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亨傳說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終於賺錢了
    影片有四部,確切的說,喜劇片槍戰片黑幫片武俠片,分別是這四個類型。每一部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絕對的短片。

    可就是這些短片使葉秋震撼得無以復加,這一刻,他腦子裡浮現了小如如的評價:天才。不由自主的贊同了這句評價,更確切的說,是一個瘋狂的天才。

    毫不誇張的說,四部短片統統一無是處,即使以葉秋的眼光也完全看得出,這些短片一無是處。但是,韓仕依然是天才,因為,這四部影片充滿了港味。

    最原汁原味土生土長的港味!

    雖然裡面的粵語對白被完全業餘的演員講得跟火星話似的,儘管從化妝再到攝影等等沒有一樣能夠有專業的水準。但有一樣達到了絕對高度,那就是港味,極為強烈的港味。

    正如小如如所言,所謂港味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東西,更像是一種氣質。九七前的港片有這樣的氣質,九七之後,只剩下杜齊峰的作品還有土生土長的港味。

    喜劇短片是八十年代的港式風味,警匪短片要是團隊素質高,簡直就像八九十年代最標準的港式警匪片。黑幫短片的演員很幼稚,但拍來就完全是港味。尤其是功夫片,更是彷彿全盤繼承了七八十年代的經典。

    如果是模仿倒罷了,可以小如如的眼光竟完全瞧不出這裡面究竟有哪裡模仿的痕跡,完全是獨創,可又熟悉到極點的手法。

    震撼,只剩下震撼。三瘋像是被火星人靈魂附體,一下子全都不懂怎麼說話了,眼裡充滿了詭異的目光盯著韓仕。韓仕尷尬之下又抓了抓頭,灰塵飛起,驚醒三人。

    小軒軒望向葉秋和小如如,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葉秋分明讀出了小如如眼裡的意思:「天才,絕對是天才,不網羅下來就可惜了!」

    小軒軒在葉秋眼裡讀到的是:「這是一個瘋狂的天才,可到底要不要拿下來呢?要是他可以變身成聖鬥士那樣的不死小強就太好了。可萬一他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做不到呢?」

    小如如在小軒軒的眼裡讀到:「他能不能為公司賺錢?他都三十來歲了,還是沒老婆,該不會是從背背山來的吧?要是他看上我們怎麼辦……」小如如突然很想飛起一腳把小軒軒踢回那美剋星,葉秋再用魔法禁咒把給轟殺成渣。

    「本以為論瘋狂當今無人能敵我等三人,斷沒料到……」葉秋禁不住大發幽思,被小軒軒一腳踹開,憤然罵道:「斷你的背,再囉嗦我丟你下樓!」

    簽?不簽?葉秋猶豫了,雜誌上沒有提到這個人過,韓仕真的可以嗎?他非常懷疑。不簽?恐怕小如如不會放過他,他很清楚眼前這人究竟彪悍到了什麼程度。從來沒有內地導演可以拍出純正的港味,從來沒有。

    這時,小如如的一句促使他做下決定:「放過太可惜了,他沒什麼要求,就是想拍一部真正的電影。所以,我們需要付出的其實不大!」

    「簽!」葉秋咬牙切齒的做下這個該死的決定。

    於是,絕處逢生的韓仕毫不遲疑的簽下來了,幾乎連合約上的內容都沒有看。現在恐怕就算葉秋派他去消滅銀河系五大行星侵略者,他都會照樣答應下來。

    小軒軒親自帶著韓仕先找地方安頓下來,而這裡葉秋正在與小如如研究貝曉石的劇本。只瞧了一眼,小如如就睜大了眼睛,連靠幾句,半天後他抬頭深深呼了一口氣:「這是誰寫的故事,太走火了,太風格了!」

    「是劇本,不是故事!」葉秋忍著笑盯著小如如的眼睛,果然,小如如馬上大吃一驚,再看了一眼,馬上就猜到了:「肯定是很業餘的人寫的,不然不會連劇本的格式都不清楚。」

    「很有風格的編劇,就像韓仕那樣有風格……」小如如忍不住笑了:「也許把他們搭配在一起可以產生化學效應。我覺得簽他,不過最好不要給任何承諾,能夠適應這種劇本風格的導演不會有幾個的!」

    簽嗎?那就簽吧!葉秋哀怨的歎了口氣,他覺得再這樣繼續下去,風紫公司遲早要變成千奇百怪公司。

    「是了,青萱的表演老師我們請到了!不過,沒有達到你的要求。」小如如想起什麼,補充一句。他其實一直都覺得表演是很私人很感覺化的事,基礎的東西可以教的,但更深入更高的就要演員自己來體會了:「青萱欠缺的只是基礎,只要幫她把基礎下好,往後就要她自己琢磨。」

