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築飄到了某一隻船的上邊,銀霜收翼。靠近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海盜們的船邊,飛著,卻不落下。
沒有人想跟方凌築單打獨鬥,這群烏合之眾怎會是他的對手,群毆那是集體性自殺,所以,數十艘海盜船一哄而散,四下而逃。
方凌築射殺了許多人,對於這種壓倒性勝利,也沒了多少興趣,當下也停止了追擊,在空中拿出航線圖,利用系統坐標,直接飛往那裡,指南針這種玩意在遊戲裡是不需要的,不然那得多麻煩。
行了不過半個時辰,一個很大的島嶼便在前邊出現,方圓上百里,竟是大海中一片難得的綠色,蔥蔥鬱郁,面對方凌築這邊的沙灘上有些椰子樹,以及一隻躺在沙灘上曬太陽的海龜。
方凌築讓銀霜繞著島嶼飛了一會,運勁於喉,朝島上喊道:「受少林寺度吾所托,前來送信,請他的老婆出來,拿書信!」聲音洪亮,在一片海濤聲中傳開很遠,他這叫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可惜沒有一人回答,甚至方凌築極目望去,只見島上除了樹木便是花草,過了幾下,除了些海龜外,別說人,連動物也不見一隻。
方凌築無奈之下,只得叫銀霜著地,打算去找找人蹤,這麼麻煩的任務不可能到了地頭就會輕易解決的,他早有這個準備了。
走進樹叢,裡邊確實有幾條小徑,隱沒在紅花綠草之下,到處都是些奇樹異果,但是,連老鼠都沒有一隻。
鳥兒也不見一隻。
方凌築已從鼻孔內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味,味道很奇怪,雖然香,但是銀霜溫了後很是不安,開始有些躁動了,然後突然狂叫了一聲,閃入了寵物空間裡,怎麼喚也不出來了。
系統提示:「您受到驅獸香的毒素攻擊,攻擊無效,損失生命為0!」
原來如此。
方凌築心下頓時小心了許多,知道這裡已有了古怪,當下緊握長槍在手,一路拔打著草叢,往裡邊走去。
一走就是一個時辰,但是,方凌築駭然發現,自己走著走著就到了原地。
這裡有陣勢!這是他的第一感覺,休息了一會,又拿出東西來吃了點,方凌築便發現自己陷入了絕境,原來非常清楚的系統坐標消失了,遠處的夕陽慢慢落下,黑夜籠罩大地,方凌築抬頭看看四周,不知道何時起,整個島上已起了濃濃的霧,伸出五指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方凌築狠狠的罵道,他已經迷失了大致的方向感,所到之處到底是什麼他都分不清楚了。
身旁的樹木漸漸變化,在霧中若隱若現,一個個張牙舞爪,生出幻想來了,可惜,這對方凌築沒用,他的心是時刻保持冷靜的,除了視線上的失明外,對於能讓他產生幻象的東西完全免疫。
仰頭看向天空,天空上沒有一顆星辰,方凌築這才知道,指南針在一定情況下是有用的,但是他也懷疑指南針在這分明是發揮不了作用,畢竟,這陣勢裡邊連地磁場也是能改變的。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方凌築找塊乾淨的石頭坐下,養下精神,順便開始修煉一下內功,欲速則不達,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已而又是一日天明,方凌築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他便開始了一個新的破陣計劃,是個蠻到極點的方法,不就是草木生出的礙眼法麼?那他就毀了這些草木,方凌築拿出霸王槍,從腳下開始,一槍橫掃,呼啦啦的倒下一大片樹木,許多都是連根帶起,然後一路向前,掃出一條筆直的道路來,一直工作到中午,方凌築耕田一般掃過了幾里的道路。
抹了抹汗,方凌築所受的毒素攻擊不下百次,回頭看著這些不是被連根拔起,就是齊腰斬斷的花草樹木,滿足的笑了笑,愚公移山的精神往往是解決問題的最直接辦法,可能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在某些環境內是最有成果的。
