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哪個李將軍?」韓非下意識的就反問。
喜兒聽了慌忙的把手伸到韓非的額頭上摸了摸,口中道:「沒燒啊,公子您怎麼犯糊塗了。李將軍是秦邊境上韓軍的主帥,婚事是前年定下的,那會您還在山上跟和荀師學習,去年您回來後又忙著著書,這才把婚事給耽擱了。說起來李將軍家的小姐今年也15歲了,大王前些日子還找您談了這事,說是讓您和李小姐成了親在去秦國來著,您心裡想著趙國的才女風玉璇,這才逃出的新鄭。您怎麼全都忘記了?」說到風玉璇的時候,喜兒的嘴角眉眼間居然還帶著兩分酸意。
韓非這才想起來,自己只是個替代品,剛才的話肯定引起喜兒的懷疑了,得趕緊想辦法補救。想著這些,韓非露出無奈的苦笑道:「喜兒,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也不瞞你。」說著韓非指了指額頭上股起來的包道:「看見沒有,在樹林裡撞的,醒來後好多事情都忘記了,就記得你一個了。」
喜兒一聽這話,臉上的狐疑立刻被心疼所取代,伸出手來揉著韓非的額頭,眼睛裡已經往外湧出淚來,抽泣著斷斷續續地道:「公子……,您以後上哪可都得帶上奴婢啊,如今惦記著害您的人可不少,您帶上奴婢,就算是死了,奴婢也好跟著下去伺候您。」
喜兒這一哭,韓非心裡不由的一陣暖意,小丫頭情真意切的關懷,韓非以前只是在母親的身邊才能感受到。
「傻女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本公子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哪有那麼容易死。」韓非安慰著喜兒,心裡其實還有另一句話,怕嚇著喜兒沒說出來。「如今我也不是善男信女了,想害我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想到這裡韓非伸手擦去喜兒臉上的淚道:
「喜兒,你看我好多事都忘了,你跟我說說我以前的事,也省得我見了要害我的人還蒙在鼓裡。」
喜兒一聽這話就來了精神,坐正了身子看著韓非道:「公子……」
喜兒的描述很快讓韓非明白了自己處境的大概,韓非今年其實也才18歲,9歲的時候就跟著荀子在山上學習,去年初才回來。韓非從荀子那回來後,連續寫了幾本影響頗大的書,在諸國之中都有較大的影響,韓王也挺喜歡韓非的。再加上韓非有個手握重兵的准岳父,更是招來了更多人的嫉恨,首當其衝的就是當今太子韓安。以前韓非在山上學習,倒也顯不出本事來,去年下山之後,優異的表現立刻引起韓王的看重還有百官的青睞,這下韓安便坐不住了,一直想著趁韓非沒在朝中站穩腳跟就除掉他,免得假以時日,韓非獲得更多人的就難下手了。以前韓安也沒少找機會對韓非下手,只是都沒得手。這次韓非使秦,一向愛國的韓非本無異議,只是因為心裡愛著趙國一個叫風玉璇的女子,惦記著婚前想見她一面。偏偏韓王聽了那個葭如夫人的話,怕韓非跑了,死活不答應韓非去趟趙國,這才引起韓非出逃的事。
「葭如夫人和我有仇?」韓非是學歷史的,自然知道歷史上的女人,不乏狠角色,得罪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可是大大不妙的事,所以韓非必須要弄清楚其中的根由。
提到葭如夫人,喜兒的臉上也露出微微的失落,低聲歎道:「公子,您可別記恨葭如夫人。這次您傷著回來,她每天至少讓月兒來問五次,擔心有人繼續害您,還跟大王說把您安置在宮裡養傷。其實她那是因愛成恨,奴婢看的出來,她心裡其實對您的才華推崇的緊,心裡也喜歡你,只是公子您為人方正,幾次她請您去一聚都被您駁回,氣急之下糊塗了,才在大王跟前說您是使秦的最佳人選。月兒都跟我說了,說您昏迷回來的時候,葭如夫人捧著您的書,邊看邊哭,整整哭了半日。剛才就連大王想上她那過夜,都被她以身體不適給回了。」
「難道這葭如夫人是韓非子的粉絲?如果真的是的話,這個和華仔那個楊姓的女粉絲有的一拼了,走的都是極端變態的路子。這種女人,一但關係處理不好,日後的麻煩可大了去了。」韓非的腦子裡閃過這一念頭,心裡也不由埋怨了韓非子兩句道:「你Y又不是天皇巨星,有幾個女粉絲容易麼?不就是見面麼,見就是了,弄的我現在得上秦國那個虎狼之窩去走一遭,萬一真的被秦王看上了,李斯那廝肯定不答應,還不得變著方子害我啊,這可都寫在歷史書上了。不行,我得找個機會,搞定這女的,免得日後老在韓王的跟前吹那些對我不利的枕頭風。」
韓非的這些想法喜兒哪裡曉得,只是繼續的往下說韓非以前的事,說著說著檯子上的蠟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盡頭,喜兒開始是坐著說,後來靠在韓非的身邊說,在後來乾脆就躺在韓非的身邊說,燭光也快走到了盡頭時,喜兒也閉上了眼睛睡著了,這一天來為了照顧韓非,可把這小丫頭給累壞了。
睡著的喜兒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嬌小的身體小貓似的縮成一團睡在被子上,韓非看在眼裡,心裡充滿一種柔情,從韓非的角度來看,這才勉強是一個剛成年的少女,心裡再有多少想法,這會也只能放到一邊去了。
