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卷三 第四百四十一章 老先生又下手
    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制於人。

    凌嘯可根本就不知道俄羅斯和奧斯曼的媾和詭計,他之所以要聯合艦隊猛烈攻擊蘇伊士,所憑的就是一種自尊傲然和看不順眼。

    這個時代,可以限制使節團的人數規模,但卻絕對不能解除其自我保護的武裝,這一點,就算是沿襲到日後,才演變成為使館武官體系呢!國際通例卻在自己身上得不到同等待遇,凌嘯不火才怪。即使憑良心說,凌嘯是過路的,五千人使節團規模也的確是大了一點,但凌嘯就看不慣奧斯曼帝國——就是這個奧斯曼帝國,先前在天山騷擾我中華千年之久,然後又西遷卡斷了東西商路,逼迫得紅了眼睛的歐洲人,潛心探索海路,大力發展火器和科技,三百年時間不到居然從落後得困苦不堪的境況,一躍成為彪悍的強盜,連中國都深受其苦呢!

    此刻的蘇伊士,並沒有開鑿運河,雖有貿易,卻多數只是為法國作陸路轉運的貿易港口,遠遠稱不上商業貿易重地,更是和軍事重地沾不上邊的,戰艦稀少,岸炮稀疏!

    四十艘戰艦的兩千多門火炮突然開火,威力之大,令港口上的奧斯曼人瞠目結舌。五巡急速射下來,港口上固然是濃煙滾滾,倉庫、商船、官衙、寺廟和軍營頓時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而兩岸山上為數不多的炮台要塞,則被打得八成以上啞了火——就算聯合艦隊使用的開花彈不多,上萬顆鐵疙瘩從天而砸下來,彈丸之地的蘇伊士也是無力招架地!

    奧斯曼人這才知道。凌嘯根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躲他都來不及,還騙他上岸?

    蘇伊士總督的稱呼其實是不對的,他應該被稱呼為城守。只是這個名叫林木地城守,曾受過良好教育,對於俄羅斯戈洛文的稱呼不予矯正罷了。

    在聯合艦隊的炮擊之下,他的憤火嚷嚷還原了他的真實官銜,「太沒有鄉土味道了,這些個蠻不講理的中原人,本城守沒說不讓你們過境啊?有不爽,咱們可以再協商啊!怎麼能像你們的漢唐祖先一樣,二話不說就操刀子上呢?俺們突厥民族都跑萬把裡遠了,你們還要雖遠必誅的。真把我們突厥人不當故鄉人了?!」

    但嚷嚷凌嘯沒鄉親味道,是不起作用的,整個奧斯曼帝國的軍事實力都在小亞細亞半島上。而且凌嘯也不心疼別人地炮彈,自然是執行焦土政策地把蘇伊士港口狠狠地犁了一遍,直到克拉樂都心痛法國貿易站灰飛煙滅的時候,喜拔你牙號上的各國將領才達成共識-留下十艘戰艦封鎖港灣,大部戰艦先撤退到海上。商議接下來何去何從。

    「今日入夜,立刻偷偷登陸!」

    外海上,蹂躪了蘇伊士地凌嘯。意猶未盡,咂吧著雪茄,毫不猶豫地說道。

    此話一出,眾皆默然。莫蘭斯頓等殖民將領,走南闖北見識不凡,深知想要登陸非洲,是得要依靠中國的騎兵和扈從的,而想要穿越到地中海岸去,就得要靠稍微熟悉此地的法國人當向尋了。但是,茫茫沙漠中三四百里的距離,駐兵、氣候、路徑、方向都不是特別熟悉,變數之多,可以稱得上是兩眼一抹黑,危險很大啊!而且使節團還有有眾多地書史和凌嘯幾個身份貴重的妻子親友,尤其是有武器有馬匹的也不過是兩千之數,要護著快四千人穿越,何其之難?!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路是否能夠成功,更加不曉自己會不會葬身沙海?!事關生死榮辱,不僅莫蘭斯頓為首地英荷葡三國有些驚心畏懼,就是法國的克拉樂也覺得凌嘯有些一意孤行了,殿下您是出使而已,又不是來找死的,何必非要這麼堅持嘛!

    但凌嘯卻是有他的不得已-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他開始將軍了,「先生們,大家想要去繞道好望角的,本殿下決不勉強,反正我的五位妻子、我國長公主殿下、沙皇皇后殿下和四位女隨從是不會去好望角的!同時,本殿下也堅信,我一定會平安到達羅馬、巴黎、阿姆斯特丹、倫敦、里斯本和馬德里!呵呵,應該不會沒有人為我引見各國陛下吧?!」

    眾人一聽,就知道全被凌嘯逼到了牆角蹲下動彈不得了是先不說凌嘯單獨赴歐,會讓自己等人促成中西貿易的功勞浮雲,光是人家中國的女流之輩也不貪生怕死,就夠讓這些大男人寒磣地!

