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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德羅斯在別墅住下後,每天都有光明牧師,對他施展治療魔法。讓他奇怪的是,光明牧師每天一個,不停換人,難道是程凡在炫耀實力?
不過,更奇怪的是,那些光明牧師看上去相當不弱。可是,卻都只用最初級的治療術。而且,還用得一塌糊塗。自己是練武的人,都看不過眼去。不時,能把自己冷汗痛出來。難道是程凡不想讓自己的內傷好得太快?
這天,光明牧師沒有來,狄德羅斯卻被請到城堡。
狄德羅斯來到城堡的時候,正看見哈伯德大聲吼叫,「狄德羅斯在哪?藏頭露尾還算什麼男人?叫他滾出來。」
狄德羅斯見到哈伯德,正是一喜,可聽到他的話,頓如一瓢涼水當頭澆下。
哈伯德是狂戰士族的族長,性格爽朗。平素交往,相言甚歡。
程凡和傑爾斯洛皆不在,狄德羅斯還指望他解救呢?沒想,哈伯德卻是怒氣沖沖。
哈伯德此來,只帶著十餘人。不過,卻都是狂戰士的精英,騎的也是進階地行龍。七階的地行龍體積更龐大,威勢也更盛,與大隊玄甲龍騎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哈伯德已下地行龍,正和長樂幫的人理論。
狄德羅斯走了過去,疑惑問道:「哈伯德,我來了……我得罪你了嗎?」
哈伯德幾近三米,揮手間撥開人群,對著狄德羅斯冷笑,「你當然得罪我了,你背叛領主就是得罪我……奉領主令,我要帶你回去,反抗格殺勿論……」說著,手一揮,二十名狂戰士精英,駕著地行龍,猛然間向前躍出,擺出包圍的架式。
地行龍的跳躍間,聲勢鋪天蓋地,以卡米為首的長樂幫眾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向後跑去。跑出一大段距離,才回過頭來,觀察情況。
地行龍的小***裡,只剩下狄德羅斯。此時,他跟哈伯德走,沒有任何阻攔。
可是,被當作叛徒抓回去,劍聖的尊嚴何在?狄德羅斯還抬得起頭見人麼?即使回去沒有任何處罰,可是,手握實權,建功立業的夢想,恐怕也將成為泡影。
領主,你就這樣不相信我嗎?一絲怨念,劃過狄德羅斯心間。他滿臉激奮,大聲道:「我不是叛徒,你別胡說八道。」
「哈哈……是不是叛徒回去再說……」哈伯德從腰間取下皮繩,丟在狄德羅斯面前,「自己綁上,老實一點,別耍花招。」
狄德羅斯怒極,「你別欺人太甚!」
哈伯德聳肩,「領主說的,用繩子綁你回去。不回就殺了,免得留下禍害。」
狄德羅斯不相信自己耳朵,憑他對麥克伯倫的瞭解,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他雖然有抗命的嫌疑,可領主應該明白是程凡在攪和——在法神面前,劍聖委曲求全,應該不算過份吧!而且還有愛麗絲的由頭。
狄德羅斯心下猶豫,「難道是德裡希在領主面前胡說八道?可是,在領主的心中,自己的形象就如此不堪麼?竟然得不到應有的信任?難道,多年的努力還抵不過幾句讒言?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狄德羅斯沒有放棄最後的努力,「我跟你回去,繩子就免了吧!」
哈伯德笑道:「我還以為……你當真敢不回呢?小小的長樂幫,你還躲得到哪去?繩子必需綁,不然,你中途跑了怎麼辦?」
狄德羅斯氣得岔氣,「我躲?我躲什麼了?你把話說清楚!」
「霍姆還關在水牢,還要怎麼說清楚?玄甲龍騎是我家的,你敢陷害我兒子,還要怎麼說清楚?」哈伯德冷笑,「你個兩面三刀的小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難怪哈伯德火大,原來是這麼回事。
狄德羅斯暈眩,辯解道:「我沒有……我要是陷害你們這些弱智,用得著躲起來嗎?」雖是實話實說,可話剛出口,狄德羅斯已感到不對。
