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築的槍刺到盡頭,離狂殺的胸膛還有七丈左右,狂殺卻跪倒在地,喉間一甜,張口便吐,地上多了一灘猩紅的血跡。
自始至終,他並沒有被槍刺傷,方凌築的槍尖也沒有什麼槍氣激射,被方凌築的氣勢所逼之下,體內真氣翻攪不止,氣血逆行,已遭了重創。
「怎麼可能,我與我師兄都打成了平手,怎麼在你手上毫無還手之力?」狂殺的臉上不復平靜。」
方凌築看著他,對他道;「刀槍之力摧毀肉體,氣勢在於人心,人以心為重!」。
狂殺慢慢站起,握著手中的刀,低頭道:「既然你攻心為上,我便不要這心!」,然後猛的抬頭,盯著方凌築,目光如火,帶有鮮血的顏色,這便是他武功心法發動的前兆。
狂心訣,心法,身體無一不可為殺敵利器,內力上限+300%,全體屬性+200%,自身傷害累積,心法停止後生效,人物死亡不能中止該過程。
狂殺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嗥叫,猛揮手中柴刀,刀氣縱橫,身旁未滅的燈籠,全部熄滅,頓時全身被黑暗籠罩在內,朝方凌築一步步的走來,每走一步,街道兩旁的燈籠便熄滅一對,狂殺帶著濃重的黑暗朝他走來。
兩人同時出手,方凌築所有的氣勢全部化成洶湧的槍氣,前踏一步,腳下青磚碎裂成粉,虎吼一聲,槍氣勃發,兩步姿勢不邊,人卻帶起巨大的風聲瞬間向狂殺平移而去。
狂殺嘴角帶笑,斜拖刀影,對著槍尖不閃不讓,而刀卻砍向方凌築剩下的唯一一隻手臂,然後擦肩而過,方凌築雙手全沒,狂殺也是。
「哈哈哈……」狂殺的笑聲在即將黎明的夜空裡顯得十分瘋狂,背對著方凌築道:「我們都沒有了雙手,看你怎麼拿槍,看我怎麼拿刀?」
方凌築看著霸王槍沉重的倒在地上,響聲四散,腳尖一挑,霸王槍槍尾挑起,靠在他的肩頭,毫不在意的道:「你來便是!」
狂殺的柴刀被他自己的腳尖挑起,咬在嘴裡,忽然轉身,那刀被他轉生的力道帶起,如半月般瘋狂旋轉,在空中飛向方凌築,同時,狂殺腳下發力,整個人飛速衝向了他。
方凌築僅僅用了一低頭的時間躲過那把刀,狂殺已到了他身前,朝他踢出當心一腿,方凌築的腳尖動了,不是踢向狂殺,而是踢向立在他腳邊的霸王槍槍尖。
狂殺的一腳踢在方凌築的胸膛,肋骨凹陷,已有兩根插到了肺葉中,痛感加劇,生命值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吸了口氣,方凌築將那口氣呼出來,鼻孔間帶了猩紅的血沫,唐苜在旁邊無比緊張的看著,關心著結局,卻不是擔心方凌築的傷勢,這是遊戲,傷得再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狂殺,已被他挑起的霸王槍穿透了胸膛,背後露出一大截槍尖,掙扎了幾下,卻還沒掛,忽然轉身,背對著方凌築,雙手緊握胸口槍尖,大喝一聲,方凌築躲避不及之下,被槍尖插進了那斷了肋骨的胸膛,也穿透了背心,露出了槍尖,兩人都被槍尖穿胸而過,狂殺呼著血氣,臨死的前幾秒,對方凌築道:「我死,你也得死!」。
方凌築抓住自己的霸王槍往前一拔,生命為0,全身金光一閃,回復了5%的生命,狂殺萬萬料不到有這樣的情況,目瞪口呆之時,方凌築倒拿霸王槍,將串在槍身上的他在頭頂狂舞兩圈,槍身一停,他的人隨著慣性飛向了半空,然後墜落,沒有到地就掛了,但屍體卻沒有消失。
白光一閃,狂殺原地復活,光芒一暗,突然倒地身亡,然後再次復活,再次死亡,一來一去就達十幾次之多,狂心訣的副作用就是傷害累積,方凌築最後那幾下全力舞動,竟夠他死十多次之多。
最後一次掛了後,狂殺的屍體終於消失。
唐苜跑到他身邊,嘻嘻笑道:「這下你成了無臂人了!」
方凌築苦笑一下,對她道:「哪有醫管,我得去復原!」
「我也不知道,慢慢找吧!」唐苜道,遊戲裡此時已是凌晨時分,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兩人走了好遠,找到一個剛好開門的醫館,將身體的殘缺部分全部補起,方凌築便要殺進一劍青城了。
「砍掉幫會旗幟就算滅了這幫嗎?」方凌築問唐苜。
唐苜點點頭道:「砍掉總部的旗幟就行,不過那旗桿的血十分厚,一個人的話可能要砍很久。
方凌築看向遠方,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不光砍一根,可能還要加上兩根,這樣我的麻煩可能會少些!」。
唐苜無比聰明,已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殺雞敬猴?」
方凌築點頭,唐苜說得沒錯,還有個目的就是,得讓別人看看他的實力,不然老是這麼在他面前莫名其妙的跳出來,太不夠痛快。
兩人說話間,已走到了傳送陣裡,再傳送至成都城,按說早晨本是沒多少人的,但現在的成都城傳送陣前卻是人滿為患。
成千上萬道目光看向方凌築,最前面是個身穿灰白僧衣的老尼姑,看見方凌築出現,眼裡便冒出深深的仇恨,踏步上前,冷聲問道:「你是小二?」
「我是小二!」方凌築點頭道。
老尼姑確認了方凌築的身份後,再不與他交談,而是轉身對身後的幾人道:「這便是血魔的傳人小二,可以殺無赦!!!」
方凌築愕然,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卻知道自己又是什麼麻煩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