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嫪毐你還是一個多情種子。」一干門客被蜂擁而上的士兵剁成了肉醬,已經習慣了血腥氣息的韓非,在一干侍衛的簇擁下出現在門口。
一個人愚蠢不要緊,愚蠢的人只要甘於平庸,他的一聲未必顯赫,卻也不會短命。嫪毐無疑屬於愚蠢之輩,可笑的是愚蠢就算了,還多了點自大的野心,生出了弄個王位幹幹的想法,當真是愚蠢到家自尋死路。
韓非可沒認為嫪毐會去救孩子,但是一定會來找趙姬,因為嫪毐有野心,只要能把趙姬弄出去,嫪毐便覺得還有翻盤的機會。
表面上韓非做出拿孩子來釣魚的架勢,對趙姬的看管顯得相對鬆弛,目的就是要讓嫪毐覺得,韓非的主意力在孩子那。
嫪毐果然上當,比政治鬥爭經驗也好,比陰謀詭計也罷,嫪毐還是一個兒童階段的智慧,就是這樣的人,居然還惦記著弄個大王來幹,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的。
正如韓非所料,嫪毐來救趙姬,目的就是想著繼續過富貴的生活,畢竟趙姬是太后,掌握趙姬才有希望。
面對著還滴著血跡的刀劍,嫪毐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已經沒有了當初在宮裡太后都得聽我的氣概。
看著軟成一灘爛泥的嫪毐,韓非沒有絲毫的同情,冷冷的發話:「拿下!」
倒是趙姬這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猛地撲到韓非的面前跪下哀求道:「韓先生,我不求你放過我們,我只求你幫忙在大王面前說兩句話,放過我們的孩子。」
看著趙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太后的威嚴早沒影子了,韓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莫名的悲哀。這個女人。可憐?可悲?還是可笑?韓非沒有定論,只能是微微地搖了搖頭道:「我去說說看,但你也別抱任何希望。」
……
「抓到嫪毐了麼?」贏政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追問了這一句。
「抓到了,不知道大王想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五馬分屍!暴屍街頭!」贏政似乎覺得這樣還未必解恨,咬牙切齒的低聲吼著。
「那麼,太后和孩子呢?」韓非看了看贏政的臉色,有點後悔自己嘴巴快了,這時候提這個,實在不是一個妥當的時機。可惜話已經說了,後悔也沒機會改變了。
「這些先生就不用操心了,把孩子交給我派去的人就行。」贏政臉色突然冷了下來,韓非默默的點頭退了下去,帝王家事。豈是可以隨便攙合的?韓非不想給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煩,老實地閉上嘴巴走人。
當夜!
兩個孩子被帶到了贏政的面前,韓非畢竟是現代人,對孩子倒是挺同情的,吃的穿的倒也不差。這不帶到贏政面前地孩子。手上還拿著糕點。
簾子後的贏政看見兩個孽種,臉色冷的都能結冰了,衝著趙高哼了一聲道:「我不想再看見他們。你帶人去處理了。」
趙高趕緊帶著幾個侍衛出去,倆孩子還沒感覺到害怕的時候,被兩個麻袋套了個結實,哇哇的哭了起來。
就在贏政居所地前廳,兩個孩子被裝在麻袋裡面後,趙高一個眼神被舉了起來,然後狠狠的往下一摔。兩聲慘叫後,還沒死透的孩子很自然地就哭出聲來,趙高不滿的瞪了執行的侍衛一眼。正在往外滲血的麻袋又被舉了起來,鮮血滴了侍衛一臉。
又是一次狠狠的一摔,孩子終於沒聲音了,地板上一會就流了兩灘鮮血,還不放心的趙高從侍衛們掃了一圈,微微的點頭後,一干士兵蜂擁而上,抬腳一陣狠狠的踐踏。
次日,嫪毐被押送回咸陽!贏政也起駕回到咸陽。
回到咸陽的第二天正午,咸陽城最熱鬧地街道上,圍觀的市民成千上萬,自從商鞅被五馬分屍後,這還是頭一回有人享受這種待遇。
習慣了從血腥裡尋找快感的秦人,將行刑現場圍了個水洩不通,手腳全部被打斷,嘴巴裡塞了布團的嫪毐已經沒辦法動彈一下,死狗一般的被拖到現場後,五條繩索分別套上四肢和腦袋,一聲令下後,五個方向的戰馬屁股上分別被紮了一刀,吃疼的戰馬發瘋的往前跑,嫪毐被撕裂成五塊。
戰馬拖著屍體一通狂奔,撞翻了幾個不長眼的傢伙,在地上留下五道長長的血跡,換來一通市民的喝彩聲。
嫪毐被五馬分屍的同時,無心進食的趙姬結束了午餐,只不過喝了一杯水。回到臥室後的趙姬,猛的覺得一陣腹疼,沒一會嘴角流出一串鮮血。
伺候趙姬的侍女們發出一陣尖叫,一群侍衛和內侍衝了進來,八個侍女被帶走,從此人間蒸發,當夜冷宮裡住進了新的趙姬,當值的內侍第二天也看不見了,全部都換了人。
次日,當值的侍衛全部被抽調出來,編入長城軍團,從此不得回。
歷史無情的完成前進的軌跡時,試圖改變一點什麼的韓非病了,躺在床上足足高燒了一夜,韓非病的很突然,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地。
也就是這一個月內,與韓非交好的所有將領,一律都被抽調出御林軍,贏政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了一次戰爭的準備,目標是近鄰韓國。
……
「李斯,你覺得寡人做的是不是過分了一點?」贏政聲音低沉,注視著自己最信任的臣子,李斯端坐著抬頭,看著贏政的臉大聲回答:
「大王,秦國是大王的秦國,大王要成就不世霸業,必須將一切權利掌握在手上。韓非奇才也,然非秦人,而今大王伐韓在即,如此處置妥當之至。」
「是麼?萬一韓非先生心存芥蒂呢?日後不肯全力助我,又當如何?」
「大王想必早有處置之道,臣不敢枉自猜度。」李斯突然五體投地的爬著,額頭不住的在地板上輕輕的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