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軍太弱,而是敵軍太強。祈風沒有承認這個原因,青城派的人卻拿這個理由原諒他。下邊富有同情心的觀眾們也是這樣想,但不管怎麼樣,失敗的人再怎麼也上不了台的。唐苜在擂台上邊靜靜地等著其他青城派的人上來挑戰,在長江船上她可與那骨架憋住了氣決一勝負的,等了半個小時後,不僅那骨架美人沒上來,而且她口中的大師姐也沒上來,一時間有些冷場,接著整次比武就這樣在峨眉派的公證下以唐門的勝利告終。至於逆轉比武形勢的唐苜自是受到了唐門玩家英雄般的歡迎,可惜再怎麼歡迎沒有對象還是不行,唐苜早已經溜了。
青城山中一個個小小的涼亭裡,祈風伏在欄杆上,後面站著方凌築和唐苜在船中認識的被骨架稱為大師姐的美女。
「師兄,你怎麼裝輸呢?」一個女人對祈風道:「這樣一來,青城派裡的人都看不起你了」
「桑兒,你怎麼還是看不透?」祈風慢慢回轉身來,對先前發話的女人道,:「與唐門的這次糾紛誰對誰錯已經難以說清,不過我是必須輸了」
「為什麼?在我眼中,師兄可是從未輸過的。」叫做桑兒的美女又道。
「因為蕭索。」祈風道:「此人野心極大,現在隱隱有稱雄南方區的意頭,我是個沒有野心的人,本來打算用自己的實力來打消他前來籠絡的念頭,但看到那個叫唐苜的人上台後便改變了注意,一來可以將蕭索的視線轉移,二來我也免了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可以專心練劍了」
「那師兄為什麼不讓我和三十三師妹上台呢?」
「因為你打不過她!上去不如不去」祈風道:「如果我不用師父密傳的青城十八劍僅憑劍氣是無法打敗她的,但青城十八劍現在絕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出現,而劍法非你所長,師傅密傳的道法火候還不夠,與其上去自取其辱,還不如將你會道法事情再隱藏一段時間了!」
「還是師兄考慮得周到,桑兒明白了」美女笑了起來。
此時的唐苜正在方凌築面前吹噓她大敗祈風的情形,方凌築笑著不語跟著她後面在青城山下名為青城墟這個小鎮的集市上緩緩行走。唐苜像對著牆壁講話一般講了許久,覺得索然無味,頓住腳對方凌築道:「吃飯去」
「也好」方凌築現在對吃飯有一種渴望了,都是被容易下降的飢餓度逼的。兩人走到街頭一家酒樓裡坐下,唐苜從小二手裡接過菜單胡亂的點了起來,結果小二只得找兩張桌子並在一起才放得下點的那些菜,等菜一端上,兩人才發現一個叫做麻辣牛肉的菜被點了三份。
「就算你一份我一份,還有一份給誰點的?」方凌築笑問。
「你啊,反正你肚子的容量大」唐苜拍開一壇竹葉青的封泥,將裡面的酒倒滿兩隻大碗,端起一碗道:「來,干」沒等方凌築舉碗,自己已經先干為盡了。
「沒想到你喝酒這麼爽快!」方凌築有些驚訝。
「本小姐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唐苜咯咯笑道。嬌靨如花,紅通通的。
方凌築的嘴唇無聲卻有規律的動了起來,唐苜將耳朵靠近一點才聽見「7……6……5……4……3……2……1…………倒」方凌築說完這個字,唐苜的身體已經滑到桌子底下,二十年的竹葉青威力果然不同凡響。方凌築扶著她伏在桌子上趴著,自己怡然自得的喝起酒來,直到日暮西山,她才醒過來,不好意思的笑笑,埋頭吃著早就涼了的飯菜。
方凌築身邊的空酒罈已經有了四個,看得旁邊的酒客都是暗自匝舌,《天下》裡喝酒雖然不像現實裡那麼容易醉,但現實中的酒量決定玩家在《天下》中的酒量,竹葉青一壇十斤,也就是說方凌築已經喝了四十多斤,現實中的酒量必也大得驚人。
將最後一碗酒倒進肚子,方凌築正打算吃飯,「後面傳來的一句話將他的食慾徹底打消,唐苜更是直接將飯吐到了桌子底下。
