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炸開腦袋的可不僅只有莉雅一人,一旁的哈特也被艾法的話,嚇的臉色都變了。
「我怎麼娶了這麼個蠢丫頭,都說了幾百遍,在有外人的時候不要叫我哈特!早應該知道,該來的總有一天會來,這下算是徹底完蛋啦!」
雖然早有暴露身份的打算,但是此刻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更別提這還是突然閃過的念頭,根本沒時間去編織一套讓人信服的說詞去解釋。
不過很快,哈特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迪南與莉雅正直勾勾的盯著艾法,臉上除了驚艷,全然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哈特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這也難怪,突然看到這樣的絕世無雙的美人,又有幾個人會去細想美人曾經說過什麼話呢。
哈特倒沒有小看迪南,因為當初的自己更是不堪。
但是很快,哈特只想猛抽自己一個嘴巴,自己顯然太高看艾法的智商了,只見艾法晨星般的美麗眼眸突然一亮,似乎也有些驚訝,她上下打量著迪南,突然說道:
「原來是騎士先生啊!上次多虧你幫忙解圍,我一直想跟你道謝的。」
艾法的話使迪南猛的回過神,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麼失禮,正想道歉,但想起艾法古怪的話,不禁疑惑的問道:
「嗯?小∼∼夫人,我們見過嗎?」
倒也怪不得迪南忘記,當初他僅僅是聽到哈特與艾法被人圍攻。因為人群的阻擋,他並沒有看到哈特與艾法的樣貌,更別提艾法最近的肚子變化,實在太大了。
艾法皺起玉胎般的額頭,提示道:
「啊!你忘記了,我們∼嗚嗚……」
艾法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急步走上來的哈特摀住嘴巴,哈特幾乎快被氣炸了肺,自己不知給這丫頭分析過多少次目前的形勢,交代了多少句注意事項。此刻看來,艾法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根本沒一句放在心上。
「哎!還真是個單純到有些蠢的笨丫頭!」
哈特見迪南滿臉的疑惑不解,不禁暗自慶幸。若非迪南也是個笨笨的傢伙,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想到這裡,哈特連忙裝出一副尷尬的表情笑道:
「迪南大人!讓你見笑了。她眼神有些不太好,總是認錯人。」
說完,哈特轉過身,擋住迪南的視線,嘴唇幾不可察地嘟囔起來,聲音輕的已經超越了人耳的分辨極限。但是哈特相信,艾法絕對聽的清清楚楚。
「你要是不想作寡婦!不想咱們的孩子還沒出世就死了父親。就別再提這些,明白嗎?」
艾法愣了一下,正欲發火,但還好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憐兮兮的望向哈特,眼中滿是懇求原諒的神色。
哈特寬慰地摸了摸艾法的臉頰,但就在這時,一陣不合適宜,宛如鋒芒般的尖叫突然迴盪在大廳中,折磨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讓大廳中的男女渾身不由自主地一顫。
「啊!妖怪!」
哈特痛苦地摀住耳朵,而以精靈的那遠超常人無數倍的聽力,艾法顯然痛苦的多,精緻的五官甚至扭在了一起,不過即使這樣,依舊沒有掩去她絲毫的艷色,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那是莉雅的尖叫,對於這個潑辣加花癡的刁蠻女,能擁有這麼一副具有穿透性的嗓子,哈特一點也不奇怪,當肆虐的聲波過後,哈特狠狠的瞪了莉雅一眼,就欲出言譏諷,誰知莉雅倒先來勁了,她突然蹦到艾法的跟前,指著艾法的鼻子就大聲呼喊道: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莉雅俏麗的小臉紅僕僕的,一副絕不相信的的表情,還拚命的搖著頭,哈特心頭立刻升起熊熊怒火,若非迪南在場,他非狠狠抽那個花癡女一個嘴巴。
哈特冷笑一聲,面色不善的緩緩湊到莉雅面前,譏諷道:
