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這次的行動,還真是……」
見大事已成,西貝心中緊張的情緒終於稍稍舒緩了些,她靜下心來,觀察了一下營區中大略的情況後,用明顯夾雜著惡意的刻薄語句,喃喃的咕噥著:
「機關裡出了什麼事嗎?全染上傳染病死光了?沒經費支付行動開銷?蠢材處刑長被趕下台了?如此大的手筆,四大處刑者竟然沒有一個看守,還真是自信的過頭啊!」
一旁的哈特,也有些疑惑,貪婪與興奮漸漸平息之後,哈特也感到有些不可思異,偌大的一個營地,又存放著如此重要的物品,即便外圍守衛森嚴,但營地裡卻不應該如此疏於防範。莫非真是西貝所言,是因為自信過頭嗎?
「嗯?機關?處刑長?四大處刑者?」稍稍平靜下來的哈特,猛然想起西貝剛才喃喃自語中,包含的一些奇特的名詞,他連忙向走在前面的西貝問起。
西貝不悅的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的低聲說道:「就是我以前待過的那個地方,一個大蠢蛋和四個小蠢蛋當家作主,沒什麼好提起的!」
隱約的不安讓西貝有些心煩,即便她剛才做出了種種不懷好意的猜測,但到了最後,她還是沒能得到什麼合理的結論。
但是,即便西貝暫時沒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基於多年來徘徊於生死交界間的深切體驗,她敏銳的直覺,依舊發出了某種強烈的警告!
西貝非常清楚,在這看似平靜的空地之中,必定還隱藏著某些危機……
「希望是我多慮了,這麼多年風平浪靜,機關或許真的鬆懈下來了。」西貝冷笑了兩聲後,狠狠瞪了正搖搖晃晃扛著三個木大木箱的哈特一眼,她不太情願的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我真是瞎眼睛,竟然看上你這麼個東西!」
就在這時,一股危機感同時出現在西貝與哈特的心頭,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就好像被在荒蕪地原野中,被潛伏的惡狼盯上。
西貝與哈特對望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讀出了自己所擔憂的信息,與此同時,一陣飄渺不定的男聲也在林間響了起來。
「哦哦!我的小寶貝竟然看上了一個小丑!哎!原來你的審美觀非同尋常,這還真是讓英俊絕倫的我,感到困惑啊!」
聲音的主人,帶著濃濃的委屈,就好像自己剛被情人拋棄,轉眼卻又看到舊情人與旁人通姦一般。
「誰!」西貝優雅纖長的耳朵猛然豎起,並微微的顫動著,來源於精靈的血統,讓她擁有比常人敏銳千百倍的聽力。
那神秘的聲音一副很受打擊的口氣回答道:「誰!這個問候,還真是讓人傷心啊!」
記憶中的一個人影漸漸在腦海中變的清晰起來,西貝的瞳孔開始劇烈的收縮,她終於明白,疏忽大意的根本就是自己。
這個營地,就如同自己剛剛潛入前的擔憂一樣,沒有「影斥候」與「暗殺部隊」的防禦,僅僅是因為它有著更加可靠,更加可怕的守衛。
「鬼手!」西貝叫出了這個名字,她的手已經摸在了腰間。
「呵呵!回答正確!有獎勵哦!」
周圍的空氣開始劇烈的扭曲,就好像傳送魔法開啟一般。但是,尚未等一切歸為平靜,一團宛如閃電般的白色影子,已經向西貝的方向襲來。那白色影子的速度,極為驚人!連迅捷靈敏遠勝常人的西貝,也不由得訝異的睜大了雙眼。然而,就在她為了白影的迅速而驚訝時,那白色的影子已衝到了近處,捲起激烈勁風的一擊,猛襲西貝右腰。
如此毫無預警的倏然襲擊,若是換作普通武者,甚至是劍豪級別的強者,恐怕也只有吃虧的份了,但西貝的能耐,畢竟非一般人可比。在那襲向腰間的白影將要命中前,她趕忙一個迅敏的右側翻,以毫釐之差,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
待她落地站定後,連忙抬起頭來,望向那突襲自己的白色身影,而她剛才所在之處,正站著一名白衣翩翩的青年。
銀色的月光傾斜著映在白衣青年的臉上,那是一張絕對會將女人迷的神魂顛倒的臉。可以形容男人瀟灑俊雅的詞彙幾乎都可以安在他的身上,但在哈特看來,不過就是三個字:小白臉!
哈特最恨小白臉。至於原因,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心中卻清楚的很:自己沒有人家臉白!
不過,哈特從不承認那是嫉妒,以他的話說,堂堂七尺男兒,若是換上裙子帶上假髮,比女人還漂亮,那還不如自殺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原因,在看到對方是個小白臉後,心中原本的恐懼與緊張,反而消失的無影無蹤。哈特從容的抖了抖肩膀,將三個大箱子丟在遠處,面色不善的瞪視著遠處的白衣青年,口中沖西貝問道:「這傢伙是誰?很厲害嗎?」
西貝的注意力集中在白衣青年的身上,不放過對方哪怕最細微的動作,同時,她詳細回答道;「鬼手!埋藏機關四大處刑者第四席,表面身份為科頓王朝民政大臣薔薇侯爵的次子,鳳凰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在四大處刑者中,他是最弱的!」
西貝說著的同時,小心的移動腳步向哈特的方向退去。
而遠處的鬼手在聽到西貝的評價後,笑瞇瞇的說道:「最弱,這個形容可是很失禮的,告訴你一個消息,我現在已經是第三席了,原第三席鷹眼,不走運,前幾天剛剛掛了!」沾沾自喜的表情,讓哈特有些想笑,這傢伙的臉皮怕是比戴麗爾還厚。
但就在此刻,鬼手面色突然一冷,逼人的殺氣鋪天蓋地的襲來,他衝著西貝說道:「一會的功夫,你就幹掉了四十一個影斥候,身為統領影斥候的三十二牙,隱牙,你殘殺下屬,背叛機關,按照規矩,我要將你處名,但在此之前……」
「你姘頭的命,我先收下了!」
鬼手的瞳孔倏地收縮,濃郁的殺氣從四周猛的向哈特襲來,難以形容那一刻的感受,身處其中的哈特僅僅能生出孤身面對巨浪襲空,驚濤拍岸的恐怖感覺,但依舊不足以形容其中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