這麼一掃而過,消耗勁力極大,方凌築慶幸自己有把好槍了,無堅不摧,嘿嘿,除了殺人還可以拿來除草,毒藥無效更是在這起了大作用,想來花草這麼脆弱,除了用毒素來保護的話,真還沒別的辦法了,想來一般的陣勢裡,利用的花草擺陣,可能靠的就是植物毒素,只有這樣才能讓人產生幻覺,或者使其喪失動作能力,記得那顆老猴給的仙桃,現在真是多虧了它,一個藥物無效簡直是把雙刃劍,吃藥沒用,毒藥也沒用,現在看來倒還是好處居多了。
他在這干的不亦樂乎,卻將暗地裡的某人氣了的半死,這麼亂來,這島上的花草都快被他折騰光了。
一襲花裙在草木中駕輕就熟的跑了許久,氣沖沖的站到方凌築所在的山坡上,指著打算繼續開工的他道:「小賊,快給我住手!」
方凌築扭頭看去,山坡上的花裙子非常引人注目,卻是一個身材不錯的小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紮著一隻小辮,垂到腰間,並在上邊圈了一圈,俏麗得到了極點。
「為什麼住手?」方凌築直起身來,抹抹汗,道:「這可是他惹的我,不然我還懶得這麼累哩,將我困在裡邊,叫這島上又沒有人,也沒人理!」
「哼!」小姑娘哼了一下,坐了下去,道:「你什麼意思!擅自闖入我家不說,竟然還破壞我家的花園,要是被我師傅發現了,一定剁了你去餵狗!」
「哦!」方凌築笑了笑,道:「你們島上能有狗?」
「咳,沒有!」小姑娘道,笑了笑,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道:「不過我可以將你扔進海裡餵魚!」
「是麼?」方凌築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帶我去找下你家大人,我受人之托前來送封書信!」
「我知道!」小姑娘大眼一轉,道:「不就一個叫度吾的人麼,我可不認識的!」
方凌築倒也有興趣閒聊,道:「那麼,我在那那麼大聲的喊,就沒個人回答我一下?」
小姑娘哼了聲,道:「師傅說,不跟陌生人說話!」她本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但說話裡表露出來的心性比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還要顯得稚嫩,嗓音甜甜的,聽之如黃鶯初啼,動聽之極。
「哦!」方凌築點了點頭,道:「那我們現在不是陌生人麼,怎麼還跟我說話?」
「人家忍不住呀!」小姑娘扭扭身子,道:「我問過我師傅了,她說她不認識這個叫度吾的和尚!」
「是麼?」方凌築道。
「是的!」小姑娘加重語氣道:「和尚是什麼東西?」
「就頭上沒有頭髮的!」方凌築道。
「我師傅就沒頭髮!」小姑娘叫道:「可是她叫師傅,不叫和尚啊!」
「你師傅是男的,還是女的?」方凌築循循善誘的道。
「女的!」小姑娘道。
「那就是尼姑了!」
「哦!」小姑娘揮揮手,道:「我明白了,男的沒頭髮叫和尚,女的就叫尼姑!」
「嗯,你真聰明!」方凌築終於有了笑意。
「不用你拍我馬屁,我是美女,不是馬!」小姑娘的神色突然一變,道:「我怎麼聊著聊著就忘記了,你損壞了我家的花草還沒找你算帳呢!」
「怎麼個算法?」方凌築問道。
「小賊,看招!」小姑娘白嫩的手掌一揚,已欺上身來,軟綿綿的拍來,不帶起一絲風聲,初看之下,可以懷疑這手掌是否能拍得一隻蚊子死。
方凌築的臉上卻是如臨大敵般的凝重,如此陰柔的掌法,已到柔力的極高境界,自己的槍卻不慢,帶著風雷之聲湧去,跟小姑娘的靜完全相反,看看到底是柔能克剛,還是剛能破柔了。
掌與槍相交,方凌築只覺一股綿軟拉扯之力湧來,竟然隱隱有將槍尖帶向一邊之意,方凌築心念電轉,後退一步,硬聲聲的掙脫手掌的纏繞,順勢下壓,則是隨她如何牽引也只能舉掌相迎的了。
一旦兩力相接,硬拚而下,小姑娘頓時承受不住,哎呀一聲,撤掌退開,揉著手腕,遠遠的對著方凌築道:「你怎麼這麼野蠻,疼死我了!」
「這個……」方凌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本是她說要教訓他的,結果還是他成了惡人。
「你等著!我去告訴師傅,你欺負我!」小姑娘丟下一句話來,遠遠的跑了,方凌築隨後追了幾步,哪知剛踏出自己開闢的道路的邊緣,眼前一花,便失去了小姑娘的身影,又陷入了陣勢的圍困之中。
心下對這陣勢的強大加深了一份認識,仗著剛才熟悉的方位將身邊全部清了個幾圈後,這才看見了原來清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