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馬尾港,顧貞觀豪成、施世驃、楊成碧早已率領了闔省城三百二十名大小軍政官員等候在碼頭,迎接他們又立天功的革職駙馬爺。凌嘯出現在苗俊青號的船舷之時,那凜然的環視,讓眾人耳目為之一窒:駙馬爺好生神清氣爽,哪裡像是挨了處分的人!
不惟他們發現了凌嘯的變化,就連凌嘯也發現了,自己渾然是脫胎換骨一般的喜悅。
凝血壯……功法果真是養生功中的一株奇葩,他領悟到第六層之後,豈止是不需要意念驅動收轉而已,簡直是……簡直是只能借用孫大聖的兵器作為詮釋,其中的一個如意二字,道盡此法的根本所在,將本是腦垂體掌控的職能盡收於意念,比之康熙的漲死虎和未來的藍色小藥丸更是強悍無比,因為凌嘯若是不想耗元費腎水,就決不耗元費腎水!為此,凌嘯毫不猶豫地將大母未曾見告完全的功法名補全了,「凝血壯如意」!他覺得,誰敢反對這個名字,誰就不理解什麼叫做文字!
男人這前所未有的傲視自信,卻倒還是其次。憑空多了一條血液回路的凌嘯,只要他願意,竟可以用意念加速催動全身血液循環。一句話,人體在遇到危險和激動時候,才能大量分泌腎上腺素,以激發平時所不具備的潛能,而凌嘯隨時都能在平和的情況下做到。如果不考慮爆發之後萎頓疲憊地話,那他現在身體的應變爆發能力遠超常人,乃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最好寫照!
母愛真是博大,凌嘯當然是恭恭敬敬地先扶著大母拾階而下。黛寧和石玉婷這兩個過來人,則拉著容光四射的欣馨、雅茹隱諱地規勸,「……四天……你們兩個見過如何搾甘蔗嗎?好比一片甘蔗地。不能只顧著一時甜頭啊……」
三月多沒見,自有一番接待應酬,顧貞觀等人紛紛與凌嘯見禮敘舊的時候,自西土路上一片煙塵騰起,卻是葉卡捷琳娜、蔣菁菁、蘭芩、瑾虹和小依五個,帶著一班戈什哈縱馬前來,也不來打擾公務中的凌嘯,逕自與大母見過禮節後,便與黛寧欣馨等鶯鶯燕燕地鬧成一團。十女歡騰地場面,頓時就讓來迎接駙馬的官員們目瞪口呆。回程中,貼心又知道內情的屬下,自然為凌嘯憂心不已,凌嘯卻渾然不當回事,面對豪成「萬萬不可亂用鹿血」的告誡。笑道,「哥哥,記得在北京我們每天做上千個俯臥撐嗎?我只需要學會邊做俯臥撐邊看文件署事的本事就好了……有點老頑童一心兩用的難度咧!」
眾人一回到西禪寺,凌嘯立刻就將黛寧、戴名世、梭思盧、葉卡捷琳娜叫到玉佛樓中,問道。「現在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本駙馬決心出使西洋,一窺西洋強盛之管徑。同時為我中華崛起而致於千古盛世而努力,此舉已得到皇上之首肯和力挺!現在,大家說說,我北上勤王期間,談判方面的進展如何!」
梭思盧卻是不懂得中國的尊者禮節,已經學會些許中國話的他,用夾生閩南話以他那套打工仔和老闆模式,提出了一件大難事,一件梗在談判中也是關係到他自己腦袋地事。「將軍,五國已經開始追查瑪格利特特使失蹤的事情來了,聲稱我們倘若不能解決好此事,梵地岡教皇一聲令下,我們即使同意了通商,也是阻止不了他們自印度增兵的!」
他這一嚷嚷,戴名世準備好的匯報就被打斷,想想也是實情,點頭道,「是的,爺,五國地態度很是堅決,說什麼教皇一聲令下,就連沒有參加戰事的羅剎和一個神聖羅馬帝國也會出兵圍攻我國,將是什麼規模空前的海上十字軍東征呢!」
海上十字軍東征?戰爭訛詐!
凌嘯聞言一愣,半天才想起來,教皇派來要中國廢除祭祖拜天的特使被自己宰了,頓時忍不住心頭火氣。靠!得虧老子是未來的人,要不然還不被他們這幫兔崽子給訛詐了?這年頭,死個人有什麼稀奇,犯得著大動干戈?先不說神聖羅馬帝國(奧地利西班牙和部分意大利)現在已經日漸式微,羅剎未必敢興起舉國決戰遠東地勇氣,就是五國中的英國,也是背叛了天主教的新教國家,會聽梵地岡天主教教皇地命令才怪!
