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法!
方凌築在心中不由自主的讚道,沒有絲毫殺氣,卻能輕易取人性命,兩人在嬉笑怒罵中使出如此默契的聯手合擊,兩刀能看作一刀,平淡而且簡單,卻能在不知不覺中取人性命,已初略達到返樸歸真的境界了,不過他沒有人為這兩刀能取他的性命,雖然麻煩了點,但他還是能擋過的,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一切都來自於胯下的銀霜。
如果銀霜能夠開口說話的話,它一定會伴著它那聲淒厲的低嗥自己將怒意表達出來,「誰也不能忽視我的存在!」它怒吼著,抬起比刀還鋒利的爪子,一爪搭向老頭的胸前,它驕傲的直身而起,雙眼精光畢露,它想告訴全世界,它曾經是嘯傲整個草原的狼王,即使是眼前的老頭也不能抵擋得住它的奮力一擊。老頭的刀落在了它有著厚厚鎧甲的一隻前爪上,金星迸射,它安然無恙,爪勢穿過老頭的刀風,在他胸前留下了一個血洞,爪中是一顆跳動的心臟,場面血腥無比,膽子小些的玩家已在非常真實的遊戲裡享受了一下恐怖片的氣氛,但他們知道:不要跟狼講什麼血腥,它只懂得不擇手段的殺人。
銀霜的表現出乎了方凌築的意外,意外歸意外,他已朝老太太攻去了一槍。老太太的那一刀在失去了老頭的氣機牽引後,氣勢零散,攻勢變得無比虛弱,血光綻現,方凌築的槍尖沒有半點猶豫地穿過這百花仙子老太太的胸口,要挑戰,就要有付出生命代價的覺悟,方凌築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所有玩家雖然不知道剛才的老頭老太太平淡的刀法有什麼奧妙,但都知道了銀霜的厲害。方凌築胯下這渾身披著鐵甲的巨狼,它的凶狠不是擺設,一直以來,方凌築以一當萬的光芒將它的能力掩蓋了,現在只是讓別人重新認識而已,它是狼,不是馬。
方凌築眼前再也沒有敢於阻攔的人,沒人這麼不知死活。但他也不急著走了,而是看著被人圍著的靈魂怎麼脫身。這一次敵手有些難纏,不暴露些實力就能逃脫的話,自己也會逼出他實力來地。
靈魂現在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一副嘴唇發白,嗓子冒煙的樣子,他怎麼這麼命苦,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說了半天,眼前這些玩家就是沒有半點讓步的神情出現。
「大哥!」靈魂哀怨的對眼前為首的玩家道:「你將當我是個屁,把握放了吧,我一定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供上你們的長生牌位,日日燒香禱告,頂禮膜拜的!」
為首那玩家手中一把開山大斧,身高約有兩米,居高臨下看著靈魂矮小的身子,悶聲道:「小子,你今天不給我們個交待就別想脫身,快把真的藏寶圖交出來,不然你以後沒安寧日子過!」
「沒有真的藏寶圖,那就是真的啊!」靈魂哇哇大叫,他這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要不是房裡過年豬給他的秘籍非神判門玩家無法打開的話,連懷疑方凌築使得掉包計換了真藏寶圖的念頭都出現了!