    葉秋的要求是,盡可能去請那些教出過影帝的表演老師。不過,聽了小如如的解釋,他又覺得其實表演老師也未必就真的那麼重要。就像張白芝,她一樣是非科班出身,照樣演技精湛。周訊,她是在表演學校學的,與同學學的都是一樣的,為什麼她可以成為影后?其實努力和天分真的很重要。

    「人品,注意人品!」

    元旦節前夜,風紫發揚了與民同樂精神,把停留在北京的宋冠友以及方維智等都叫上,在一間餐廳裡慶祝元旦節的即將到來。當然,被收編的韓仕也在,只是今天似乎沒有讓他表現出消滅外星人的實力。

    不知不覺中,一年又要到來了……當然,理性大過感性的小軒軒真正要感歎的是,不知不覺中風紫公司的規模比創辦之初要大了不少。

    風紫除了一些正常行政方面的部門之外,還有藝人部與幕後部。今天,藝人部的顏青萱、白小樂,幕後部的宋冠友方維智,程星以及韓仕都在,還有三個經紀人——這當中有一個是林子旭一手帶出來的徒弟,還有一個是被他挖過來的。遺憾的是,林子旭暫時還留在台灣。

    從最初的三瘋起家,到現在,公司稀里糊塗的居然簽下了三個藝人,還有四個幕後人員,這都是在半年裡做到的,這不能不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成績。現在想起來,小如如都不太敢相信。

    「過了十二點就是新年了,新的一年,新的開始……」葉秋作為公司的最大股東,裝模作樣發表了兩句演講,側臉望著顏青萱,低聲卻大家都可以聽到:「這說辭是不是太老套了!」

    眾人齊齊點頭,葉秋心下一橫,嚴肅起來:「好吧,那我就來點不一樣的。過了十二點就是新年了,我們就要去迎戰侵略地球的怪獸了……」

    嗖……

    肅殺!一根長長的頭髮飄在空氣中,被凌厲殺氣震為塵埃。葉秋凜然肅殺掃過在場所有人,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捕捉到的暗器,殺氣澎湃:「還有誰!」

    一道道快過閃電,甚至可以劈開空間的暗器射向葉秋。

    唐門最毒最絕的暗器,就是天下最毒最絕的暗器,碰到就只有一個字,死!

    可葉秋不一樣,他是男主角,所以,他的手指微動,暗器就像投案自首的罪犯一樣鑽進手中!

    全場一片寂靜,片刻後,小軒軒拍案而起,咬牙切齒:「葉子,你再玩,下次我丟的就不是筷子了!」他的左手扣起一隻碗虎視眈眈,眾人就像遇到了苦海明燈,飛快扣起碗,向葉秋瞄準。

    「追求一下武俠效果,也許可以刺激一下韓仕的靈感!我是那麼想的。」葉秋訕訕一笑,手中抓著的不屬於自己的筷子丟在桌子上:「總之,祝願大家明年越來越好,開動!」

    噓聲四起,顏青萱憋著強烈的笑意:「葉子,沒想到大家都不買你的帳吧!這次你可算是沒面子了。」

    「面子可不是別人給的!」葉秋大義凜然,心中卻是好笑,這幫傢伙到公司久了,漸漸就摸清楚了三瘋的性格,居然很快就融入了風紫的氣氛中。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經紀人不單單只是與藝人或幕後人有工作關係,更該有一些必要的感情,這才是籠絡人心的關鍵。這樣的公司,才算團結。

    叮叮噹,叮噹當……聽起來總有些像《唐伯虎點秋香》裡面那段經典的敲碗節奏。果然,小軒軒正在敲著碗,站起來宣佈:「今天我要嚴肅……」

    哄堂大笑,他無可奈何的拍了拍手,真正肅然道:「趁著現在大家都在,宣佈一件事。《青澀年華》的續集正在籌備中,你們當中有幾位很快就要有新工作了!白曉樂在新年之後就將與維京唱片公司簽約,又解決了兩個人的工作。慶祝吧,狂歡吧。」

    待小軒軒坐下來,葉秋忍不住探頭過去問道:「《青澀年華》連分紅都還沒拿到,怎麼就策劃續集了。還有,什麼時候和維京談攏的!」

    「你都不太理公司的事,當然不清楚!這些連我都知道了呢。」顏青萱撲哧一笑,葉秋這個撒手掌櫃做得有點離譜:「文件都交給你了,那天我親眼見到的!」

    「你還不清楚?那你猜猜拿了多少分紅?」小軒軒也頗為吃驚,隨即得意笑道:「連三分之一的版權一塊賣出了好價錢,一共拿到了六百八十萬,這筆買賣做得太值得了!」

    六十萬的投資,六百二十萬的盈利,這若還不值得,那天底下就再沒有暴利了。小如如不勝唏噓:「當初我知道這些數字時嚇得快出心臟病了,現在終於知道一旦電影做得好能有什麼樣的暴利了!可惜,這樣的事可一而不可再。」

