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怒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雪中激鬥
    「道上的事情?」辛葦問。

    他點頭,看了看方凌築和夏衣雪一眼,方凌築知道他意思,便道:「你說就是,用不著迴避!」

    「丐幫於風,!」他道,辛葦本就知道他的身份,他是自我介紹給方凌築聽。

    方凌築望向於風的背上,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打了七個隱秘的補丁,便笑道:「原來舵主級的人物。」丐幫中劃分等級與武俠小說中描寫的沒有兩樣,九袋為長老,幫主為八袋或者九袋,七袋為舵主,六袋香主。

    於風喝了口酒道:「我們丐幫只是靠討些殘羹剩飯為生,在這京城裡,只談武林勢力,就有四大世家,黑道三大勢力,其他小打大鬧的幫派就不提了,多虧大家都賣我們點面子,算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了,可是辛小姐手下最近在地盤內到處驅趕我們乞兒幫的人,不知道是何用意?」

    辛葦皺了下眉道:「就這事?」

    「這是小事?」於風反問。

    「我現在不管幫中事務了,與我無關!」辛葦冷冷道。

    「可是,這事我只認為只有辛小姐才做得了主」於風瞇眼道,「干係太大了點」。

    辛葦一笑,她又成了辛家那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女家主,顧盼之間,散發著強勢,道:「我辛家為黑道第一世家,你個小小的舵主還沒資格跟我說話,叫你們幫主來跟我談!」

    於風一笑:「你還沒這個資格!」

    辛葦臉色頓時比這天氣還冷,在這江湖中,不論過去還是現在,論資排輩似乎是件不變的定律,辛葦雖然依靠自身的實力坐上辛家家主的位置,但對她不以為然的人實在太多。

    她身上沒有刀,卻出現了刀,纖纖玉手伸入空中,探手一握,身邊頓如狂風刮過,飄飄灑灑的雪隨風聚集在她的手中,刀氣迸發,便成了一把狹長鋒利的冰雪之刀。

    於風看見這景象,收起了幾分輕視,能做京城分舵的舵主,他的手底也是十分硬氣,身形往後一仰,停在半空,整個人處於似倒非倒之間,醉拳的火候也是十分深厚。

    方凌築退後,這人給辛葦做對手剛好,將有些寒意的夏衣雪摟在懷裡,握住她的手,輸了些內力進去,夏衣雪只覺從兩人的手互相握住的地方傳來一股暖意,寒意一掃而空,如春天般舒適了,不由對著方凌築嫣然一笑,一切情意,盡在不言中。

    辛葦那邊已經開戰,刀勢如虹,空中無數雪花隨著她的刀風而動,形成一條白得蛟龍般朝於風張牙舞爪而去。

    於風身影如封似閉,一手屈指如勾,做虛握酒杯模樣,另一手提著酒瓶,腳步踉蹌著在已經厚達半尺的雪上飛退,以此躲過辛葦帶起的刀光,腳步到處不留半點痕跡。

    辛葦一連劈出四十二刀,都被他躲過,於風的身法滑溜無比,躲得十分巧妙,騰挪閃躲之間,還有餘暇喝了口酒。

    他喝的酒是普通的酒,卻不是拿來嚥下喉嚨的,含在口中,在辛葦攻勢略微緩了一下時,已經吐了出來,不是酒霧,也不是酒水,而是一枚枚細小的冰塊,這就是於風賴以成名的獨門武功,玄陰錐,運起自身寒屬性的真氣將口中的酒化做冰錐當做暗器吐出,令人防不勝防,再配合醉拳使出,有奇招之效。

    辛葦見數十枚玄陰錐一齊朝她射來,沒覺得一點意外,也不覺得難以應付,她的刀法既然叫千堆雪,本身內力自然也可以凝水成冰,當下刀尖伸進玄陰錐的攻擊範圍內,吞吐不定,只聽得一聲聲脆響,一枚也沒射到她身上,只是她的刀又大了幾分,那些玄陰錐全部附在了冰刀之上,成了它的一部分。

    於風的掌影已在這段時間內到了她的身前,辛葦半點也不理會,揚起刀直接劈向於風的手臂,速度快了幾分,於風的手掌要擊到她身上,必然先會被他剁掉手臂,剁掉手臂的手掌就算擊在了辛葦手上也沒了效果,只得收回,另外一隻手掌拿著酒瓶當錘使,一路小巧的錘法被他使得無比靈活,辛葦被他接連幾下反攻,弄得氣勢一斂,倒退了好幾步,於風得寸進尺,緊逼不已,一路醉拳使出,形醉意不醉,盡得其中精妙,辛葦為女子,天生柔弱,內氣主陰寒,使的卻是至剛至陽的刀法,暗含陽極陰生的道理,每一刀看似氣勢磅礡,卻能千回百轉,在一瀉千里的刀勢中求得變化。

    方凌築再看了會,便知道於風勝算不大,醉拳既然將什麼形醉意不醉做為拳經要義,那麼所做醉態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遇上反璞歸真的高手,意志堅定,不為外相所惑,這些招式大多便成了花招,只會增加別人尋出破綻的機會,除非練到高深處,舉世皆醒唯我獨醉,以醉使拳,拳到意到,才可能在真正的高手中佔有一席之地。

    辛葦雖然沒有達到反璞歸真的境界,但她的刀法在方凌築的修改下,已經化簡為繁,去虛取實,單論武功境界,辛葦要高上於風不少,只是在內力修為上,於風可能略勝辛葦一籌。

    此時的場中裡,辛葦的身形開始旋轉,成千上萬朵雪花隨著她的刀勢而變成一叢洶湧而去的浪花,於風的酒瓶裡沒有酒,胸腹鼓起,全到了肚子裡,看著辛葦的刀氣帶著雪花轉來,張口一吐,水酒已成了一個薄薄的氣狀護盾,兩者相交,地上的積雪激射,兩人腳下方圓一丈內,露出了石子路面,於風胸前嗤的一響,一道刀痕在上面劃下了深深的傷口,兩人身側一株不大的白樺樹被橫腰切斷,跟著於風同時倒下。

    於風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辛葦將手中的冰刀運勁震成碎粉,打了個電話給蕭志遠前來處置地上的於風,便與夏衣雪一人挽著方凌築的一隻手臂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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