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安撫完月熵,程凡拉著麥琳便走出城堡。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程凡問道:「月熵能成為魔導麼?」
「當然。」麥琳眨眨眼,笑道:「正牌的黑暗魔法書並不常見,講述魔導這階段的,更是少之又少……成了魔導,是黑暗法師最艱難的階段。而達到魔導之後,只會對未來更加迷茫。我的經驗絕對是月熵所需要的。」
「旦願吧!」
「放心,魔導的滋味她可沒有嘗過。進階後,她定會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麥琳越說越興奮,「接下來,我就可以幫她準備黑暗儀式……我就可以多一個小妹了……巫妖永遠都黑暗魔導的最佳選擇。」
「停……」程凡苦笑,「月熵的事還是讓她自己選擇,你就不要去干擾了。」
「算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吧!」麥琳甜甜一笑,嘟噥道,「當初簽約的時候,你怎麼又不給我選擇?」
「嗯,這裡的空氣真是不錯!」程凡走到湖邊,伸著懶腰,環視著湖畔景色。麥琳的話,只當沒聽見。
「咦,你看!」程凡指著遠處,「哪是什麼?」
麥琳順著程凡指向眺望,「好像是尹兒養的狗……」
「喵喵?」程凡說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小女孩的想法當真奇怪,好好的狗為什麼叫喵喵呢?」麥琳跟上程凡。
「這個嘛……是代溝問題,解釋起來並不比禁咒簡單……」程凡邊走邊說,「你有沒有覺得,喵喵有點奇怪……似乎並不像一隻狗?」
「是嗎?」麥琳疑惑,「不是狗是什麼,難道是貓不成?」
「有可能……」程凡想想,「喵喵是貓妖也說不定。要不,小時候怎麼像一隻貓呢?」
說話間,兩人來到喵喵左近。
湖邊的濕地上,喵喵低垂著頭,揚著肚皮,悠閒地曬著太陽。程凡走近,它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又把頭埋在前爪下面。
喵喵四周,十幾隻水母史萊姆趴在那裡。
水母史萊姆與喵喵有著相同的嗜好,那就是曬太陽。它們對喵喵毫不害怕,一隻隻都把自己充滿水的大肚皮亮了出來,有的還爬到喵喵身上,依靠著逕自打盹。
陽光照射下,周圍瀰漫著輕微的水汽。
「我覺得,喵喵很可能是魔獸!」麥琳歪著腦袋說,「要不,我們試試!」
「好!」程凡沉吟,「塞兩晶石試試!」
「喵喵可是尹兒的心肝寶貝,你想清楚了?」
「喵喵絕不是一隻狗,我敢肯定……」程凡說,「相請不如偶遇,就現在吧!」
「就算喵喵不是長毛狗,可如果不是魔獸!」麥琳想了一想,「塞下晶石可就死翹翹了!」
程凡拍掌道:「怕什麼?這麼多天空牧師,地行龍死了,也救得活,何況一隻長毛狗!」
「好,我捉它回去!」
……
麥琳捋起袖子,把魔法袍下擺別在腰間,擺起架勢就向喵喵走了過去。顯然,她把捕捉喵喵這隻大狗看作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等一下!」程凡一把抓住她,「你不是想把喵喵綁在木架子上吧?」
「沒這麼嚴重!」麥琳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喵喵看上去危險性不大,關在籠子裡好了!」
「要是尹兒知道了……還不找我們拚命?」程凡不用考慮,馬上否決了麥琳這個野蠻的辦法。
「那……你有什麼好提議?」
「喵喵跟我挺熟的,餵它吃點東西,想來沒有問題!」程凡笑道,「你來配藥!」
程凡走近兩步,站在濕地前,向喵喵喊道,「喵喵,喵喵,過來……」
距離不遠,喵喵顯然聽見了,可它眼皮都不抬,直把程凡當作空氣。
程凡無奈,踏上濕地,一步步向喵喵走去。
濕地上有很多水母史萊姆,程凡走在其間,它們一動不動,也當程凡不存在一樣。水母史萊姆性格不算溫順,可在陸地上,八歲的小孩子也可以對它們任意揉捏。
喵喵趴在十幾隻水母史萊姆中間,倒也怡然自得。也不知是喵喵故意混跡在其中,還是水母史萊姆對它感興趣而主動靠近。
程凡撥開兩隻水母史萊姆,湊到喵喵跟著,「喵喵,你還認識我嗎?」
喵喵懶在地上,即不搖尾巴示好,也不擺出防禦姿態,只是「唔唔」了兩聲,似乎在說,你來了,自己躺著哂太陽吧,我就不招待你了……
見喵喵不排斥自己,程凡挺高興,半蹲著在它頭上摸了兩下。喵喵的毛又長又軟,摸上去相當舒服……
喵喵要真是狗,拍狗寶寶淋浴露廣告,那是再合適不過了。程凡心想,狗能有這麼好的毛嗎?這麼順滑……就算尹兒一天幫它洗三次澡也不可能吧!估計,這是幼生期的小魔獸還未褪去的茸毛吧?
