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見過的那個薩非德,也是個冒牌貨不成?最近這世道怎麼了,冒牌貨大流行啊!”
冒牌女皇、冒牌大元帥,再加上自己這個假冒偽劣的大劍聖,這已經是三個了,想想自己最近經歷的一切,哈特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哈特有預感,恐怕離第四個也不遠了,而且還是個乖乖不得了的家伙。
柔軟的鹿皮靴踩在青石鋪砌的街道上,全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自從穿了比克的鹿皮靴後,這種柔軟舒適,又善於隱藏行蹤的靴子徹底代替了以前“滴答”作響,看上去更有氣勢的騎士長靴。
雖然沒有節奏性極強的腳步聲伴奏。但哈特的內心卻並不平靜,他看似悠閒的走在街上,而腦海中卻是翻江倒海。
戴麗爾剛才的回答如此肯定,甚至追問自己為什麼會將薩非德誤認為是妖族,並且接著就講了一大堆不可能的理由,更是驗證了哈特的推測依據。
哈特原本想把旁德爾告訴自己的話講給戴麗爾聽,但話到嘴邊卻突然放棄了。
這是一場一但深陷就無法自拔的沼澤,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信心保護戴麗爾不受到傷害。哈特漸漸發覺,自己當初的想法實在太自私了。
或許,因為機遇再加上足夠的運氣,自己未必會賭輸,但是所冒的風險實在太大了,艾法現在有孕在身。而身邊還有幾個嬴弱的女孩子,即使真的擁有大劍聖的實力,或可保證自己的安全,但身邊的幾個女孩子呢?
哈特知道自己在逃避。幾日以來,他的思想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斷的掙扎卻又不知如何選擇。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自己的虛榮嗎?若是當初在旁貝城不那麼張揚,也許真的可以和隨後一系列環環相扣的陰謀擦身而過。
不過現在,抽身而退卻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貿然行事,甚至會給自己與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哈特不想讓戴麗爾再牽扯進錯綜復雜的政治陰謀中,對於現在的戴麗爾哈特感到很滿足,雖然他很清楚,一切皆是假象,都是無法經受顛簸的泡沫。
戴麗爾畢竟是南蒙斯帝國的正牌女皇,她的身體裡流淌著皇族的血脈,這是她無法背叛的責任和不可能卸下的負擔。
自己的努力恐怕只能拖延一時,幾次私下的交流,哈特就發現戴麗爾的執念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動搖。她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子,雖然在感情上,她卻處處透著軟弱與迷茫。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哈特輕歎一聲,或許真該找個局外人給自己拿個主意。
哈特來到一家馬房,雖然家門口不遠,有一家規模更大的,但那是水晶財團的產業。自從哈特開店以後,就暗自發誓,絕不讓水晶財團從自己口袋中賺到錢,即使一個銅板也不行。
幾次光臨,馬夫一眼就認出了哈特,就想攀談,不過哈特根本沒搭理他。一把價值不菲的匕首,以及被假農夫騙走的銀幣,再加上丟失馬後的押金。一想到這些哈特就心疼的要命,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在清脆的馬蹄聲中離開了馬房。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哈特向銀月的小屋行去,山道漫漫,道路崎嶇,已經不利身下的白馬奔跑。哈特索性跳下來,牽著白馬步行。
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一片殘破的廢墟凝現在眼前,而那座小木屋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一切就如自己初次前來一樣,美麗而安靜。
“或許等我老了!在這裡隱居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哈特呵呵一笑,自言自語道,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不過是否因為銀月而愛屋及烏,哈特就說不清楚了。
哈特將馬栓在樹林中,就緩步向木屋走去。他突然升出一個惡劣的念頭,悄悄潛進去嚇嚇銀月。
惡作劇的想法一出,哈特的心跳就陡然加快了不少。他真的很想看看,不染一絲煙塵的銀月,被嚇的小鹿亂撞的表情,那一定很有趣。
在哈特踏入木欄圍攏的小院時,透明的空氣隱約傳來一陣水波般的漣漪,似設有無形的結界,但卻被哈特身上灰氣抵消,所有異樣哈特根本看不到。
那道結界形同虛設,哈特本人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一踏進小院,原本山丘和諧安靜的氣氛突然被一陣不合適宜的歌聲所打破。
“如果要說定有所願的話,
我願被放逐到夜晚的星空。
腳陷下去無法拔出來,
在黑暗之中獨自沉睡,
連可以繼續迷茫的夢,
也無法做第二次了吧!
