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米多日不見,彷彿又瘦了些,不過卻更加清麗了。在初生的朝陽下,顯得純淨而聖潔。至少,無論從哪方面看,她都比尹兒更像一個聖女。
程凡走的時候,麗米的黑暗魔法已經練得不錯,現在看來又有了不小進步。而且,她的光明魔法實力也在增強,貌似掩住了黑暗魔法的氣息。
除了斯科特和傑費裡,其他傷員在程凡治療下已無大礙,他們留下來純屬湊數而已。竟然會有這樣年輕漂亮的天空牧師,他們都不由看傻了眼。甚至,斯科特偶爾睜開眼睛,也是驚訝得不行。這樣的高極牧師,難道也是傳說中邪惡的長樂幫的人嗎?
尹兒把他們的目光一一擋了回去,命令他們該坐的坐好,該躺的躺好,以等待救治。程凡則向麗米走了過去。
此時,長樂幫的騎兵和探險隊的獨角獸已走得一乾二淨,只餘下麗米和她帶來的一個助手,以及程凡、尹兒帶著的五個傷員。麗米的助手忙碌著,搭建起一個簡易的帳篷,以及把各種施法的輔助工具鋪展開來。
探險隊走的時候,留下了三隻獨角獸,作為傷員代步工具。麗米正瞧著獨角獸發呆,似乎被雪白的獨角獸吸引住了。麗米的助手忙碌之餘,讚了一句,「麗米,獨角獸可真漂亮!」
米應了一聲,卻只是看著獨角獸,沒有說話。
「想要嗎?想要送給你……」
「我不……」麗米猛然回頭,臉上一片欣喜,「程凡!」
「噓,小聲……」程凡把食指放在嘴邊輕吹,笑道:「你喜歡光明獨角獸,還是黑暗獨角獸?」
「有黑暗獨角獸嗎?」麗米巧笑。
「當然,麥琳煉過一隻,可惜被搶走了。」
「你怎麼在這裡?麥琳姐老說你在閉關,不讓我們見您。」麗米看了助手及不遠處的傭兵一眼,壓低了語調。突然,麗米看到尹兒就站在那裡,不由喊道:「飛刀……」
傭兵不知道尹兒的外號,助手也不知麗米在喊什麼,回望一眼接著忙碌。
「隊長,那個天空牧師在叫什麼呢?」傭兵們有些莫名,「這樣神經質的天空牧師,行嗎?」
「閉嘴。」尹兒輕聲說著,向麗米一笑,算是招呼。
「你和尹兒在一起?你們出去玩了?」麗米放低聲音,用接近耳語的聲音說著。看上去,相當的失落。
「恩……算不上玩。我們去探險了。」程凡笑道,「瞧,這些獨角獸就是我們找到的。對了,百合傭兵的老闆也是我們……」
聽程凡說著,麗米的目光有些黯淡。她忽然想起什麼,忙問:「大人,我好像感覺……您的氣息很奇怪?這好像是純粹的光明魔力……怎麼可能?」
「麗米,準備好了,快些來吧!」這時,麗米的助手喊了起來。
「你先去吧!以後慢慢解釋。」
帶著疑惑,麗米回到崗位開始工作。這個時候,她才看到了自己的救助對象。那些輕傷的傭兵,也就不說了。看到斯科特和傑費裡,麗米不由驚呼起來……
斯科特骨骼、筋腱、韌帶皆盡寸斷,內腑重創,這樣的傷不死已是奇跡了,難道還奢望康復?再看傑費裡,他的左半邊身體已不見了蹤影,很久的傷卻仍然血肉模糊,創口根本無法止血,單憑一層淡淡魔法封住,麗米只能說,她又看到了一個奇跡。
兩人的性命,兩人的一口氣,似乎都完全是憑魔法掉著……魔法稍稍鬆懈,也有可能命歸黃泉……當然,穩定住傷勢的是魔法,他們存活下去的卻是程凡強大的真元力量。反正撿來的力量殘魂還沒有完全消化,程凡救助起夥伴來完全不遺餘力。
麗米深吸了口氣,要是普通的治療任務,肯定實話實說,到此為止了,頂多再幫他們掉了口氣。只是,程凡現身出面,似乎應該拚命一試吧?
