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紀 第四部 第八章 逍遙戰法
    還是,我終究還是死了吧。

    達雲陽如此的想著。

    不知什麼原因,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死了,本來他還正在看天上那場天位戰時,突然眼皮越來越重,這次他兩隻手再沒有出現一冷一熱的感覺,而他也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不,應該是死了,睡覺的話不會連呼吸也停止了吧。」

    達雲陽自言自語著,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和心臟都停了,而身體技能也開始慢慢停止,體內的殘存能量也開始慢慢消散,這就是死亡的象徵。

    「可是很奇怪,如果我死了,那麼正在說話的人是死呢?」

    達雲陽古怪的念叨著,他現在正身處在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裡,他可以看到自己,但他卻無法看到周圍。

    突然,就在達雲陽想著周圍怎麼全是黑暗的時候,他周圍的空間頓時一亮,他出現在了一個鋼鐵牆壁的走廊裡,這裡是達雲陽從未到過的地方。

    「真的很奇怪,已經有科學證實了,人在死之前應該是回憶起自己這一生經歷過的事吧,但這裡我根本沒印象,難道是產生了幻覺嗎?」達雲陽奇怪的呢喃著,突然他聽到了一種咆哮聲。

    達雲陽本能的向咆哮聲發出的地方跑了去,不過跑了一陣後,他才發現他是懸浮在虛空中的,而且他身上沒有絲毫魔力,看來他真的已經變成幽靈了。

    達雲陽飛了幾秒之後,走廊的另一端是一個大堂,那裡滿地是人的屍體,有男有女,而且這些屍體都殘破不全,看起來像是被野獸攻擊過一樣。

    在大堂的盡頭,是一扇巨大有數百米的金屬大門,這門大得已經讓人有些感覺恐懼了,而且上面無數的抓痕和血肉痕跡,讓這個金屬大門看起來更是顯得恐怖。

    在金屬大門的最底部,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正面對大門喘著粗氣,他渾身是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才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除此以外,他懷裡抱著的嬰兒在這個地方出現也顯得了詭異。

    「……憶苓,放心吧,我會將雲陽養大成人,到時,我再回來陪你……」

    (雲陽?誰?不過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是老爸呢?難道那個嬰兒是我?而這裡的圖像是我小時候曾經看過的嗎?)

    達雲陽心裡一跳,正打算趕上前去看那個男人的容貌時,他身邊又變成了黑暗一片。

    當黑暗再次消失時,出現的場景已經是達雲陽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了,那是他八百年前的家。

    那時的情景又再重現,他被人從後擊暈,然後他父親和一幫保鏢帶著他迅速離去,正當達雲陽想要繼續跟蹤上去時,他身後傳來了一陣劇烈爆炸聲,他的家被火焰和爆炸完全吞沒了,而他分明從這火裡感覺到明顯的魔力波動。

    (沒錯,和之前在鋼鐵巨門那個男人身上感覺到的魔力波動完全一樣,這個死老頭子,他竟然在八百年前就擁有那麼強的魔力,但他為什麼只教我現實裡的東西呢?魔力這些東西他提都沒提,為什麼?)

    達雲陽心裡的疑惑更甚,他慢慢想著他記憶裡的父親,而他越想越奇怪,因為他這時才真的發現,他竟然一點都不瞭解這個名為父親的男人,一點都不。

    當畫面再轉時,這裡已經變成了原始的面貌,再沒有鋼筋水泥,再沒有繁華都市,世界上已經充滿了綠色植物,這裡是八百年之後的地球。

    「又要重新來一遍嗎?」達雲陽輕聲的自言自語著,他正看著自己走向謝茹絲。

    這裡是他在這個世界命運的轉折點,他和蘇林等人出征回來後,卻遇到卡格爾朝廷劇變,還有謝茹絲的背叛。

    當年的那一幕,謝茹絲因為他的靠近而最終吻向了薛譽,就是這個情景讓當時的他傷心不已,並且在之後決定了離開。

    當謝茹絲即將吻到薛譽時,達雲陽猛的撲了上去,他此刻的想法是只要阻止這一切,顯然他已經忘記他只是在回憶而已,他並沒有辦法觸碰到任何東西。

    不過即使是這樣,當他即將碰到謝茹絲時,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因為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女孩在哭泣,幕席霓心正悲傷的看著他。

    (是啊,如果我沒離開卡格爾,我不會去到契煉,也不會認識狼狼,恆,亞格瑞,大家,還有她……我真傻,都死了,還想這些幹什麼?)