「怎麼!莉雅小姐,你對我太太的種族有質疑嗎?至於妖怪,哈∼∼我倒覺得小姐你更像一個妖怪!」
莉雅也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不過眼前的艾法卻讓自己感到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假,彷彿自己跌進了夢中……過了片刻,她才回過神,硬著頭皮答道:
「人怎麼可能這麼漂亮,太太!你是他老婆?」
後半句帶著濃濃的疑問,莉雅看了看哈特又看了看艾法,最後將目光集中在艾法隆起的小腹上,不經大腦的冒出一句。
「你還懷了他的種!」
哈特臉色鐵青一片,但未等他發火,艾法衝上前,衝著莉雅重重的哼了一聲,冷冷的說:
「好沒禮貌的女孩,怎麼,我是他妻子有什麼疑問嗎?」
艾法真的生氣了,以她的耳力,剛才在樓上時就聽到莉雅對哈特的嘲諷,這讓她有些不悅。下樓之前艾法還特意打扮了一下,打算狠狠的將那個出言不遜的狂妄女人比下去。
看著艾法那絕美的臉龐,莉雅突然感到,自己站在如此絕世佳人面前,自慚形穢的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中的感想讓她突然感到極不甘心。
莉雅是在眾人的讚美中成長起來的,當她成為亭亭玉立的少女後,不知引得多少名門公子,富家子弟的追逐,來到帝都佩因城求學後,這樣的情況反而越演越烈。也正是因為這樣,莉雅對自己的美貌引以為傲,若說唯一讓她不順心的,就是迪南這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
「哼!漂亮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嫁了個醜八怪!還是個下流的醜八怪!我的心上人可比你的強多了。呸!呸!呸!我沒怎麼把迪南哥哥和那個色鬼比,那簡直是對迪南哥哥的侮辱!」
艾法偷偷的瞟了莉雅一眼,莉雅那張不斷抽動的臉好似開心極了。艾法對迪南道了個歉,看也不看莉雅一眼,就彷彿一個高傲的女皇,昂著頭就離開了。
「哈爾特大師,剛才實在讓你見笑了,這個∼今天我就不打擾了,等明日,我再來正式拜謝!」
迪南感到臉頰發燙,他尷尬的衝著哈特笑了笑,就準備告退,他也發現,帶著莉雅這個刁蠻任性的丫頭,顯然不適合再待下去。
「嗯!迪南大人談什麼謝呢,我敬佩迪南大人的為人,才願意相幫,呵呵!迪南大人,明早再見哦!」
雖然這麼說,但哈特已經打算明天一早趕緊躲開。在沒想好解釋自己身份的借口前,哈特決定還是暫時不要這麼頻繁的和迪南碰頭的好。
不過臨走前,迪南似乎有些猶豫,拉著莉雅已經邁出大門,卻突然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送行的哈特說道:
「哈爾特大師,請原諒我的失禮,你的∼∼你的披風裂了個大口子!」
「嗯?」
哈特愣了一下,趕忙將披風撂到跟前,果然發現自己視為最大依賃隱跡披風竟然裂開了一個長達半尺的口子。
哈特呆呆的撫摸著這件不知救過自己多少次的披風,心疼得腸子都扭到一起了,迪南看到哈特沮喪的表情,心知自己說錯話了,但想了半天又不知如何開口安慰,只好愧疚地道完歉,拉著莉雅就離開了。
望著披風上的缺口,哈特只感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這件披風是自己保住性命的最大法寶,昨夜若不是這件披風,恐怕自己的小命都要斷送在薩非德的城堡裡。
哈特對這件披風的感情極深,最重要的原因是,這是艾法送給自己的唯一的東西,哈特甚至將它視為兩人之間感情的信物,平日愛惜的不得了。
「恐怕是薩非德那記隨手的攻擊造成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哈特漸漸從失落的漩渦中掙扎出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終於找出了披風損壞的原因。
原本他還為自己披風的升級而慶幸不已,這無疑是盆冷水,一盆將他澆的透心涼的冷水。
「該死的薩非德,若是不讓你吃足苦頭,我哈特以後名字就倒過來念。」
哈特忿忿的暗罵著,心緒平靜下來後,哈特發現披風並非沒有修復的可能,磐石身為愛隆的高徒,本身又是頂尖的煉器師,肯定能修的好,而且披風的隱身功效並沒有喪失,問題應該不大吧!