捨棄了自我,
也不再相信命運,
因為無論到哪裡,
我都受到了約束,
該死的約束,無法掙脫。
頭頂上的夜空訴說著形形色色的神話,
彷徨在抉擇的星河之中,
該是何去,又何從?”
猶如仙樂般動聽的聲音,卻極盡走調之極,更沒有半分旋律與節奏可言,但是吐字卻無比的清晰,聲音更是透出無法掩蓋的惘悵與迷茫,就好似內心的獨白一般。
哈特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難聽的歌聲,當然,若是它還能勉強稱的上歌的話。
但讓哈特感到驚訝的是,即使歌聲如此難聽,自己卻隱約有些感觸。
“原來銀月的歌聲這麼難聽!”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希奇的事情,自己身邊的女孩在開心的時候,大多會哼些自編的小曲,獨自陶醉在歌聲中,卻不知對旁人的耳朵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看來世界倒是滿公平的,給予了動人的相貌與悅耳的聲音,卻剝奪了她盡展歌喉的天賦。”
哈特輕輕的笑了笑,推了推門,卻發現門未上鎖,哈特嘴角微撇,一絲壞壞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咯吱……”
年久失修的門卻讓哈特著實失望,原本悄悄潛入嚇唬銀月的計劃落空。不過未等哈特懊惱,房內的歌聲隨著開門的聲響,嘎然而止。
“被發現拉!哎!”
哈特歎了口氣,卻發現小木屋的地板上竟然凌亂不堪,解開衣裙扔得到處都是,哈特甚至從其中發現一條小小的,繡著一只可愛大花貓的小內褲。
“難道銀月在洗澡?”
哈特轉過身,廚房門戶大開,霧氣蒙蒙中一個玉無暇的身軀正蜷縮在半人多高的大鐵桶中,絢麗的銀發蓬松地披在肩膀及天鵝般的脖頸之上,在水中半遮著掩的乳房高聳而堅挺。一點緋紅好像含苞待放的落蕾隨著水波輕輕地顫動著,一切盡霧氣中若隱若現猶若夢幻。
哈特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碰到這樣既香艷又尷尬的事。而對面的銀月也是呆若木雞,目光呆滯的望著哈特一動不動。
濃濃的負罪感充斥在心間,硬生生的將哈特拖回現實,哈特慌忙將目光移開。雖然是那樣依依不捨,但自己肆意的目光卻是對心中女神的褻瀆,這是哈特無法容忍的。
漸漸的,隨著目光的轉移,廚房的一切也清晰的呈現在眼中,但僅僅在片刻之後,哈特的腦袋“轟”的一聲,幾乎炸開。剛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銀月赤裸的嬌軀所吸引,全然沒有留意到廚房的詭異,此刻他突然發現,銀月洗澡的鐵桶竟然架在灶台上,灶堂中的木柴正吞吐著歡快的火苗。
“咕咚!”
哈特的喉間一陣劇烈的蠕動,吞咽唾沫聲音隨即傳來。
“咕咚∼咕咚∼∼”
鐵桶中沸騰的開水翻滾的聲響。
廚房、灶台、鐵桶、滾水中的無暇玉人,若是再加幾片菜葉子和一些調料……哈特的大腦登時就短路了。
“白水煮銀月?”
哈特宛如說夢話般,輕輕的吐出幾個字節,突然他“啊”的驚叫一聲,立刻沖上前,一把抓起呈石化狀態的銀月就欲往外拉。
“難道銀月因為被那個喪心病狂的負心漢拋棄,一時想不開,打算自殺!”
