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築的內功達到了先天境界,但招式沒有,梅弄影兩者都進入了先天,兩相比較之下,在武功上梅弄影佔了優勢,方凌築所能做的就是依靠自身的屬性優勢。
他的輕功依舊很垃圾,但利用自身的力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他每邁一步,路面就會出現一個沒過腳背的足印,同時發出一具巨響,每一步過後,他的速度就快了幾分,人人都知道,輕功的要訣在於輕,只有輕才能快,可是方凌築的敏捷再高也不如內功的加成,而且手中重達八百斤的霸王槍也不允許他輕,要想快,只能靠發力,這種另闢蹊徑的輕功他可以說是首例了,兩人還沒結束的打鬥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晚歸人,已經遠遠的圍成了一小堆一小堆的觀看著,有些人甚至爬到了屋頂上,看到方凌築以極快的身形衝去,卻是像個蠻牛般的帶起巨大聲響衝去,好像違背了常識裡輕功必須落地無聲的要求,於是,雖然大多人對他的速度感到吃驚,卻對他這輕功的施展方法感到不以為然。
場中的梅弄影絲毫沒有這種想法,他甚至看見了方凌築自己都成了槍身的一部分,後面跟隨的塵煙都成了槍身。
人槍合一!
雖然只是雛形,遠沒達到人便槍,槍即是人的境界,但他知道方凌築的內功肯定也進了先天境界,而且槍法有了突破的跡象,自己與他這次爭鬥,不論誰輸誰贏,他必然成為他槍法從量變轉向質變的一個助力。
方凌築是單純的為戰而戰,而自己呢,好像為了挽回劍閣的名聲。
名聲是虛名,劍法是真的,取自逍遙游,本就是隨性而動,不拘於物,但他心裡有了目的,劍勢便不再純淨,不純淨便有了破綻。
每一招不可能完美無缺,破綻一定會存在,破綻只能彌補,或者靠速度,或者靠變化,梅弄影靠的是變化。
野馬勢,「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他的劍勢如塵,只需要微微的一口呼吸,整個身體就可以隨著呼吸而飛,方凌築的力道再大,速度再快,仍是無法擊中他。
就像用頭牛拉車,坐在車子上的人將一把青草懸於牛頭前面,那牛想吃到那青草就必須往前走,同時帶動車子,車子帶著青草往前動,牛仍是吃不到青草,方凌築就是處於這種情況,明明知道梅弄影離自己不足三尺,但槍尖前進一尺,梅弄影便後退一尺,永遠打不到他。
可是,梅弄影手中的劍卻能在這個過程中攻擊方凌築,方凌築被他一劍刺在胸口,離心臟要害只差兩寸。
看著自己的生命掉了一小截後,梅弄影第二劍又在刺來,方凌築在路面上狠狠一踩,雙腿頓時陷入地面半尺,前衝的勢道立刻停止,他已經在長街上衝過了至少三十丈,將剛才喝酒的酒樓拋在了夜色中。
強行中止下,方凌築全部承受自己發出力道的反撲,血液倒流,被梅弄影刺穿的傷口有飆出一股血箭,生命又降低了許多,接近5000的生命只剩下了2500,而且還在急劇下降。
梅弄影還想補一劍,卻有心無力,既然劍勢如塵,所借力的風停了,塵埃也只能停了,梅弄影落到十丈開外。
方凌築生命降低,戰力就提高,內力在急劇上升,梅弄影覺得方凌築散發的氣勢成倍增長,連呼吸都受到了阻力,手下劍尖有了絲猶豫,如果方凌築是臨死之前的反撲,那麼他再攻去就是不值得。
十幾秒後,方凌築的傷口狀態消失,生命恢復了滿值,梅弄影判斷錯誤,卻看見了方凌築漸漸平緩的氣勢,渾身壓力一輕,心中的惱火少了點。
然後他再次發現方凌築的氣勢猛增,方凌築繼續持槍攻向梅弄影,這一次他沒有提高自己的速度,而是發動了血影訣,一步步的緩緩朝梅弄影逼近。
每一步,就是一秒,移動速度每秒提升20%,每一步輕輕踏上地面,卻能發出擂動戰鼓的巨大聲響,每三步,就是三秒,生命值便掉了10%,內力上限增加了50%,氣勢猛增幾分,
梅弄影開始暗急,若讓他走完這段路程,那麼路程的終點便成了方凌築氣勢的最高點。
那時,方凌築身上再不是普通氣勢,而是霸王之氣,無人能挫其鋒芒!
暗提所有內力,梅弄影已經朝方凌築攻去。
方凌築的腳步沒停,見梅弄影攻來,輕輕一擋,巨大的力道擊在梅弄影的劍上,梅弄影氣血浮動,被硬生生的擊退一步。
方凌築接著又揮出一槍,去勢很慢,但梅弄影不得不架,不然他又能前進一步,可惜,結局還是被震退一步。
方凌築此前走了十三步,又對梅弄影揮出了十槍,又前進了十步,氣勢攀升到了梅弄影無法擋架的地步。
梅弄影的眼神變了,突然變得空洞無物,沒有再攔方凌築,而是揮劍將自己的眼睛刺瞎,在旁人的驚呼和不解的目光中,又割掉自己的舌頭。
然後運勁用手指插破鼓膜。
七竅流血!連鼻子的嗅覺都斷了。
這便是他至今略有小成的一招。
劍經威力頗強的一招——六欲不生!
「眼觀無色,神不邪視。耳聽無音,。鼻息沖和。舌餐無味」,是為六欲不生,出劍時便能身守無相,不著有漏。意抱天真,不迷外境,達到意動劍動的境界。
梅弄影沒有達到這種境界,只能靠自殘肢體強行達到這種境界
方凌築跨出第二十七步,槍已經揮出,
梅弄影舉劍相格。
之後,兩人有三秒的時間沒動。
然後,兩人的生命同時為零!。
迴光返照,方凌築瞬間生命恢復了5%。
梅弄影化做了白光,算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