輕輕的挪動一下喜兒的身體,掀開被子讓喜兒在被窩裡睡,早春的夜晚多少有幾分寒氣,韓非擔心喜兒就這樣睡涼著了。喜兒一進被子,身子便往韓非的懷裡鑽,還很不客氣的拉著韓非一條胳膊當枕頭,身子動了幾下,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後便不再動彈,顯得很舒服的睡著,似乎韓非的懷抱才是溫暖的源泉。
藉著最後的燭光,看著喜兒那嬌嫩的臉上帶著依賴和滿足的笑,韓非臉上露出愛憐之色,美人在抱的當口,心卻如那清水一般的平靜,沒有半點慾念,只是想著今後一定好好對待這個小丫頭,莫在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
燭光又掙扎了一會,最終悄然熄滅,韓非也感覺到了一些睏意,躺了下來依偎著喜兒那火熱的身子睡了。
這一夜睡的很塌實,醒來的時候喜兒已經不在身邊。床邊的窗子已經推開,帶著一絲涼意的春風鑽了進來,吹在臉上令韓非的精神一震,感覺舒服的緊。
身上的傷似乎在這一夜之後好了許多,韓非覺得自己有必要下床來走動走動,剛從被窩裡坐起來,房間門打開,喜兒一手拿著個銅盆,一手拎著把壺進來了。
見韓非起來了精神不錯,喜兒臉上先是一喜,隨即又露出三分羞怯,快步上前來道:「公子您起來了,奴婢這就伺候您起床。」
韓非心道這小丫頭臉上的羞意不用說是源自昨夜的那一番對話和同床而眠,畢竟年紀還小,臉上放不開也是自然的。
喜兒今天明顯是經過精心打扮的,月白色的裙子,水綠色的腰帶,還沒盤起的頭髮上插著一朵嬌艷的野花,也不知道是花在襯人,還是人在襯著花。青春的少女不需要太多的修飾,少許的點綴就能將少女的清純展現的淋漓盡致。
韓非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喜兒自然是將韓非的眼神看在眼裡,眉宇間的喜悅藏不住的要往外湧,輕柔的上前扶著韓非下床,邁著輕快的步子給韓非打好梳洗的熱水。
梳洗完畢,喜兒扶著韓非出了門,門外是一處園子,園子裡正是生機盎然的春天,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花開的格外嬌艷,園角避風向陽處早已經備下一張蓆子,上面鋪著錦被。喜兒扶著韓非坐下道:「公子您先曬著太陽,我這就去給你端吃的去。」
喜兒說完逕自去了,溫暖的太陽照在韓非身上,給韓非一種輕鬆愜意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聽力真的很好,韓非似乎隱約聽見有人在低聲的歎息,不由的喊了一聲:「誰?」
韓非這一聲喊吧,牆角處閃出一道倩影來,原來是個年輕女子。女子見了韓非,竟不敢抬頭正視,只是幽幽的又歎了一聲道:「是我!」
這個女子給韓非的第一印象是一種柔弱和嬌媚的結合體,成熟女性身材的妙縵自是不用說,說話的聲音裡也帶著一股子媚勁,讓人聽了體內的熱血就有騷動的感覺。
「這個女人是誰?不用說肯定是認識韓非的,只是韓非不認識她罷了。」韓非心裡轉過這念頭,立刻便告訴自己,這當口還是別亂說話的好,免得露出馬腳來。於是韓非也不答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這女人。
女子見韓非不言語,又是一陣歎息道:「韓非,我知道你在恨我,你想罵我就痛快的罵幾聲吧,這次的事,是我虧欠你的。」
韓非還是沒有說話,女子似乎也沒奢望韓非理睬自己,只是自顧自的低聲道:「我想你已經知道,你使秦是我在大王那攛說的。你別怪我,我也沒想到害的你差點沒了性命,真要是你出點什麼事,葭如賠你一條性命就是。」
葭如說完猛的抬起頭來,快速的看了韓非一眼,也不道別,竟扭頭而去。也就在葭如抬頭的這一瞬間,韓非看清楚了葭如的臉。
狐媚!韓非覺得用這個詞來形容葭如夫人的臉實在恰當不過了,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狐媚,興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葭如的臉色略顯得有點蒼白,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睛裡還帶著些許的愧疚之色。
以前的韓非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個問題在看見葭如夫人後立刻竄進韓非的腦子裡。葭如夫人的模樣,給韓非帶來的是驚艷的震撼。這種級別的美女,穿越前的韓非是想都不敢去想的。看意思韓非子居然回絕了葭如的幾次約見,如果原由是趙國那個才女風玉璇,那麼風玉璇的模樣又會是怎樣。男人都是喜歡美女的,韓非子想來也不例外,沒和葭如勾搭,想必是性格的緣故,怎麼說韓非子都是個思想正統的人物,葭如是韓王的女人,韓非子斷然不肯和她不清不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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