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屋外天寒地凍,方凌築卻不得不從溫柔鄉里爬起,揭開被子,裡邊風光無限,他小心地從裡邊抽出身來,落到地板上,將儀表整理好,這才去穿早為他疊好的衣服。
穿衣服時發出的響動將夏衣雪驚醒,她已慵懶不堪,美目裡儘是盈盈水意,在昨晚的瘋狂中,向來溫柔恬靜的她無法象辛葦和唐苜一樣,在方凌築的身下瘋狂的像個兩個小野貓,加上方凌築也刻意憐惜她,動作輕柔了許多,所以她還有力氣掙扎著想起來。
方凌築將她的身子按下,在她的面頰上輕吻了下,道:「我自己去便成,你好好睡吧!」
夏衣雪順勢鑽回被窩內,輕聲道:「你今天上午有兩堂考試,8點-10點是英語,計算機教學樓823室;10-11點半是體育,第三操場,測百米跑,籃球!」她記得非常詳細,她一直把他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
方凌築再次輕啃了下她的鼻尖,道:「還有什麼話跟我說嗎?」
「有!」夏衣雪與他相距不過兩厘米,任由自己的長而彎的睫毛觸碰他的鼻,道:「我們等你回來吃午飯!」
方凌築故作生氣的道:「不是這句!」
「呵呵!」夏衣雪笑了起來,有些難以開口,但看方凌築的魔爪襲向自己的胸部時,想說的話便脫口而出了:「老公,早上好!」
方凌築笑著應了,卻沒住手,在她的柔軟處淺碰即止,帶著滿手的乳香和溫暖放回兜中,道:「老婆再見!」
走下樓,推開門,天色還有些陰沉,7點多的早晨,在冬天的季節裡來說,就連太陽也貪睡。
吸了口冷冷的空氣,清涼的感覺從齒間滑過,沿著氣管充滿整個肺部,方凌築用腳將門帶上,走出小區,匯入了上班的洪流之中。他從未想過要過這種朝九晚五的生活,光是想著數十年不變,腦袋便疼了,至於為了顯示自己的才能去揚名立萬,他覺得沒有必要,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長。他不是萬能的,武學一途他自認是天才,但對於人性方面,他還是一直在學習,而且依他獨來獨往的性格,既然不想被別人駕御,怎麼又可以去駕御別人呢?商場,官場對他來說,還是遠離為妙。
在街頭的小餐館吃了早餐,又隨著人流走進校園,從從容容的腳步讓他踩著英語考試的鈴聲進入教室。
柳凰特地將位置移到方凌築的旁邊,她想看看這怪人是怎麼考試的,他在上次的數學考試給她的驚訝太大了。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的情景,當她跟葉瞳一起去拿著單獨給他設計的數學試卷給那老教授閱卷時,看試卷的老教授才看了不到五分鐘,便是目瞪口呆了,激動得想站起來,結果一屁股坐到地上,手指顫抖,好像中風了似的。
兩人將老教授拉起,拍著背心給他順了一會兒氣,葉瞳才問老教授道:「老師,你怎麼了?」她以前就是這老教授的學生。
老教授卻是一臉憤怒地道:「別叫我老師了,你去叫他老師得了,他的題目答得天衣無縫不說,那上邊太多數論證,我見都沒見過,卻全是對的!可憐我還算是個數學系主任!」這老頭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古怪,引用校長的話來說,天才都是怪人。
「不是吧!」柳凰驚訝地道,拿起那份卷子,用她可憐的數學知識看了半天,除了那些符號她認識外,卻全然看不懂其他的了,就像英國人看漢語拼音一般,字母認識,但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意思。
正思索間,前邊的同學用手碰了她下,接過試卷,她的是B卷,方凌築是葉瞳特地送過去的,這是明目張膽地開小灶行為,方凌築看了那些題目一眼,喊了想要走開的葉瞳一聲。
「方同學,不知道你有什麼問題?」葉瞳心中有鬼,語氣非常不自然地道。
方凌築笑了一下,指著上邊一段話來,對她道:「葉老師,這是英語試卷嗎?」
「是啊,怎麼了?」葉瞳在他那若有若無的笑意下有些慌張。
「這是古英文體,一般拿來寫英文詩的,怎麼會在試卷裡出現?」方凌築小聲問道。
「啊,這個!」葉瞳邊口裡應付,腳步打算移開,道:「這可能是出卷子的老師想通過它來培養你的英語詩的能力吧!」
「葉老師!」方凌築的語氣略微重了些,對在那左顧右盼不敢直視這邊的葉瞳繼續道:「估計這卷子是特製的吧,估計還是葉老師你打印的?」
