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元,換來了一隻五四手槍,一塊據說是威力巨大的塑膠炸彈。子彈只有十發,對韓非來說,已經足夠了,炸彈不大,只有半條香煙般大小,炸彈的拉火方式也很精巧,上面有個蓋子,推開蓋子裡面有個紅色的按鍵,輕輕一按,十秒之後爆炸。韓非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對著自己的腦袋開槍,所以弄了這塊炸彈。
自從8年前,恩師辭世後,韓非在這所學校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繼任的校長淡墨,是恩師的死對頭,對韓非自然是必驅之而後快。
就在前天,韓非送走了含辛茹苦養大自己的母親,母親是韓非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了,剩下的就只有恩怨。
藏好手槍炸彈,推開門,房間裡的電視機還開著,韓非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住了8年的小單元,輕輕的帶上門,下樓,沒有回頭。
「今天夜裡將出現一次天文奇觀,水星火星金星地球還有月亮,將同時出現在太陽的一側,並且形成一條直線,…………。」關上門的韓非並沒有聽見這條新聞,只能感覺到道路上的燈光隨著自己的前進一明一暗。
8年了,韓非從當初意氣風發年輕帥氣的講師,變成了今天連走路都要低著腦袋的小老頭,韓非依舊是個講師,幹的是系裡近乎跑腿的工作。對於淡墨的排擠,韓非不是不想反抗,只不過每次反抗的結果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和羞辱,韓非也想過離開學校,可是母親的病體需要韓非的這份收入。
終於沒有牽掛了,韓非體內的血性,驅使韓非去瞭解一切。
淡漠住在校園西北角的一幢獨門獨戶的兩層洋樓內,外面有圍牆,大門緊閉著。圍牆有近五米高,但這並不能妨礙韓非的進入,準備很久的韓非,已經在側面圍牆的隱蔽處弄出了幾個墊腳的小坑,現在要做的就是爬上去,然後在爬上牆邊的那棵樹上,沿著樹幹溜下。
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還亮著燈,說明裡面有人,而且還沒有睡。現在是晚上10點整,周圍一片死寂,韓非必須極度的小心。
韓非的運氣不錯,洋樓的正門居然是虛掩的。小心的推門而入,韓非立刻聽到一陣隱約的浪笑聲。順著聲音的方向上了二樓,在一扇有燈光從虛掩的門縫中鑽出的門前停了下來。
輕輕的把門頂開一點,韓非看見一具女性的裸體正坐在一堆肥肉上聳動,女人的身材不錯,和下面那具滿是贅肉的軀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個女人韓非是認識的,也是學校裡的講師,半個月前的職稱評比上,留校才兩年的她攫取了本應該屬於韓非的名額。
閉著眼睛,雙手摸著身上女人的乳房,正在爽過癮的淡墨,猛然間感覺到一陣的冷意,睜開眼睛,淡墨看見一張帶著無限殺機和冷笑的臉,還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淡墨的興奮點立刻降低到最低點,突然感覺到空虛的女人也回過頭來,看見韓非手上的槍口時,女人原本想叫,旋既自己用手摀住了嘴巴,刺溜從淡墨的身體上滾下來,摔在地上驚恐的看著韓非。
「你想做什麼……。」還沒等淡墨的這句話說完,韓非手上的槍已經響了,三聲槍響後,淡墨的身體上出現三個血孔,鮮血飛濺而出,血腥之氣充滿了整個房間。
「啊!」女人似乎也顧不上害怕了,發出了慘叫,但很快她就閉上了嘴巴,因為韓非的槍口已經指著她。
「我求求你,別殺我,我還不想死。」女人抽泣著跪在地上哀求,平日裡見著韓非時的趾高氣揚全然不再,一雙不錯的乳房隨著身體的顫抖在微微的上下跳動著。
「不殺你?給我個理由。」韓非冷笑著,看著這個女人。
「只要你不殺我,你想怎樣都行。」女人似乎看見了生機,擠出媚笑站了起來,讓韓非看清楚她那豐滿白皙的裸體。