    達雲陽歎息著,一種說不出的寂寞圍繞著他,而周圍的情景依然不停在轉換。

    在卡格爾的分離,然後他遇到了幕席霓心,到了契煉,經歷了許多,然後他回到了卡格爾,見到了謝茹絲,也經歷了許多……

    (都已經死了,為什麼我還要再經歷一次?她的死,還有和另一個她的約定……)

    蘇虞姬愣愣的看著達雲陽,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死了?即使和他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但她已經漸漸開始瞭解到他,這個奇特的男人,總是說奇特的話,幹出奇特的事,而他居然死了?

    「怎麼可能?你是連這個世界毀滅,也依然會活下去的男人啊……至少你給人這樣的感覺,那你為什麼會突然死了呢?」蘇虞姬給了達雲陽一耳光,可是他依然沒動,死了的人不會有痛感的了。

    蘇虞姬正想再給達雲陽一耳光時,她只覺得頭上似乎有一片陰影,果然,亞迦藍站在了那裡。

    「……死了?」亞迦藍滿臉古怪的問道,他向兩人的方向揮了一掌,一股巨大的壓力襲向了他們。

    蘇虞姬嚇得閉上了眼睛,她緊緊的抱著達雲陽,不過好半天之後,那股被衝擊的感覺並沒有來到,當她張開眼睛時,亞格瑞已經擋在了她和達雲陽之前。

    亞格瑞胸口上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從脖子下端一直劃到肚腹處,事實上他整個胸口都被斬成了兩半,如果他以天位魔力強行封住了傷口,也許他已經死了吧。

    「還能怎麼樣?你該有自知之明,就你現在的實力連我一劍都擋不了,你憑什麼去保護別人?沒用的,在命運的長河裡,你不過只是一點小小的漣漪而已,身為小天位的你……」亞迦藍默默的站在虛空中,他的聲音更加顯得冰冷。

    亞格瑞喘著粗氣,此刻的他已經筋疲力盡,不單單只是魔力消耗過大,還因為一種天位強者間才感應得到的壓力,眼前這個男人散發出的壓力如同整個天空壓向大地一般,千鈞之重,讓他連動彈一下都要使出全力。

    「死了,達雲陽死了。」

    亞格瑞正打算再運起魔力時,他身後的紅髮女孩傳來了這個聲音,頓時,他呆住了。

    「也難怪,他的傷很重,而且還被魔力噬體,加上這裡的魔力濃度那麼強,他死了也很正常……」亞迦藍冷笑著說道。

    「閉嘴!」

    亞格瑞渾身顫抖著,他的頭髮根根直立,如同被雷擊過一般,而且顏色漸漸變化,到最後變為了血紅的髮色,接著他在蘇虞姬和亞迦藍的眼前消失了。

    「視覺……之空嗎?」

    下一瞬間,亞格瑞出現在了亞迦藍的面前,他雙手合一,周圍的風疾速向他手心聚集而去,接著一道純白色的龍捲風從他手心迸發而出,推著亞迦藍衝向了天空。

    「斗風術法,風捲龍!」

    此刻的亞格瑞身上散發著絕強的魔力,那是比小天位強上無數倍的可怕力量,光是這一招的風壓,就將他身下數百米空間的樹木吹上了天空,整個地面出現了個螺旋形巨大圖案,這股力量已經不僅僅只是驚人了,那是恐怖的大天位魔力。

    「斗風術法最終招……死吧,破壞了我一生的男人!焦風地獄……」

    亞格瑞兩隻手不斷的擺著各種不同的姿勢,而且他嘴裡也不停念著咒語,甚至在他身體周圍還出現了一圈圈不同的魔法陣圖案,強大的魔力不斷被提高,其強度甚至超越了達雲陽最強時的魔力程度,但就在他最終要完成這一招時,一個人影忽然閃到他面前,輕輕的用手指劃過了他的胸口。

    亞格瑞愣了一下,接著他被一股巨力轟飛了出去,整個胸口再度被斬開,而且這次的深度已經傷到了內臟。

    「都死了,就不要再讓我看到這樣的畫面!死人不是該好好休息了嗎?」

    達雲陽向著周圍吼叫著,可是他周圍還是不斷出現各種不同的畫面,到最後,當畫面來到他死亡的那一刻時,達雲陽已經即將崩潰了。

    「不是已經死了嗎?讓一切都結束吧,為什麼還要讓我再看到這些?」

    達雲陽低聲吼著,好久之後他才漸漸平靜下來,此刻在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咒罵懦弱的自己。