話的內容是:「這不是他們嗎?」發話的人是船上遇見的骨架美女,後面跟著的兩人方凌築都認識,骨架的大師姐和祈風。
「小二結帳!「唐苜高聲喊道。她實在忍受不了了。
「哈哈,怎麼看見我們就嚇得跑了」骨架美人的牙齒都笑得在那咯吱作響。
「恬不知恥!」唐苜小聲道。
可惜還是被骨架美人給聽見了,衝上前來,興師問罪道:「你罵誰呢?」
唐苜從來都不是盞省油的燈,聞言道:「就罵你這不要臉的!」
意識到兩人又吵起來的方凌築忙拖住唐苜道:「算了,算了,我們走罷」
唐苜哼了一聲,付帳給等在一旁的小二後,就往外走。那邊的骨架也被祈風兩人給拉住了,才制止了一場街頭鬥毆事件的發生。
剛走出酒樓兩步,又聽得那骨架美人道:「哼,兩個小雜種」
聽見這句話的唐苜身形一頓,平靜的轉過身來,慢慢的道:「你再說一遍!」方凌築也不由得來了怒氣,像這般胡攪蠻纏的人真是世上少有了,也打算給她些教訓。
「你們兩個都是狗雜種!」骨架美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聽到。全部的人目光都聚集在這裡。
唐苜越發平靜了,緩緩的拿出繽紛,已經走出幾步的祈風兩人聽得後面的骨架說出這兩句話已經知道壞事了,祈風朝骨架怒視一眼,後者罵得更加起勁。
「住口!」那個大師姐將骨架喝停,然後對著方凌築兩人深施一禮道:「我叫陌上桑,剛才對你們十分無禮的是我師妹,能不能請兩位再原諒一次呢?」
「你說算了不?」唐苜問方凌築。
「不」方凌築說得簡潔有力,剛才那骨架的話肯定是觸動了唐苜的某個痛處,這口氣得出,而且,做錯了事必須付出代價,不然會一錯再錯的。
祈風聽得方凌築這麼一說,神情十分無奈,對方凌築兩人道:「我們都知道錯在於她,你們要對她做什麼都是她應得的,但她跟我們關係不錯,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如果在這打架掛了的話掉了級對誰都不好,不如我們去鎮子的決鬥場去比試一下如何?」
「沒這個必要,我們等級低無所謂」方凌築拒絕了,他話聲還沒落唐苜忍不住就已經對著那骨架射出了三片花瓣,那骨架完全是個草包,竟然什麼都幹不了,明顯得是反應不過來在那傻傻的等死。
眼看唐苜就要出氣了,人影一閃,祈風斜插進中間,對著三枚花瓣用手指虛點了幾下,那花瓣竟然止住飛速急行的勢子軟綿綿的落到祈風張開的手中,「花美人更美!」祈風看著它們消失後對著呆了的唐苜道:「你們如果一定要報仇,還得先過我這一關才行「
唐苜看看自己的手,沒有理祈風的話,側頭問方凌築:「好像他比武的時候是假裝敗給我的?」
「恩」方凌築點頭。
「天啊,我丟大臉了,還要別人相讓才贏了一次!」唐苜哀歎。
「小姐,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好不」祈風在旁邊又道。
「算了,我們走吧」唐苜垂頭喪氣的轉身往外走:「我都不行,你就更不行了」
「哦」方凌築跟著往外走。
可惜他們罷休了,骨架還沒有罷休,拔出劍來就往只顧著喪氣完全沒有防備的唐苜背心刺去,眼看唐苜就要傷於這一劍下,旁觀的人都在屏息等待,這麼多人中間只有方凌築知道這一劍是沒結果的,他隨手抓住那柄劍,運氣一震,骨架的劍就完全到了他的手中,然後轉身對後面的人笑了笑,兩手抓著那劍的頭尾,擰成了麻花,「其實你祈風也不過如此」方凌築將那麻花劍隨手插進酒樓大門的石獅子裡,對三人道。不止三人,所有的人都呆立了。
「小二你幹嘛呢?」唐苜見方凌築沒有跟上來就返身問。
「沒幹什麼,跟他們道別一下,走吧「方凌築呵呵的笑了下跟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