哈特心驚膽寒,滾燙沸水肆虐肌膚的劇痛恍若未聞,他拼盡全力,一把將銀月從水桶中拽了出來。
若是動作再慢一步,恐怕銀月就能裝盤上桌了。
……
哈特仰躺在地上滿是水跡的地板上,繃緊欲裂的神經突然松弛,強烈的反差彌漫著缺氧的窒息感,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幸好自己來的及時,萬幸∼萬幸∼!”
哈特長出了一口氣,起伏的胸口漸漸平緩下來,他突然感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一片,一股冷到骨子裡去的寒氣向他侵襲過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覺得有些難受的哈特不由翻了個身,突然,哈特仿佛被一盆冰冷的涼水從頭直沖到尾,完全清醒過來。因為他在翻身中張開的雙手同時觸摸到一具軟軟滑滑的“物體”。
哈特扭過頭,卻被漸漸清晰浮現在眼前的情形晃花了眼,只見一個雪白如玉的玲瓏嬌軀,正依偎在自己的懷中,散開的銀色秀發正披散在臉上,遮蓋住容貌,讓人無法看清。凹凸有致的惹火身軀蜷縮成團,從纖纖一握的柔細腰身與高高聳起的臀部側面勾畫出一個完美的曲線。
那是一具最完美的身軀,玲瓏浮凸間沒有絲毫的遮掩,一雙修長的腿交纏在一起,些許的毛發,欲羞欲掩的阻擋著腿根的秘密。
“你想抱到什麼時候,還不放開我!”
銀月白皙如玉的額頭布滿了暴起的青筋,讓那張絕美的臉顯出一猙獰的淒厲,如閃電一般銳利的雙眼中孕育升騰的怒火與異樣的情緒。
哈特再次呆住了,完全不敢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心中不知浮現過多少次的倩影正光裸著身子,冷冷的瞪視著自己。
那雙眼瞳卻不帶絲毫的生氣,就如一灘死寂的深深寒潭,同時散發著極北嚴冬的冰雪,凍的人連氣都喘不過來。銀月那充滿怒火和雷電的眼睛,就仿佛暴風、烈火、寒冰、閃電將他團團圍住,慢慢的吞噬著。
這讓哈特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我∼我不是∼故意要……”
哈特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回答道,聲音因為恐慌,聲音顯得斷斷續續。不過在恐慌的同時,心海卻劇烈翻騰著,隱約間一絲慶幸與滿足縈繞在心間,輕輕的挑動著哈特的心緒。
“出去!”
銀月咬著嘴唇,指著哈特的鼻子嘶吼道。
哈特連滾帶爬地跑出廚房,正欲推門,卻聽到銀月又開口說道:
“等等!”
哈特不敢扭頭,他生怕自己再注視那嬌軀一眼,連靈魂都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幫我把衣服丟進來,不許扭頭!”
銀月的聲音平緩了許多,雖然猶帶怒氣,但聲音卻透出無法掩蓋的羞澀與扭捏,哈特甚至在其中感到一絲害怕的氣息。
“哎!這下麻煩了!”
哈特站在門外,就如同等待宣判的罪犯,心中跌宕不安,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廚房內的銀月揀起沾著水跡的衣服,飛快地穿了起來,雖然明知道哈特不會進來,她依舊下意識的這樣做了。
短暫的震驚過後,銀月已經平靜了下來,她不禁皺起眉頭,實在沒有比現在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大意了!竟然忘記再厲害的結界都擋不住他!哎!”
歎息的聲音隱現著淡淡的惘悵與幽怨,一種難言的情緒在心頭生根發芽,連銀月都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我剛才在害羞!”