    如果他在離開卡格爾他能堅強些,勇敢的阻止謝茹絲親向薛譽,勇敢的要求她說出真相,那麼她就不會死了,一定……

    如果他在離開契煉時能果斷些,把心裡的愛意全部表達給幕席霓心,那麼他和她的約定就不會毀去,他也還能感覺得到她的愛意。

    「其實我是很懦弱,從很早以前就是這樣,即使被人稱之為火血執政者,即使被人當作了信仰……真想要活得輕鬆些。」

    達雲陽默默的歎息著,當他重新看完了自己的一生後,他才發現有許多事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所以最後他都選擇了逃避,以至於最後眼睜睜看著她的自殺。

    漸漸的,達雲陽發現除了周圍一片黑暗以外,他的身體也開始消失不見,甚至連意識也開始慢慢的模糊起來,這是一種真正消失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似乎飄蕩在宇宙裡,周圍的一切都那麼虛無飄渺,但他卻不感到寂寞,因為他彷彿感覺到許多和他一樣的人存在,只是他連感覺都要消失了,到最後會完全化為虛無嗎?

    「到最後,連你也敗給了命運啊。」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而達雲陽的意識也瞬間恢復過來。

    「敗給命運?不,只是死了而已,難道所有人的死都是命運?」達雲陽回答著,他這才發現他的話是自然而然就說出去的,根本沒半點思考,這或許是他本身的意識在說話吧。

    「是敗給了命運,所有人的死都是命運,讓他病死,戰死,累死,被殺死,死於意外,死於宿敵,一切都是這個世界,這個宇宙的安排,這就是命運。」這個聲音繼續說道。

    「天地就是命運嗎?」達雲陽的意識繼續問道。

    「是的,天地皆命運,所以不仁,而萬物為芻狗,所以輕賤。」那個聲音道。

    「……既然都是命運,那麼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吧,任何事即使再努力也沒用,命運讓它失敗就失敗,命運讓它成功就成功。」達雲陽的意識道。

    聲音似乎遲疑了一下,它又說道:「不,命運之所以為命運,正是因為它無可捉摸,即使偶爾在命運長河裡惹起漣漪,這不過也只是漣漪罷了,只要還在命運之中,任何……都無法逃脫。」

    「我明白了,命運是一切,而生命是低賤的,這才是整個世界,整個宇宙。」達雲陽的意識默默的說道。

    那個聲音似乎頗為高興,它淡淡的說道:「是了,這個思想就是一切的真理,也是天地大道的形成,才有了大道之無情,才有了日月之運行,那你休息吧,永遠的休息吧……」

    蘇虞姬看著亞格瑞被轟飛到天邊,她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有著多麼凌厲而可怕的攻擊力啊,她從來不知道風的攻擊力竟然會如此的可怕,但他卻被亞迦藍用手指打敗了兩次,看起來僅僅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啊。

    就在這個紅髮少女如此想著時,亞迦藍和亞格瑞同時出現在了她頭頂上不遠處,只是亞格瑞看起來比死人好不了多少而已,甚至認真來說,她覺得亞格瑞比達雲陽更像個死人,畢竟他的腸子都露了出來。

    「……真的那麼想要保護這個人嗎?」亞迦藍淡淡的問道。

    「是的,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想要如此拚命,我知道我和你之間的差距,那不是光憑仇恨與努力就能拉平的距離,所以這些年我才沒來找你……但,即使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三神中的另外兩個,我也不打算再逃避了,為他戰死我不會後悔。」亞格瑞吐了口血,他緩慢的說道。

    「真是不孝,我不知道我的兒子竟然是有這種愛好……那你就去死吧,帶著你現在的信念,到地府裡去吧。」

    亞迦藍以掌代劍,這是他戰鬥以來第一次擺出劍招的姿態,接著他一劍斬向了亞格瑞和他背後的兩人,那種劍招彷彿雷霆壓向了大地一般。

    「雷霆劍技二式,九雷轟頂!」

    這一劍的威力強絕無比,亞格瑞的風之氣勁壁在抵擋了半秒之後崩潰了,這一劍斬過了他的身體,接著狠狠轟向了蘇虞姬二人,那威力足以將他們整個粉碎,而亞格瑞已經再無法阻止了。

