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見兩個同桌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知道自己知道了別人還不知道的事情,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開始眉飛色舞的說,「哎呀,這麼大事情你們居然不知道呀!那可是怪事呀!你知道嗎?前天晚上,城西的一個中年人晚上在家裡睡覺的時候,身上的血莫名其妙的就沒了,第二天就成了一具乾屍。」
「血不見了?變成乾屍?沖殼子(註:四川方言,意為開玩笑之類意思),人咋就能變成乾屍?你給我變一個看看,好像你說得是真的樣?」同桌的那個吃包子的圓臉抬起頭來,滿是不信。
「就是,你是不是電影、鬼片、小說看多了,擺些龍門陣來逗我們耍!」另一個胖子也隨聲附和著。
「你還莫別不信,我說得可是真的,還有更可怕的呢?聽說昨天晚上城南……李二麻子,在街上滿街收破爛的李二麻子你們該聽說過?就是城南那個李二麻子,在城裡收破爛幾十年、成天到處竄的那個,城南那李二麻子聽說昨晚一覺醒來,也變了一具乾屍,今天早上他婆娘還到公安局還報了案。」那個方臉又是眉髮色舞的說。「公安局還到了現場,聽說馬上就成立了專案組。說得還挺恐怖的。」
「不會吧!哪裡有這麼恐怖,我在外面跑了幾十年都沒有聽說有過人會變成乾屍!」那個吃包子的圓臉仍舊說道。
「你愛信不信,我還哄你哈!」那個方臉說道。
張沫邊吃著包子邊聽著這三個人的談話,心裡暗暗發怵,那人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真的話,哪又是什麼東西?想起前些日子杜月秋的雙親也被什麼吸乾了血,當時還以為是蛇妖干的呢,現在蛇妖已死,仍有明目張膽的有乾屍出現,哪又是什麼東西?那杜月秋的雙親莫不是被蛇妖所殺?哪又是什麼呢?亦或是蛇妖又復活了?張沫心裡一團麻,深感事情重大,與自己關聯也是甚大,如果真是蛇妖復活,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自己,但蛇妖明明是自己親眼看到了死了的?因為乾屍的出現,一個小小的大渠市一會兒功夫變得異常熱鬧。
接連幾天,張沫一走到大街上,都能聽到街頭巷尾談論活人在晚上變成乾屍的傳言,一時之間,整個大渠市人心惶惶。
張沫回到家裡,沒敢把這個不幸的傳言告訴神情稍微好轉的杜月秋,更何況這只是一個傳言,還不一定是真的。他想自己先看看再說。
「噹!」午夜敲響了十二點的鐘聲,杜月秋已經入了眠,這些天已是謠言四起。張沫拉開了窗戶,看了看月朗星疏的夜空,這靜靜的暗夜裡,不知道湧動著多少另類的生命。張沫不是俠客,也不是國家機構的化身,大可不必理會這些東西的或好或壞的所作作為,但是,事情擺在自己的面前,那總還得面對。自從上次與蛇妖交戰後,沒想到蛇妖自己碰到了大力神的身上,沒想到一下就一命嗚呼。杜月秋雙親死了,變成了兩具的乾屍,不知道這究竟是蛇妖干的,還是其它什麼東西干的,如果說蛇妖復活,那它遲早都要來找自己報仇,不如趁早除掉,免得今後後患無窮,如是其它什麼東西吸乾別人的血,那它也該死,為什麼他吸的人會與自己或多或少有點關係呢?
一個大鵬般的身影在夜空輕輕掠過,空氣中留下了一條美麗的孤線,張沫站在全城的最高處,看看這夜空裡有沒有什麼出沒。
張沫的神識隱隱約約開始波動,一個若無若無的感覺忽隱忽現。「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種感覺?」張沫小心翼翼的隱蔽好自己的神識。小心駛得萬年船。在沒有明確對方是什麼,實力如何的時候,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深淺,不然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遊兵散俑」。
張沫將自己的身形貼在牆角,想看看來的是什麼樣的人?一陣輕微的氣流波動,猛然間,一個長著翅膀的人形怪物在空中高速掠過,就像一個巨大的蝙蝠。
「這是什麼東西?好快的速度!」張沫心下大駭。以張沫中級機關師、引氣中期的修為,也只是僅僅感到飛過時空氣輕微的波動,還是自己有意識的去感受,若是這些東西悄無聲息的來取自己這樣的修真者的首級,那簡直如探囊取物。「我靠!」張沫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靠,我靠,我靠,我再靠!」
那黑影已經飛向遠處。張沫小心翼翼的在樓屋間穿稜飛躍,直到那傢伙從自己的頭頂飛過,自己都還沒有探測到那是一個什麼怪物,更說不上探測到修為的深淺了。所以絲毫也不敢造次,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這個小命搭上,那可是得不償失呀,是以追蹤的動作小心到了極點。
那怪物樣的東西伸出兩翼,在空中快速的飛行,張沫則只能遠遠的跟著。稍時,已跟著那怪物在空中跑了大半個大渠市,那怪物也就一直在空中飛著,並不停息。這巨大的怪物身體與黑夜很好的融為一體,即使在空中飛行,常人也是肉眼難辯。「我靠,難怪這麼猖狂!」要是誰遇到這樣的怪物,都是防不勝防,只有干認倒霉的分兒。
張沫跟了半天,也搞不清楚這怪物究竟想搞什麼鬼。自己今天晚上跟這怪物也太倒霉了,那怪物就是光明正大的空中飛來飛去,也能與夜空融為一體,別人也很難發現。自己則不同,就是很隱蔽的飛來飛去,透過月光,地上都還留下自己淡淡的影子,自己又沒有好劍用來御劍飛行,只得像個跳蚤般跳來跳去。
這是一處很有四川特色的普通居民小胡同,到處都是不高的青瓦房,雜亂無章的四處修建,只留下中間的一條小路。張沫追著追著,那空中飛行的怪物突然身形不見,好像平空從自己眼前蒸發了一般。
「哪是個什麼東西?乾屍的事情是不是就是那個傢伙幹的?哪傢伙是不是又去吸人血了?」張沫心裡一陣納悶,這個地方正是人群聚居的地方,自己今晚忙活了一個晚上,連對方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換句話說,也就是自己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吸人血?是不是吸血鬼?」張沫忽然想起自己在修真書上看到介紹修真者時,曾提到專門吸人血的怪物:中國的殭屍和外國的吸血鬼。殭屍不會這般輕盈的飛行,吸血鬼?又沒有道理呀,那是國外才有的東西?莫非,是新的變物種?張沫在心裡仔細分析著,但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