銀月突然捧起漲紅的臉頰,有些驚慌失措,回想起剛才的盛怒,她猛然發現怒火被觸動的原因竟是如此讓她感到陌生的情緒。
銀月用力搖了搖頭,狠狠的將那些煩惱拋的遠遠的,激烈的心跳漸漸趨於平緩,但銀月又突然頭疼起來。
“讓那家伙看見我在開水裡洗澡,這應該怎麼解釋呢?”
不過這點小事卻難不道她,銀月稍稍想了想,立刻有了一個好主意,她快速的穿戴好衣服,一陣銀光閃過,就在廚房中消失了。
沒過多久,銀月又在光暈的包裹下,出現在廚房,手裡正拿著一個小木瓶,笑的像一頭小狐狸。
而站在木門外的哈特,正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剛才因為震驚,他根本沒辦法靜心思考,現在想想,卻猛然一驚。
剛才銀月在唱歌,又怎麼可能是自殺呢?更何況鐵桶裡的水已經燒的滾起來了,自己僅僅稍稍觸碰,就燙了一手的水泡,而銀月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未等哈特繼續想下去,木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高挑的銀月柔弱的依偎在門邊,垂著頭輕輕的說道:
“哈特先生!剛才真對不起!因為∼我被嚇到了!”
銀月楚楚可憐的動人風情立刻澆滅了哈特的懷疑,哈特慌忙說道:
“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我∼∼我∼若是銀月小姐你……我可以……”
因為尷尬,哈特的聲音有些結巴,明明早就想好了道歉的話語,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怎麼出口。
銀月哀歎了一聲,抬起頭,柔聲說道:
“哈特先生什麼也沒看到,銀月什麼也不記得了!可以嗎?”
“嗯!”
悅耳的聲音透著淡淡的哀求,飄渺的回蕩在哈特的腦海中,讓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接著回過神的哈特用力的拍了拍胸口以示保證。
看到哈特的保證,銀月好似松了口氣一般,繃緊的小臉松弛了下來,銀月將哈特請進屋,低著頭玩弄著手指,紅著臉扭捏的說道:
“不過哈特先生還真是嚇了銀月一跳啊!我的小秘密都被你知道了。”
“秘密?”
哈特猛然想起剛才廚房所見的震撼一幕,脫口而出道:
“莫非你說的是沸水洗澡的事嗎?銀月小姐,你真的沒有受傷!”
說著,哈特仔細地打量著銀月。卻見美人裸露在外的小手,脖頸,以及小絕美的臉龐,除了隱現的紅暈外,再沒有一絲異樣,哈特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滿是水泡的大手,強烈的對比讓剛剛拋下的懷疑重新被點燃。
銀月似乎看出了哈特的疑惑,她掩著嘴優雅地笑了起來。接著從桌子上拿出一個小木瓶,遞給好特,笑著說道:
“嗯!你看這個……”
哈特茫然的接過小木瓶,打開瓶口的木塞,頓時,一陣蘭花般的清香縈繞在小小的木屋中,哈特猛的吸了一口,立刻感到神清氣爽,煥然一新的感覺令他渾身舒暢,原本困擾在心間的煩惱也化作煙消雲散。
“這是?”
哈特忍不住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指著木瓶問道,
銀月笑著說:
“你把它塗抹在手上,然後放進剛才的水桶裡試一試就知道了,絕對不會受傷的!銀月保證!”
哈特被銀月的話嚇了一跳,但對面的銀月口氣是那麼肯定,宛如璀璨星辰般的銀瞳中,熱切的期盼幾乎要迸出火花。哈特不忍拒絕,於是將木瓶中的液體倒在被燙傷的手上,輕輕的搓了搓。
一陣涼爽透著皮膚緩緩的滲入肌肉中,很舒服,甚至連手上的疼痛也漸漸消失了,哈特驚訝的望著自己的手掌,剛才遍布手掌的水泡竟然不見了。
有良藥在手,哈特在銀月鼓勵的眼神下,小心的將手探進了沸騰的開水中,輕輕一觸立刻閃電般的縮了回來,但就是這瞬間的接觸,卻讓哈特感到震驚,他又將手伸進了開水,這一次他甚至輕輕的攪動起來。
銀月看上去很得意的笑了起來:
“怎麼樣!不燙吧!它叫「水蘭香」,是我父親在晚年無意中配制出來的。”
說到中途,銀月頓了一下,絕美的臉上凝現出一絲哀傷,接著幽幽說道:
“可惜那時候父親的病已經很重了,他僅僅將配方告訴了我,就離開了人世。”
看到銀月哀傷的神情,哈特幾乎想要沖上去,將銀月摟進懷裡好好的呵護,但一切都只是妄想罷了,哈特歎了口氣,輕輕的說:
“對不起!又讓你想起了傷心的往事。”接著哈特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你就是塗了它所以不怕開水嗎?”
