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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孩兒這也是秉承母親所願,勸人為善、弘揚佛法的」,見勢頭不對,滿臉賠笑的唐離趕緊祭出這桿大旗。
「噢!那你這些日子掙的錢呢?都拿出來為娘看看」。唐夫人並不接他這話茬兒,直接說到了錢字。
這幾年以來,家中錢財都是由自己掌管,這時突然見母親問起,唐離一愣之下,倒也沒做多想,順手就將肩上的青布包裹放下。
唐夫人伸手挑開包袱,見裡邊堆疊著黃燦燦的一片,面色一驚後,繼續道:「把你這些日子俗講掙的錢都一併拿出來。」
唐離雖然感覺不對,但他是個從不忤逆母親的,再說家中貧寒,也沒個隱藏處,現在不拿出來,恐怕還是不免被母親發現,到時候萬一氣壞了她的身子就更是罪過。當下也不遲疑,將積攢的那些錢都給拿了出來,一張闊大粗木桌子上竟然被堆的滿滿。
「阿娘,以我的意思,咱只要再積攢幾日,就能重新把房子給修修了,這些傢俱也大可以換一換,母親身子不好,冬天怕耐不得寒氣,兒子尋思著可以照北方的樣式,咱在這屋裡也盤上火龍,倒時也就暖活了……」,見唐夫人看著錢不說話,唐離在一邊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這些錢為娘自有安排,你不再操心。還有,自明日起,伽楞寺你就不要再去了」。閉目合什念了聲佛,唐夫人的臉上滿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為什麼?」,脫貧致富奔小康的光明大路就這樣被生生堵住,饒是唐離孝順,也是色變問道。
「看看這滿桌的通寶,這就是你弘揚佛法、勸人為善?你這分明是借玄奘大師之名聚斂錢財!這是大不敬!縱然是瞞的過世人,你能瞞的過滿天神佛,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阿離,前時是你不知情,咱們早早的把這錢做了善事,佛祖必然不會怪罪到你身上,若還是執迷不悟,將來可是要墜入無邊地獄,墮入畜道輪迴的。到那時就悔之晚矣了!」,唐夫人說著這番話,滿臉都是決絕之色。
一聽這話,唐離人都要炸了,「做善事!」,自己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還談什麼做善事?當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道:「阿娘,這是孩兒拿來給您老治病修房的,做不得什麼善事!再說,那伽楞寺的和尚們每天俗講,收的錢都不知道那裡去了。阿娘,您心也別太實!現在掙錢不容易。」
「不義之財不可用!阿娘就是病死餓死,也絕不用這借神佛之名賺來的錢財,阿離,你……你……」,唐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見素來孝順的兒子居然為了這些「不義之財」頂撞自己,一時氣怒之下,居然就此昏暈過去。
「阿娘,阿娘,蟈蟈,快去請大夫」,見唐老夫人說話間倒了過去,唐離手疾眼快上前扶住的同時,心下發慌的他趕緊吩咐著房外的蟈蟈,小丫頭的頭向屋內一探,隨即臉上變了顏色,扎煞著手就向外跑去。
「將母親扶上了床,唐離見他呼吸還算正常,才略略放下心來,轉身開始收拾桌上堆放的通寶,大堆兒的收做一處,另撿了萬餘枚悄悄收在一邊……
「令堂原本體弱,此次只是氣急攻心,稍事休息也就好了,只是再受不得激。否則因以引發宿疾,恐再難救治了!」,醫生的這番話讓唐離連忙點頭應是,囑蟈蟈照料母親,他邊送大夫出去,邊順路前去抓藥。
匆匆回來將草藥煎上,見阿娘依然未醒,唐離輕手輕腳來到院中,將那單收著的萬餘枚銅錢悄悄的埋在了院中樹下,他本想多埋一些,又怕母親醒來看出端倪,連這也保存不住,也只能無奈做罷。
唐離固然是孝順,但並不意味著就認同古代的愚孝,他絲毫不覺的藏下這十來貫錢有什麼不妥,畢竟一家人要吃飯,母親要吃藥,倘若連人都顧不住,別的還談什麼孝道。
足有半個時辰後,唐離剛剛忙完,就聽內房中蟈蟈一聲歡叫:「少爺,老夫人醒了」。
「阿娘,你消消氣,那些錢任由母親處置就是,伽楞寺也不去了,您老好生將養著身子。」見母親醒來,唐離張口說的就是第一句就是趕緊道歉。
聽唐離這樣說,唐夫人略顯蒼白的臉上微微綻出一絲笑意,枯瘦的手撫摩著兒子油亮的黑髮,淡淡說道:「『飯蔬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這是你爹在時,常吟誦的一句夫子聖言。你小的時候,他也曾天天跟你念誦,說來實與家訓無疑。阿離,娘也知這幾年來吃了太多的苦,但這錢……這錢……咱不能花,一來對不起你那死去的爹爹;再者因果之事,神佛震怒,萬萬怠慢不得。娘本就是個糟糠的身子,去了也就去了,但我兒你可是唐家一脈單傳,若因觸怒神佛壞了你的運命,娘萬死不贖呀!」。
感覺到母親撫著自己頭髮的手陣陣顫動,再聽著這全是為自己安危擔憂的話語,唐離雖對話的內容不以為然,但這份厚重的感情卻使他心頭一暖,口中喏喏應是。
經這一番鬧騰,唐離剛剛開闢的致富大業就此夭折,想當初他正是利用唐人對宗教的虔誠生出了這個賺錢的方兒,沒想到今天也因為母親對宗教的虔誠斷了這條財路,若不是自己悄悄藏下些錢財,還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如此經歷,還真讓少年唐離感歎世間事物還真是一啄一飲,皆由前定,他穿越來到這個時代,雖有領先於時代的見識,卻於無形之間也要受到時代的制約。
在家裡又陪了母親一日,尋思著不能坐吃山空的唐離遊蕩在金州城中,想再找一份能養家餬口的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