「誰知道你玩什麼陰謀詭計,回去再……什麼?弱智?你說誰弱智?」哈伯德火冒三丈,他抖動手中巨大單手劍,喝道:「有種再說一遍。」
狄德羅斯稍有後悔,可緊逼下卻是嘴硬,以安慰口氣道:「弱智不是你們的錯,不用太過介懷……」
哈伯德退後一步,深吸口氣,平靜下來,單手劍擋在胸前。他的外表雖然平靜,可是,暴漲的肌肉輕微顫抖著,掩不住內心的激動。
「最後問一次,走還不不走?」
……
走當然是要走的,狄德羅斯幾天以來想的都是如何離開長樂幫。
長樂幫的守衛分佈,輪值情況,實力強弱,他都已經瞭然於胸,甚至逃跑路線都已經設計得當,已在心裡經過反覆驗證。
走歸走,可被哈伯德帶走,這樣的屈辱狄德羅斯可接受不了。他哼了一聲,冷笑道:「我認識路……自己會回去……不勞你費心……」
說著,狄德羅斯進入臨戰狀態。經過光明魔法的治療,他的內傷已經過了大半,可是面對狂之劍聖,他心裡很清楚,勝算不到兩成。如果哈伯德狂化,那麼勝算兩分都不到。而且,他沒有退路,貌似逃跑也不可能。地行龍的追擊下,沒人逃得掉,他也無處可逃。
哈伯德不再說話,他左手執劍,右手緩緩推開劍鞘。附近的狂戰士,也都向前逼了兩步,把包圍圈進一步縮小。不過,他們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真的要戰麼?狄德羅斯苦笑,回答自己:已被逼到死角,不戰又能怎樣?
「哈伯德叔叔,您什麼時候來的?」戰鬥一觸即發,這時卻傳來愛麗絲的聲音。
哈伯德歎了口氣,把劍推回劍鞘,不過進攻的姿態卻沒有變。他眼角望向愛麗絲,見她和與兩個青年男子走了過來,「愛麗絲小姐近來可好,等我擒下叛徒,再與您繼話。」
兩個青年男子正是程凡和傑爾斯洛。
「狄德羅斯不是叛徒,你們千萬不要打架。」愛麗絲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她推推程凡,叫他快拿主意。程凡點頭,決定出頭。
狄德羅斯迫於壓力,沒有回頭,他黯然道:「愛麗絲小姐,您可以作證,我絕沒有背叛領主……如果我死了,請還我清白……」
話音未落,狄德羅斯已搶先出招,碧霄凝練帶著幽光,逕直向哈伯德劈了過去。哈伯德有些手忙腳亂,不過退後一步卻已調整過來。剎那間,兩人打作一團。
程凡喊道:「住手……住手……我有話說……」
「程凡來了?」狄德羅斯心中一凝,手下不覺慢了半拍。
程凡喊停,哈伯德卻不理會,反而趁機猛攻。狄德羅斯的破碇,他自然不會放過。雖然他也奇怪,這個年輕人是誰?有話說……還是等擒下狄德羅斯再說吧!
狄德羅斯傷勢未癒,實力本就不繼,哈伯德加大攻勢,他頓時連連遇險。既然程凡已經發話,生死關頭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朝著程凡的方向一個背躍,堪堪站住……
哈伯德正待追擊,程凡揮手送出一記風刃,擋在他前行路線上。很普通的風刃,不過,程凡發得恰到好處,正迎向哈伯德的必救之處。
哈伯德吃了一驚,輕鬆避過風刃,追擊卻緩了下來。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哈伯德心驚。
程凡冷笑:「狄德羅斯先生怎麼說也是我的客人,閣下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狄德羅斯有些尷尬。哈伯德更吃驚了,「你就是程凡?」
「沒錯,有何指教?」
哈伯德印象中,有點本事的魔法師,都是留著白花花大鬍子的爺爺輩,他不覺奇道:「太年輕了吧!你真的是法神?」
雖然都傳言程凡是法神,可是他從未親口承認……有疑惑的人很多,可是當面問出來的,還只有哈伯德而已。
程凡哂笑:「我是不是法神,我年不年輕,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