    達雲陽的意識又陷入在了模糊之中,而且越來越模糊,就在這時,達雲陽忽然開口道:「如果能跳出命運的長河呢?是不是就不再受命運的支配了呢?」

    那個聲音沉默了片刻後道:「你能跳出天地宇宙嗎?」

    達雲陽想了想,說道:「不能。」

    「那你能完全支配自己所有的事嗎?包括痛苦與後悔。」

    達雲陽沉默了,他想到謝茹絲與幕席霓心,他無法憑自己高興就遇到她們,然後再憑自己高興就離開她們,他和她們的開始完全是偶然的開始,於是他又搖頭道:「不,不能。」

    「那就不能跳出命運,它就像根線,一端連著你,另一端連著你的世界,當你掙脫命運時,你的世界就會消失,破碎……所以沒人能逃離。」聲音低沉的說著。

    達雲陽和聲音都同時沉默了,這次他也像是要死心了一樣,終於放開心神穩穩的睡去,直到一個細小的聲音響起為止,這個聲音是他曾經聽過的最愛,也是他記憶深處的聲音,那是謝茹絲的呼喊聲。

    「雲陽,不能睡,你不能死啊,即使是只有你活著也好,我希望能看到你活在世界上,所以,嗚,別死啊……」

    ……

    「我明白了。」達雲陽忽然說道。

    「明白什麼?」那個聲音道。

    「我一直期待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逍遙的活著,原諒就原諒,愛過就愛過,沒有命運,讓我本來的世界破碎吧,因為我所需要的不是這個世界為我安排好的未來,而是一種完全不同,能讓我去創造和感受新鮮的世界,所以我不需要命運這個東西,也不需要你,我的心魔……」

    蘇虞姬愣愣的看著劍光離自己越來越近,一種死亡的感覺已經來到了她身邊,周圍的一切都像是慢動作一樣,她只看到一隻手伸向劍光,然後她和手的主人被劍光推向了遠處。

    (手?呃,沒死?)

    好半天之後,蘇虞姬才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正被一個男人抱著,而這個男人還笑嘻嘻的看著她,還有她懷裡的達雲陽已經不見了。

    「達,達雲陽?你屍變了?」蘇虞姬大聲驚叫著,接著她頭上被敲了一個響頭。

    「去照顧一下亞格瑞,他傷得很重。」達雲陽指了指躺在遠處地上的亞格瑞,他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蘇虞姬還想說些什麼,但她看到達雲陽的表情後,她突然發覺自己想說的東西他一定知道,於是她只好轉身向亞格瑞的方向跑了去。

    「真是奇怪,為什麼我覺得他會知道呢?他又不是神……神經病。」蘇虞姬低聲呢喃著越走越遠。

    達雲陽此刻正輕鬆的看著那個站在天空上的男人,雷霆聖劍師亞迦藍。

    「其實並沒有所謂的命運。」達雲陽忽然說道。

    亞迦藍愣了一下,他皺著眉頭說道:「這話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上沒有命運,偶然不是命運,習慣不是命運,生命和死亡都不是命運,它們僅僅構成了世界而已。」達雲陽笑著說道。

    「然後呢?你的遺言嗎?」亞迦藍冷淡的說道。

    「不,我的意思已經說完了,任何事都不過如此,只要看仔細了,它們都不是命運,它們都只是事件而已,可以面對,可以經歷的東西……」

    達雲陽話還沒說完,亞迦藍已經閃到了他面前,一指點向了他的胸口,這樣的快速,就像是他突然出現的一樣。

    達雲陽也一指點了出去,帶著銀白光芒的指頭和亞迦藍的指頭碰在了一起,接著兩人中間傳來陣巨大的爆破力,達雲陽就輕飄飄的隨著力量飛到了遠處。

    「這只是剛剛開始罷了,才剛領悟的力量。」達雲陽癡癡的說道,他說話間看著自己的雙手,手上和身體上閃耀著火焰般的光芒,說是光芒其實也不對,這更像是一種光一般的生命體。

    (看得到精神印記?不,不可能,他身上只有小天位的精神印記而已,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印記的存在,這是宿天位才能擁有的技能……)

    亞迦藍似乎遲疑著什麼,他沒再動手,只是站在虛空中深深的看著達雲陽。

    「原來這就是『精神印記』啊,換句話說,就是磁場,也可以說是靈魂……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生命磁場,當生命出現在宇宙中時,它就有了自己的磁場,接著當它死亡時,這個磁場就化為能量消失在了宇宙裡……可是萬物都有例外,當某些生命的磁場太過強烈而超過一定極限時,它的磁場就化為了印記,作為整個大宇宙裡坐標一樣的存在,這個坐標可以吸收宇宙的力量,於是,天位強者誕生了。」

