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時間,在方凌築有空時候,絢舞就會到哨所坐會,或者在他練級時候,在下邊的山谷看著,一般都會帶些食物,酒還有菜什麼的,不跟唐苜一起練級後的方凌築是天下裡最窮的人,每天殺的蛇超過5W條,但從未爆過東西,一丁點都沒爆過。
那天他升起了72級,算是完成了任務,方凌築回到了哨所,絢舞又在了,幾罈酒放在身邊,在生火烤肉,銀霜懶洋洋的吃著,與方凌築的烤肉技術相比,絢舞算是大師級的高手了。
「你來了」方凌築記得這是她這個月第四次來,之前三次,斷斷續續的談話中兩人已互相知道了許多。
「我來了」絢舞烤肉的樣子很美,火光映得她的臉紅艷艷的,加上她有條不紊的神情,是一種別樣的嫵媚。
方凌築拍開一罈酒喝了口,剩下的都放到銀霜嘴邊,銀霜望了他一眼,有些責怪酒太少了的意味,他一口就喝了半壇。
「給」絢舞將烤好的一個熊掌給她。
「謝謝」方凌築接過,這是遊戲裡他難得吃到的美味。
然後兩人各倚在石室門口的一邊看著夕陽留下的緋紅霞光。
「別人都以為我喜歡上了你,所以有空就往這跑」絢舞道。
「你喜歡的不是我!」方凌築很明白。
「大師兄本是我的二師兄,但原來的大師兄成為掌門後他就是大師兄了」絢舞道。
「你是他們爭相照顧的,對吧」方凌築隨口說道,絢舞這樣的女孩子的確是人見人憐。
「所以我門派裡的人說我愛上了其中一個,然後被另外一個愛著」絢舞道。
「其實是這樣,只是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與他們口中說的正好相反」方凌築道,
「你說我該怎麼選擇?」絢舞問他。
「選擇愛你的人,你會遺憾,選擇你愛的人,你可能會痛苦」方凌築道。
「所以我想你再幫我一次」絢舞看著他道。
「我拒絕!」方凌築道:「你想對他們說你喜歡我,然後兩不選擇,對你來說,這是逃避」
「我選擇一個的話,天山派就會分裂,他們兩人各佔一半勢力」絢舞歎氣道:」你既然不答應,我只能選擇另外一種方式的逃避了。」
「想離開遊戲?還是離開天山?」方凌築問。
「後者,今天算是跟你道別,他們兩個讓我身邊再無其他的朋友,我就將你算進來了」
「那祝你順風」方凌築舉起一罈酒對她道。
「你也是」絢舞舉起一罈酒面不改色的喝光,然後哭了,哭到深夜的狂風刮起還沒停息。
方凌築走到她身邊,歎口氣,道:「我答應你就是」
「要些代表兩人身份的動作嗎?」絢舞飛快擦乾淚水對他道。
「我有女朋友的」方凌築緩緩道。
「對不起」絢舞低聲道,「麻煩你了」
「我送你回門派吧」方凌築道,天山晚上的風太大。
兩人走到天山派垂下的鐵鏈前,胡飛和白無憂都在。
「小舞」「絢舞」兩人同時道。看見了後面的方凌築。
「在我那呆得太晚,送她回來」方凌築道。
「謝謝小二兄弟了」他們可能都從絢舞的口中得到了他的名字。
「我走了」方凌築對絢舞道。
「恩」絢舞應了聲,突的轉身擁了方凌築下。只有方凌築看見胡飛和白無憂的臉色變了下。
過了幾天,絢舞沒來的一天,胡飛找了方凌築。
「我把她當妹妹看,你得好好照顧她些」他道。方凌築點頭。
又一天。
「天山派再無多少值得我試劍之人,突然就想起小二兄弟了,不知道有沒有討教的機會呢」白無憂道。
「我的槍只對著敵人,不是對著朋友的」方凌築歎口氣,突然出現的絢舞給了他突然出現的麻煩,既然答應了她,也得演好一些戲份。
「小二兄弟拒絕是以為我沒有跟你比試資格?」白無憂正色道。
「那你就來」方凌築握著槍從門檻上站起來,心下知道不管什麼理由,這場比試也躲不了。
白無憂使出了他最為得意的一劍,千錘百煉的一劍,所有的精氣神都在這一劍上邊。
方凌築不能後退,後退怎麼敵得過白無憂的正面追擊,也不能閃避,天山派最厲害的就是輕功,比身法步法無疑輸了,寒光閃閃的長劍挑開他的肌膚,正要穿過肺葉,從身軀的另外一邊刺出。
白無憂一劍奏功,待拔出再補上一劍,好徹底將他眼前的人結果。
方凌築在劍陷入肉內半寸後,終於用手指捏住了繼續深入的劍,結果白無憂的手只要握在劍柄上,就不能前刺或者後拉半分。
方凌築並沒有用全力,就將槍貫穿了白無憂的胸膛,沒有劍的劍客跟沒有牙齒的狼差不多,白無憂沒有半分反抗之力,看著自己的血值很快因為流血而變為0,白光飛起,就消失了。
絢舞坐在石室的門口看了比武的整個過程,邊看邊順便烤肉餵著銀霜,
等傷勢復原,方凌築問「這個是你的什麼人?」
「愛我的人,以及別人口裡我愛的那個人」絢舞道
「所以他以為你們兩個其實都是互相愛著的,所以以為我定是從中插手哄騙了你,眼中才有想置我於死地的殺氣」方凌築說了許多。
「大概是的」絢舞點頭。
「其實這一切都是假的!」方凌築盯著絢舞的眼睛道。
「什麼意思?」絢舞與他對視。
方凌築開口:「胡飛和你是兄妹關係,你們都明白,也不會去改變什麼,白無憂是愛著你,但你對他沒感覺,你們三人的關係中又有別人的流言中間插手,說你愛上了白無憂,胡飛愛著你」
「你說的基本正確」絢舞道。
「其實這些都是被你利用來對我說的!」方凌築咬了根枯枝到口中。
絢舞的眼冷了下來,道:「你是什麼意思,說我利用這些來建造一個我們是男女朋友的假象嗎?」
「不錯」方凌築
絢舞笑了起來,道:「你覺得哪方面值得我這麼做」
沉吟了會,方凌築說出了答案,道:「因為你是水沁蘭」。
絢舞不再說話,再一次哭了。
等她止住哭泣,方凌築走到她身邊道:「你的名字變了,相貌變了,但眼神無法變」
絢舞抬頭道:「你的名字沒變,相貌沒變,卻沒有眼神,」
方凌築歎氣:「上個遊戲早結束了,你為什麼還沒有忘記?」
絢舞道:「遊戲變了,但曾付出的時間,汗水,真心,感情不會變」
方凌築笑了,問道:「那我以後叫你什麼,絢舞或者水沁蘭?」
「水沁蘭」絢舞笑道,「《天下》裡的名字是隨便自己取的,容貌是可以易容的」
說著,將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下,仍是《江湖》裡那個不變的水沁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