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當海盜 第五章 第九節 民族豐碑
    ……中華民族的民族獨立革命,可以追溯到太平天國運動甚至更早前的廣州三元裡抗英。在民族遭遇危難的時候,全民族及時地覺醒起來,振奮起來,義和團運動、美國華僑的廢除(限制來美華人條約江運動,直到西藏抗英戰爭、民族獨立革命戰爭和對日戰爭,大中華民族的魂魄在甦醒,民族的凝聚力在重塑!而首當其衝的,是戰鬥在革命第一線的革命軍和國防軍官兵們,他們,在全中華民族的心裡,鑄造了一座不朽的豐碑!記得,在西藏抗英期間,我們的南下縱隊戰士們,在穿越終年積雪,隨時可能引發大雪崩的群峰時,犧牲了40多位忠勇的官兵,他們,甚至不能在失足跌落深谷時發出本能的喊叫!是什麼在一個戰士在自知必死的情況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就是潛藏在大中華民族每個人心中的革命熱情和對祖國的熱愛。還記得在崇明島上有著一位英雄炮兵裝填手,在全連只剩下他一個人時,仍然堅守陣地,累死在戰位上。還記得,英勇的航空兵電報員們,前赴後繼踴躍地飛上嚴寒的高空……在今天的中央教導師曾經有一位叫楚平的副營長……毫無疑問,正是這些英勇的官兵們,鑄造了國防軍赫赫的威名,打出大中華民族崛起的氣魄!今天,實行帝制了,這預示著民族獨立革命和民族振興大業進入一個新階段!我,龍劍銘,在此莊嚴宣誓:必將一如既往地以民族復興大業為己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皇帝這個名號,是全國各民族人民賦予的。只有帶領帝國人建設出一個經濟繁榮、文化興旺、軍事強大、百姓富足的大中華帝國,才有資格坦然面對人民的擁戴!

    「放屁!」良弼兩把把報紙撕了稀爛,狠狠地擲在地上。自去年10月以來。他就和載灃等人避居天津日本租界,成立了宗社黨。力圖復辟大清。可惜,隨著國防軍在戰場上的節節勝利,隨著列強在各城市租界地撤銷,隨著中國的國勢一天天地在增強,似乎,復辟滿清皇朝的希望越來越小了!而今天,龍劍銘公然成為大中華帝國地皇帝,徹底把宗社黨的出路封死。怎麼能不讓良弼惱羞成怒呢?

    事實終究是事實,作為一個合格地軍人,良弼很快就恢復了理智。明天,明天龍劍銘和司徒燕要在廣場上為民族英雄紀念碑奠基。只有殺掉龍劍銘,才有可能復辟滿清,才有可能把老佛爺和光緒爺從頤和園裡解救出來,重新入主紫禁城!

    「查三,查三!」良弼走到門口大聲吼著,召喚他的忠實手下,從禁衛軍裡帶出來的查三。

    「爺。有什麼吩咐?」查三急步跑了進來,一頭下去紮了馬問道。

    「你,快去召集福山、福廣他們。機會來了。快去!」良弼在門口說完,急切地揮了揮手。時間確實夠緊的,報紙上說明天那紀念碑就要奠基,從天津趕到北京去佈置妥當,只有一夜的時間可以用,怎麼能不急呢?

    查三「厥」一聲,三兩下把頭上戴著的小辮子取了下來,打著光頭就出門去了。時代變得可真快。想當初龍劍銘也是拖著個假辮子到北京城的。如今,滿清的頑固分子卻需要在家裡戴個小辮子表示對前朝地忠心,出門的時候,卻不得不順著潮流打個光頭。