砰!──
凌嘯猛地一捶擂在公案上,震得梭思盧膽戰心驚,怒道,「哼,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看海戰打得互不奈何,就想要用談判欺詐的伎倆,當老子招商經理是吃乾飯的?只有老子欺詐人的,沒有人能欺詐我!傳我命令,即刻通知五國艦隊最高指揮官在雞籠港登岸,本駙馬爺親自會一會他!」
梭思盧見他發怒,生怕他把自己這背黑鍋的兇手交出去,趕緊一指自己的鼻子,首先聲明一下才敢說話,「將軍,我是清國人,是經您親自批准加入清朝國籍的,這身份五國都知道……將軍,那古蘭德凱總督是一個子爵身份,架子不是一般的大,我該如何向他們介紹您的職銜?」
葉卡捷琳娜一巴掌朝梭思盧扇過去,號稱凌琳娜地她,見梭思盧有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將軍的嫌疑,自然是秀麗眼眸一瞪,纖腰一旋又是一腳,用日漸熟悉的漢語漢儀斥責道,「愚蠢奴才!這都不知道,你就告訴那古蘭德凱子爵,清朝的駙馬就是King,比大公都要血統高貴一些,他古蘭德凱的viscount爵位算個什麼?!你去令他準備好騎士參拜禮節,一拜駙馬爺這個King、再拜本皇后地empness……記住。是皇后,不是王后queen!」
King?!國王級別?!在葉卡捷琳娜高貴的皇室身份和見識之下,梭思盧很明白自己的低級和愚蠢,他知道自己連行騎士禮節的資格都沒有,也不能在別人面前顯露自己拜了個King當老闆的喜悅,立刻就抱頭鼠竄而出。
呵呵。這氣勢壓得好!
凌嘯大喜過望,擺手讓其他人都退了,抓住葉卡捷琳娜的嫩手心花怒放。凌琳娜說得有道理,想那歐洲沿承邦國體制,皇帝和國王是不同地,整個歐洲,現在也只有沙皇、神聖羅馬皇帝和教皇三個,二十四萬平方公里的英國,也只敢稱國王,拿破侖不是打下亞非拉大片領土。也不敢稱皇帝呢,無論是自己以前差點到手的喜拔你牙,還是日後封王的澳大利亞,那地盤可是遠大於英國這片地盤的,King的翻譯當之無愧!
凌琳娜知道他在欣賞自己。正覺得歸來後的凌嘯很是英明睿智,就見凌嘯忽地單腿跪地,濕漉漉的嘴唇吻上自己的手背,口中紳士無比地叫著參拜皇后,頓時覺得心扉怦然。不自覺地將他肩膀搭住,眼神有些迷霧地說道,「不是路人的小狼。你帶我去歐洲好嗎?」
凌嘯正啃吮得有滋有味,聞言不禁一呆,「什麼叫不是路人地小狼?!」凌琳娜有些難為情地解釋,讓凌嘯差點沒暈倒過去,「如煙小姐教我背唐詩,她說一入猴門深似海,從此小狼是路人。凌琳娜聽蘭芩夫人她們都叫你小狼,可你是我的主人,不是我的路人啊!」
暈。這就是學音不識字的笑話,凌嘯哈哈哈大笑起來,一下子將她那束腰勒出來的可盈身子抱得死緊,「哈哈,你也想要叫我小狼嗎?我就狼給你看看!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叫我小浪啊!」
但,好事多磨,凌嘯想要立刻征服沙皇皇后,讓她領略我中華神奇武學精髓地意圖,沒能得逞,胡駿進來稟報公主主母們有請的時候,凌嘯醒悟過來,萬萬不能冷落了家花。頓時,凌嘯收斂了對凌琳娜的溫存,扯著她來到後園。一進花廊門,就聽到蘭芩的聲音笑道,「小依,還是你瑾虹姐姐的這個主意好啊,抓鬮!」
一聽居然還要抓鬮,凌嘯嘿嘿一笑,雙手暴擂胸膛,一邊狼嗥著衝進內堂,一邊豪氣干雲地笑道,「還抓個什麼鬮?!相公今天一起全都把你們給服侍好了,就是欣馨和雅茹也……也……」
「……見過師傅!」
內堂全都驚呆了,胤祀和老九兩個阿哥全都站起身來,一臉地尷尬、震撼和佩服。倒是黛寧,正在翻來覆去地細細研究南洋來的橙黃香蕉,心神別有所屬地笑道,「我的駙馬爺啊,他們四個是來求愛新覺羅地姐妹們,看能不能吹吹枕邊風,請你通融一下,不想去西洋,瑾虹才說能不能請你抓鬮……你當是什麼要抓鬮啊!」
這下子可丟人丟大了!凌嘯滿臉的尷尬,橫一眼遲遲不肯剝開香蕉的姑姑,老臉微紅地一板,放下擂胸的雙手一攤,「胤祀,我能理解你為何提出來不想去,也能理解皇上磋磨實為疼愛的心思,你們覺得我應該理解誰多一點?!」
胤祀儘管很是不滿凌嘯娶了自己這麼多妹妹,但他是明白人,很快就把心中的不忿壓制下去,和胤禟互視一眼,知道凌嘯的門閂根本就不可能拉得動,頓時改變了思路,恭謹地笑道,「罷了,我們也不為難師傅,還請師傅在海外多加指點和照料。」
說罷,兩人起身告辭,爽快得卻讓凌嘯一怔。
這兩個阿哥怎麼如此快就俯首認命了?凌嘯正要深想十三十四為何沒來,可一看蘭芩兒和小依懷抱弘熙弘夏,「漫不經心」地解衣哺乳,而瑾虹則滿臉羞紅地掐著和她玩笑的欣馨雅茹,頓時就明白過來:就別勝新婚,今日自己稱King的第一天,注定要艷靡旖旎地先攻城略地!
曉月如水裡,這即將過去地一晚上,後園很多人都沒能睡著。無論是悉悉索索還是木料嘎吱,無論是嬌喘噓噓還是囈語呢喃,都讓人心煩意亂。就連北進最裡院中,闊被藏嬌的黛寧也受不了,猛地一把推開窗扉,舉起半掛黃橙橙的香蕉向主院砸去!
「沒聽到雞鳴都三遍了!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