「啊,你怎麼知道?」葉瞳的問題脫口而出,馬上覺察自己已經洩露的秘密。
方凌築看著那段話,繼續笑問道:「出這卷子的是不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葉瞳非常驚訝,但還是點頭。
方凌築拿起那張卷子,趁著還沒有到動筆做答的時間,便翻譯了一段讀出來:「撒拉弗,九翼的天使,你十片羽翼為誰而展,你又為誰折斷了那完美的一半,我是你前生今世的旅人,托你於掌心,眼中是你淚的晶瑩……下面的話有些露骨,也就中止了,卻成功地吸引了葉瞳的注意力,她肯定知道撒拉弗是西方神話中的熾愛天使,也就明白這是首情詩。
方凌築聲音止住,看向葉瞳,有絲笑意道:「換張卷子吧,老師你將別人給你的情詩都沒分清就打印進來了!」
這一刻,再沒有比這更讓葉瞳難堪的事情,難怪那個所謂的英國皇家詩人會千里迢迢的跑來中國找她,原來是不懷好意來著,她被方凌築奚落的怒火終於有了轉移的目標,老色狼!女兒都比她小不了多少,還敢背著老婆啃她這根嫩生生的鮮花。
那邊一直全神貫注觀察事情發展的柳凰只覺得身邊的空氣一熱,已經知道某人陷入了抓狂狀態,知道將有哪個人會倒霉了,暗自為那人祈禱三聲,將講桌前邊多餘的一份卷子拿給了方凌築。至於葉瞳,早就殺出了教室,連監考的職責都忘了。
「那首詩的下半截是什麼?」葉瞳忍不住問方凌築。
方凌築揀起地上被葉瞳揉成一團的試卷,打開繼續念給她聽,「認識你之前,我便愛上了你,所以我流浪了四十年的時光,認識你之前,我便愛上了你,所以我流浪了千里的距離……」翻譯過來的大概意思就是這樣,方凌築悄聲的念給柳凰聽,一齊分享這令人噴飯的情詩,畢竟這太搞笑了。
柳凰哈哈大笑,一點也不淑女,反正老師不在,其他同學一起看向她。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柳凰一拍桌子,蠻橫的嚇退其他人,又趴在桌子上大笑不停,對方凌築道:「難怪,難怪,我和葉老師去拿試卷的時候,那洋鬼子的眼睛都直了,口水是嘩嘩的流,手跟患了多動症似的,一個勁想去摸葉老師的皮膚,說他從未見過比瓷器還光滑的皮膚,哇哈哈,真的好笑!」
方凌築也笑了會,其他人都是愁眉苦臉的看試卷了,便對她道:「你還不做試卷?」
柳凰看了一下試卷,無所謂的道:「我英語不錯,不急,有點事情想問你下呢?」
「什麼事?」方凌築這次記得拿了筆,邊在紙上劃,邊問柳凰。
「我們一個班的人都在水月山莊玩得很開心,你為什麼就是不跟我們呆一塊呢?」柳凰道,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之個問題。
方凌築漫不經心的道:「我這人脾氣不好,不太受拘束!」
「沒有誰拘束你啊?」柳凰也是邊做題目邊跟他道。
「呵呵!」方凌築不打算繼續談論這個問題了。
柳凰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氣道:「在遊戲裡遇見我們,你都不打招呼的,瞧我們不起是不?」
「那倒不是,」方凌築道:「只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而且跟你們熟悉,不代表我得跟你們整個幫的人熟!」
「哼!」柳凰就是看不慣他這淡淡的表情,也就埋頭做她的試卷去了。
方凌築寫著寫著,發現自己的胳膊邊上多了個人影,是個他叫不上名字來的同學。
「嘿嘿,」那人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蹲在座位間的走道裡,矮著身子,比作賊還要鬼鬼祟祟,對方凌築道,「哥們,幫下忙,我跟你卷子一樣都是B卷,現在葉老大不在,讓我抄一點。」
「哦」方凌築啞然失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便道:「不怕葉老師突然進來?」
那同學朝門口努了努了嘴,道:「沒事,有同學在那把風的!你把卷子移過來點,我正愁著怎麼動筆呢,幸虧眼睛好使,發現你把選擇題全做完了,就跑發抄你的,再去救濟其他哥們!」
方凌築索性將選擇題放到他面前,去寫最後邊的作文。
那人心情有些緊張,也就沒話找話的道:「同學,你真行啊,沒看你來上過課,可我沒感覺有錯的!」
「還行!」方凌築謙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