    莫蘭斯頓勳爵忽地想起了皮爾頓的秘密報告,見凌嘯竟是說菁異。蔣小姐也不去好望角,當場心中大急,責異。蔣小姐的身份,才是他不惜以東印度公司最高長官身份換下皮爾頓赴歐的根本原因,要是菁菁。蔣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豈不是白跑了這一趟?!

    出於「好意」,莫蘭斯頓放下雪茄裊裊的煙斗,一臉的正氣,本著紳士風度和人道精神,向凌嘯建議道,「殿下,如今反正是打也打了,接下來的登陸穿越,危險重重,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紳士,男人們浴血奮戰絕對應該,但貴婦們就不必冒險了,不如讓您的夫人、長公主殿下、沙皇皇后陛下和女隨從們全都隨艦隊南下好望角吧!」

    他提這建議,天可憐見的,絕對是一片好心,不料凌嘯根本就不接茬,牙齒縫中蹦出四個字,「她們不去!」

    面對凌嘯的油水不進,莫蘭斯頓等人齊齊問了一句日後追悔莫及的話,「我們兵力似乎不夠啊,那怎麼辦呢?」

    怎麼辦?凌嘯早就想好了,趁著特殊的「機」,勒索是他一直以來的強項!

    「呵呵,先生們啊,咱們不是兵力不夠啊,是武器不夠罷了!本殿下的三千使節團隨從,別看有些人文弱了一點,其實那都是上戰馬就是騎兵,有火槍就是步兵的戰士!……要不,你們把各戰艦水手們的隧發火槍調來給他們配上,加上我的披甲扈從和蒙古精騎,保管是一支步騎熱冷聯合精兵呢!這要還保不住你們的安全,可真是沒有天理了!……當然啦,你們也有兵力,各國的水手也是精兵,只不過……只不過我的人不會駕駛戰艦啊,你們不會……不會是要把戰艦交給我的手下去駕駛,換你們的水手上岸護送吧?!」

    是敢情,殿下您是看上我們水手們的火槍了!!!

    莫蘭斯頓差點沒把煙斗玉石嘴給咬破了。他剛剛見識到了凌嘯的血性,心中正將凌嘯在往熱血騎士的框框上靠,卻發現這位超級King馬上故態重萌地無恥起來了——世界上,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勒索,逼迫自己等人在戰艦和火槍之間二選一的人已是鳳毛麟角,而還逼迫得和形勢需要如此貼合的,恐怕就是只有超級King一個人了!

    眾人萬般無奈,萬般不捨,卻又不得不承認,凌嘯所說的辦法,是最能保障使節團和各國陪護安全的法子!眾人最後雖是答應了調配武器,甚至也講好了只是暫借,但是,大家都明白,既然是可能打仗,就有可能「戰損」,這批三千多支的隧發火槍,能有一半完璧歸趙,就算是不錯的了!

    護衛力量的問題,完美地解決了,只是,對凌嘯十分「有理」的勒索,他們大部分人都感到心臟堵得慌,除了西班牙的古蘭德凱子爵以外。

    這位開始學習中文的子爵先生,其整個呂宋「好戰」艦隊都被凌嘯給封在中國了,反正整個西班牙陪同團,就幾十名呂宋文武官員,加起來就一身衣物、幾十桿火槍和幾百枚枚錢幣了,已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凌嘯要就拿去吧,還省得他們花力氣背著呢!所以,超然於事外的古蘭德凱,甚是灑脫,拉著皇十三子胤祥和皇十四子允褆依然請教他頗感興趣的中國元曲。

    「呵呵,兩位殿下,我想請問一下,有首元曲的全文是這樣的。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何處覓有。蚊子腹內剜脂油,鷺鷥腳上劈精肉———虧老先生下手!嗯,我看著覺得甚是生僻難懂,殿下們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兩個皇子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就立刻斷然以沒聽過這首元曲給拒絕了,連看都不敢看凌嘯一眼,儘管他們很想看一看姐夫會不會臉紅。

    洲際地帶的夜色,還是降臨了。

    涼爽微寒的晚風中,包括文質彬彬的書吏們在內,龐大的使節團,全副武裝地登上了北緯三十度的埃及海岸,護衛著凌嘯一家和各國陪同,在法國軍官的指引下,踏著漫漫黃沙,向有金字塔方向的開羅城撲去。按照克拉樂等法國軍官的建議,半夜之前,無論如何得要趕到一個叫做吉皮的商鎮,在那裡搶奪到足夠的淡水,和數以千計的駱駝和馬匹,不然的話,茫茫沙漠中,憑雙腳沿著綠洲步行,累都要累死!

    當然,步行這種苦差事,怎麼樣也輪不到欣馨黛寧等女子的,所以,第一次看到這等夜色沙海的她們,更多的還是喜悅,興奮得在馬上歡呼雀躍,指點著月色下的沙丘輪廓肆意品評,甚至還拉了凌嘯來,要他講一講是甘肅的敦煌沙漠美,還是這裡的利比亞沙漠好看。

    「當然是故鄉的沙漠美……」

    凌嘯仰天長笑,正在培養妻妾們的愛國主義,不料,美字還未說完,就見隨法國軍官導行的斥候隊飛速回奔,號角和哨子的警訊刺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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