裡的地圖和名單破門而入,將抓捕對像一個個架起就走,帶隊的軍官則留下一紙由東方軍司令部和日本政府簽署的緊急逮捕令。

    在三目町高檔住宅區的井上邸裡,井上馨焦急地等待著北海道的行動消息,這個夜晚對他來說,同樣是不眠之夜。

    門外,一陣「嘎吱」的煞車聲傳進了井上馨的耳朵裡,緊接著是雜沓的腳步聲和低沉地喝罵聲。耳聰目明的井上馨聽出來了,是中國人!他轉身拿起村樣劍「噌」地一聲抽了出來。拉開紙木門走了出去。還沒等他從眼前突然出現的黑影中反映過來,頭部就被重重地擊打了一下,連聲都沒吭就癱倒在地。

    王坤少將拿著東方軍司令部的電報走進了龍劍銘的辦公室,這裡也有一大堆的人正等著消息。

    「陛下,一網成擒了!日本反對勢力被完全連根拔起,從井上馨到三大財閥,到黑龍會,沒有一個骨幹分子漏網,札幌方面的初步戰報表明。近3000名黑龍會武裝分子死傷,國防軍和日本師團只有10餘名官兵受傷。」

    「證據!文件!這些東西有沒有?」蔡鍔還沒等龍劍銘說話就搶先問了核心的問題。

    「文件需要甄選鑒別匯總,短時間不會有這方面的詳細報告。不過,井上馨和三大財閥以及黑龍會首領骨幹地落網,已經注定伊籐政府的生命到此為止了!」龍劍銘打了個手勢讓王坤找個地方坐了下來,他可沒指望著官兵們和情報人員一拉開抽屜就發現決定性的文件。「西園寺政府的名單,大家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話,給日本國王看看吧,日本內藩的進程必須趁著這個時機加快。天皇陛下就在北京終老吧!」

    內藩和外藩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內藩在財政、軍事、外交、經濟、文化、行政所有方面都由中央政府統轄;內藩在稱號上將不再是某國,而是大中華帝國某行省或地區;內藩的王室也不允許有單獨的王宮,應該居住在帝國首都皇帝賜予地藩王府內;內藩後的國王將被稱為某親王或者更低一點的某王,而不允許被稱為國王。這就是說,外藩除外交上由帝國中央政府管理外,其實還是一個獨立的國家。而內藩。則是曾經名義上的獨立國家向母國同化的結果。這個進程一旦完成,在國際上,在國內政治上,日本以及日本王室都會變成子虛烏有地名詞逐漸被人遺忘。

    「陛下。三大財閥該如何處理,他們涉入的如此之深。不會繼續讓他們繼續在經濟界……」

    「罪證收集完整後再看情況處理,不過我看沒收充公是免不了的。」龍劍銘沒等岑春煊把話說完就給三大財閥判了死刑。

    「陛下,井上家族在三井有大量的股份,而井上香子在前一階段地工作為軍事情報局提供了不小的助力,而且她如今是張中道上校地妻子,您看對三井的資產處理是否考慮下這層關係。」李莽少將是今天的主角,當然,他不會忘記為自己的部下陳情。

    「宏明,你是理藩專員。這個事你怎麼看?」龍劍銘略微考慮下後,轉頭把問題拋給了方維志。這個事情他實在不太好首先表態,畢竟涉及國家資產的利益分配問題。

    「日本的工業改型已經基本完成,日本工業對帝國工業大體系的依賴性已經確定。因此,三井財閥的資產如何處理,對帝國用經濟手段控制日本、改造日本的策略沒有影響。當然,井上香子應該得到獎勵,張中道上校也應該得到褒獎。我建議,還是聶副總司令給個方案吧。」方維志兩句話說完,就把皮球踢給了國防軍主管軍政地副總司令聶文青。當然,並不是他故意把問題當成皮球踢,畢竟論功行賞是國防軍的事情嘛。

    龍劍銘點了點頭,轉向聶文青投去咨詢的眼神。他在盡量的少做決定,把一些決定權下放給身邊的領導核心成員。

    「張中道上校確實在破獲日本反華勢力一事上發揮了巨大作用,我建議給予晉陞一級軍銜,至於工作安排嘛,則可以經過陸軍學院學習後回任東方軍任參謀長,丁開嶂也該回來學習一下了。井上香子和三井之間的關係,就不是軍方所能提供合適建議的了。還是請陛下或者總理裁決吧。」聶文青把自己工作職責的部分說完,還是把決定權留給了龍劍銘。

    需要的就是這樣!各方面主腦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能夠斷事和提出合理化建議,再經過總理大臣的綜合,作出取捨決斷。這樣的話,龍劍銘以後就可以少在瑣事上操心了。

    「總理,你來決斷吧。」權力正式下放,就看岑春煊怎麼作決定了。這,也標誌著總理大臣今天終於可以把軍方的部分事務置於自己的政府管理範圍內了。這樣的政府機制才是正常的!

    「核算出井上家族在三井的股份,將這部分完全交給井上香子,帝國需要在日本塑造一個樣板,這就是井上香子的新任務。我建議工業、商業兩部對該企業給予響應的扶持。這樣,以後日本產生的新財閥或者有實力的工商企業就會成為帝國需要的經濟板塊了。」岑春煊難得地大方了一回,收了三大財閥的巨額資產後,終於從牙縫裡擠了一些出來,為帝國政府在日本的經濟發展策略服務。

    「就這麼定了。張中道晉陞為準將,到石家莊去回爐,井上香子授女伯爵銜,接收三井商社。從她開始,日本華族將被忠心於帝國的新貴族所取代。」

    龍劍銘一席話,把天大的好事降臨到還在軍艦的司令官艙房裡睡不著覺的張中道夫婦身上。

    張中道怎麼能夠睡得著呢?在日本一年的工作成果,眼看就要瓜熟蒂落的時候,卻因為心愛的女人的關係不得不離開。他擔心著今晚的行動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擔心著香子後天到上海後得知消息後的情緒?也擔心著自己與香子今後的關係會不會產生不可彌補的縫隙?

    香子也睡不著。

    她很奇怪丈夫為什麼匆匆地帶自己回上海,甚至不去向爺爺辭行?是不是爺爺和丈夫在舊日那天晚上鬧了什麼彆扭?為什麼丈夫又穿上了上校的軍服?難道,是爺爺和自己連累了他?

    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就這樣在床鋪上擔心著、冥想著、難過著,他們都知道對方沒有睡著,卻又不敢去打破沉默,首先提出自己心裡的疑問或者直截了當地說出心裡的感受。直到太陽從東邊的海平面噴薄而出的時候,隨從參謀拿著北京總司令部發來的電報交給黑眼圈的張中道准將時,一切的沉默才告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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