韓非沒有逃走的意思,也不願意從此亡命天涯。看著眼前的女人,韓非覺得死之前享受一下,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事。
「好啊,只要你讓我開心了,我就不殺你。」說完韓非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女人扭著腰身上前,蹲到韓非的面前,眼角里藏著自負的笑容,一手正要伸過來拉下韓非褲子的拉練時,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她的眉心上。頃刻間女人愣住了,雙腿一軟就要往下坐,也就是這個時候,韓非的槍響了,面前的女人在眉心上多了一個彈孔,猛的往後一倒,臉上帶著一種不敢置信的絕望。
完事的韓非沒有離開的意思,繼續坐在沙發上,感受著血腥帶來的詭異的刺激。遙遠的街上傳來了警笛聲,沒多大工夫樓下就是一陣嘈雜聲,警察來的還真夠快的,從完事到現在不過十分鐘。透過窗子韓非往外看,外面至少有二十隻槍對著樓上任何自己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槍裡還有六發子彈,但韓非沒有繼續抵抗的意思,走到陽台上,希望警察的槍能幫助自己。就在韓非邁步走上陽台的時候,下面至少有二十隻槍對準了韓非,韓非猛的抬起手中的槍,下面立刻乒乒乓乓的一通槍響,精神高度集中的韓非似乎清楚的看見子彈朝自己飛來,眼睛閉了起來。
幾乎是在電石火光的一剎那,一道白光從天而降,韓非立刻沐浴於其中,射向韓非的子彈無法穿透光幕,懸空了數秒後,全部跌落在地上。
閉上眼睛的韓非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見槍聲在不斷的響著,自己的身體開始騰空而起,猶如一發出膛炮彈一般,高速的朝著宇宙的方向飛去,強烈的白光令韓非無法睜開眼睛,韓非只是覺得,宇宙中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將自己朝那漫無邊際的宇宙中心拉去,高速的飛行中韓非失去了知覺。
《史記》「韓世家」篇:恆惠王二十四年,秦拔我城皋、滎陽。二十六年,秦悉拔我上黨,二十九年,秦拔我十三城。
《史記》「秦始皇本紀」:七年,彗星先出東方,見北方,五月見西方,將軍驁死。
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劃過整個夜空,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彗星的出現,就意味著災難,只是災難降臨到誰的頭上,大家不知道而已。
新鄭(今屬河南)城西,一匹快馬正在黑夜中急弛,遠處能清楚的看見有無數火把晃動,還有人在不斷的喊著:「莫走了韓非!…………」
馬背上是一個年輕人,神色慌亂,不時的回頭看著後面的追兵,一個不留神的當口,年輕人從馬背摔了下來,摔下馬背的年輕人慌不擇路,朝路邊的山坡樹林中就鑽了進去。後面的追兵哪裡肯放,舉著火把下馬追了上來。
也不知道在山林中鑽了多久,年輕人猛然間腳下一滑,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韓非清醒的時候,只看見自己的屍體正躺在身邊,四周是茂密的林子,只有稀疏的月光鑽進了這塊林間的空地。屍體的手上還緊緊的握著那把手槍,藏在腰間的炸彈從衣服下面露出半截來。
這是怎麼回事?韓非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慌,剛想動一動,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疼,低頭一看,自己居然穿著一件樣式怪異的服裝,上面還全是撕開的口子。能感覺到疼,就意味著生命還存在,可是又能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屍體就在身邊,韓非只覺得腦門處又是一陣猛烈的疼痛,人又昏厥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韓非天已經亮了,昏睡給身體帶來了一些力量,掙扎著站了起來,發現四肢居然都還沒事,只是腦門子上一陣陣的疼,伸手一摸,很明顯能感覺到一個腫包的存在。