    毫無疑問,葉秋沒有為之而感到吃驚,只是有些鬱悶,要是早點拿到分紅,就可以投資另一部戲了。到時,起碼又是幾百萬的利潤在手。

    白曉樂很開心,風紫公司本來從上到下都有絕佳氣氛,他很快就完全融到這個大家庭裡了。自加盟以來,每天就是被程星操練,再練基本功等等,現在終於有了一次極好的出唱片的機會。想到這,忍不住心潮澎湃站起來向葉秋敬酒:「葉子,謝謝你把我帶來北京,謝謝公司一力承擔出唱片的經費!使我夢想成真,我先乾為敬。」

    因為分工等原因,葉秋不太清楚白曉樂出唱片的事經歷了什麼。可是小軒軒和程星都很清楚,風紫為了這張唱片,在拿到分紅之後,一次砸下了八十萬,只換來了維京唱片的一紙利潤對半的合約。這算是風紫到目前為止做的第一筆虧本買賣,也是第一件蠢事。雖然我們都清楚,這樣的蠢事還會繼續下去。

    氣氛是熱烈而溫暖的,就像一個大家庭,就連顏青萱都暫時的放下了女孩矜持。三瘋交換一個眼色,嘴角浮現一縷淡淡的微笑,眼前這一幕得來絕非偶然,而是三瘋從創辦公司之初就刻意營造的。

    一家有人情味的公司是令人留戀的,葉秋他們不能像華易那樣的大公司一樣有氣魄,但他們可以有自己的特點。這是能夠吸引其他人加入風紫的原因,起碼以後一定會。

    想到這,葉秋笑意更濃,經營公司也好,還是追求女孩子都好,其實都是一致的。都要有感情,都要細心而體貼,他可能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但他具備這份細心與體貼。

    打通了林子旭的電話,提及這裡正在開吃新年飯,林子旭就滿肚子的嫉妒與鬱悶。葉秋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小時,開了面提鍵,林子旭在電話那頭大聲祝願大家新年快樂:「雖然我不能過來,可電話一樣可以使我們在一起,我在這裡首先祝大家新年快樂!」上了年紀就是要穩重了很多。

    「旭哥,你可不算是首先了,新年快樂我們全都說過了!」小軒軒的狂笑令大家很想把連碗帶飯一塊砸到他臉上。

    「新年快樂!」

    十二點了,風紫公司上下一起齊聲大吼,開始倒計時!

    若是認真談起來,顏青萱的工作還是挺複雜的。葉秋現在手頭有些來自其他公司的邀請,譬如某間圖書傳媒發行公司主動來聯絡,希望顏青萱可以出本寫真,而且那人信誓旦旦道一定可以賣十萬本以上。再不然,可以幫顏青萱出本書。

    「我好像還沒有老,那麼快就要我出自傳嗎?」顏青萱得知這些,徹底的樂了。

    坦白的說,葉秋雖然知道顏青萱很紅,但他還是不認為現在她出寫真能賺什麼錢。當然,最重要的是,出寫真,那就不符合顏青萱的形象了,畢竟葉秋對她的要求是反其道而行,盡可能的不要高調。

    太高調,傳播太快,這是一夜走紅的人最恐懼的。尤其是通過網絡等方式走紅的人,更是容易在一夜暴紅之後,突然就變成了無人理睬的非洲黑人。其中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當人紅了之後行事太高調,很容易引起人們的疲勞感乃至於厭惡。

    「有本婦女雜誌想要找你做封面,我拒絕了。」葉秋可不想顏青萱給人的感覺就是一中年婦女,所以,婦女雜誌他是理所當然的拒絕了:「還有兩間不知名的公司想請你拍戲,被小如如否決掉,我也婉言拒絕了。」

    顏青萱理解葉子的意思,小如如算是半個行家,他在電影上的眼力是值得信賴的。既然小如如都認為不應該接下,那顯然就沒有必要接下來。

    「行了!」說話的是顏青萱的形象設計師蘿蔔,一個挺英氣的女人,算是全才,不但精通形象設計,在髮型設計等方面也都很有一手。唯一的問題就是,她沒有名氣,所以才會親自動手為青萱做頭髮。不過,沒有名氣,這也是風紫公司請蘿蔔的原因。