哈特在小院中找到磐石,將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卻未料到,聽到哈特的話,磐石把腦袋搖的好似撥浪鼓,連聲歎了幾口氣,才為難的說:
「大人,並非我不肯幫你,只是這精靈族的隱跡披風,並非一般的魔力物品,而且編製工藝必須要用到最純淨的自然之力,這是我利用魔法陣無法獲取的。大人,你問問夫人,她不也是精靈嗎?」
哈特不禁有些失望,倒不是他怕有孕在身的艾法受累。自從兩人關係好轉後,哈特對艾法的瞭解日深,艾法雖然對她的魔法天賦極為自傲,但在他眼裡,自己那個老婆完全是個莽撞的破壞狂,別說編製披風,她甚至連縫個紐扣,都會被針紮了手指。
不過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哈特推開艾法的房門,卻見艾法正掀開衣服,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做著自己傳授的保健操。
「呀!趕快關上門!」
艾法嚇的花容失色,死死的盯著敞開的大門。雙手飛快的將毯子罩在身上,只露出一個紅通通的小臉蛋。
「怕什麼,都老夫老妻了!」
哈特輕笑道,剛才艾法的動作實在太可愛了,讓他有些想戲一下弄她。
「討厭,還不趕緊關門!」
艾法從撅著小嘴,沒好氣的說道,說完還狠狠的白了正偷笑的哈特一眼。
「嘿嘿!乖老婆害羞了,我怎麼捨得讓自己老婆的小肚皮暴露在別人眼前呢!我上來的時候沒有人啦!」
雖然如此說,哈特還是關上了門,他走到艾法面前,正想再調弄兩句。誰知艾法見門關上,立刻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狠狠的擰了擰哈特腰間的軟肉。
「說!你剛才到底對那個姑娘作了什麼,讓人家那麼討厭你!」
艾法雖然心知肚明,卻依舊耍起了小性子,不過撒嬌的意味太顯而易見了。
哈特見艾法纖細的玉手開始向自己的大腿轉移,連忙抓住艾法的手,艾法正準備掙扎,忽見哈特襲了過來,還沒等有所反應,微微張開的小嘴就被人用同樣的器官堵了個正著,一直到彼此都無法喘氣了,才分開。
「寶貝,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我可不是年拈花惹草的花心鬼啊!」
哈特見艾法羞紅了一張臉,低著頭,心頭不由一陣暗笑,不過剛才的話,倒讓他有些心虛。他偷偷的作了個鬼臉,然後對著毯子下那高高聳起的部位狠狠的拍了幾下。忽感手下柔軟而彈性十足的觸感頗為過癮,不由伸手進毯子中,輕捏了幾把。
懷孕後,艾法的屁股確實豐滿了不少。
「呼!」
毯子突然高高躍起,撲頭蓋臉的罩在正自得意中的哈特的腦袋上。
哈特只感眼前一黑,心頭暗叫一聲不妙,自己的脖子就被一條柔軟的胳膊扭住,並使勁的往裡勒。
「放手!放手!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哎呦!斷啦斷啦……再不放手,你可要當寡婦了!」
聽到哈特的討饒,艾法啐了一口,小聲罵道:
「哼!死了活該,哼哼!」
艾法嘴巴上雖然不饒人,但胳膊還是離開了哈特的脖子。
「乖老婆,只是摸了摸你的屁股,用不著突然暴起傷人吧!」
艾法瞪了哈特一眼,那柔軟的小手使勁擰住哈特腰間的軟肉,直到聽見哈特淒慘的哀號,才放開手說道:
「哼!剛才的行為只說明,你有偷摸女人屁股的不良嗜好,說,你到底摸過多少女人的屁股?」
艾法說著,嬌俏的臉泛起一絲緋紅。
哈特大叫冤枉,正欲詛咒發誓,卻突然發現艾法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中流溢著笑意,心知她只是藉機跟自己撒嬌。不過這種小孩子的撒嬌方式,哈特雖然心頭甜蜜蜜的,卻也大感吃不消,哈特索性也不再戲弄艾法,將披風交給她說道:
「你送我的披風不小心被釘子掛了個口子,乖老婆,你能補的好嗎?」
說完,哈特的眼睛裡流露著熱切的期盼,雖然明知希望不大,但話音出口,他卻盼望艾法能給他肯定的答覆。
「釘子?哼!隱跡披風非常結實,一個釘子能掛出這麼大的口子!算你運氣好,披風的損壞並不大,功能沒有喪失,要補好很容易。」
聽到艾法的答覆,哈特大喜過望,興奮的他捧起艾法的臉蛋,就啃了上去。
艾法「呀」的驚叫一聲,連忙將哈特推開,笑鬧了一會,艾法將披風捧在手中,漸漸的,從艾法的手心散發出充盈者自然與生命氣息的綠光。
艾法面色凝重,白皙的額頭也滲出幾滴汗水,顯然她的工作遠沒有表面那麼輕鬆。
纏繞著綠光的手輕輕的撫在披風的裂縫上,那件披風彷彿突然擁有了生命一般,裂縫兩邊的纖維突然生長並糾結在一起。片刻工夫裂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披風像新的一樣。
