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系統修煉,第三變的一千多個變化,程凡已經瞭然於胸。
可是,接近掌握不等於完全掌握。變化推演時,往往一個爛熟的變化,突然間就會記不真切。恍然間,程凡想起當年背單詞時,也是這種滋味,背了後面,忘了前面。
一方面,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是,程凡哪有時間,去研究眾多變化的歷史演變,和它們背後的故事?
另一方面,程凡知道,是由於自己不能心靜如水,急於求成所以事倍功半。不過,幫中事務繁多,哪能靜下心來?
程凡總算明白,為什麼傳說中的修仙者,都是待在窮鄉僻壤,要不就是荒山老林中了?
可是,去哪找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莫非躲進魔獸森林,過那茹毛飲血的生活?
程凡搖搖頭,把這個念頭丟到九霄雲外。
按照玉瞳簡記載,第一重天第三變,天質聰穎者,兩月可成。兩個月,多少才智之士,難以企及的目標?而程凡,竟然想在幾天之內實現突破?
想到這裡,程凡也覺得好笑,不知不覺間,減輕了壓力。
這樣一來,練習的進度反而加快了。
一日,程凡沉浸在第三變境界當中,只感真元洶湧,真氣澎湃,一個個變化,一個個技巧,隨著真氣的流動,自行推演開來,幾成破竹之勢。
想來,水到渠成,就是這個道理。第三變,不經意間實現了突破。
程凡忍不住欣喜,放聲大笑。第三變突破了,第四變當然刻不容緩。隨即,程凡使自己平靜下來,努力著嘗試提升修為。
轉瞬之間,真氣輕鬆提升到了第三變。
二十八個區間,二十八道真氣充盈其間,四下迴旋震盪。真氣的洶湧澎湃,讓程凡甚是愜意。真氣流淌間還有餘力,於是程凡按照心法的口決,努力把境界拉升到第四變。
境界提升總是伴隨著艱險。不過,第三變頂峰的真元積累,程凡苦練的真氣變化,讓提升的過程有驚無險,順利完成。
第四變與第三變相似,但是內容更深更廣了。真氣光是自身變化,就達到嚇人的9604個。而且從第四變開始,各區間的真氣允許兩兩交互,從而衍生合力,或者產生新的變化。
所以,要做的功課更加多了,多得扳手指都數不過來。
程凡心驚膽戰,心下苦笑:「我是人啊,又不是機器?」
沒辦法,誰叫程凡練的玄天心法呢?
其他的修真功法,在初級階段可沒這麼多的明堂道道。不過,玄天心法威力之強大,這就是關鍵所在了。就像是計算機的並行處理,人家練一口真氣,你練二十八道真氣,能不強嗎?
想到計算機,程凡忽然有一個絕妙的主意。
史萊姆的特技是融合,如果融合一個計算機出來,豈不大妙?
史萊姆計算機,多棒的名詞啊!能不能幫助修煉不知道,但絕對大有用處。
說幹就幹,程凡一腳踢開門,衝了出去。
跨出房門的瞬間,眼前人影晃動。
間不容髮的一剎那,程凡硬生生停了下來。猛然發勁,程凡一陣氣血沸騰。細看,人影原來是蘇加德。程凡把城堡的防禦重任交給了他,此來不知有什麼事性?
蘇加德看見程凡,興奮得眼角直跳,躬身微笑:「大人,您出來了。」
程凡扶著胸口苦笑:「蘇加德,你在等我?有什麼事嗎?」
蘇加德恭敬回答:「回大人,一切正常。只是有兩封重要信件,必須交到您的手中。」
程凡「哦」了一聲,不動聲色向前走。
蘇加德跟在程凡身後,把信件呈了上來:「一封來自新進的亡靈法師公會,另一封則是黑暗陣線的阿克蘇元帥派人送來……」
程凡疑惑,一邊走一邊把信拿在手裡。
亡靈法師公會的信箋正式而莊重,上面加蓋了公會的魔法印章,並以火漆封口。
信箋帶著清香,上面用優雅的字體寫道:
「尊敬的程凡閣下。近日,驚聞閣下收復拉費特城堡,舉世揚名,聲威大振。特此,我僅代表亡靈法師公會,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由衷的祝賀。
鑒於閣下完成了公會發佈的頂級試練任務,經過認真討論,公會理事一致裁定,決定授予閣下亡靈魔導稱號。
具體情況,渴望與閣下詳細面談。懇請閣下抽出寶貴時間,蒞臨公位總部。我們將隨時恭候您的到來。亡靈法師公會主席,特倫斯。」
程凡啞然失笑,心說:我又不是亡靈法師,跑去人家的總部,還不被大卸八塊?