    顏青萱今天要去參加一家公司的週年慶典,作為嘉賓出現,那家公司還請了這幾天正在北京開歌友會的陳奕訊等幾位明星。

    他挺喜歡陳奕訊,不但歌唱得很好,而且也沒有什麼緋聞。從某些意義來看,陳奕訊不但可以稱得上香港唯一一個夠格接張雪友班的歌手,在人品方面顯然也要比葉子的人品強出一截……

    「請帖!」

    「我是顏青萱的經紀人,可以讓我先上去嗎?」

    「我還是劉德鏵的經紀人,現在還不是得在這裡看守!」

    葉秋傻眼,顏青萱帶著請帖先來,他有事現在才過來,哪裡還有請帖在身上。想要撥電話過去,可撥過去之後,卻關機了。

    在保安的虎視眈眈中,葉秋充滿了挫敗感。想不到上次進不去,這次還是進不去,難道還是要花錢嗎?正在鬱悶的想著,兩個打扮華麗的男女走過來,正要進去,見葉秋在旁邊不住賊眉賊眼瞟著進去的路,立刻對保安大發雷霆:「你們是幹什麼的,讓這種賊眉鼠眼的人在門口轉,要是被他偷偷進去,那豈不是丟了公司的臉!」

    葉秋臉沉下來,面上反而流露出笑容,譏諷的笑容瞟著那對年輕男女。彷彿察覺到他的眼神不善,女的滿臉藐視,男的更惡劣的沖保安喝叫:「你們還不趕人,是不是不想幹了!」說完就很瀟灑而驕傲的進去了。

    無緣無故被教訓的保安不滿瞪著葉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怒喝:「你還不走,是不是想我們揍你!」

    葉秋冷笑,正要撥打陳奕訊的電話,遠遠見到幾個人行過來,他停止動作,微笑等待著這幾人過來:「很久不見了,你倒是越來越白了,難道你真是傳說中的白馬王子?」

    「你也顯得挺黑的,難道你想做黑馬王子?」對方毫不客氣的笑著反擊一句,掃視一眼,眼中神采奕奕:「你在這裡,青萱為什麼不在?」

    很久不見的俞聿徽微笑望著葉秋,可是心中卻為了青萱而怦然心動。這些日子以來,他渴望再見青萱,可一直沒有機會,他的工作也一直都是那麼忙。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巧遇了葉秋,那青萱肯定不遠。

    「青萱上去了,他們公司瞧我不起!」葉秋無奈的聳了聳肩,這事說來也挺沒意思的:「你又何必總是帶著保鏢,地球真有那麼危險嗎?」

    俞聿徽瞟了一眼身邊的兩位保鏢,輕輕一笑:「一起上去吧!」向保安出示了請帖,微笑道:「我可以把他帶上去嗎?」

    問是這樣問了,可俞聿徽顯然不是真的在問他們,葉秋顯然也沒有打算等保安思考,並肩笑談著就進去了,剩下兩個保安在發呆。

    做慶典的會場總是很大,人總是很多,葉秋總是很難找到青萱。所以,他倒不急於一時,只是與俞聿徽談了一下,瞭解了彼此都在做的事。俞聿徽突然笑道:「青萱最近沒有戲拍嗎?為什麼你不幫她一下,你可是經紀人呢!」

    「現在紫禁城正在討論《青澀年華》第二集,而且青萱現在還不算怎麼紅,所以很難得到什麼主演大片的機會!」葉秋略微解釋了一下。

    俞聿徽啞然一笑,腦海裡飛快轉過無數念頭:「她在戲裡真美麗,對了,你知道她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嗎?我想,或許可以送她一件禮物!」

    當然清楚!不過,真的要告訴他嗎?葉秋遲疑了一下。他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俞聿徽喜歡顏青萱,待他好恐怕是因為他是青萱的經紀人,再就是上次一起做了一件事,算是有點交情。不過,從俞聿徽的目光中,葉秋可以明確感覺到,他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回事。

    但俞聿徽的這種目光偏偏沒有使葉秋感到不爽,這畢竟是事實,他現在還沒做出什麼成績。這也是很奇妙的感覺,要是換個人就不一樣了。不過,葉秋倒是可以肯定,自己對貌似無害的俞聿徽還是挺有好感的。

    青萱的生日很巧合的在西方情人節那天,把這告訴了俞聿徽,葉秋告罪一聲便尋自己的藝人去了。在人群中轉了幾圈,愣是沒見到青萱的身影,正在鬱悶時,一個在樓下就聽到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想不到那兩個廢物不但沒把你趕走,還讓你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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