喵喵抬起頭,叫了一聲,眼睛裡透著疑惑,像是在說,你有什麼事嗎?
喵喵的叫聲,程凡以前也聽過。不過,此次研究喵喵而來,所以聽得最仔細。喵喵的叫聲確像狗叫,低沉而短促。不過,雖然叫聲中氣十足,但是音域卻不寬闊,並不是純粹的狗叫。說是狗叫可以,說是其他什麼動物叫,卻也說得過。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吧,總之喵喵越看越不像一隻長毛狗。
程凡見喵喵沒有反抗,於是從頭到背幫它捋起毛來。喵喵的毛手感相當好,摸上去很是舒服,直讓人愛不釋手。程凡心想,難怪尹兒一有空就抱著喵喵?原來喵喵比毛茸抱枕,毛茸玩具可強多了……
程凡的捋毛動作,雖然不是很專業,但喵喵還是很享受的樣子,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任由程凡鼓搗。
程凡向麥琳擺擺手,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麥琳動作很快,十根手指如同舞蹈一般。
一彈食指,拉出一把黑暗小刀。小刀輕舞,把肉乾剁成小塊,每塊均小拇指大小。然後取出大把晶石捏碎,把晶石碎屑均勻地抹在肉乾上面。
魔法大開大合簡單,微控操作卻不容易。一尺見方內切肉,雖然算不上微操,但麥琳的舉重若輕還是令人稱道。當然,這也要行家看見才是。
麥琳的神奇,程凡看得多了……所以,雖然麥琳切肉切得很是花哨,但他也不以為意,「麥琳,快點……你在耍雜技嗎?快點過來……」
麥琳努努嘴,把肉塊送到程凡前面,「看上去不錯,味道挺好喲!」
「確實挺香的……」程凡讚道:「魔法還能調味,真是想不到……看著就讓人嘴饞,我都想嘗一塊!」
麥琳笑道:「怎麼喂,要不要我把喵喵的嘴撬開?」
肉香四溢,水姆史萊姆俱圍了過來,喵喵也睜開眼睛,好奇地向程凡手中打量著。程凡把水母史萊姆哄開,抓起一小塊肉乾,遞到喵喵前面,「喵喵,嘗一嘗!這可是為你準備的喲!」
美味當前,喵喵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它一骨碌爬起來,甩甩身上的土,叫了兩聲,齜著牙警惕地看向程凡,像是在說:「你幹什麼?我不吃你的東西……」
「喵喵,你看多香的肉乾啊!」程凡苦口婆心勸道,「來,快吃吧!今天吃了,明天還有……你看,史萊姆想吃我都不讓……」說著,程凡手上的肉乾丟到喵喵前面。
喵喵一驚,又退一步,叫得更大聲了,像是在說:「別拿東西引誘我,我不吃這一套……不要逼我,再逼我咬你了!」
麥琳在旁嘻嘻直笑,「似乎喵喵並不領你的『好意』?」
程凡無奈,暗咐,是不是當真抓住喵喵,然後把肉乾塞進去?
喵喵禁得住誘惑,水母史萊姆卻不行了。肉乾落地,周圍的水母史萊姆,「嘩」地一聲全圍了上去。史萊姆是雜食魔獸,平時以草果植物為主,想不到肉乾對它們也有這麼大吸引力……天知道水母史萊姆吃了會發生什麼?
程凡把就近的水母史萊姆踢開,把肉乾拾了起來。喵喵意見不大,溜出兩步,又是找了個地方趴了下來。水母史萊姆可不幹了,紛紛圍向程凡。有的水母史萊姆還彈射起來,逕直向程凡手中的肉乾撲了過去。
在水中,水母史萊姆的史萊姆海戰術威力無比。可是在陸地上,它們卻毫無攻擊力可言,程凡應對起來,倒也從容。不過,水母史萊姆似乎會發佈通知。只一會功夫,莫格湖一小塊水域,幾百水母史萊姆便探出頭來。有的水母史萊姆,還順著湖堤滴溜溜地爬上岸來。
當然,再多的水母史萊姆也是擺設。程凡把它們一隻隻彈飛。水母史萊姆落入莫格湖後,掀起片片水花。水母史萊姆越來越多,湖面的水花也越來越多。它們落入水後又復爬起,鍥而不捨的態度令人佩服。
程凡懷疑,後面的史萊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
喵喵也不睡了,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眼見這奇怪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