麗米的臉色陰晴不定,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麗米凝視良久,還是歎了口氣,急匆匆把程凡拉到一旁。
「大人,怎麼回事?這麼重的傷,我……我恐怕不行。」麗米的治療經驗豐富,主刀的手術不計其數。當然,大部分經驗是指史萊姆……什麼樣的傷能治,什麼樣的傷不能治,她對自己的火候清楚得很。
「麗米,你行的。」
「可是,可是9級治療術,我從來沒有用過……」麗米成為天空牧師也沒有多久,成為天空牧師以後,大多數時間更是用來學習黑暗魔法了,還是那種極其困難的光暗雙修。
「9級?9級的治療術恐怕不行。」程凡笑道,「從各種情況分析,最少需要10級。」
「10級?」麗米張大嘴巴,似乎快暈眩了。
七階的天空牧師使用10級的治療術,跳躍了3級使用魔法。當然,還遠沒到以生命為代價,或者消耗生命的地步。但是,從未練習就挑戰極限,功力大減,臥床數月,那肯定再所難免。麗米下意識的反應,當然是不願意。
不過,她的腦袋已變成了一團亂麻,胡思亂想著:倒底是什麼意思?是對我的磨煉,還是高估了我?
「當然,11級治療術最穩妥了。」程凡笑道,「可是,11級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勉強,我看還是10級吧!依你的小心細緻,應該沒有問題。」
麗米傻了,不由結巴起來:「大……大人,我……10級的魔法我支撐不了。可是,大人既然說了,我盡……盡力而為……」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程凡一拍腦門,鼓勵道:「不要怕,我會幫你補充魔力,就像這樣……魔力傳輸……」
說著,程凡輕輕巧巧作了個示範,把一絲魔力灌輸到麗米體內。他一向不把麗米當作外人,他為尹兒輸慣了魔力,所以在考慮麗米極限時,把魔力灌輸也算了進去。
「魔力傳輸?」麗米眼前一亮。
程凡含笑點頭,看上去好像深不可測。
魔法怎麼可能傳輸呢?麗米不理解,這是一個她未涉足的領域。當然,法神的境界也是她沒有涉足的領域……所以,麗米的不解和困惑一掃而空,似乎就算想不通,也會留著以後再想……
看著麗米與程凡交談幾句,隨即安心準備起魔法來,眾人不由心下大定,但都好奇兩人說了什麼?
別人是心下好奇,尹兒卻是跑過來就問:「說了什麼,麗米像吃了定心丸似的,這麼乖巧?」
程凡聳聳肩:「告訴她,我可以幫她輸送魔力,就這樣……」
「啊!」尹兒驚訝,「你告訴她冥神戒指的事了?」
「沒有。」
「那……那你是怎麼解釋魔力傳輸的?」尹兒好奇。
「沒有解釋,她也沒問。」程凡笑道,「這就是盲目的崇拜,盲目是一種不錯的東西,至少可以讓人方向明確,信念十足……」
「哦,也有盲目的愛嗎?」
「也許有吧!」
……
在治療方面,麗米算不上高手,也算得上好手。有了充分的魔力支援,魔法施展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應對自如。
不過,程凡補充魔力的次數並不多。
麗米的魔法舒緩而揮灑,但卻謹小慎微,對於魔力沒有刻意節省,也沒有故意浪費。一曲吟唱,魔力的分配每每恰到好處,程凡自歎不如……
如此發展,魔力乾涸前,她肯定能順利施展完這個魔法……當然,魔力不足,就只能向血肉之軀拚命擠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相當難說。安全起見,程凡還是讓魔力一直保持著充盈。
治療一切順利……
程凡協助之餘,還用青龍力量查看著森林環境……
初級的魔獸森林就是那麼愜意,舒緩而平靜。維特拉根歸來,看著阿爾貝特,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不覺間湧上心頭。
突然,一大堆不知什麼東西,向他的偵距裡闖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