    達雲陽不停的說著,雖然亞迦藍並沒有聽懂他到底在說什麼,不過此刻的達雲陽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亞迦藍能夠繼續聽下去。

    「在死亡的剎那,我回歸了宇宙,因為我的磁場強度並沒有到達『天位』那個極限,所以我該消失的……但是我還有執念,或者說是我的怨念,如此一來,在死亡前我的心魔降臨了……」

    「傳說中,當生物即將覺悟超脫時,心魔就會出現,它將阻礙一切心的覺悟,不過就我看來,這個心魔倒有些像是精神密碼鎖,只要能夠找到開啟它的密碼,那麼磁場就能昇華到那個極限的強度。」

    「是的,在死亡的瞬間,我因為心魔的啟發而頓悟了,那時在我腦海裡只有『逍遙』二字,換成你的話來說,我領悟了我的精神印記,而且不單如此,我還知道我該怎麼『逍遙』的生存下去,再憑借『逍遙』的方式來戰鬥。」

    「隨心所欲,真正的自由,這就是逍遙,而憑借逍遙來戰鬥的方式,我領悟的戰鬥方式,『逍遙戰法』。」

    (開始了,「原始」上的情景,「當少年擁有了逍遙時,火焰的戰神將誕生」,這就誕生之初嗎?)

    亞迦藍聽完達雲陽的話後沉思了片刻,他忽然說道:「沒錯,那就是精神印記的本質,在精神上的頓悟和昇華,但你不過只領悟了小天位等級的精神印記,那又有什麼用?」

    如同一道雷電閃過一般,亞迦藍向達雲陽揮了揮手,一聲如同雷鳴般的巨響發出,達雲陽彷彿被什麼力量推動著一般向遠處衝去,好遠之外他才停了下來。

    「好可怕的力量,劍的威力大到讓空氣產生膨脹與爆炸,這簡直就像是雷電轟擊一樣,這個威力別說是小天位了,就那怕是有大天位魔力護體的人也會被擊傷,可是你發出這一劍時的魔力分明是小天位啊,太可怕了。」達雲陽單手擋住這一劍後,他看著自己的手說道。

    「……亞天位等級的人可以感覺並且吸收天地能量,但卻無法控制,所以會被魔力反噬,小天位等級的人擁有最初的精神印記,精神印記可以控制天地能量,並且憑借這股能量來戰鬥,大天位等級的人精神印記進一步變強,他們的精神印記不單可以用來控制能量,多出的部分還可以直接運用,比如『視覺之空』和『靈魂之空』這兩個大天位技巧。」

    亞迦藍淡淡的說著,但事實上,他眼裡露出了興奮的眼神:「至於宿天位等級的人,除了大天位的兩個技巧以外,他們還多了『魔力壓縮』,與『能量轉移』這兩個技巧……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接我一劍而不死,我就放過你們三人,否則……」

    亞迦藍沒再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站在虛空中,這次他身上的魔力不斷的提高著,從小天位到大天位,然後再到了一個達雲陽無法想像的境界,他整個人看起來巨大無比,雖然這只是個人氣勢的關係,但從達雲陽的眼裡看來,他就像整個天空一樣龐大無邊。

    「雷霆劍技二式,九雷轟頂!

    這是之前轟敗亞格瑞的那一招,招術雖然相同,但這次所含有的魔力已經不再是區區的小天位等級,而是如同整個天空一般龐大的宿天位,劍招發出的同時拉扯著天空雷霆,果然不愧名為雷霆劍技。

    「宿天位才有的『魔力壓縮』和『能量轉移』嗎?」達雲陽呢喃著自言自語,接著他手上也閃起了銀白色光芒。

    「如夢劍訣,夢迴京華。」

    雷電和銀白光芒撞在了一起,達雲陽在接觸到劍招的瞬間,他身體又像之前那樣輕飄飄的向外飛出,可是雷電如同有生命一樣,瞬間擴散開來,在達雲陽飛遠之前籠罩了他,接著,達雲陽身體周圍爆炸開來。

    爆炸剛剛發生,達雲陽就從裡面快速飛射而出,他迅速飛到遠處蘇虞姬和亞格瑞的位置,一道魔力捲起兩人就走,一點遲疑也沒有的飛遠而去,那速度簡直如同雷電一般。

    亞迦藍還在爆炸的最中心,他默默的看著達雲陽三人越飛越遠,他卻笑了起來,接著獨自向東方飛了過去。

    「……命運已經改變了,只要你不死,格瑞也不會死,活下去吧,讓我看看究竟什麼是火焰主戰神,還有所謂的六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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