「你將複製的原本拿出來給我們看看,不然,你小子就算今天逃走了,以後也准煤耗日子過,我們形影不離的跟著你,讓你什麼事都別想幹!哼哼!」那壯漢奸笑了起來,他的名字很簡單,但在江湖裡非常出名,任何人只要聽到武林四大邪派之一的赤血門「窮追猛趕」這個人的名字,都是頭疼不已,別看他人高大壯實,武功卻是學了個半拉子,一把斧頭是扛在肩頭嚇人的,真正的本事是擅長打悶棍,聚眾搶劫,下套坑人,武林中有名的難纏人物,還靠他的名氣吸引了許多有同好的玩家組建了聚義莊,一心做惡人,齊心合力將所過之處弄得烏煙瘴氣。
「就是!嘿嘿」旁邊一個猴子般的不良中年人已在那附和道,他便是聚義莊的軍師『死纏爛打』,為聚義莊的眾玩家出謀劃策,想些歪點子捉弄人那可是一把好手。
「不交出來,我們跟你們玩到底!」隨兩人同來的其他聚義莊玩家也在那叫了起來。
靈魂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他現在不想隱瞞實力也不行了,武功再高也行不通了,武功對他們沒用。
聚義莊是《天下》裡所有人的噩夢,不要想著殺他們解氣,他們又專門的敢死隊,掛到O級跟沒事人一般。他們裡邊還有專門的玩家製作陷阱和,以及所有做惡人需要的道具,除了武功高手外,聚義莊各種各樣的怪才都有。
靈魂哭喪著臉往懷裡掏摸,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初五,左思右想還是將藏寶圖拿出來給他們看好了。
剛一拿出手,便被窮追猛趕一把奪過,死纏爛打將幾份複製的藏寶圖湊到一起,十幾個人頭一起紮成堆,在那對照起真假了。
方凌築隔著遠遠的看著靈魂受憋,心裡卻是舒坦了許多,自己拚死拚活的完成任務,讓這小子不勞而獲得了好處不說,他一轉手還販賣了數百件甚至幾千份出去謀取暴利,有所得必有所失,看來《天下》裡的真理永遠是對的。
「老大!」死纏爛打對窮追猛趕道:「這小子沒騙我們,確實一模一樣,半點假也沒有!」
窮追猛趕還沒來得及開口,靈魂已在那邊叫冤叫得天響,一個勁道:「我說了沒騙你們吧,要騙也是系統騙我們啊,我們都是受害者阿,大哥們,現在你們相信了吧!」
「吵什麼吵!」窮追猛趕惡行惡狀的道:「大爺們討論,小孩子別插嘴!」
那邊的死纏爛打使勁的咳嗽幾聲,便對靈魂道:「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我們聚義莊恩怨分明,疾惡如仇,也不欺壓善良玩家,你可以放心了,以後我們不會找你麻煩的!」他這話可是給靈魂吃了定心丸,嘻嘻笑著,挫折雙手想要去接過窮追猛趕手中的藏寶圖。
窮追猛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揮揮手中的藏寶圖,一把塞進自己鞋子地下,使勁的踩了幾下,然後對靈魂道:「這藏寶圖害我們被系統忽悠了這麼久,我考,你要了幹啥,繼續複製賣錢忽悠別人阿?今天我替天行道毀了它。
窮追猛趕將靈魂的心思猜得滴水不漏,他確實打算繼續複製騙人的,騙得一個算一個,現在也不敢得罪這些人,只得嘿嘿笑著,點頭稱是。
然後便是曲終人散,先是圍觀看熱鬧的人散去,再是聚義莊和其他同行玩家離開,只剩下靈魂在原地站了會,心疼的揀起i那張藏寶圖看了又看,但已破損了不少,隨手扔了,便打算跟旁觀的方凌築聊天,哪知沒走幾步,看見了方凌築背後出現的人後,臉色大變,如看見了洪水猛獸般,立馬抱頭衝進身後的傳送陣飛快的傳送走了。
方凌築沒有回頭,只聽見了清脆的鈴鐺聲,以他過目不忘的本事來看,這人應該是風鈴兒,一陣香風擦著他經過,果然是風鈴兒,還是那幅古怪精靈的模樣,腳在地上跺了幾下,嘴裡已在那抓狂的道:「死靈魂,又被你跑了,下次我一定要放我的毒螞蟻咬死你!」
她說完這句殺氣騰騰的話,又回頭看了方凌築一眼,使勁瞪了幾下,故作兇惡的道:「看什麼看,記得你也欺負了我的,哼!」說完,又帶起一股微風,衝進了傳送陣消失不見。
空曠的街角只剩下方凌築了,還有那張被風鈴兒帶起的風刮得在空中飄蕩不已的藏寶圖,飄飄蕩蕩的在空中轉了幾圈,飄到方凌築的身前。
方凌築伸出手去接住,放到手上仔細察看,經過先前那壯漢的一通猛踩,加上年代久遠,紙質枯黃破碎,已經破得不成樣子。
放到陽光下照了幾下,方凌築無意中發現了一點不尋常的東西,不是什麼夾層,也不是什麼顯現的其他字跡,而是藏寶圖的周圍稍微厚一些的地方露出了一卷白色的東西。
方凌築將藏寶圖爪子手心,策著銀霜進了傳送陣,不一會便在京城出現,再在街上遊蕩了許久,這才在某個角落的客棧裡開了房間。
將門關上,方凌築這才把那卷白色的東西拿出來看,竟是一個薄如蟬翼的絲織手套,指頭一隻,右手用的,跟以前送給水沁蘭的那對手套顯然是同樣款式,不僅可以將整隻手掌保護在裡邊,還可以將手腕和一截手臂保護在裡邊,靠近手腕處用黑絲繡著一首小小的詞。
孤雁飛!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風中星河欲垂,寒似點點滴滴淋漓淚,更有萬千愁緒,成了三更春雨,樓外數株芭蕉,嗚咽聲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