    良弼長歎一聲仰身倒在躺椅上,瞇著眼睛尋思著。他的內心,也是很矛盾的!作為中國人,他從新中國裡看到了希望,作為軍人,他從國防軍的赫赫戰功裡看到了未來!可是,作為一個深受前朝太后和朝廷器重的滿族人,他天然地敵視這個新政府,敵視新政府的靈魂——龍劍銘;作為一個滿族的軍人,他寧願相信,如果自己親率一支大軍,也可能創造出擊敗疲憊的關東軍的奇跡!龍劍銘,這個辜負了朝廷和太后地白眼狼,必須除掉!除掉龍劍銘,民興會和新政府就沒有了主心骨,滿人就可以重新聯結蒙古人、藏族人恢復舊朝……舊朝,恢復了舊朝,那中國該走向何方?自己有能力把中國建設得更好嗎?不管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幹掉龍劍銘,不相信泱泱大國找不出一個比龍劍銘強的能人出來!到時候,最多自己讓賢罷了!

    福山等人陸陸續續地分別從前門、後門、側門來了。這些前禁衛軍軍官們,如今沒有了皇差皇餉,個個又沒有什麼別地本事,如今都成了市井上的小癟三,或者投靠到遺老大戶下面當個看家護院的走狗。不過,還是有一些人記掛著往日的榮耀,妄圖在宗社黨的組織下復辟成功後陞官發財的。所以,一聽到良弼說機會來了的召喚,就立馬前後腳地來到良弼的宅院裡。

    「各位,明天,姓龍地要出宮在天安門前的廣場上為什麼屁碑奠基。機會,就在這裡!想想看,那裡地形開闊,再多的警衛也不可能把守住方圓800米以內的地方。我有個親戚,是個前朝舉人。他就住在天安門斜對過的地方。只要在那裡佈置幾條長槍,大事可成啊!大家說說,是在這裡吃了酒飯去北京,還是去了北京找到地頭再吃。」良弼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畫著圖,向這群舊軍官說著簡單的方案。

    「爺,咱們的槍一響,打死了龍劍銘後怎麼脫身呢?」福廣是福山的胞弟,也在前禁衛軍裡混差使,有個都司的銜頭。

    「死東西,還是先想想找幾個槍法好的兄弟下手吧!這麼遠的距離,不是好手根本就沒用!脫身?你不想想,要真打死了姓龍,那北京城裡不大亂才怪,趁著那個亂勁,還沒有脫身的辦法嗎?槍一埋。誰他媽知道是誰幹的?啊!」良弼伸手「啪」地煽了福廣一記耳光,他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說到做事就想後路的傢伙。

    「對,對。爺,還是您考慮得周全。要說槍法。我哥不錯,好歹打了上千發子彈地。對吧,哥?」福廣摸著腦門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像自己這種人要得罪了良弼,想在遺老們那裡混飯吃了玄乎了!

    福山狠狠地瞪了福廣一眼,可這個時候要裝聳都不行了,得,硬著頭皮應承下來吧!最多。多找幾個幫手,槍越多機會越大不是?

    「爺,算我一個!再找幾個,分幾個片開槍,那樣把握大一點,脫身也要方便一些。只不過,要在廣場上留個打信號的。就扯條紅布好了,紅布一起就開槍。您親戚家兩條槍,在這邊,這個地方佈置兩條。那,那邊再有兩條。六條槍一起開火,我就不相信姓龍地逆賊能躲得過去。不過。爺,有個話我還是先撂在這裡。萬一,福山有什麼意外,家裡的老娘就請爺多多照顧了!您也知道我這兄弟地德性。」福山好歹混過禁衛軍的副將,說話做事的能耐比他草包兄弟強了不少。

    「得!就這麼定了,找齊人手就出發。分批進城,就在我親戚家碰頭。半夜裡,再去起槍出來。」良弼把手裡的茶碗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站起身子就下了決定。

    北京,紫禁城。

    當了皇帝的龍劍銘自然舉家搬進了紅牆深宮裡。一些沒有著落或者不願意出宮的太監和宮女經過審查後,被留了下來,為新皇室繼續服務。之所以留下這批人,還是司徒燕考慮這些身體殘缺的人一出宮就會遭受到社會的歧視,而一些宮女,也會因為習慣了宮內地生活,無法適應外面翻天覆地後的嶄新社會。再則,在這個諾大的紫禁城裡,要沒有幾個人陪著,那還真令人心裡感到害怕。