再看另一封。輸寫在便條上的信函很隨意,字體也很潦草:「年輕而勇敢的法師,光明而神聖的同盟戰線,期待而渴望著你的加入。來吧,為了不公正的對待,加入對偽光明神的作戰……」
便條的末尾寫著:「黑暗中期待光明的阿克蘇」。
程凡一頭霧水,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蘇加德。
「聽傳信的人說,這是阿克蘇元帥百忙之中親手給大人您寫的。」蘇加德興奮異常,「作為唯一敢對抗教庭的黑暗陣線的領導者,阿克蘇元帥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程凡彷彿明白了,他問道:「你看好黑暗陣線?」
蘇加德有些猶豫不決。
程凡笑道:「不要緊張!隨便說說。」
「說實話,我並不看好。」蘇加德想了一會,低聲說道:「黑暗陣線消聲秘跡多年,此次重組勢頭強勁,但成員多是對教庭不滿的組織和小國家。勝一時固然可以,但教庭根基深厚,緩過勁來黑暗陣線必敗……矣居裡什的情況不太清楚,好像是在兩個陣營中間搖擺。不過,傳說,與黑暗陣線與相當熱乎。我們長樂幫如何站隊,還要大人決斷?」
程凡腦子一陣混亂:「先不理它,以後再說。」
蘇加德點頭,又說:「城堡還來了許多您的追隨者,他們希望拜您為師,或得到您的指點。」
「先晾著吧!」
程凡快速走出城堡。果然,城堡的外圍站了不少人。
其中,一小隊騎兵波人很顯眼。他們穿著銀白色的甲冑,配著紅色的十字劍,騎著高大的戰馬,無處不顯示著他們的與眾不同。
當先,兩個年輕人正在激烈的爭執。其中一個年輕人衣著考究,褲角褶皺彷彿都經過修飾;另一個,帶著身體的騎兵徽標,似乎是他們的首領。
看到程凡過業,衣著考究的年輕人,半躬身向程凡行了一禮。
蘇加德介紹:「他是卡米的侄子傑塔姆,幫卡米處理幫中一些事務。今天,他正好運送銷售的金幣過來……」
除了銷贓,卡米還負責什麼事務?
程凡向傑塔姆含笑點頭:「傑塔姆,城堡住得還習慣嗎?」
傑塔姆恭敬回答:「很好。兄弟們對我都很照顧。」
「發生了什麼事?」
「是他,是他出言不遜。」傑塔姆憤然道,「我在據理力爭……」
對面的年輕人「哼」了一聲,不與傑塔姆爭辯。
程凡奇道:「你是?」
年輕人淡然一笑:「我是傑克遜老爺的護衛血刃。」
「哦!」程凡說:「不知道有何貴幹!」
血刃扭頭,拍了拍手。
騎兵小隊列隊下馬,走了過來。他們的動作一氣呵成,顯然訓練有素。
程凡還在詫異,騎兵依次展開,把一整套法師裝備展現到了程凡面前。純黑色的法師套裝,點綴著幾百顆的黑色寶石。美麗的寶石綺絢瑰麗,散發著誘人心魄的光芒。
包括程凡在內,所有人目瞪口呆。這……這樣的衣服……難道是……珠寶秀不成?光天化日,拿出寶貝炫耀,這幫傢伙想幹什麼?
「聽說您是亡靈法師,所以老爺命我送來禮物……多洛特套裝,暗夜精靈用二十年製成的大地級黑暗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