哈特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半天合不攏嘴。
「咿?」
艾法突然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
「隱跡披風有些不對頭啊!原本充斥著自然女神與月之女神力量中,好像多了一些古怪的力量,哈特,這個披風莫非出過什麼異常嗎?」
哈特將披風所產生的變化告訴了艾法,怕她擔心,只得將潛入薩非德住處的事隱瞞了下來,完全將披風的升級推到自己的奇怪的體質上面。
艾法靜靜的聽著,在哈特說完之前,她出奇的沒有插嘴,這還是哈特第一次將他特殊的體質告訴她。過了良久,艾法輕歎了口氣,眼神流離似乎想起了什麼,她感歎道:
「你的這種體質,我並非第一次見到。我妹妹的未婚夫帝亞哥也有這種改變魔力物品的怪能力,妹妹曾經研究了好久,我記得她曾經說過,這種體質的人身體身體裡流淌著灰血。」
哈特心頭猛的一驚,他早就懷疑自己的身體與普通人不同——遠超常人的恢復力,莫名改變魔力裝備的神奇力量,以及總是莫名奇妙躲過攻擊的怪現象,雖然哈特一直為自己編造著種種借口,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懷疑過。
哈特小聲問道:
「灰血?什麼灰血!」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聲音竟然在微微打顫。
艾法的精緻的小臉上也滿是震驚,她彷彿第一次認識哈特一般,目光繞著哈特週身打量了一圈,過了老半天才說道: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小時候一聽到理論知識就想睡覺,好像是一種能褻瀆世界現有規則的稀有血統!」
說完,艾法突然發現自己洩了小時候偷懶的底,連忙轉過話題,道:
「怪不得,我當時用魔法打你,竟然被無效化了!我當時還以為是因為情緒導致魔法失常。原來是這樣,我們精靈的魔法,元素純度極高……因為灰血否認對自己不利的規則,所以從世界的本源強制卸載了規則的存在性。」
哈特只感覺頭昏腦漲,一個個從未聽過的名詞從艾法口中蹦出,這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由疑惑的問道:
「什麼存在性?本源?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啊!還有世界?艾法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啊!」
艾法沒有立刻回答,她皺起眉頭,星辰般的眼眸儘是專注的神色,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
雖然哈特心急如焚,卻不敢打擾艾法的思路,也不知過了多久,艾法才從思緒中回到現實,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存在的東西,不管是構成世界的規則、生命、魔法元素、乃至石頭與泥土……只要存在,就擁有存在性,而所謂的存在性是一個衡量所有量的標準,當存在性被破壞,那麼它就會回歸虛無。而構建存在性的媒介就被稱為本源,也就是世間萬物的起源。」
哈特卻聽的一頭霧水,艾法所講的全是自己從未接觸過的信息,一時半刻,他根本轉不過來,不過哈特卻發現艾法話中的矛盾,連忙追問道:
「可是,若是我當初,使你魔法所具備的規則消失,那你後來為什麼還能使用啊?」
艾法想了想,輕聲道:
「眾神創造了這個世界後,在制定了規則的同時,同樣賦予世界自我修復的能力,你這種能力,根本就是對神靈的褻瀆,這自然會遭到神靈的反擊,除非你一直維持以對抗這種反擊。」
艾法解釋不少,雖然哈特感覺自己似乎隱約抓住了什麼,但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自己血液的問題,哈特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怎麼還是聽不明白啊!那我這種力量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啊?」
艾法歎了口氣,說道:
「恐怕連眾神都不知道吧!別問拉,我知道的就這麼多!這還是我們精靈族的至寶——創世錄的記載,而創世錄只有嫡系王族才有資格去觸碰,不過創世錄是殘本,再加上我只是和妹妹聊天時,聽到一些皮毛罷了!」