    皇上晚上的御膳跟在總理官邸時差不了多少,基本屬於川和潮州菜、浙幫菜和軍營飯的混合。當然,也沒有什麼太監宮女或者前侍女、副官之類的人來打擾小家庭的晚飯,五個人還是圍成一桌,分享著五菜一湯。

    「德齡妹妹,我看以後可以把皇宮開放一部分,搞成博物館之類的,也可以收點門票錢,補貼國家財政。這紫禁城對我們來說,實在太大了。」司徒燕早早地放下了碗,獲得了發言權。不是特殊的日子,這飯桌上要遵守軍營的規矩,盡量地少說話快吃飯地。這對身材嬌小飯量也小的司徒燕來說,正是個優勢。

    「對,是個辦法!也可以讓老百姓們瞭解一下前清的宮廷文化。」龍劍銘「吧唧」地速度也比較快,畢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他很注意地沒有說「讓老百姓也瞭解一下清朝皇帝腐朽的生活」,那是照顧到德齡的特殊身份。

    德齡,仍然承擔著管家的職責,王鏞的宮內廳,也要按照她的意思來做事。這個權力的下放,一是對德齡在身份土地補償,二是這個家沒有德齡來管理還真不行!這幾天,龍劍銘和司徒燕都忙著應酬各方面的代表和各國的使節,而珍妮還是一如既往地履行著國防軍軍醫上尉的職責。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跟德齡商量著辦了。

    德齡沒有馬上回答,並不是因為她不同意司徒燕的提議。而是在盤算著按照目前宮裡的人員和紫禁城實際擔負的功能,能夠騰出多大的區域來設立這個博物館或者是別的什麼館。她記得在法國,有專門用於收藏歷史文物的地方,也是用博物館的形式。那,中國皇室的這個博物館,是不是可以借鑒一下法國的經驗呢?

    龍劍銘擔心地看了看德齡,這個端莊美麗的女人還在小口地吃著飯,思量著什麼。算了,不談這個事情,換個話題吧!「明天,民族英雄紀念碑就要奠基了,咱們全家都去,怎麼樣?」

    「好啊!好啊!全家都去,那秦關是不是可以向老師請假呢?」秦關搶先接過了話頭,能夠從學校和家庭兩方面老師的夾縫中逃脫一天,那簡直就是最高享受了!

    龍劍銘看了看司徒燕,把決定權交到了皇后的手裡。

    「當然可以去,不過。你得好好觀察身邊的事物,明天的奠基活動,就當是一次命題作文好了。回來。你得交一份能令大家滿意的文章。」司徒燕當然不會放棄一個鍛煉秦關的機會,裝的很嚴肅的說著。

    「民族英雄紀念碑。這麼好的主題,秦關一定能夠寫出一篇好文章來。想想國防軍地戰績我就有很多想寫的東西,今後,我也會成為光榮地國防軍,把名字鐫刻在民族豐碑上!」秦關顯然沒有把紀念碑的含義搞清楚,他以為,只要有戰功的人,就可以在民族英雄紀念碑上留下英名。就好像老家以前修橋修路的功德碑一樣。

    「關兒,怎麼盡瞎說呢!」德齡一聽有些氣惱了,也顧不得自己還在吃飯,還在盤算著搞博物院的事情了。秦關自從來到這個家庭以後,就深受德齡的喜愛,誰叫這小傢伙又聰明又勇敢呢!,『紀念碑』是為了紀念那些死去英雄,明白嗎?」