韓非實在沒有辦法用科學來解釋面前發生的一切,站在自己的屍體面前,韓非想起了看過的YY小說,裡面有一種類型是穿越。現在的情況,也許只能用穿越來解釋了,只是穿越的結果居然是自己的感知和記憶居然出現在另一具身體上,而腦子裡似乎還有另一股記憶在蠢蠢欲動的向外冒,似乎在想告訴自己點什麼。不管怎麼樣,現在韓非就算想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已經是完全沒有可能了,韓非只能苦笑著接受現在約束著自己感知和記憶的身體。
從自己的屍體上摸回手槍炸彈,還找到一隻打火機和一包香煙,可惜的是香煙盒裡只剩下一根香煙。抽完這最後一根香煙,積攢了點精神和力氣,扒拉點枯葉亂草蓋上自己的軀體,韓非辨別了一下方向,朝東而去。過去學過的知識告訴韓非,往東,往往更容易找到水源,順著水源往下走,一定能走出山林。
正午時分,韓非實在是有點抗不住了,很明顯這付身體顯得實在孱弱,幾乎每走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氣。飢渴在這時候又撲了上來,韓非打算坐下來休息一下。一陣微風吹來,韓非隱約能從風聲中聽到嘩嘩的水聲,韓非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奮力又朝前走了一百餘米。
一條清澈的小溪出現在韓非的面前,連滾帶爬的衝到溪水前,也顧不上衛生了,捧起一口就喝了下去。
在溪水的幫助下,韓非感覺到又有點一力量回歸,捧起水洗了把臉,溪水平靜後韓非看見一張似乎比自己原來帥氣許多的臉,額頭上鼓著一個大包,還有幾道被劃出的血痕,給這張臉帶來了狼狽不堪的感覺。
正在韓非藉著溪水打量這具新的身體時,又一張臉無聲的出現在水中,韓非被嚇的往後一坐,一手已經很自然的就摸上了腰間別著的手槍。
一個高大的黑臉漢子正得意的笑著,似乎對韓非表情出來的驚恐表現感覺到很滿意,漢子的服裝似乎和韓非現在穿的很相似。
「你是誰?」韓非下意識的開口問這漢子,眼睛警覺的看著對方,背後的手已經悄悄的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韓非,我看你是被摔傻了。別抱怨,我給你留具全屍就是。」漢子說完便從腰間抽出寶劍,獰笑著越過溪來。
傻瓜都知道這傢伙想幹什麼,韓非既然敢殺了淡墨和他情婦,就沒在乎在多殺一個想殺自己的人。拿一把寶劍就想殺我?韓非冷笑著舉起手槍,對準了漢子的腦袋道:
「你想殺我?那麼我只好先殺你了。」
話音剛落,韓非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後,子彈在漢子的眉心上鑽出一個血孔來。漢子巨大的身軀應聲而倒,眼睛瞪的溜圓,臉上是一種不敢相信的表情。
韓非也不客氣,上前就是一通搜身,運氣不錯,找到一袋乾肉,還有一個錢袋,裡面有十幾串銅錢。
不用說這個漢子一定是認識自己的,由此可以推斷,自己穿越到一個未知的世界,韓非是學歷史的,從服裝上來看,似乎是秦漢之間的樣子,還有一件韓非利用確定的是,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也叫作韓非。
漢子的衣服雖然要大了許多,韓非還是把他給剝了個精光,身上的衣服實在的破的沒樣子了,韓非把漢子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拎起漢子的寶劍朝下遊走去。雖然已經有吃的,但是韓非不喜歡在一具屍體邊用餐。
走出百米,韓非找了棵大樹下席地而坐,摸出肉乾開始充飢。
剛吃了幾口,韓非便聽見周圍一陣西西梭梭的聲音,韓非猛的跳了起來,但一切似乎都已經晚了,周圍的樹林裡鑽出一兩百人來,至少有五十把弓箭正對著自己。
從包圍的人群中走出一個穿著盔甲的中年,見了韓非點了點頭道:「公子,末將甲冑在身,禮數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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