銀月點了點頭,答道:
“嗯!這可是我的秘方哦!這樣做的話,皮膚會很細嫩的哦!”
……
氣氛漸漸融洽起來,剛才那場尷尬就好似沒有發生過一樣,銀月與哈特坐在桌前,攀談起來。
兩人都有意回避剛才所發生的事,說的也只是一些城裡發生的趣聞,不多時就已到了中午。
“我去給哈特先生作點小菜,請稍等片刻啊!”
銀月站起身,就打算向廚房走。
哈特正沉浸在與銀月攀談的那種絲無負擔的氣氛之中,見銀月起身,他連忙伸手拉住銀月的衣角。
雖然銀月做的小菜,味道至今還讓他難以忘懷,不過此刻哈特卻不想打破著這融洽的氣氛。
“咿?”
銀月突然驚訝的喊了一聲,美麗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哈特的手臂,因為天氣炎熱,哈特僅穿著一件寬松的袍子,向上一伸手,半邊胳膊都露了出來。
“銀月小姐怎麼了?”
哈特疑惑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隨即又將目光投到銀月的身上,卻見銀月此刻的表情極為古怪,仿佛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她眉頭緊皺,粉嫩的嘴唇甚至在微微的顫抖。
接著,銀月面色一變,玉手死死的抓哈特的胳膊,惡狠狠的瞪著哈特的胳膊,半天不作聲,那神態就好似看到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哈特呆呆的望著銀月,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讓銀月如此激動,他重新將目光移到被銀月抓住的手臂上,古銅色的肌膚平滑如常。肌肉堅實,並沒有一絲異常啊!
小屋中的氣氛立刻變的詭異起來,周圍靜悄悄的,仿佛時間都停止在這一刻。
“哈特先生!”也不知過了多久,銀月突然打破了僵局,她冷冷的說道:“你是不是被人咬過,我說最近,大約這兩天!”
“咬?咬什麼!”
哈特抓了抓頭發,銀月莫名其妙的詢問搞的他雲深霧繞。
“嗯!哈特先生,請不要隱瞞。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一個金發金眼的女人?她看上去年齡和我差不多,稍稍比我高一點,長的和我有些象,但說話總喜歡裝可愛,嗲聲嗲氣的,表面看上去很聰明的樣子,實際卻很蠢。”
見哈特的表情越來越茫然,銀月不禁有些著急,想了想,繼續說道:
“那個女人很八卦!總喜歡探聽別人的隱私,然後到處散播,還喜歡惡作劇。有時候裝的很成熟的樣子,明明自己什麼都不懂,卻喜歡說教別人,還有……”
“停!停!銀月小姐。你再說什麼啊?我怎麼越聽越不明白啊!”
哈特瞪大了眼睛,望著一臉猙獰,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銀月。現在的銀月,全然沒有半份聖潔出塵的氣質,她就好似一個嫉妒充腦的怨婦,搬弄並詆毀著對頭的是非。
“你真的沒有見過?”
銀月不依不饒,但未等哈特回答。她流離的眼神突然一凝,似乎作了什麼決定般,將哈特的胳膊搬到自己的嘴前,朱唇輕啟間,兩排貝齒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啊!”
當哈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鑽心的疼痛順著胳膊直沖腦際,哈特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