    秦關吐了一下舌頭,趕忙埋頭用筷子使勁地往嘴裡劃拉著米飯。德齡見狀,又帶著些愛憐夾了一些菜在小傢伙碗裡。

    龍劍銘向司徒燕笑了笑。這些發生在眼前的事情,不正是一個家庭最基礎的東西嗎……

    1906年4月14日早晨,龍劍銘帶著家人在警衛團地簇擁下。來到戒備森嚴的廣場上。

    良弼和福廣就混在警戒線外的人群中,等待著時機。昨天晚上,六條毛瑟1898式長槍被取了出來,現在正由福山等六名槍手把持著,在暗處聽候命令。良弼看了一眼在人群另一端的福廣,這傢伙的臉上隱約帶著點膽怯的痕跡。而發信號用的紅布,就揣在福廣的衣兜裡。

    「有皇上指揮,國防軍就能百戰百勝!聽說啊。連老北洋軍裡的官兵們,也都個個佩服皇上呢。」旁邊有老百姓在小聲地談論著。

    「誰說不是呢!想想幾年前的大清國,八國聯軍進了北京城,燒殺搶掠,咱老百姓遭了多少罪啊!可現今,日本都入藩了,甲午年地老黃歷啊,咱們可算不用去翻嘍!可惜啊,要是皇上能夠早一點成皇上,那咱中國就要少遭多少罪啊。」一個年老一點的聲音回應著。

    「這叫偉人造時勢,時勢造英雄!咱們皇上就是偉人,國防軍官兵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要沒有皇上啊,咱老百姓,咱堂堂天朝大國,就還得受列強的欺負,哪裡有皇上登基那天的盛況啊?老哥,您說是不是?扳著指頭算算,咱們中國還有象皇上這樣雄才大略的人嗎?還有!這是老天爺照顧著咱中國人,才降下了皇上這個救星的!誰要跟皇上過不去,我看注定要遭天譴!」又有一個人加入了談話。在這個地方,也不管是認識不認識的,點點頭就開始嘮嗑,就開始感慨著國家最近發生的喜人變化。

    「偉人造時勢,時勢造英雄?救星?天譴?!」良弼反覆體味著這幾句平常的市井小民的談話,並不是這幾句話裡包含了多少大道理,而是良弼從這些話裡,從身邊的普通百姓身上感受到一種特殊地氣息。那,是一個民族在看到希望後萌動著的朝氣!

    周圍人群的聊天喧鬧,似乎一下子就遙遠起來。良弼的腦海裡,快速地閃現著1903年在東京時蔡鍔對留學生們講的話,那是一次發人深思的講話。中國人,不能被別人利用,成為別國奴役中國的工具!如今,中國的老百姓剛剛嘗到抬頭做人的甜頭,身為中國人的良弼怎麼能對此無動於衷呢!?

    龍劍銘對於中國,對於目前的中國,對於目前中國即將向俄國發起的領土收復之戰,其重要是絕對不可或缺!沒有他,國防軍能不能戰勝俄國人,還有俄國人背後的英法諸國;沒有他,美國人還會中國嗎?沒有他,剛剛臣服的日本、朝鮮、廓爾喀的局勢會有什麼樣的演變?

    想到這些,良弼心裡一陣茫然,隨即就是一種無力感充斥全身。復辟前朝與民族利益,現在,明顯是處於對立之中。滿清皇朝的利益,明顯於民族利益、國家利益和普羅大眾的利益相對立!自己,是否真的要做這件事?

    良弼抬頭望去,廣場上密密匝匝地都是人,各色衣服的老百姓都在灰綠色的國防軍警戒線以外。龍劍銘,還有他的三個女人,以及市井傳說中那個揀了的孤兒在一起,正走向一個臨時鋪就的彩台前……

    良弼的思緒亂了。他無法作出抉擇!正是這種境況,才使得他覺得心裡無比的沉重。作為普通中國人的良知,作為曾經是軍人的自豪感和使命感,作為一個滿族人,號稱是擎天柱的滿族新貴,各種的立場帶來不同的抉擇。他知道,等槍聲一響過後,說什麼都晚了!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飛逝,福廣,從兜裡掏出了紅布,因為,遠處的龍劍銘帶著司徒燕已經拿起了鐵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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